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外出不能更新,現兩章連發。)
就是這麼可笑,鐵釬擁有破防的穿刺能力,令狐凡卻不能拿它行走在黑暗世界,因為這是令狐家族的標誌,但是現在,他生命受到威脅,已經不能藏私,就在令狐凡準備召出兵刃獸時,一個聲音阻止了他,也阻止了黑痣男的第三拳。
「住手!」一個身穿華服,十六歲的少年背負雙手從林子裡走出,令狐凡的心中狂跳,因為七竅玲瓏的目力,讓他穿過黑暗和樹林看到,那個華服少年走出來時,收起了兵刃獸,而他的兵刃赫然也是——鐵釬!
「鐵手,放開他。」華服少年對黑痣男下命令道。
「是!公子!」名為鐵手的黑痣男立刻收回蛛網束縛,身受重傷的令狐凡立刻向地上倒去,也脫困的官月急忙衝過來,將他半靠在自己的懷裡緩緩坐在地上,望著鐵手的輕靈目光中,帶絲凌厲的殺意。
「對不起,下人比較魯莽傷著了你們。」華服少年語氣誠懇,向他身後的一個青衫老者招了招手,青衫老者立刻從懷裡取出一顆芬香撲鼻的藥丸,雙手恭敬的遞給他。
華服少年拿著藥丸,走到令狐凡和官月面前,將藥遞出,說道:「這個藥能緩解你的傷痛,傷勢很快就能痊癒。」
官月憤怒的看著華服少年,沒有去接那粒藥丸,至於令狐凡,早就呆滯在對方也有鐵釬的實事中,他仔細看著那名華服少年,想從面貌上找出一點和自己相似的地方,但是無論怎麼看,他和華服少年的樣貌相差甚遠,他的面部剛毅,華服少年的面部偏向柔和。
兩個人都沒有接藥丸,華服少年尷尬的笑了笑,將藥丸放在地面一片樹葉上,淡淡說道:「再次為手下的無禮向你們道歉。」
說完後,他站起身來向林外走去,那些大內侍衛立刻緊跟著他,令狐凡看他要走,立刻大聲喊道:「等等……」
「還有什麼事嗎?」華服少年扭過頭,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令狐凡語氣一結,便什麼都問不出來,他總不能直接問那兵刃獸的事吧,華服少年出林子時就立刻收起兵刃獸,擺明了不想讓人知道,但這麼多的眼睛在看著兩人,叫令狐凡怎麼問出口,於是他只能無奈的搖搖頭。
「希望以後還有相見的時候。」華服少年輕輕點頭離開這裡,片刻之間,樹林就剩下令狐凡和官月,還有遠遠潛伏的柏嘉和吳跡,在場所有人都沒發現,凌空有一雙眼睛,將所發生的一切都看在眼裡,最後,那雙眼睛深深的看了令狐凡一眼,向華服少年追去。
人走完後,官月忍不住心中自責,雙眼充滿淚水,對懷中的令狐凡說道:「怪我,都怪我,我不該說出他們來歷的。」
「唉……」令狐凡歎口氣,說道:「月姐,不怪你,對方既然是大內侍衛,肯定不會輕易放我們走,這樣也好,讓我清楚認識到自己的實力。」
他的眼睛還看著華服少年消失的方向,鐵釬是令狐家族的標誌,令狐凡認為他和那華服少年,肯定有著密切的關係,想到這一世的父母,令狐凡的心中百味俱全。
