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這是我新配的眼藥膏,睡前醒後各抹一次。你眼睛剛好,盡量不要直視強光,建議前面十日出門戴上紗帷帽,待你見到陽光不再有刺痛感時,就可以不戴了。」
書晴驚呼一聲:「寶姑娘,真是你呀!」「啊——大哥,你的眼睛真的好了?天啦,原來你真是夏紫蕊呀……」
一驚一乍的姑娘,像從來就沒有煩心的事。
要離開曹府了,她得改變裝扮,王宛清與曹書恆都答應過,不會將她善長易容術的事說出去。轉身坐到銅鏡前,將挽好的頭放下,這一次該梳個什麼式好。
今日,雪音穿了一身粉色的紗裙,這是王宛清前幾日在自家絲綢鋪子裡為她訂製的,一共有三套,白色、粉色、淺紫色。
「兩位公子、曹姑娘,我有些累了,煩請你們出去說話好嗎?」
書晴對恢復視覺的大哥產生了好奇,拽著他左瞧右看,將手放在他的眼前晃悠,那麼多的名醫都說治不好,可大哥居然恢復了,太神奇了,她對夏紫蕊簡直太佩服了。
曹書明站起身,被弟弟妹妹們簇擁,走到門口,突然回頭,道:「寶姑娘,我……不會忘記你的。」
是感恩麼?
她不需要,可她不能這麼直白地說。
「謝謝,希望我們還能再相聚。」
說得雲淡風輕,彷彿別離對她不再重要。
房門關上,她起身轉入偏房,換了淺紫色的紗裙,從包袱裡取出易容膏,巧妙地易容,現在她的模樣有六分似清影,四分似秋痕,算不得美麗,倒也端莊。
「寶姑娘,你要的東西備好了。」王宛清站在門外。
她負上深紫色的包袱,握著寶劍,打kai房門。
四目相對,王宛清道:「書晴這孩子真是太不懂事了,出門就把你的事與七公子說了。七公子想見你!」
就讓錯過的一切都錯過吧,況且她現在是夏紫蕊,不是凌雪音。
「你就說我已經走了!」接過王宛清遞過乾糧,離了雜院,從老管家手中接過韁繩,躍上馬背,抱拳道:「夫人住重!」
策馬揚鞭,她灑tuo地奔往陽春三月光中,很快就到了洛陽城門,往京城飛奔而去。走了一塵,從頭上摘下紗帷帽,將其拋於一邊。
柴英在花廳上翹以盼,過了良久,王宛清與老管家進入花廳。
「七公子,真是抱歉,寶姑娘已經離開洛陽了。」
突然,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失落,冷寶兒、夏紫蕊,一個像謎的女子。
王宛清道:「我不知道七公子與寶姑娘有什麼誤會,我不希望寶姑娘受到任何傷害。」
她都不知道他找夏紫蕊有什麼事,又談何傷害。柴英覺著,曹夫人的話令人感到莫名、好笑。她不怕他傷害女兒,卻擔心另一個萍水相逢的女子。
二人正說話,曹書晴一個嬌呼進了花廳,拽住柴英的衣袖道:「七公子,聽說寶馬寺今兒很熱鬧,我們去外面玩吧?」
書晴似乎對柴英有一份特別的好感,從小到大,她都生活在父母的呵護、兄長的庇佑下。王宛清很擔心,有朝一日女兒會受到傷害。但對女兒來說,傷害會讓她成長。
以前晚上的時候,王宛清曾與丈夫談論過寶姑娘,她認為寶姑娘富有才情,她很喜歡,可丈夫卻有不同的意見。曹延壽認為,夏紫蕊是個看不懂的女子,她的眼睛裡透出憂傷與迷茫,如果她是一個經歷單純的女子,不應該有那樣的眼神。
fu妻二人各執己見,爭執不下,誰也不強迫誰認同自己的觀點。在心中依舊保存著一份對夏紫蕊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