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旁眾人眼神中透shi出的也是同樣的感受,就在某一刻,七人手掌前的魔氣團同時靜止在了空中,不再向內縮小一分。
像是得到了一個統一的訊號,七道筆直的黑暗氣流同時自主人掌中激射而出,分七個方向集中射向遠處的星核體,漸漸彙集的攻擊盡指向一個方向,猛烈自軍隊群中劃過,撕碎空氣刺向那耀眼的紅。
一聲震耳yu聾的轟鳴,伴隨著大地的抖動。凝聚至一點的巨大魔氣轟然在戰場盡頭爆開,壓抑的強大力量此刻fa洩般的湧洩而出,四散飛迸的魔氣,直將天空和大地也染為黑色。
眾位領主暗暗吸了口氣,目不轉睛地盯著遠處的景象,雖然無法用眼睛洞察,但每個人都感覺道,剛剛的攻擊的確如同預想中的那樣,被竭力壓縮的魔氣同時擊中了星核體的某個位置。當世最強大的七位魔王同時全力動的攻擊,其破壞力自不言而喻,說足以毀滅掉一片大6也不為過。但此刻七人都翹凝目,渴望得到這次攻擊的結果。
大約過了兩分鐘,爆散而開的魔氣慢慢褪去,灰色天空一角露出星核體的半隻肩膀。眾人並沒指望這次攻擊能將其徹底擊毀,面對如此巨大的能量體,破壞掉一小部分,就很了不起了。但見漸漸現出的星核體xiong前,一個深紅色的圓,其中線紋,正緩緩轉動著。
「這、這是……」夜叉皺了皺眉,這個圓形護罩,只遮擋在星核體前,越覆蓋住其身ti十分之一的面積,在顏色上,要比之前那個籠罩其全身的護罩濃重數倍。再看護罩後的星核體,卻是完好無缺,絲毫沒有受到毀壞。
「剛剛的攻擊,又被擋下了嗎?」迦美莎美目圓睜,「這傢伙……怎麼會……」
「看來會使用策略的,不光是我們呢。」巴諾扎搖了搖頭,「比起剛才大範圍的護罩,這傢伙這次以和我們攻擊範圍相等的面積,擋住了我們的攻擊。」
一陣風揚著沙土吹過,眾人一時都各自無語,每個人心中,忽然都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
「縮小面積,也就意味著增加強度,這傢伙,是在模仿我們的行動!」阿羅普奧叫道。
「應該說是相應而生才對,不管是擴大面積還是增加強度,總而言之,攻擊力這一點是不會改變的。對方的防禦力也是同樣的道理,這是兩個一開始就被決定好的定值,不管怎麼改變結果都是一樣。」迦美莎低低道,「也就是說,我們怎樣都無法擊破它。」
「可是,那只是擁有意識的想法,可是這東西,只是個能量體,它也會考慮這些的嗎?」阿羅普奧叫道。
墮玉沉沉道,「別忘了,那可是擁有意識的存在,會察覺到這一點,也是理所應當的。」
「但這世上哪有這麼準的事,我們的攻擊究竟有多強,它又怎麼能預測得到。」阿羅普奧看上去十分不甘心的樣子。
「因為星核,並非是有意識的存在。」
「什麼?」阿羅普奧扭了扭面容,轉頭看了看六人,剛剛那句話,不像是六人中的誰說的。
他轉過身,眼神微微一凝,在他背後,站著一名身穿華麗銀甲男子,其黑色的長下,覆蓋著銀色的假面,看上去有幾分邪異。
「你這傢伙……什麼時候?」阿羅普奧哼了一聲,剛剛在幾人動攻擊的時候,所有人都已經離開了才對,為什麼這個傢伙會出現在這兒。
這時他想起,對方似乎就是那日在阿匹雷斯平台上,站在巴諾扎身後的傢伙。
「魔尊級的下屬,不是都去阻止星核了嗎?怎麼還有……」他說到這,語氣突然一滯,眼睛不jin睜大,因為在對方身上,感受不到任何魔氣,能跟隨在巴諾扎身旁,級別至少也在魔尊以上,這傢伙,怎麼會?