官月還是十分自責,她生氣的將那粒華服少年放下的藥丸踩碎,然後從自己的懷中取出一瓶藥劑,正是「清淤」,輕輕擰開蓋子,溫柔的放在令狐凡嘴邊,說道:「你傷的比較重,快喝點吧。」
令狐凡本來不想服藥,清心普善咒已經啟動,在緩緩治療他的傷勢,但是他拗不過官月,就喝了一口清淤,六年的訓練中,他早就知道,這個藥劑並不是什麼訓練基地的跌打藥。
喝完藥後,令狐凡從官月的懷中掙扎了一下,兩人曖昧的姿勢把官月搞了個大紅臉,令狐凡卻沒有半點反應,他閉目盤膝而坐,體力易筋脈力催化著清淤,配合清心普善咒快速治療著內傷。
遠遠潛伏的吳跡臉上掛著猥瑣的笑容,小聲說道:「你看,我就說他倆挺般配嘛」
「閉嘴!那孩子都傷成這樣,你還能笑的出來?!」柏嘉看到令狐凡和官月一起的樣子,心中一急,喝罵著吳跡。
「這不沒事嘛,那孩子在自我治療呢,這樣也好,小小的挫折會讓他更成熟。」吳跡毫不在意,笑著回應道。
柏嘉冷哼一聲,就要現身,她必須阻止令狐凡和官月在一起,但是又被吳跡拉住,說道:「你現在還出去幹什麼,沒看兩人現在好的跟啥一樣,你不是搗亂嘛,走,跟我回去!」
「現在回去幹什麼,他還沒有獲得本命獸呢!」柏嘉不甘心說道,她是不能讓吳跡知道官月訂親的事。
「我們能保護他一輩子嗎?」吳跡望著愛妻的眼睛認真說道,柏嘉無力的點點頭,跟著吳跡離開這裡,但是她的內心卻更加堅定,這件事完了後,一定要強行分開兩個孩子,不然最後他們傷的更狠。
這時令狐凡的臉才紅了起來,運功狀態下「七竅玲瓏」的聽力十分厲害,吳跡和柏嘉的對話他一字不漏的聽在耳中,對男女之事本來就很木訥的他,這層窗戶紙卻被別人捅破,這個時候他感覺再面對官月時,心中有一點緊張。
索性就裝作療傷的樣子,能躲一會是一會……,現在的令狐凡就像一隻受驚的鴕鳥,將腦袋紮在沙窩裡,卻沒有意識到整個身體還暴露在外面。
官月看著令狐凡那張充滿毅力的臉龐,心中泛起一種莫名情緒,從令狐凡護在她面前,說出那句「危險來臨,男人應該站在女人面前」後,埋在她心中的那顆種子,已經開始發芽了……
……
……
一輛普通的黑色馬車,走出烏蘭山口,但它四周嚴密的護衛,再普通的馬車也不能讓人小視,華服少年就盤膝坐在馬車裡,他剛剛獲得第三枚流星墜,正在穩固突破到四品下,十六歲突破到四品下,這種成績是駭人的,但他的身份,注定不能宣揚。
三品上突破到四品下並沒有什麼難關,所以,只是片刻,他就睜開了眼睛,車外的青衫老者立刻說道:「恭喜公子突破。」
「以後的路還很長。」華服少年搖搖頭,並沒有自滿,他問道:「柳公權,你看那少年手中握著的,可是勾魂劍?」
青衫老者柳公權垂首回答道:「回公子,是勾魂劍。」
「那就對了,那少年肯定是審判的人,據說勾魂劍被審判賜予天元第一刺吳影,現在既然能到那少年手中,他肯定不簡單,說不定就是吳影的弟子,審判的未來。」
如果令狐凡在場,一定驚訝華服公子的判斷,只是一柄勾魂劍,就將過程猜了個七七八八,如果他知道,恐怕還會驚異於華服公子的調查能力吧,這華服公子,究竟是什麼身份呢?
