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想讓我看得見卻不能前相認,不錯,站在大殿正中的正是讓我魂牽夢縈的亡夫冷致!
由於嘴巴被封住了,我只能發出陣陣悲鳴聲,卻不能前半步!看著殿的冷致,眉宇間露出一種軍人的驕傲神色,原本白皙的皮膚也變得有些微黑粗糙而富有質感了!他在朱棣的誘騙下去了北方打仗……為什麼?他卻一點消息都沒有帶給我?
我不能讓淚水模糊了我的視線,我好久……好久沒有見到冷致了!我不能哭,他還活著呢!這就像是一場夢一樣!是一場讓我喜極而泣的夢!雖然這麼的不真實,但是我還是開心,只要……只要他活著就好。
這一批是普通的士兵,所以沒有停留在大殿狂歡的資格!很快,冷致和自己的戰一起下去了!我的目光一直沒有脫離開他的背影,他至少看起來很好,不是嗎?為了自己的理想,衝鋒陷陣、為國殺敵,我很欣慰!
原來朱棣要他們卸甲是為了這個,只是讓我在紗簾後看清楚冷致的存在。我自嘲了向著朱棣看去,卻看見他正在玩味的看著我,一臉的調笑,是的,我就這麼憤怒了!很明顯朱棣在耍我!他一直都知道冷致在軍中為他賣命,但是他卻隱瞞了我,也隱瞞了冷致,要不然,冷致沒有理由不來找我!
他要風風光光娶我的話似乎還在耳邊迴響,就像是剛剛才跟我說過一樣!他笑著答應跟阿木古郎一起娶我……我咬緊牙關,拼盡了一切力氣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我很想暴打朱棣!最恨這種自以為掌控大局的人,跟個老法海一樣!
但是藥物的作用讓我要用比平常多出幾倍來的力氣才能搖搖晃晃的站穩,全身就像是跑完了千米賽跑一樣,酸痛得讓我眼黑,而且這樣的費勁,讓我的傷口也開始撕裂般的疼痛起來,這樣……很好,至少疼痛可以讓我的思維清晰些!
還好我的身體底子好,要不然被這麼折磨幾次,就算是鐵人賽冠軍恐怕也要投降了!好,我承認我拿來比較的鐵人賽冠軍是街道辦事處舉辦的!
翠兒和巴東緊張的看著我,卻無能為力,看來他們倆被場面刺激後,吃的東西比我的多多了,所以應該比我更沒有力氣!我掙扎著扭動身子,向著紗簾走去,我想用身體的重量來扯破紗簾,讓我進到大殿裡去!
雙手被捆在身子後面,一個腳步不穩,我狗啃泥的造型成功的把紗簾給撕破了!當然,我的臉是那麼的重要,我怎麼能直接去親吻大地母親呢?我用盡全身的力氣翻了身,仰面躺在地,整個大殿因為我的突然出現,馬鴉雀無聲,靜謐得可怕!
這個就是軍人的控制力?剛才都還在狂歡作樂,這一瞬間竟然靜得連呼吸聲都聽不清楚了呢!掙扎中,我摸到了懷裡的匕首,哪怕就連手指都酸澀無力,但是我還是成功了掙開了繩索,畢竟剛才捆得就不緊。
在我一步三晃的走向朱棣時,朱棣瞇起了他的眼睛,「丁葉,你果然跟其他女人不一樣,這麼厲害的軟骨散,你都還能走幾步……哈哈,有點兒意思!」
突然朱棣飛起一腳,我成功的被踢到了大殿的正台之下,我看見整個天地在我的眼睛裡翻滾了幾遍,呃……是我自己在翻滾!
這個什麼勞什子的軟骨散也還是有個好處,至少我身因為肌肉的酸澀而減少了對疼痛的感知,整個大殿除了一陣唏噓聲外,竟無一人來扶我!我真後悔,我竟然還天真的想著幫朱棣解蠱,這一刻,我恨不得在他身加整個蠱窟裡的蠱毒!
就算是朱桂也想得到定國之寶,但是他從未這麼粗魯的對待過我!朱棣簡直就是人渣中的極品!我喉間一甜,忍著滿眼的金色星星帶來的眩暈感,我還是奮力掙扎,再次站了起來!鮮血染紅了我白色的衣襟,就像是紅色的花兒綻放一樣,看得我自己都觸目驚心!
「弟兄們,這就是名震中原的丁夫人,她可是花間狀元啊,無數的男人都是拜倒在她裙下的呢!」朱棣任意的羞辱著我,因為他這句話,那些個粗鄙的兵士們全都開始哄堂大笑,並肆意的對我的身材皮膚臉蛋妄加評論,這一刻,我感覺到我的臉似乎在發燒一樣,就算是潑一盆冷水在我身,估計都會有茲茲的聲音伴著蒸汽出來!
「丁葉,你不是富甲四方,男人遍地的麼?為什麼這一刻卻跑出了暖閣?因為這裡的男人多嗎?」朱棣很善於調動現場的氣氛,無數的男人開始眼冒綠光了,而且比先前還要難以啟齒的話語瞬間充斥在了我的耳邊。
我低下頭猛的嘔出了一口鮮血,癱倒在地,我環視了四周,大笑出聲,「哈哈哈,朱棣!這就是你將士?這就是你的皇帝夢?不錯,你是高高在的王爺,夢想著一統天下!我只是一個民間粗鄙的婦道人家!哈哈……」我開始不斷的吐血,我知道,這個毛病在如意樓的時候就有了,只不過當時有逸飛幫我護住心脈,今天……就算是死了,我也認了!
「為了對付我,你還下毒?哈哈,你一個男人……一個王爺……竟然這麼怕我!」我淒苦的笑著,看著周圍的男人,「而你們……你們都有父母,都有姐妹和妻兒,若是他們也被這麼欺負,你們也笑得出來嗎?」我抬手擦乾了眼淚,再次努力的站起來,手中握著我割斷繩索的匕首,一步步搖搖晃晃的走向了朱棣。
「你隱瞞了所有人,你騙了冷致、騙了我!但是……你卻得不到天下!」我的話語猶如預言一樣,字字打在了朱棣的心,他越是重視他的皇帝夢,就越是對這方面敏感!這樣的話對於他來說是很不吉利的?
突然一個彪悍的人影閃現在了我的眼前,橫橫的擋住了我的去路,我抬眼看去,最先看了臉色有點發白的朱棣,接下來才看了眼前的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