「喂,巴諾扎,這位是你的手下吧。」他有些疑惑道。
巴諾扎此刻心中也有些驚訝,抬目望著對方。楚天,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這個時候,應該在後方待命才對。
這時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楚天身上,墮玉問道,「你剛剛說星核並沒有意識,是什麼意思?」
據眾人所知,星核能夠自由行動,並且做出判斷,自然是有意識的。但此人突然說出這句話,其是巴諾扎的屬下,在這種場合自然不會胡言亂語。領主們當下便等待其說下去。
「星核所具有的,並非是和我們一樣的意識,它們的本質雖然是能量,但卻只是純粹的能量,不管在任何空間內,只有擁有的靈魂生物,才會具有意識和思想。而星核所具有的,只是一種計算能力。」男子的聲音沙啞澀滯,讓人聽了很不舒服。
「計算能力?」不少人眼中一愣。
「沒錯,無論是星核母體還是碎片,都具有高度的計算能力。諸位在捕捉星核碎片的時候應該深有體會,其擁有的能量並非無可抑制,但卻總能夠屢次從各位手中逃tuo,因為其高度的計算能力,對於身週一定範圍內的敵人的數量、威脅性、能量強弱、空隙間隔,都一清二楚,所以總能夠找到破綻逃tuo,而我們不是星核對手的也正在與此,星核本身就是計算的單位,其的運作無時無刻都被放在計算上。而對於生物而言,即使是集中力再高的人,也無法全力做到這一點,將自己的思維活動全部放到戰鬥計算上去。所以,這正是星核越我們的地方。」
「如果是這樣的話,無論我們怎樣變換攻擊手段,對方都能覺察地道。」夜叉道。
「沒錯,可以說,此刻身在這裡的數億條生命,數億個靈魂,都已在母體的控制之下。」楚天道。
阿羅普奧的面容抖了一抖,「開什麼玩笑,這樣說的話,這些碎片都大6各地集中到此,組成了母體,又如何解釋?這個也是計算嗎?」
「這一點,大約是由於某種力量的牽引,星核原本便是一體,本著萬物循環的原理,分散後的重聚也無可厚非。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當初星核分裂的時候,這個地方應該降下了比較大塊的星核體。」楚天在假面後道。
摩喉羅迦微微點了點頭,抬頭盯著楚天,「分析地如此透徹啊,總之不管是不是真的,你有什麼辦法對付它嗎?」
他話音剛落,龍族一名魔尊從天而降報道,「稟墮玉長老,yu行突破的星核碎片們,在十分鐘前忽然撤退了。」
「撤退?」眾人微微一訝。
「這麼說的話。」夜叉望向楚天,「這也是其計算過程中的一環了。」
「恐怕是因為計算出無法突破,所以才選擇了撤退。」楚天說著,心中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說出你的想法吧。」巴諾扎道。
楚天走到眾人中間,「就如剛才所說的,星核母體能夠感應到這整個戰場上的能量活動,並且會隨之計算出分佈和強度做出反應。恕在下無禮,眼下的情勢很明顯,以七位領主、再加上這數億名將士,總能量仍然無法過星核母體。也就是說,無論我們怎麼變換攻擊方式,但攻擊力只是在一個水平線上分散聚合而已,變化的僅僅是攻擊範圍,繼續攻擊的話,不管多少次,結果都是一樣。」
「那你的意思,是要我們放棄攻擊,敗軍而回,任由其成為完全體嗎?」阿羅普奧斜睨了楚天一眼,對巴諾扎道,「話說到此就夠了,巴兄,可以讓你的部下下去了。」
