「住嘴,休想替自己開tuo!」錢萍萍不想收回寶劍。
如果要通報官府,他們一行幾人還能呆在現在。刺殺皇帝幾月來一直沒被抓,不是皇帝軟弱可欺,而是朝廷已派專人調查六富賈滅門案。再有耐心的帝王,被接二連三的刺客相擾,也會不厭其煩,定會派人清查刺客。
京城,是天子腳下,率土之濱莫非王土,這裡也是帝王的城池。被追查、抓捕在雪音看來皆是早晚的問題。
錢萍萍聽到了熟悉的敲門聲,一長一短,一長兩短,拋開寶劍:「大哥、二哥!」飛身奔往院子。
如果他們三人真的被抓,錢萍萍是不是會對自己下手?
雪音垂眸看著面前的柳清揚,將帕子貼在他的額上。起身走到窗前,兩個男子攜著昏睡不醒的女子。「右邊有兩間廂房,你們可以去那邊歇息,廚房裡有米面蔬菜,自己做飯吃。」
一個柳清揚已經夠她侍候了,她可不想再去侍候那些不相干的人。
解開柳清揚右臂上的布條,用烈酒處理完傷口,敷上自己配製的膏藥。
「柳姑娘,煩你看看金姑娘吧。她燒得很厲害!」明仲修站在門外。
雪音起身抱著自己的木匣子,淡淡地掃過男子的臉。
金鳳仙是個美麗如花的少女,看上去約莫十六七歲,一張俏麗的臉龐漲得通紅,口裡呢喃不停,似沉浸在惡夢之中。
依舊是將十二根銀針扎入她頭部穴道。
「兩天之內,必須配齊解藥,否則他們就沒救了……」
明家兄弟交換眼神,錢萍萍道:「明日一早我就出城,城裡無藥,郊外也該有吧?」
中了「腐骨散」便只有六天時間,毒入骨髓九死一生,即便僥倖活下來,也只是一個廢人。
「從京城到洛陽,星夜兼程,兩天之內即可往返。」雪音語調放緩,陷入沉思中:「當今皇帝心思慎密,依他的行事作風,若想置人死地,絕不會心慈手軟。」
有六天的解毒之期,皇帝既然下令搜走了全城的血見愁、仙鶴草兩味草藥,必是想置對方於死地。既要人死,萬不會留下活路。反之,若他們在現中毒第二天開始尋找草藥,以最快的度,可以去洛陽覓藥。而他們沒有活命的機會,也就是說他們能想到的地方,皇帝也想到的,必會斷其後路,也就是說以京城為中心,方圓千里之內所有藥鋪都不會有這兩味藥。
明家哥哥聽罷雪音的話,覺得頗有道理:「兩年來,我們三番兩次行刺順德帝,他沒有理由要放過我們。」
錢萍萍聞到此處,臉色俱變:「他怎麼可以做得這麼絕?」
雪音反問道:「他為什麼不能做絕?」人家是帝王,給了你們兩年的機會,你們仍不思返悔,還執意刺殺,又豈會再心軟饒恕。
錢萍萍無語:當年六富賈中連孕婦、嬰孩都不放過,今昔又怎會放過他們。
明仲修望著雪音,笑道:「柳姑娘,你不會讓清揚和鳳仙死的,對不對?」
雪音不悅地瞪了一眼,想討好她,而她從小就討厭這種卑躬屈膝之人。「我什麼時候說過自己姓柳?本姑娘小字只一個寶字,你們可以叫我寶姐姐或是寶姑娘。三年前,我答應過清影會替柳家保住一脈,可沒答應任何人會救除他以外的任何人。」說完之後,倒了一盞清茶,輕呷一口:「還真是一群自以為是的傢伙,事情未調查清楚就開始報仇,簡直是惡俗、老套!」
明仲彥聽到此處,濃眉一挑,厲聲道:「別以為自己有幾分能耐就可以瞧不起人。」
明仲修滿臉不悅,道:「就是,她又沒有親人被害,自然可以說得這麼輕鬆。」
「若是我的親人被害,我要的不是仇人的性命,而是讓他生不如死。」雪音不屑地掃過幾人,「明日我還有事要做,懶得與你們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