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著彷彿要裂開的頭痛,想要爬起來,卻發覺雙手被套在一起,實現這個功能的是一雙珵亮的手銬!
我大驚,腦子一下子也清醒了許多,不知道自己為何成了這個樣子,往外望去,卻見外面坐著一位警察,心下又稍寬,雖然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但這裡畢竟不是別處,應該不會有人亂來,若有誤會想必也能說的清。
起身喚了兩聲同志,那警察抬起頭來,看我一眼,說道:「誰是你同志,你老實點,既然醒了,馬上會有人來提審!」說完拿起電話報告我已經醒來的消息。
我覺得口渴之極,等他放下電話,便問他要水喝,他卻給了我一個白眼,說道:「等會兒,自己去審訊室要!」
不大功夫,過來了兩名警察,打開鐵門,將我拉了出來,直接押進了一間審訊室,等我在那極為沉重的詢問椅上坐定,才看清面前坐的兩人,都是整潔的制服,目光犀利,甚至有些厭惡的看著我,我疑惑不解,開口問道:「兩位警官,這是怎麼回事,我怎麼會到這裡的,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
「能有什麼誤會?」那兩人還未作答,門口又進來一位近四十歲的警官,看他肩上的警街職務還相當不低,他看看我,冷笑道:「你昨夜嫖娼,被我們抓了個正著,另外還在你身上搜出部分毒品,這些都有記者跟隨拍照,鐵證如山,你想要抵賴是不可能的。現今之計,唯有老老實實的交待你所有的問題!」
我大駭,這都什麼事啊。我嫖娼?還攜毒?記者拍了我的照片?鐵證如山!我差點暈過去,怎麼會這樣的,我怎麼會什麼都不記得?
「這不可能!」我愣了片刻後才反應過來。叫道:「我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我從來都沒有找過什麼小姐,更從來不沾毒!一定是弄錯了,絕對是弄錯了!」
「老實點,錯不了!我當場抓的你,沒什麼不可能。我們有充分的證據證明這一切,何況還有不少記者跟隨拍攝,說不定,明天地報紙上,就會有關於你的報道出來,別以為你有點錢,就可以為所欲為,像你這樣的我見得多了,可最後不都是乖乖認罪了!」面前地那位主審警官喝道。
門口那警察又道:「抓緊審他!不管用什麼辦法,一定把他拿下。不行就輪班上,直到他撂了為止!我看這小子還嘴硬!」
面前的兩名警官應了,審訊即刻開始,一個接一個的問題拋出來。令我應接不暇。
「姓名?」
「劉盟。」
「年齡,住址?」
「……」
我一邊回答,一邊著急,實在鬱悶壞了,以前都是只在電視上看到過這樣地鏡頭,怎料想如今會降到自己的頭上!
「你昨晚去XX大酒店做什麼?」
「我接到電話,有兩個香港的供應商要見面,談關於合作的事情。所以我才去的……兩位,能給我點水喝嗎?」我只覺得喉嚨像火燒一樣,口乾地厲害,以往就是喝的再多也沒有這樣過。(,)
那主審警官冷冷的看我一眼,又和身邊的警察對視一下,點點頭,那警察總算站起來給我倒了一杯水,我捧著一口氣喝完,這才覺得好受一點,接下來便把我記得的所有情況全部說明了,還是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來到這裡的。
「真不記得?你用這個來抵賴是沒有用的,你也應該知道,即使是醉酒,在法律上也要承擔完全責任,我還真不信你什麼都不記得,別指望能糊弄過去,你先看看這是什麼?」那主審警官從包裡取出幾張照片,然後遞給了我。
我一看就傻了,照片中,自己幾乎脫得精光,身邊還有一個長頭髮的女子,只是用頭髮遮了臉,根本看不到她的長相,但她也是赤身裸體,蜷縮著蹲在我的腿邊,還有幾張是我脫下扔在一旁地衣褲,兩個打開的避孕套,最後一張是從我衣服裡翻出的一小包白色物品,照他們的話來說,就是毒品了。
我大腦轟轟作響,全身地血液都往上湧,將照片往地上一摔,大聲道:「不可能,這是有人陷害!」
「老實點!坐好!」我摔照片的動作換來身後警察的一掌,打的我眼前一黑。
那主審警官微微擺手,示意我背後的警察不要動手,然後俯身起了照片,又道:「你還是徹底交待問題的好,你若是好好做人,誰會去陷害你?就是陷害,你怎麼就如此配合跑到那種地方,和小姐在一起?還有你身上的毒品,究竟是從哪裡來的,都給我一一說明白了!」
我喘著粗氣,咬牙道:「我給你們說不清楚!我說了我不記得所有地事情,記得的都給你們說了,什麼嫖娼,什麼毒品,我根本就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從來就不沾這個,有人擺明了是陷害我!我……」
我忽然想起來那彭衙內最後威脅我的那些話,心中怵然一驚,難道是那小子這麼快就動手了?若是如此,那他本事還真是夠大的,計劃也如此的周全,行動這麼迅速,他不但陷害我嫖娼,讓我沾上這最見不得人的事兒,還找了記者拍照,明天準備登報弄臭我的名聲,如此他還不甘心,竟然還放了毒品,我不知道那包毒品有多少,但我的印象裡,超過50克好像就要槍斃吧,這姓彭的王八蛋真夠狠的!