巴諾扎望著楚天,對方對自己的理想、目的是瞭解的,想起之前在波密絲涅上其回應自己的眼神,他這個時候來這裡,必然不是為了勸說自己放棄。
他沖楚天微微點了點頭,身旁夜叉沉吟道,「照目前的情形,無論如何都無法將其毀滅。恐怕也只有回去,靜靜等待它最終的結果了。」
「這個時候說這種話……」摩喉羅迦兜帽下的面色更陰沉了幾分,這樣的話,自己的計劃就完全落空了,可是眼下又沒有更好的辦法打破僵局,他心中雖然不甘,但終究是無可奈何。
「不,應該還有辦法。」楚天忽然淡淡道。
夜叉等人不約抬頭望著他,摩喉羅迦愣了一愣,遂大聲叫道,「小子,快點說出來!」
「其實很簡單。」楚天彎下腰,坐在一塊岩石上,「只要避開母體的感知,在其防禦範圍外動攻擊,就能夠攻擊到它。換言之,只要完全消隱魔氣,就能夠靠近母體,零距離動攻擊的話,其應該來不及做出反應。」
幾人間沉默了一秒。
「這種事情怎麼可能?」迦美莎皺眉道,「斂息魔氣倒是可以,但完全消隱的話,在場的各位,應該每人能做得到吧。」
「你這小子,也太異想天開了!」阿羅普奧哼了一聲,「只是說說而已的話,誰都能做得到。」
楚天微微一笑,「諸位不能,不代表沒有人可以做到。」
「什麼?」
巴諾扎面容微微一顫,自己真是疏忽,怎麼忘了這件事情。
此刻除了他,另外幾人也同時反應過來,同時盯著楚天,果然,從對方身上,的確感覺不到任何魔氣,一絲一毫也沒有。
完全消隱,竟然真的有人能夠……夜叉面容一凝,這傢伙是怎麼做到的?
墮玉呵呵笑了起來,「是啊,憑巴諾扎王這位屬下,的確可以像剛才所說那樣,靠近星核啊。」
「等一等。」摩喉羅迦忽然道,「對於一個沒有等級可言的魔族,這樣的決定,很讓人不放心呢。他可以隱去魔氣這一點沒錯,但要看是在什麼情況下了,也許某人的魔氣本來就微弱不堪,稍稍收起讓人感覺不到也再正常不過,就算可以靠近星核,但以這樣的力量,能不能將其破壞就是另一碼事了。」
「既然如此,那就請這位閣下,先把力量展示出來讓大家看看,如果能夠到達魔尊的程度,這樣問題就不大了。」夜叉道。
「諸位,到了這種時候,就都放下疑慮吧。」巴諾扎笑了笑,「對於鄙人屬下的實力,這一點,我可以擔保。」
有了巴諾扎的肯定,眾人便放了心。眼下除了這條路,似乎再沒有別的辦法了,讓他試試,也不會損失什麼。
「那麼,接下來的一切,就拜託給冥屍王了。」墮玉道。
巴諾扎點了點頭,轉頭望著楚天,二人的目光輕輕交匯,均明白對方心中的想法。
「雲耶落聽命。」
「在。」
「星核的摧毀,眼下就交託於你了。七位領主的寄托都在此,一定要全力以赴,將其破壞。」
「瞭解。」
這次真是幫了我的大忙了,楚天。位置越近對於收集星核便越有利,而你,不,我們冥屍族接下來比任何人都靠近星核,再加上波密絲涅的援護,只要一旦將其破壞,那在碎片的爭奪上,我們便是在任何人之前了。
前方的軍隊稍稍向後撤離了一點,仍是向外組成防禦陣,以防星核碎片的二次侵入。在眾人的注視下,楚天緩緩朝遠方巨大的星核體走去,其盔甲上附帶的最後一點魔氣,也隨之消逝不見。
空中地下,數億條目光此刻都屏住呼吸。士兵們雖然不知道此人要做什麼,但如此孤身一人地靠近星核,無疑是送死的行為。領主們凝著面容,不斷在心中估算著其距星核間的距離。
五百米、一百米、十米、九米……
雖然這當中並沒有幾人關心楚天的死活,但此刻還是不jin為其捏了一把汗,之前的那些畢竟都只是猜測而已,至於母體是否真的只對能量體有察覺,沒有人能夠百分之百確定。
一米……快到了嗎?
