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月戀疑惑道,「既然你的祖先很久以前就研究出了神界大門的開啟之法,但當時為什麼並沒有那麼做,卻要等著自己的後裔在數千年後去開啟。」
「那是因為……」楚天閉上眼睛,壁畫中最後所記載的一段話此刻浮現在他腦中,「千年前,楚族的帝王楚隨風早在年輕時候,就創出了開啟大門之法,但直到他死,卻也沒有找到如何將其關閉的方法。只要神界的大門一旦開啟,被嘶開的空間裂縫就會不斷擴大,而無法停止下來,最終整個人界便會從中被無限地嘶開,而消失不見。」楚天頓了一下,「或者說,和神界的空間融入合一,如此除了少數魂力高深的修魂者外,許多生物便會因承受不了神界的氣息而死亡殆盡。所以楚隨風雖然研究出了通往神界的路徑,但這同時也是一條將萬物拖入死亡之路,故此他便將這個作為秘密一直隱藏了下去,楚族到死也未能打開神界之門。在他去世的時候,便將此術刻記在了石壁之上,希望後來人能夠循著他的腳步將此術加以完善,最終了卻他的心願。」
楚天雖然對自己的家族沒什麼好感,但看了壁畫所錄之事後,心中對楚隨風便多了一絲尊敬。
月戀聽完,神色便是一涼,妖族修魔,所練地乃是黑暗之氣,倘若人界真的與神界融為一體,那所有的妖族xiong中的靈魂與光明所斥,必然無法存活下去。
「那麼祝天大6上的人族,又是如何得知這件事的?此術被深深封印在那座城內,又怎麼流傳到了另一塊大6。」她聰慧過人,心急之下問出口,但隨即便猜到其中緣故。
楚天低低道,「那個將此術帶出古城,並在祝天大6上試圖打開神界之門的人,就是我的……哥哥。」
那個密室只有楚族的人可以進入,月戀雖猜到此人一定和楚天有著相同的血脈,但卻沒想到兩人的關係竟然如此密切。
「剛剛你在密室中遇到的,也是他嗎?」她小聲問道。
「嗯。」楚天眼中紅芒微微一閃。
月戀覺察到了他眼中的恨意,心中有些意外,兄弟兩人間的關係似乎並不好,就算是另一方想要開啟神界之門,也不足以讓楚天對自己的親哥哥產生如此恨意。
「那麼,你的哥哥他,找到關閉大門的方法了嗎?」月戀擔心地問了一句,雖然整個妖族世界都不想神界之門被打開,哪怕是一秒鐘都不想,但比起讓人界與神界融而為一,光明與黑暗信仰間的矛盾,此刻便變得微不足道了。
楚天搖搖頭,在他恢復起來的記憶中,哥哥從四歲起便離開了自己,在這期間經歷了什麼沒人知道。但從十郎口中所知,楚寒十歲時便已渡過死靈深淵,來到了這塊大6,並且找到了先祖之城的遺址。這七年之間那人到底在幹什麼?為什麼他一直等到今日才開啟此術。
楚天腦海中,滿是鮮血的房間,父母的屍體,以及握著刀站在黑暗中的孩子又浮現而出。
他忽然搖了搖頭,「這七年間,他一定是等待著能力的覺醒。」
「能力的覺醒?」月晏睜大眼睛。
「是楚族血脈者的特殊能力。」世間靈魂中具有異能的人不少,但根據楚寒口中所說,楚族的特殊魂力卻高達三種,第一種應該就是自己現在所具有,馭動元素的能力,而那時面對自己的攻擊,楚寒身周的空氣出現了扭曲反轉的現象,從其眼中的紅光判斷,這應該是第二種能力。
四歲的時候,血脈中的力量便在楚寒身上覺醒,連同身上的血脈,上古先祖的意志都一同在他身上覺醒,自己小時候以為哥哥頭上的紅色是父母的鮮血,但這時他才明白,那是楚族血脈能力覺醒的表現。
「那麼……能力覺醒之後,會怎麼樣呢?」月戀好奇道。
「我不知道。」楚天搖搖頭,根據壁畫上所述,打開神界之門整個過程都需要在白晝下進行,倘若沒有日光,儀式便會被中斷,這期間需要連續七天的白晝,這種現象在大6之上根本不可能有,但石壁上所記述的口氣似乎很平淡隨意,彷彿白晝七天這種事情,原本便存在於世間一樣。
難道說……第三種能力,是指這件事。
不可能,以人類的力量怎麼能夠控制日月的交替?楚天臉色微沉,但壁畫中所記載的條件中,白晝卻是必不可少的。
「你看。」月戀忽然指著下方,月光下地面上一支隊伍正在快行進著,那群生物頭上均頂著一個大大的菌蓋,所朝的方向正是死靈深淵。
魔天大6上的妖族部落,已經開始向死靈深淵集結了,楚天一皺眉,自己必須快點才行,要趕在妖族進攻人類聯盟之前阻止這場浩戰。
五天後,死靈深淵西邊,黑壓壓的妖族部隊已經聚集於此,一目望去,長長的部落群已是沿著裂口邊蔓延了數千米。
此刻不同部族的妖族生物集在一處,嘈雜之聲不斷,各種不同的語言此起彼伏地在耳旁響起,生活在魔天大6之上的妖族千年來都處於和平安定中,除了偶爾部落間小有摩擦外,彼此很少生過爭鬥,此刻突然之間要投入到一場大戰之中,妖怪們心中均感不安,還有些許緊張和畏懼。
深淵旁一塊高聳的巨石上,一名身穿蓑衣的妖族老者正極目眺望著遠方,他面前或坐或立著數十名妖族,均是各部族的領。
「怎麼樣,都到齊了嗎,瑪爾奧裡多長老。」一名半人半鹿的男子掂了掂手中的巨斧,用妖族通用語問道。
滿身堅皮,體貌如同枯樹一般的老者收回目光,渾身枝條一般的觸物擺動了幾下,「來此的部族已有四十六個,還有不多幾個未到,四大族中,南方的月狐一族還未到。」
「這些sao狐狸,在搞什麼?」那名男子有些不滿道,他形態為鹿身人,此刻有些急躁地用後蹄蹭了蹭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