「鐵手去招惹審判的未來,的確不明智,如果我再晚出來一步,恐怕我們和審判就會成為死敵,以前打下良好關係的基礎,都會煙消雲散。」
華服公子搖頭說道。
「公子,屬下回去後一定會嚴懲鐵手。」柳公權回應倒。
「這倒不必,鐵手也是為了我的安全著想,就罰他半年薪金吧。」華服公子搖搖頭說道。
這時,馬車停了下來,華服公子眉頭微皺,問道:「發生什麼事?」
柳公權沉聲說道:「有人攔路,他們已經去解決了。」
柳公權口中的他們,自然是那些大內侍衛,訓練有素的大內侍衛們,立刻上前,將那個攔路的,拖拉一雙破鞋,睡眼朦朧的邋遢老頭圍起來。
馬車行走的並不是官道,這個時候攔路的人,肯定來意不善,一個大內侍衛厲聲喝道:「什麼人,敢攔在馬車前?」
邋遢老頭老頭半瞇著雙眼,掃了他們一眼,並沒有半點心慌,而是悠然說道:「沒什麼大事,就是來讓某人吐血三口。」
眾侍衛一愣,這是什麼意思,但他們明白對方肯定不懷好意,立刻就召出自己的本命獸,頓時,幾十個明亮的流星墜將周圍照的十分光亮,一連竄的毀滅性技能打在了邋遢老頭身上。
但下一刻讓他們震驚的是,邋遢老頭只是拍拍衣服,沒有半點損傷,便向馬車走去,這十幾個大內侍衛頓時失去對身體的控制力,前面的侍衛十分「配合」的讓開一條道。
柳公權心中大駭,十幾個大內侍衛流星墜技能攻擊無果,只有一種可能,對方是——大能!
雖然不明白,大能怎麼會放下身份幹這種攔路的事,柳公權還是毅然擋在邋遢老頭面前,可是邋遢老頭看都沒看他一眼,等老頭走過來時,柳公權還沒召出流星墜,就也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能力,只能心不甘,眼睜睜的看著老頭站在自己身邊。
華服少年揭起車簾,平靜的看著邋遢老頭,他知道,對方如果想要他的命,根本不會廢這麼多勁,只是動動手指頭的事,他靜靜等待對方的話語,但是心中卻止不住緊張,因為,他從來沒有碰見過傳說中力量的顛峰——大能!
邋遢老頭動了,只見他向著馬車那裡一揮手……,馬車沒有半點事,而是護衛在車邊的鐵手,如同被一隻不可見的手掐著脖子提起來,就這樣懸在空中,緩緩來到邋遢老頭面前。
「第一口血!」老頭冷聲說完後,鐵手感覺自己的胸口被巨石擊中般,噴出一口鮮血,但老頭只是平靜的站在原地,沒有一點動作。
「第二口血!」還是那樣詭異,沒見老頭有什麼動作,鐵手又噴出一口血。
「第三口血!」毫無疑問,鐵手還是噴了,十分憋屈,沒有半點抵抗力的噴了,現在這種情況,讓他不可抑制的想起,他剛剛在烏蘭山重傷的少年。
「只要你待在這裡,我便饒你性命!」老頭口裡冒出一句冰冷的話,讓鐵手一下醒悟,這句話是那樣熟悉,這個絕世強者大能,竟然就是為那少年找面子的。
「前……前輩,我只打……打了他三拳,您……您為什麼要……要我吐三口血」鐵手心中恐懼,卻十分不甘的問道。
「我樂意。」老頭冷冷看了他一眼,說出一句幾乎又讓鐵手噴血的話。
「您是大能啊……您還講不講理啊。」
「我不需要講理!」
聽完這句話,鐵手再次噴出一口血,是被氣的,因為對方說的這句話,正是他之前說過的。
邋遢老頭直直走到華服公子面前,鐵手還是詭異的吊在半空中,華服公子心中忍不住的緊張,他不明白一個大能,怎麼會放下身份來替小輩找場子?不過看看這老頭的裝扮,似乎也不是個在乎身份的人吧。
「告訴你家老頭,他的心願達成了!」老頭盯著華服公子,語氣和藹說道,華服公子懵了,他再怎麼聰明,也猜不到這句話的意思,但是那老頭說完這句話後,轉身就走,根本不給他詢問的機會。
邋遢老頭就這樣拖著破鞋,走到半道腳下的鞋因為太破,還脫離了右腳,老頭便嘴裡罵叨著單腿跳回來,重新拖上這只破鞋,在場沒人敢笑,最後眼睜睜的看著老頭的背影消失在半道上,而鐵手還懸掛在半空中,真的待在了這裡。
華服公子心中漸漸平靜,為什麼這個老人對自己那麼和藹,如同長輩一樣,他究竟是誰?
邋遢老頭正是令狐家族的長老——令狐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