楚天一隻腳踩碎一片被溶地如同朽木般的盔甲,其儼然已是進入了星核的攻擊範圍內,方才軍隊的衝鋒就是在這個位置,被惡魔般的紅光所吞噬。而這時,母體並未作出任何反應,也就是說,其對楚天的接近,並沒有察覺。
「他成功了,母體沒有反應!」阿羅普奧興奮地大叫道,「消隱了魔氣之後的存在,那傢伙果然感覺不到啊!」
「別高興地太早,這種距離還說明不了問題。」摩喉羅迦低低道,「要作出攻擊時,必須就在母體身邊,這麼近的距離,真的有些難說呢。」
「那個男人……要死了。」若若夕忽然帶著憂傷的表情道。
「阿夕?」夜叉不解地回過頭,「你說什麼?」
「不要讓他再靠近了,快叫他回來。」若若夕搖著頭,「這樣下去,他會死的。」
「可是……你怎麼知道?」
「我感覺得到。」若若夕這次不像是倔強,語氣中帶著深深的緊張,「有不好的事要生了。」
「不要亂想了,小姑娘。那傢伙都說過沒問題了,能有什麼事。」阿羅普奧大聲把若若夕的聲音壓了下去,「看,他不是好端端地正在不斷靠近嗎。」
「就要到了,就要到了。」看著楚天的身影漸漸與星核重疊至一起,迦美莎也不jin興奮起來,「巴諾扎王,你麾下還真是有能兵強將啊。」
巴諾扎望著遠處沉默不語,自從相遇以來,你從沒讓我失望過,希望這次也不要。我還不想,在這種地方就失去你!
這就是星核的本體嗎?近距離之下,那種深深震撼的巨大能量,更是無可抵擋地壓迫了過來。如果不是有身上這魔甲,不用魔氣的話,恐怕無法抵擋這巨大的能壓,連前進甚至都很困難。
楚天停住腳步,面前光滑如冰的晶石倒映出自己的影子,巨大的人形水晶腳下,地面上的能量一波一波湧了過來,使人彷彿置身在波濤之中。
星核,果然是大自然所凝聚出的完美能量體,倘若真能將其為之所用,別說區區魔界,就算令三界垂屈服,也不在話下。就算是一小部分,那也足夠了。
楚天伸手握住背後的野牧,至高無上的強大力量,就在這裡為了吾等,四分五裂吧。
他眼中紅芒一閃,在撤出野牧的同時,左手陡然凝出暗傷,就在這時,面前的晶石當中陡然亮起一絲紅芒。但楚天雙劍攜帶著巨大的魔氣,同時交斬而下,其雙手劇烈一震,呼吸隨即被壓抑般凝止,身ti彷彿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撕扯著,幾yu騰空而起。他睜大眼睛,望著雙劍切入晶石之中,一道裂紋從邊緣開始不斷向內部擴大蔓延而開。
攻擊奏效了,果然不出所料,星核外雖然有著不可擊破的防禦,但其實體卻很脆弱,因為是能量的集合體,原本便處於不穩定的狀態,只要受到一點攻擊,整個身ti便會隨之崩潰。
這時整個星核母體強烈迸射出刺眼的紅,方圓數百米的地域,登時被紅色的光芒所吞沒。一個巨大的防禦罩登時出現在星核周圍。眾人有些心驚地望著這一切,母體突然爆出如此強烈的反應,不知道其內部究竟生了何事,此刻在湧起的紅光下,楚天微小的身影,完全被湮沒在了紅光之中。
如雲耶落所說,母體的做出行動的憑依是計算。這時周圍並沒有敵人,而其卻做出如此混亂的舉動,與計算並不符,這麼說的話,只有一個解釋,就是其遭受到了攻擊,而擾亂了它的計算思維。夜叉暗暗想道,幹得真不錯呢,雲耶落。
他心中稍稍一鬆,臉上神色登時一變,遂轉過身,有些惶急地四顧著,幾分鐘之前還在這裡的若若夕,此刻卻不知去了哪裡,這種時候,她應該不會亂跑才對。
「阿夕,阿夕!」他叫了幾聲,聽到自己的聲音,她應該會做出回應的,可是四周只有一臉茫然的士兵,奇怪地盯著自己看。
不知為什麼,夜叉心中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他忙奔上前,一把抓住一名近旁修羅族的士兵,叫道,「你們若若夕公主呢?」
