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界邪色領主 正文 114 摩睺羅伽
    四人聞言一愣,眼下又不是要打仗,不知道他問這個做什麼。米隆將軍遂答道,「城中原備守軍有五萬人,之前瘟疫來襲之時,城中曾派部隊護送部分民眾,想將其轉移至安全地區,可那些部隊和民眾去了之後便杳無音訊,這瘟疫像是生生要將我們困在這個地方,我們便不敢再行轉移。現在城中所剩的兵士一共有四萬餘人,其中輕甲步兵步兵兩萬,重騎兵一萬五千,另有術師五千餘人。」

    楚天目光微微一凝,這些加上自己帶來的五百名騎士,戰力的確少的可憐。聖啟城本是一座小城,又不是守據要地,故此兵力本就不多,自己一路之上所救倖存百姓,不過寥寥數千餘人,估計分散在南部地域的城鎮中,其大部分民眾都已被瘟疫感染,如此算下來,屍體的數目遠遠要過守軍的數量,楚天曾與縱屍者照過一次面,僅那一人的笛聲,就足以引來數千名屍人,倘若對方的縱屍者眾多,那自己將要面對的,將是一望無際的屍體海洋。

    「城裡的糧草,估計還能維持多久。」

    一名將軍咂了砸嘴,「城裡尚有五十萬軍民存留,照目前的情況,最多不過半個月。」

    楚天眉頭一皺,對米隆道,「請米隆將軍立刻帶人加固城防,並且讓各部兵馬做好迎敵準備,另外,盡量將平民轉移到城內至高之處。」

    米隆望著楚天,不解道,「楚大人的意思是……」

    「也許過不了多久,聖啟城將要面對一次很艱難的防守戰,我希望各位能夠與在下一道同心全力,保全聖啟城的安存。」楚天看著四人,終於肅起面容道。

    四人臉上皆是一驚,隨即面面相覷。楚天道,「在下絕非戲言,現今在南部之地蔓延的瘟疫,是由某些人所製造並投放而生,如今除了聖啟城之外,其他地區均已陷落於瘟疫之中。對方下一步的行動,恐怕就是讓南部之地這座最後屹立的大城陷落。」

    「可是,對方究竟是何處的力量,為什麼突然要襲擊我國,數百年來,五大國之間均無戰事,為何卻突然間……」其中一人擰眉道。

    「世間沒有長久的和平,作為軍人,諸位應該知道這一點。」楚天搖搖頭道。

    「那楚大人可否將敵軍的信息告知我等,對方究竟來自何處,此次來襲的軍隊又有多少?」米隆擺手止住幾人道。

    楚天抬頭看了他一眼,忽然一笑,「米隆將軍以及各位,想必還沒有見過屍變吧。」

    「屍變?」幾人臉上均是一片惑色,迷茫地望著楚天。

    「也許應該稱之為縱屍之術,我們的敵人能夠驅動屍體令之為其效力,被控制的屍體能夠瘋狂行動,並且不顧一切地攻擊面前的活物。簡單地說,就是由死人堆積起來的部隊。」楚天淡淡道,「凡是在瘟疫地區死掉的國民,眼下都有可能成為我們即將要面對的敵人。」

    「世上……當真有此邪術?」一人當下瞠目結舌道。

    「這只是目前為止我所瞭解的,也許對方還有著某種隱藏著的力量,是我們無法看到的。總之不可掉心大意。」楚天走過四人身畔,「這也許是聖木國建國以來,遭遇到的第一場毀滅性的劫難。」

    「劫難……」他慢慢走下廊庭,身後四名將軍猶呆呆立在那兒,喃喃回味著少年的話。他們面前的大門上,聖木國金色的盤龍徽記在陰森的天光的籠罩下,顯得暗淡無光。

    好在聖啟城依山而立,兩邊則是垂直陡峭的山壁,無法攀登。敵人倘若來襲,便只能從正面強攻,如此防禦起來便容易地多。楚天站在高高的城牆上,望著下方蒼涼的土地。聖啟城的城牆一共有三道,第一道便約有四十米高,從下方拔起,呈弧狀包裹住整條山口。第二道城牆建立在第一道內的山麓上,兩道牆之間夾隔著一部分城區,從東至西只有三個門可以通過,倘若敵人攻破第一道城牆,便可將通道大門關閉合攏,捨棄下方城市,另豎起一座城牆繼而堅守。第三道城牆也是類似結構,目前城內所有居民都已轉移入第三道牆內,盤旋在下方的街道上此刻佈滿著防禦工事和路障。楚天望著下方尖刺遍佈的鹿角攔,和堆積起來的炸藥。心中不由苦笑,自己不知不覺間卻已是做了最壞的打算,這座城能否守得住,說實話楚天自己心裡也很沒底。

    城中的防禦器械倒是完好無損,並沒有因淹沒在和平時光中而朽壞。投石車,床弩,滾石,檑木,沒有比這些對付那些蜂擁堆積的屍體更有效的了。寒冷的冬日,軍士們披著厚厚的重甲守立在城頭之上,突入而來的戰爭氣息,讓這些生在和平的軍人們有些難以適應。

    楚天在冷風中吸完一支煙,心中暗罵王下騎士團的那些傢伙,現在據自己來到此地已經過去了八天,仍沒有見到紫暮和凡卡辛任何一支隊伍的蹤跡。也許是救回的難民太多,以至於拖贅了軍隊的行進度。然而這只是楚天吸煙時的幻想,他知道事實並非如此,紫暮和凡卡辛一定是遇到了什麼麻煩,但是會是什麼,讓兩名上乘赤魂的高手也無法擺tuo呢。

    瘟疫之地的暮色總是在瞬間降臨,見周圍沒有人注意,若若夕悄悄從鬼手中跑出來,輕輕落在楚天的腿上。

    「笨蛋,這麼冷跑出來幹嗎。」楚天溫溫道,隨即用外套把她緊緊裹住。

    「說了人家不冷。」若若夕說著,但還是不停往楚天懷裡縮,她喜歡這種被他緊緊擁著的感覺。

    「這麼晚了,還不回去啊。」她小手輕輕撫著他的脖子。

    「再等一下,城裡的衛兵都麻木了,我有些不放心。」楚天抓過她冰冰的小手,在嘴邊哈了口氣。

    若若夕任由他疼愛著,沉默了一會,忽然道,「你記不記得,那個時候你和那個長頭打架,後來他說了一句話。」

    「什麼?」

    「其中,他提到了一個名字。」若若夕小聲說。

    「摩睺羅伽。」出乎若若夕的預料,楚天準確說出了這四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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