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說,整個人類都在犯一個致命的錯誤……」雷基沉目道。
「但是……就算我們知道這件事,又能怎麼樣?」多牧琦道,「現在五大國聯合起來,都在為這件事做籌劃。」
「是時候應該做點什麼了。」殘落望著眾人,「雖然我們的力量很微弱,但如果不拿出點行動的話,既對不起我們自己,也對不起那個誓要征服整個大6的男人。」
三人點點頭,同時抬起頭,望著聳立在遠處的高高祭壇。
與此同時,梵爾辛王宮中,騎士大廳內。
「諸位不明白的話,我可以再說一遍。」凡卡辛從座位上站起來,臉上因為急躁而顯得有些顫抖。
「荒謬!」坐在上的一名白老者語氣嚴厲道,「凡卡辛騎士,你是伏跪在神腳下,守護整個王國的戰士,為何會產生如此次大不敬的念頭。」
「這並非在下無端的猜想。」凡卡辛道,「另外那個世界的一切,我們每個人都一無所知,之後會生什麼事,誰也難以預料。」
老者手中枴杖重重頓了頓地面,「我們是神的僕人,神給予我們力量,指引我們tuo離迷途,播撒下聖光照耀著我們。現在我們即將要迎來萬能的主人,心中有的只能是無比的激動和虔誠的喜悅。神光降臨之時,便是世人萬眾仰望,tuo離苦海之時,這個世界會因為神,而變得更加和諧而美好。難道這種應該深藏在心中的信仰,還要我來教導你嗎?」
坐在他旁邊的紫暮微微垂了垂目,身旁須皆張的老者聲如洪鐘道,「凡卡辛騎士,你剛剛說的那些話中所含有著深深的罪孽,我希望你現在立刻去禮拜堂禱罪,以祈求神的寬恕。」
面對這種思維如同石頭般的老頑固,凡卡辛恨不得上去揪住他的鬍子,將對方從椅子上拖下來,這件事情關係到整個大6的存亡,而所有人卻像是著了魔一樣深陷其中。
這時旁邊一個輕柔的聲音道,「我同意凡卡辛大人的看法。」
大廳左位列中,一個纖麗俏美的身影站起來,女孩動人的月容上,掛著深深的憂慮,「凡卡辛大人說的是事實,第二騎士大人,你深深信仰著神,但請問,你從生下來起,真正見過神的模樣嗎?這大6之上數千萬信仰神的民眾,卻有誰與神面對面過。」
「當然!」被稱作第二騎士的老者,語氣篤定道,「每當老夫冥思的時候,神就會來到我的面前。」
櫻洛眼神認真道,「瓦雷格大人,這是關係到大6數億生物命運的大事,並不是在開玩笑。」
「放肆!」瓦雷格勃然而起,鬍鬚顫抖道,「你怎麼敢……」
「放鬆點,瓦雷格。」紫暮拍了拍對方的手臂。
「想不到十二騎士中,竟然有人敢在此公開褻瀆神,這已經不是討論,而是一種罪過,褻瀆神靈的極大罪過……」瓦格雷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你們……都應該送到白夜教會,去接受審判!」
「也許事情……真的不像你想像的那樣。」
「什麼?」瓦格雷轉過頭,不可思議地望著他身旁的紫暮。
「在平息疫情的那次遠征中,在極北之地的死靈淵底,凡卡辛和櫻洛曾看到了被嘶裂的空間,那個空間裂縫連接著魔界,深淵之底所有的生物都為此滅絕殆盡,而且經由空間裂縫,從令外一邊世界來此的生物,它們的強大與恐怖,並不是你我能夠想像的。」紫暮望著他輕輕搖頭道。
老者愣了一愣,關於死靈深淵下魔界之門,以及魔神蘇生之事,當時已經平息,為了造成不必要的恐慌,凡卡辛和櫻洛只對告訴了紫暮一個人,紫暮知道此事外揚反而會造成極惡的影響,三人便將此秘密隱藏了下來。
此刻大殿中十一名王下騎士,臉上都露出驚異之色,瓦雷格身子不jin一顫,望著紫暮,乾瘦的喉嚨滾動了一下,「你說……魔界大門?這,這怎麼可能……妖族中不會有妖怪有這種能力。」
「不是妖怪,而是真正的魔族。」紫暮盯著對方,蒼老的面容微微一凜,彷彿又回到了戰場上,「如果不是第五和第七騎士,以及議會騎士團的楚天團長,恐怕還未等到神界之門開啟,世間便會陷入一次劫難中。」
聽到楚天的名字,騎士中有一名金青年,眉毛微微抖動了一下。
「這麼重大的事情,你為什麼不向騎士團和國王稟報。」瓦雷格皺眉道。
「這件事情我知道。」一個洪亮厚重的聲音自眾人耳畔響起,大廳盡頭的座位上,一名身穿火紅色盔甲,身形碩長的男子,深深陷在椅子中,一直閉著的雙目此刻睜開道,「紫暮對我說過這件事,既然已經平息,就沒有必要再提起,再給諸位造成無端的壓力。」
此人一開口,大廳中眾騎士便將臉上的表情收了回去,瓦格雷仍是有些不滿,起身走到大廳中央道,「就算如此,但那個是邪惡的源頭——魔界,你怎敢將其與神的世界相提並論。」
「無論是神界還是魔界,但對於我們來說都是未知的世界。」位列中那名金少年起身而出,對眾人微微欠身,「在下剛入騎士團,在各位前輩面前不敢妄語。但數千年來,我們將自身比作光明,而將妖族視為邪惡。但議會火刑柱上,每年仍會燒死眾多投靠黑暗的異教徒。神界在世人眼中,固然是光明和正義的淨地。但誰就能夠保證,神界中就不會存在少數背向光明者,那些在上古時代寫下讚頌神明頌歌的先人,卻又幾人真正瞭解神界,人類不過是將神作為一個jing神象徵,用來支撐自己的信念,滌淨人們的心靈,來讓世界趨向完美。但如果讓神介入我們的世界,卻又是另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