那士兵被夜叉抓的有些喘不過起來,半晌才道,「不……不知道,公主剛剛好像是,使用心靈傳送,傳送走了。」
「心靈傳送?」夜叉眉頭一皺,心靈傳送是修羅族的一種秘術,能夠瞬間將施術者傳送到其族人的身邊,對於若若夕而言,其身為修羅族領主,能夠隨意使用心靈傳送,而到達每一個族人身旁。
他望了望眼前龐大的修羅族軍隊,這裡面沒有若若夕的影子,難道她是回去煉獄之地了,但這個時候,作為一族領主,沒道理丟下士兵們,自己回去啊。
不管怎麼說,夜叉心中稍稍放心了一點,望向前方時,卻不jin吃了一驚,方才星核母體的位置離這邊差不多有一公里,而此刻那團紅光在自己眼中增大了很多,母體與己方的距離,不知何時被縮小了這麼多。
「這傢伙……準備衝過來嗎?」阿羅普奧退了一步。
「下令讓部隊後退吧。」墮玉道,「雖然不知道裡面生了什麼事,但看樣子母體似乎是陷入了瘋狂的狀態,有轉而攻擊我們的意圖了。」
「這個傢伙,可別把一切搞砸了。」迦美莎蹙眉道。
碎裂的星核四處迸散,因為破壞而產生出的能量形成無數股巨大的混沌氣流,瘋狂地捲動著,楚天在體外一層鬼氣一層魂壁,以及飛屍之羽上果拉青色的jing神力三重保護下,勉強穩住身子,手中雙劍不停,伴隨著星核的移動,一刀刀斬在其上。
可惡!他心中罵了一句,自己的攻擊,果然不夠強嗎?每一擊斬下去,只能斬裂巨大星核體上的一角,無法對其造成大規模破壞。看來自己之前疏忽了一點,那便是星核能夠利用能量,在身ti之上形成防禦罩,因為其受到攻擊,計算能力被大亂,所以附加在身上的護罩不是很牢固,但憑借像自己這樣的攻擊,卻無法一刀將其斬碎。
這時楚天忽然現,被自己斬碎的那些星核碎片,此刻又不斷重新融入到母體身上,身周劇湧的能量流,也在一分分減少。
重新聚合!?
沒錯,既然其原本便是由散碎的星核碎片聚合而成,那重新聚合也並非什麼難事。自己犯的疏忽當真不是一個。
該死,這個樣子,不就等於什麼都沒有做嗎?而且在星核體外籠罩著強大的防禦罩,自己無法tuo出,這樣下去,野牧和盔甲以及自身的力量遲早會支持不住,被這裡的能量流四分五裂的。
這時旁側有幾塊碎片yu融入母體,而向自己飛來。楚天略一分神,察覺時已經來不及避開,當下舉劍一擋,身ti當下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彈了出去。他心中暗叫不好,身ti不受控制地直飛出去,背後便是星核母體的防禦罩,一旦撞上去的話……
就在這時,他只覺背後一暖,像是有一隻小手托住了自己,身ti登時恢復了平衡。他回過頭,無數飛舞的紫蝶中,女孩恬美的面容正靜靜望著自己。
「你……」看到她,繞是在如此危急的情境下,楚天心中仍是輕輕一晃,隨即詫異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女孩注視這他,其身周的紫蝶為二人屏蔽掉,星核湧動的能量。楚天微微一驚,這女孩子所具有的魔氣,實不在巴諾扎之下,同樣是魔王級的魔族。
「你是……修羅族的族人吧。」若若夕看著對方,輕輕開口道。
「什麼?」後者眉頭微微一皺。
「雲耶落先生是修羅族的人,你一出現我就感覺到了。」若若夕道,「可是……你為什麼會在冥屍族中呢?」
「開什麼玩笑?」楚天莫名其妙,何況自己的身份不能bao露,當下道,「笑話,我本來就是冥屍族。」
若若夕伸出玉白的手指,指著他暗傷上的紫炎,「這紫色的火焰,只有擁有修羅族鬼力的人才能召喚,還有,你講通用語時總是帶著修羅族的腔調,這都說明你是我們一族的人。」
「不管哪個族的人都好!」楚天面對眼前情勢,有些急迫道,「不知道你是怎麼進來這裡的,但怎麼進來,現在就給我怎麼回去,這裡太危險了,知不知道?」
