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為一個有原則的男人,總是承擔著更多的責任,可是卻,會太善良,不忍心去傷害女孩子,但往往這樣下去,只會把她們傷的更深「
我忽然明白我錯了,雖然對每一份感情我都是真心的,但卻沒有分清哪一份才是真正適合自己的,哪一份才是自己真正需要的,總是稀里糊塗的被動的去面對,因為怕傷害別人,就會那麼拖下去,但最後造成的傷害卻會更大,還會不止傷到一個人……
桌子上還有一隻空酒杯,應該是葉冉留下來的,我拿過酒瓶,把它倒滿,然後一飲而盡,一股火辣辣的感覺直衝肺腑,好高的度數,她們要這麼高度數的酒,只怕就是為了喝醉吧,可是我現在也很想喝醉,於是又倒了一杯。
蘇雯沒有料到,我也忽然喝起了酒,看了我一眼,幽幽的道:「你這麼說,倒好像是我錯怪了你,委屈了你不成?」
「沒有,我知道我錯了」,我搖搖頭,又飲下一杯,「我是個很笨的人,從小沒有過什麼感情經歷,中學、大學,也都是荒廢光陰,不知道做了些什麼……很早的時候,我就總覺得愛情很神聖,自己喜歡的女孩就像那天上的仙子,絕對不容褻瀆的,總是把對方看的很高,不敢去驚動,不敢去追求,即便是對方在主動,我還是很擔心……比如說我遇到曉菲時,不管是她家裡的條件,還是她本身。我都覺得遠遠高過自己,我知道我配不上她。雖然我再努力,但還是有著很大的差距,所以。後來她父母反對,我便退縮了,放手了,再後來。不管是周穎,還是你和葉冉,我也都是一樣地感覺,那就是根本配不上你們……」
蘇雯似乎有些忍不住,插話道:「你知道為什麼嗎?因為你一直很自卑!不錯。你是出身在一個很普通的小縣城,家裡條件也不好,甚至連學歷也不高。可是你一樣能夠憑借你自己地努力。做出常人做不到的成績,看看你現在所達到的高度。那是多少人一輩子都根本達不到地!人和人之間是平等的,尤其是愛情方面,男女更是平等的,沒有什麼高下之分,雖然有一些外部因素的影響,比如家庭條件和環境,但在心態上,兩人都是不相上下地,應該是一致的!你在事業上敢想敢幹,可為什麼在感情上,就總是畏畏縮縮,不敢主動呢,你什麼時候才能真正丟棄你心底的那份自卑呢?(,)」
我呆住,只覺得兩耳中轟轟作響,如此深刻準確的批評,還從來沒有人對我說過,是啊,真的是這樣,蘇雯說地一點都不錯,我雖然一直在拚搏,但那是為了什麼,很大程度上,就是為了拼出成績,好證明自己的人生,好藏住心底深處的那絲自卑,不讓別人發現……
這種自卑,也是一個生活在最下層地普通人,向上拚搏地動力,這是一個人生之俱來的東西,深深地銘刻在這個人的生命裡,是不滿現狀、追求更好的源頭,是對這個社會分為不同階層的痛恨,是決定自身最終走上什麼樣道路的主因,每一個草根,心裡都或多或少有著這樣的自卑,但如何對待、如何處置這樣的自卑,卻是有著極大的不同。
有的人生來優越,便認為自己高高在上,俯視眾生,這種人,在骨子裡沒有這樣的自卑感,但在更多的大眾身上,在不得不靠著自己的力量勉強餬口生活的人們身上,不管你承認不承認,這種自卑總是存在的,在這個方面或那個方面,自己總是做的不如別人,那自卑感就會油然升起,籠罩著心情很久,也許這是一個人的劣根性,是無論如何改變不了的……
也許,有的人對待得當,就會獲得巨大的動力,去取得一定的成功,而有的人,卻是因此認命,一生碌碌,只是活著而已,更多的人,走過溝溝坎坎,起起伏伏,自卑也伴著他漲漲落落,浮浮沉沉……而我,應該也是這樣的人,即便取得再大的成績,那種心理還是存在的,永遠也揮之不去的……
不知不覺間,我突然發現,手中的酒瓶已空,我長歎一聲,心中是無限的煩悶,看到蘇雯那悲傷而有些疲憊的臉龐,我的心裡又是一陣絞痛……
我喊來服務員,又要了一瓶酒,打開自斟自飲起來,蘇雯若有所思的看著我,並沒有說什麼,只是她手裡的酒杯也沒閒著。
明白了問題的源頭,我的心裡也在敞亮起來,又是幾杯酒下肚,我有了傾訴的慾望。