「說下去,怎麼不說了?到底怎麼回事?」做記錄的那警察喝道。
「好,我說下我瞭解的情況……」到了這個時候,我不能再隱瞞太多,但彭衙內涉及的問題我決定先不說,因為這個實在牽涉太大,一時也無從證實,我只能從和周穎的感情上來下工夫,把這件陷害的推測轉到所謂的三角戀情上,這樣才能稍微改變下面前的劣勢,進而再想辦法。
我竭力平息自己的憤怒,將事情的大概說了一下,豈知剛說幾句,那主審的警官拍下桌子,喝道:「怎麼還扯到周書記身上,你小子膽子也太大了!」
我望望他們,再看看手腕上冰涼的手銬,說道:「你們要我說,我說了你們又不聽,到底想讓我說什麼?」
「我們要你交待你的犯罪事實!別亂扯!」
「我沒有犯罪,這一切都是陷害,我認為我要說的事情和陷害有關,你們又不聽,我就沒什麼可說的了!另外我要找律師,在此之前,我不會再說什麼了!」
「嘿,你小子是不是港台片看多了,還找什麼律師,現在先給我老實交待!」
「我沒有什麼可交待的!」我準備閉口不言了,這樣的交待我無法接受,也實在沒有什麼可說的。
「你還來勁了是吧,告訴你,剛才你也看照片了,根據我們已經掌握的證據,即便是你不認賬,我們一樣可以定你的罪!」
「隨你們,但即便是給我定了罪,我也會上訴!」
「呵,你是死豬不怕開水燙啊,你到底說不說!」那做記錄的年輕警察火了。
「要我說什麼,我知道的你們不聽,你們要聽的我不知道!」
「那好,你先說你知道的,剛才說到周書記的女兒,叫……周穎是吧,你說下去!」還是那主審警官開了口,打破了適才的僵局。
我點點頭,把我之前和周穎相識、相戀,後來分手的事情說了,又說到她今年回來,和我相見,然後遇到那姓彭的,我說可能是那姓彭的吃醋,把我當成情敵,所以才下了套陷害我……這些事情整體說了一遍,當然還是小心翼翼,沒有提到那姓彭的涉及內幕。
我是留了個心眼,因為這一切應該是那姓彭的和這裡的警察勾結,不然怎麼會抓了個我所謂正著,警察就那麼巧去查房?那些記者就那麼巧隨行?若真的是這樣,我就更不能洩漏任何口風,不然,那姓彭的知道我獲知他的事情,不但不會放過我,還可能會下別的毒手,就連周穎也可能會遭不測。
我把這些說完,那主審警官拿了筆錄出去了一陣,然後又回來,說道:「你剛才說的情況,我已經讓人去核實,你說有人陷害你,但畢竟只是你個人的猜測,並沒有任何的證據可以洗請你自己,我們看重的就是證據,所以你不要避重就輕,還有什麼,趕緊老實交待!」
「我再沒有什麼可說的了,我只知道這麼多,另外我還要申請找律師,並且要通知我的家人!」從昨晚到現在,恐怕沒有人知道我究竟去了哪裡,若見到我失蹤了,那曉菲、小欣她們還不急死啊!
他們並沒有響應我的要求,還是不停的審問,我一概不答,這讓他們頗為惱怒,真的連軸轉起來,不間斷的對我開始了疲勞式詢問,整整一天一夜沒讓我合眼,好在我以前也是熬夜熬慣了,即便如此,也越來越覺得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