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會為死去的三十一個人以抵抗黑暗,光榮殉國的名義舉行了隆重的葬禮,其中就包括老蘇姆。葬禮當天,楚天臉色陰沉,默默看著老蘇姆的屍體下葬。雖然對方三十個人盡數滅亡,而自己只失去了一個手下,但他心中仍然覺得難以平靜。
同日夜裡,殘落來騎士團找自己,他已經查明,梵爾辛地下的確有著一個很龐大的黑市組織,他說著遞給楚天一張名單,上面列著三家商會的名字。
楚天看了眉頭微微一皺,這些都是城裡最有名的幾家商會,其幕後財團在梵爾辛的影響力,不亞於聖木國議會,幾乎影響著整個梵爾辛經濟的運行。
「我看了父親所有的調查檔案,其中有關於商行的,就只有這幾家的名字,不過奇怪的是,對這幾家商會的調查都沒有結果,只是在最初一頁寫著這些商會的名字,而後面的幾頁卻像是丟失了。而且調查時間,也是在三年前。」殘落道。
「這個自然,如果調查有了結果,那麼這些商會也不會一直到現在還向全城民眾敞開著大門。」楚天盯著那幾排名字,反之,如果這些商行沒有什麼問題,那記錄就會在檔案中被抹去。
調查肯定是由於什麼原因被終止了,為了隱諱什麼東西,所以只剩下殘缺不全的記錄,而剩下的很有可能都被銷毀了。
「對了,還有這個。」殘落說著遞過來一張紙,上面寫著一座建築的畫像。
楚天一看,終於露出一絲笑容。
「原來如此,是盧卡卜商會。」
殘落充滿疑惑地看著他,不知道他鎖定這些商行,究竟打算做什麼。
楚天望著對方一笑,「此事以後我會慢慢跟你說,不過,眼下我有更重要的事情交給你去做。」
一個小時候,楚天回到騎士團,正碰到十二隊隊長番力罵罵咧咧往外面走,見到楚天,番力立刻換上一副笑臉道,「隊長,您要的人,我給您抓來了。」
楚天拍了拍他的肩膀,這事讓他擔了不小的風險,但番力也算是條漢子,二話不說就答應下來。
「人在哪?」
「在拘押室關著,靠,從一進來就叫鬼個不停,不是看著他的身份,我真想抽他。」番力啐了一口道。
幾分鐘後,楚天推開拘押室的門,一個身穿華貴長袍油光粉白的胖子坐在裡面,自己手下也算客氣,對這名商行老闆沒有捆也沒有綁著。
「你們究竟在搞什麼,憑什麼把我抓進來,我可是貴族,我認識議員大人,我誓你們會後悔的。」胖子一見有人來,立刻又抖動著一臉肥肉大聲叫嚷道。
楚天在他面前坐下,看著對方脖子上掛著的四五串寶石項鏈,「只是問你幾個問題,老實回答,很快就讓你走。」
「我什麼都不知道!」
「第一,交易的時間在哪裡?」楚天注視著對方。
「你說什麼,我不明白?」胖子微微頓了一下,語氣似乎不比剛才那麼強烈。
「同樣的問題,我不問第二遍。」楚天低下頭道。
「你這個瘋子,我說了我什麼都不知道。」胖子仗著自己關係硬,此刻又撒起野來。
楚天起身走近對方,一把捏住胖子肉多的下巴,一手抽出桌子上的劍,猛地將劍尖刺入胖子的大tui。
對方立刻殺豬般嚎叫起來,楚天冷冷道,「告訴我。」
「我……我要見你們米加爾團長……」
楚天慢慢又將劍身推進去一些,感覺硌到了硬硬的骨頭。
胖子的慘叫隨即變成了哭嚎聲,臉上終於露出羊羔一樣的表情,渾身顫抖道,「我說,我說,是在每月的十五號。」
「地點呢?」
「盧……盧卡卜商會。」
果然沒錯,楚天放開胖子,mo著對方頭笑道,「買賣jin品,按照國家法律,很可能會被當作異教徒燒死的,只是廢你一條腿,算你走運。」遂下令將其關了起來。
盧卡卜商會,在背後支持其的三大財團,在梵爾辛根深基厚,並不是自己能夠撼地動的。但其卻不是梵爾辛唯一的勢力。在梵爾辛中,最大勢力總共分為四股,白夜教會,國家議會,王下騎士團,以及三大財團。其四者的在國家中的重要性彼此相當,誰也取代不了誰,但是如果有一方威脅到另一方的存在,那麼事情就會變得很有意思。
沒錯,很有意思。楚天嘴角的線條邪惡地上揚,他臉上出現同一笑容時,是在七天以後,梵爾辛冷風呼嘯的街道上。
「隊長,前面就是盧卡卜商會。」桑多從馬上回過頭,一座高大的圓頂形建築,慢慢透過夜幕,呈現在了楚天眼前。
離午夜十二點還有幾分鐘,「準備。」楚天淡淡下令道。
幾名隊長的神色有些惴惴,楚天回過頭看了幾人一眼,「如果現在後悔,回去還來得及。」
那幾人垂下頭,但卻遲遲不走。畢竟這世上沒有人和錢有仇,但敲詐王國第一商會這事,也只有面前這個黑黑眼的少年能想得出來。
「既然沒話說,就是現在,給我衝進去!」楚天靴上馬刺微微一靠,身後數十騎一齊跟在他身後奔騰起來。
快接近商會大門時,斜刺裡忽然衝出來一群衛兵,試圖攔住騎隊,但步兵如何奈何地了騎士,楚天縱馬衝開衛兵群,逕直拔劍劈開大門,帶馬衝了進去。
數十騎相繼湧入商會,卻現在商會大廳中卻停立著許多輛馬車,不少勞力正在往車上搬運物品,屋內不少人臉色驚變,幾名車伕見狀忙跳上車,yu駕車逃走,但立刻便被瘋狂湧入的騎士團團逼住。
「你們……你們這是幹什麼?」一人驚慌上前,伸手攔在馬車前,楚天兜馬上前,一劍將一輛車的車篷砍開,裡面堆放著一隻裂開的箱子裡,裝放的全是黑色的粉末。
「蠱惑粉。」楚天下馬,用手捏了一點,在一名老頭的面前撒下,「可以讓人產生幻覺的藥物,在教會神父的口中,被稱為惡魔的沙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