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玉——」馬背上,一個體形肥胖的婦人揮著長槍喚著女兒的名字,這是女兒寨的二當家,江湖人稱女白熊。
一個體形同樣肥胖的女子從觀望的人群中奔出,「娘——」
二當家指著一個珍珠白衫男子:「沒出息的丫頭,別再和小五爭情郎,傳出去丟死人。這個算是娘賠你的,如何?」
美玉走近被捆綁著的男子,橫看豎看,與地牢裡那個美帥男子差得太遠,雖然也是眉清目秀,她若要,自然是最好的。「娘真不疼女兒,把最好的東西給小五。我不讓,那個帥郎本來就是我的。」
雪音提著長裙,帶著羊羊一路狂奔,站在冷彎彎的馬背前,甜甜地喚了聲:「娘——」
「寶兒乖!娘今兒的收成不錯,回頭娘給你挑幾塊上等絲綢,給你做幾身新衣服。」
幾個被抓的男子,個個蒙著眼罩,捆得五花大綁。這樣是為了防止他們在中途逃走,二來瞧明白進入女兒寨的路線。
「羊羊,姑娘今兒的藥吃了嗎?」
「回大當家,已經吃過了。只是姑娘一直不放心您,你走之後一直站在閣樓裡望呢。你們回來了,姑娘就能好好睡覺了。」
冷彎彎輕哼一聲,算是明白了。輕柔地捧著女兒的臉蛋,「寶兒,回房去。別回頭又凍病了,娘去『正義堂』分了東西就回來。」
雪音望著往正義堂方向奔去的人群,她有些想不明白,娘為什麼不願做個幸福的小女人,明明愛她、寵她、在意她的夏峰,可她還是願意呆在女兒寨。
夜裡,女兒寨很熱鬧,因為mei女派的姑娘們有幾個要成大人了。不願嫁人的姑娘們,可以選擇擁有一個情郎,然後她們會生下自己的孩子,完完全全屬於一個人的孩子,懷孕之後,被抓上山的情郎會被秘密護送到外面。
冷彎彎二十歲那年,就從山下搶了一個清秀儒雅的書生——夏峰。也就是她的情郎,寶兒便是她與夏峰所生。可三月之後,她確定自己已有身孕,便令人將夏峰送走。哪知這夏峰死活都不肯離開,還三翻兩次地從山外潛入寨中,將女兒寨鬧得人仰馬翻。為了盡快tuo擺這傢伙,冷彎彎決定嫁人,好不容易有個男人願意為她留在身邊,可夏峰竟一劍殺了那人。這不,那天她與夏峰鬧僵,這傢伙竟然偷走了她的女兒。
她可是江湖中出名的「俏狐狸」,她冷彎彎的女兒自然是最好的,模樣生得像瓷娃娃,就像年畫上跳出來的玉女,可是她的心肝寶貝。
就在夏峰偷走女兒不久,這傢伙又來了女兒寨,軟硬兼施折騰了許久。後來她才知道,女兒丟了,夏峰認定是冷彎彎將女兒給偷回來。
就這樣,冷彎彎失去了她最寶貝、心肝的女兒。這一丟便是十年,若不是十年期至,她尋到夏峰家裡要人。她還不知道,女兒竟然患了重病。她賴在夏家不走,趁夏峰出門,騙上女兒就回女兒寨。
站在門口,看著屋內安靜文雅的女兒,她的手裡捧著一本書,用冷彎彎的話說:「蒼蠅字、蟲子文……」ma的,該死的夏峰,竟把她潑辣可愛的女兒教成了一個書獃子,他若尋上門,絕饒不了他。
「寶兒,不去南院瞧熱鬧?」冷彎彎對這個女兒很好奇,同齡女娃好奇的東西她身上都沒有,有時候文靜出特別,不活潑,也不開朗。
「不想去,娘累了吧?女兒給你捏捏肩……」雪音走近冷彎彎,站在她的身後。
兩年前,待她從昏迷出醒來,對過往的一切都忘得乾乾淨淨,周圍有一群模樣古怪,舉止怪異的人物。醒來後,她g上躺了整整一年,渾身乏力,人似乎被那場莫名的大病抽空了。那一年,她每天無事可做,唯一的樂趣就是看書,在書裡她可以忘記寂mo,忘卻單調。第二年,她終於可以下床了,因為體質太弱,連房門都不能出。好在她的父親——夏峰,是個郎中,為她細心調養,才慢慢康復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