「蘇雯,你知不知道,當我次見到你的時候,就有一種很莫名的感覺,那是一種吸引,一種征服,要知道,那時候我剛剛失去曉菲,心裡還是那麼痛,卻對你有著這樣的感覺,我真的很奇怪,也許,這也是變相的一見鍾情吧……」我自己盯著酒瓶,並不看蘇雯,一邊喝,一邊說著,我只是覺得,心裡有很多話要說出來,不能再一直存在心底,那樣下去並不是辦法。
「說實話,我一直對你有著別樣的心思,即便是你誤會我,我也沒法生你的氣,可是我的心,卻一直提醒著自己,這不可能,你就是那天上最亮的星辰,那麼的遙不可及,我這樣的人,怎麼可以摘取的到呢……最多,我只能遠遠的看著你,欣賞你,直到我有了一定的資本,也覺得你對我並不排斥,這才大著膽子問你,我有沒有機會,可你短短幾句話語,就可以將我好不容易匯聚起的勇氣全部打散,我不敢再輕舉妄動,因為我怕你生氣,怕徹底的失去你,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我再也見不到你,我想我會崩潰,我會無法忍受……是的,我是自卑,我以前也許沒有意識到,但此刻我知道了,所以,我要告訴你……」我一口氣說了這麼多,想要再端起杯子,眼前卻伸來一隻白皙的手,擋住了酒杯。
我只得暫時放棄,不過仍沒有抬頭,繼續道:「蘇雯,你知道嗎,慢慢的,我對你的感情,對你的思念,到了很深很深的程度……我會關注你,想著你,當你和羅思胡在一起時,我會很吃醋,很生你的氣,我還曾經做過一個夢,夢到你嫁給了別人,我的心好痛,竟然是痛醒了……可是,我還是一直在逃避,不敢正視我的感情……當你回昆明之後,我才發現,我是愛上你了……」說到這裡,我又想起自己後來和葉冉的糊塗和荒唐,還有和曉菲的衝動和復合,就再也說不下去。
「你怎麼不早說,不早說!」我抬起頭,蘇雯已是淚流滿面:「也許你說出來,我心一軟,就會不顧一切,答應你,然後再解決別的問題,可是,你為什麼也不說呢?」
我喉嚨裡堵的厲害,勉強道:「可能就是你說的,我太自卑,我真的不知道,我可以抓到你,你應該是永遠在天空高高翱翔的飛鳥,像我這樣笨拙的獵手,是根本對你沒有辦法的,也許,連想都不該多想……」
蘇雯忽然握住我的手,顫聲道:「我們都太傻了,是嗎?看起來都很堅強,可內心裡又何嘗不是在渴望著一切呢,但我們卻總是要維持表面上的東西,不敢放手去愛、去恨,我覺得,我還不如周穎,至少她想做什麼,都敢去做,我也不如葉冉,她為情所困到極致時,也敢用手段來爭取,但只有我,只是在心裡想,卻沒有行動,總是想收穫一份完美的愛情,可是,世上哪有不勞而獲的道理,我不去主動付出,又怎麼可能得到最美的情感……」
我沉聲道:「是,我們都太被動了,如果多些主動,那事情也許早就不是這樣了……我們……活的太累了……」
「不這樣了?可是現在事情已經這樣了!為什麼,這是命運對我們的懲罰嗎?」蘇雯失聲痛哭起來。
我也覺得眼中有些濕潤,不由抹上一把,又是連乾幾杯,這才發現,酒瓶又已經空了,生活就像這喝酒一樣,當你喝到興頭上,再次有所需求時,卻總是發現,你想要的,已經沒有了。
是啊,為什麼會這樣,我們總是走在命運的後面,總是被命運所左右,我現在想明白了很多,我清楚知道我和蘇雯之間的感情,可是我又能如何呢,現在我身邊已經有了曉菲,我已經對不起太多的人,怎麼能再去傷害一個呢?
蘇雯哭了一陣,已經是醉的不行了,我只得起身結賬,把她送回葉冉哪裡,別處我也不知道可以去哪裡,因為她已經說不清前一陣在深南的住處了。
到了葉冉哪裡,沒有人,還好,我從她的包裡找到了以前的鑰匙,打開門把她放在沙發上,去幫她鋪了床,再把她抱到床上放好,給她在床頭櫃上放了一杯水後,我正準備離開,忽然被蘇雯拉住,她帶著哭聲道:「別走,劉盟,我愛你,我愛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