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似乎感覺到了什麼,眉頭微微一凝,魔神右臂遂化作寒冰再次擊落,對面火霧散盡處,對方直直立在原地,竟是以單手便擋住了烈焰之臂的重擊。遂又抬起另外一隻手,將隨之揮下的寒冰之臂也阻隔在了身前。
楚天哼了一聲,另外兩隻手臂遂化作風暴、狂沙同時轟擊而下,蘇卡德身周數百米的土地在強大元素之力的波及下,盡數碎裂而開。土霧之中狼妖的身影慢慢現出,其身周圍繞著濃濃的紫色光罩,四隻元素之臂均被擋在光罩外,卻是突進不了半分。
「不過是小孩子的把戲,以你現在的魂力,妖族的jin術在你手中,就像紙糊的刀劍一樣,只能騙騙白癡。」蘇卡德細長的瞳孔,透過身前的火焰望著楚天,尖牙中透出一絲嘲諷。他尖爪五指猛地張開,自小臂以上肌肉隨之慢慢裂開,鮮血從傷口中湧出,汨汨滴落而下,復又湧起在他小臂周圍旋轉凝動,化為三條長長的血爪。一揮之下,竟將楚天放出的四隻魔神手臂在血光之中齊齊切斷。
「什麼?」楚天眼中一驚,斷落的手臂在對方身畔化作魂霧散去,蘇卡德抬起頭,將手臂上三米長的血色之爪凝在身前道,「就讓你看看,妖狼一族的血殺之術,是如何讓你的靈魂顫抖的。」
憑借血液的力量而動的魂術,是妖族擅長使用的伎倆,楚天記得拉魯斯對自己說過,妖族魂術邪異凶魅,展的歷史要遠遠早於人類,所以在魂術境界上,人類永遠只能望其項背。雖然各國都在不斷開出更為強大的術,但比起妖族魂術卻總是黯然失色。
對方xiong中的魂火為暗紫之色,妖族與人族的魂火形態大為不同,楚天一時無法根據對方的靈魂判斷其實力。只見蘇卡德慢慢張開雙手,另外一隻手臂遂也凝出血爪,身ti在血霧散落中,倏然消失在原地。
楚天眉頭一凝,斷裂的魔神之臂,隨著其魂力的湧動再次生出,眼中隱隱一線紫色劃過的軌跡迅朝自己而來,他五指凝動下,四隻魔神之臂遂糾繞伸出,在空中交錯阻向對方。但還未碰觸到那紫色的魂線,便忽而從中爆開斷裂。
「說過了,這對我沒用的。」面前蘇卡德的身影驟然閃現,附在其手臂上的血爪狠狠刺向楚天,遂撞上其身周的魔神結界而彈開,楚天只覺xiong中一震,凝現而出魔神之盾光芒劇烈抖動,轉動之中忽然一滯。蘇卡德遂在空中旋身,又是一爪劃在巨盾之上,幽光凝為的盾牌忽然一虛,在空氣中變得模糊不清起來。
楚天雙目陡然間一凝,六面盾牌之上幻光一暴,突然向外激擴出數十米,將蘇卡德遠遠推了出去。後者單爪抵住盾牌逼壓之勢,狹目微露嘲弄之意,自己還以為這少年有兩下子,想不到面臨死亡之時卻也變得慌亂而不堪一擊。如此擴大結界的範圍,只會讓結界更加脆弱而已。
「讓我失望了,人類!」他裂嘴冷笑一聲,雙爪在身前交錯斬下,本已虛弱無光的魔神之盾,此刻頓時在血爪凌厲的劃擊下碎裂而開,六面魔神之盾,同時分崩離析,化為片片光痕,如粉碎的玻璃般消失在空氣之中。
蘇卡德抬目望去,遠處失去了結界保護的魔神幻象,此刻忽然擺出一個熟悉的姿勢,四臂交叉橫錯在身前,手中四把利刃中散出的強大能量,正將周圍空氣不斷扭曲。
他心中猛地驚醒,原來方才對方用結界將自己逼出數十米外,卻是要令自己進入此術的攻擊範圍,捨棄結界而背水一攻。
「這小子……」蘇卡德動了動嘴邊的尖牙,自己剛才真是有些把對手想的太簡單了。
「斷月斬擊!」楚天五指一扣,身後的魔神遂同時揮動四臂猛力斬下,四把利刃嘶開空氣,在空中拉出四條長長的光華,分從四角齊齊朝蘇卡德斜砍而下,數十米長的刀刃,瞬間將其身周所有空間盡數封死。
感覺到四周逼壓而來的強大能量,蘇卡德忽然垂下狼頭,雙臂一反,手中血爪竟是抓向自己,其xiong前的黑袍裂開,暗褐色的狼身上立刻出現六道深深的血痕,鮮血遂以一種奇怪的流向朝四面八方蜿蜒而開,旋即將其身ti浸浴在鮮血之中。
狼妖腳下遂凝出一個紅色的圖騰印記,於此同時,他身周各處突然血光暴起,身上的血液如同泉湧一般升起數米,並以一種奇怪的方式扭動著,在魔神之刃斬下至極,忽然凝化伸出八隻血斧,迎著魂刃揮擊而去,四把魔神之刃與八柄血斧天崩地裂般交斬在一起,時間忽然像是靜止了一秒,血光與魂霧中看不到蘇卡德的身影,只感覺壓擠在一起的魂刃和血斧連同其周圍的空氣不斷震動著。
楚天驀然感到一股強大的jing神力自腦中襲來,手上的魂印不由一鬆,他努力凝起雙目集中意念,但從魔神之刃上傳來的jing神力如同無盡浪潮一般,不斷洶湧而來。
混蛋!楚天心中微微收緊,這就是妖族中紫魂的力量嗎?無論他如何凝聚jing神,但身周的魂力在對方強大的逼壓下,仍然止不住在慢慢擴散。
血霧亂光之中,忽然響起一聲刺耳的狼叫,楚天只覺一股莫名之力猛然扭曲著自己的手指,魂印登時間散開,壓擊在血斧之上的魂刃驟然被大力斬開,楚天瞬間覺自己失去了對魔神之臂的控制,四隻手臂紛亂無序地朝兩邊蕩了開去。
他眼瞳中隨之血光一湧,著生著八隻血斧的身軀在一片血霧噴湧中朝自己而來。只看到血光中蘇卡德猙獰的面孔,其身上一隻血斧揮落斬出,直直斬入楚天身周魔神的肩膀之中。
有著魔神護體,這一擊未傷到楚天,但替主人承受了這一擊的魔神幻象,身子卻重重一歪,光芒漸暗,不斷有魂氣從幻象之上溢出,形象微微變得殘缺不全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