被這個男人命令,若若夕心中彷彿通過一道電流,彷彿很遙遠的某種心情,沉睡了一萬年,而被人輕輕喚醒。明明自己的等級高出他許多,為什麼被他這樣命令,自己卻不覺得半分奇怪。
「我不回去。」若若夕用力搖了搖頭,「你一個人,破壞不了它,我來幫你一起。」
楚天此刻也反應過來,明明對方要強過自己許多的,自己竟會對其說出那種話,當下點頭道,「好,那就一起吧。」
若若夕雙手手掌貼在一起,然後慢慢展開,自光芒中凝出一根法杖,紫色的火焰登時纏繞其上,在她背後凝成一隻碩大的紫炎之翼。
楚天握緊雙魔刃,大吼道,「瞄準xiong膛,它的中心位置。」
「明白!」若若夕紫炎捲動中,隨楚天一同飛上,二人同時揮擊而出,身周華麗的紫炎伴隨著漫天飛舞的魂流,龐大綻放而開。星核散這紅色血芒的身軀,登時一大半被紫色的炎所吞沒。遠處的眾人見到,眼中不約一驚。
「那是……紫炎?」迦美莎睜大眼睛,「那個冥屍族怎麼會喚出如此強大的紫炎?」
「難道是……」夜叉的心頓時忽又提了起來,在那裡面的除了雲耶落,該不會還有……
果然……這才是你真正的力量,今天,終於讓我見識到了。巴諾扎目光深深凝聚,還有若若夕,公主,你們兩個人究竟是怎樣的關係呢?
「好。」楚天仰起臉,望著靜止不動的星核,上面隱隱出現的裂紋,興奮道,「成功封住它的行動了,接下來只需要一擊,就能將其摧毀了。」
「嗯。」若若夕也露出笑容,雖然自己並沒有破壞星核的願望,但如果將其毀滅掉,就不會有那麼多的人再白白死亡了。
「上吧,若若夕公主。」楚天展開鐵翼,剛要飛上,頭頂上空,卻突然現出一片耀眼的紅。
「那是……」摩喉羅迦臉色一變。
只見東北方向的天空中,一快閃耀著紅色光芒的星核體,正急向著母體的方向飛去,其也呈一個整體的形態,與星核碎片不同,但比起母體,體積卻小了許多。
「難道說……」夜叉腦中轟然一響,這難道是剛剛那些碎片,在別的地方自相融合後,再共同進入母體。
那些傢伙,竟然會用這種策略,當真是我們疏忽了嗎?
墮玉忙大聲下令道,「快把它攔下來,不要讓其接近母體!」
空中遮天蔽日的空軍同時列陣阻住星核的去路,但是根本沒有用。週身凝布著防禦陣的星核體,其由數百枚碎片組成,能量已頗為巨大,並非尋常士兵能夠阻擋。巴諾扎等人飛身而起時,卻已為時已晚,星核在其眼中拖著長長的紅芒,筆直地落向母體之中。
望著空中墜落的星核,楚天腦中頓時一片空白,眼看就要將其擊毀了,在最後關頭,想不到卻會有這樣的變故。紅色的光芒倒映在其眼中,墜落在母體龐大的晶石上,而後慢慢融入了其中。
原本靜止了的母體星核,此刻微微動了起來,其原本笨贅的身軀,陡然間迅生著變化,原本粗大如岩石般的手臂,開始縮聚而更趨向於人形,起伏的身軀慢慢凝結為光滑的盔甲。又晶石堆砌而成的人形,此刻彷彿被jing雕細琢一般,而化作一名身姿俊美的晶石雕像。
這就是……星核的完全體?
楚天仰起頭,眼中陡然一滯,只見星核體紅色透明的手臂慢慢舉起,掌中陡然生出一柄長長的巨劍。然後對這二人直劈下來。
「小心!」楚天一眨眼,時間彷彿突然間靜止了,眼中的一切都變得異常緩慢,若若夕呆呆仰著頭,星核劍在空中劃出一道巨大的扇形光華。自己的手不jin放開野牧和暗傷,握住了披風下隱藏著的長刀刀柄。
tuo鞘而出的那一剎那,自己的意識……
一條白影猛然閃在若若夕面前,男子手中三米長的黑色刀刃,綻放著巨大紫色的火焰,擋住空中斬下的石劍,一時間紅色光流夾在這漫天的飛火其湧而開。
若若夕睜大眼睛,呆呆望著男子手中的長刀,整個人登時彷彿被雷擊中一般,眼前變得一片空白。
阿修羅之刃……不會的,不會的!
就在這時,星核體的腹部忽然張開,一股強大的吸力,登時將二人吸了進去。
此刻斷裂的天音山脈下,彷彿變成了血的世界,天空,大地,盡數被映染成了血紅之色。遠處的星核體忽然弓xia身,晶石重新排列變化,化作一條巨龍飛上天空。
眾人同時止住身形,只見其自天空落下,反身向著地上的軍隊衝去。
「這傢伙的目的,果然是……」阿羅普奧叫道,但此刻的情勢已容不得他多說。另外無名領主已是同時向著星核之龍飛去。
星核巨龍重重落在地上,其口中噴出赤紅色的烈芒,遠遠貫穿出去,登時將一條直線上的士兵盡數融為灰燼,隨著其頭顱擺動,紅色的光芒噴射著掃過戰場,將密密麻麻的人群盡數蕩清,原本聚在大地之上的數億名魔族,此刻片秒之間,便有一半湮滅消失。
「最終,還是讓其成為完全體了,該死!」墮玉喝道,同時手中魔氣聚攏,與其餘領主一道重重轟下,但這些攻擊只在星核巨龍身上如水花般綻開,其似乎一絲連反應都沒有。
「完全傷不了它!」迦美莎盤旋了一圈,躲開巨龍昂噴出的紅芒。
「這樣下去,整個魔界都要被其毀掉的。」夜叉深深皺眉,而此刻戰場上,若若夕的影子也消失不見。
他心中登時急惶起來,她不會……該死,自己怎麼能這麼想。
這時,星核巨龍的動作忽然停止了下來,其高高抬起頭,整個身子像是僵住的樣子。空中各領主們心中一奇,詫異地盯著對方。只見其身子一扭,刺目的紅芒猛然從其體內綻放而出,伴隨著玻璃破碎般的聲音。湧起的驟風中,人人心中都是一動。
紅芒慢慢散去,氣流也漸漸歇止。佈滿紅色碎片的大地上,男子手提黑色的長刀,望著面前的女孩。
看著他淡淡的眼眸,若若夕用力摀住嘴巴,眼淚卻控制不住地流了出來。
楚天眉頭輕輕一皺,隨著一聲微鳴,手中的戰刀上的裂紋慢慢變得明晰,從而碎裂而開。
「果然,這是最後一次了。」
阿修羅之刃的碎片落在腳下破碎的假面上,楚天抬起頭,對面前的女孩微微一笑,「從今以後……都不需要再使用它了。」
紅色的光芒中,自己看到了某些東西,像是些破碎的片段。
昏黃的旅店裡,兜帽下的女孩,bai皙的小手,以及漫天飛舞的蝴蝶。
「清除了共同的障礙,以後就是敵人了吧,那麼請多指教了,若若夕公主。」楚天笑笑,然後轉過身,若若夕在他背後,在他看不到的時候,眼淚一點點模糊了視線。
包括領主們在內,倖存下來的魔族們撲上來,爭搶著地上的碎片。若若夕站在原地,望著楚天的背影慢慢消失在人群中。
她慢慢轉過身,向著遠處走去,心中一個聲音道,曾經對自己誓,一定要便堅強的,要讓他看到,自己堅強的樣子,可是到頭來,自己還是……那麼的沒用。
他面無表情的走著,心中緩緩道,不用太堅強,因為,我會永遠在你身邊,守護著你,永遠。
古比爾小鎮,一家古老的旅店前,一名十六七歲的男孩,坐在櫃檯前,正無聊地拍打著桌上的按鈴,今天父母不再,自己又要在家看店,不能出去玩了。
「請問,還用空房嗎?」一個甜甜的聲音從面前傳來。
男孩抬起頭,一段傳奇的故事似乎又要開始了。
(異界邪色領主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