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個下午的靜養和幾乎達到十二個小時的睡眠,寧靜的精神算是好了那麼一點。只是,要使用法術的話,還是很麻煩。
不知道這傷,要養到什麼時候?溫柔的魂魄一直沒有意識,恐怕時間長了不好……
只是,這事再急也急不來。
等她睡醒的時候,喬陽已經出門了。也不知道他去調查些什麼東西。想到那些屍體,全部都是被活活蒸死的,這究竟代表了什麼呢?那凶靈的殺人手法,是不是和那凶靈自己的死有關?
被活活蒸死?
想了一陣,沒有想到什麼可能性,寧靜乾脆繼續坐下養傷。
中午,喬陽就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回來了。雖然他的動作非常小心,卻還是把寧靜給吵醒了。
他早上出門前,在溫柔的屋子四周重新布上了加強結界,就是不放心寧靜一個人留在家裡。如果那東西再來偷襲,那受了重傷的她必死無疑!見她沒事,便暗暗鬆了一口氣。
「餓了嗎?」
寧靜點了點頭,瞟了一眼喬陽手中的東西。「你買了什麼回來?事先說明,從現在開始我不想看見熟肉。」她有心理陰影啊!那屍體實在是太過噁心了,她是有一段時間不敢吃任何肉了。
「放心,我還沒有那麼不解風情。」喬陽換了鞋子,直接往廚房走去。
風情?寧靜眨了眨眼。隨即嗤笑一聲:「這跟風情有什麼關係?你用錯詞了吧?」
喬陽但笑不語。寧靜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不過想到家裡有一個「婦男」在照顧自己地生活起居。好像不錯。這麼想。心情自然就好了起來。
「喂。死道士。」她一掌拍在正在洗菜地喬陽肩上。
喬陽手裡地動作停了一下。轉過頭來死死盯著寧靜地眼睛:「你對我地稱呼可真多啊。身為我地女朋友。以後不准那樣叫我。知道嗎?」
「什麼意思?誰是你地女朋友?」寧靜眉毛一挑。眼睛睜得滾圓。不滿地一手叉腰。一手伸出修長地手指指著喬陽地鼻子:「我跟你說。你就一食古不化地臭道士、死道士、爛道士!」
喬陽沉默了。認真地繼續手上地工作。心裡卻想著別地事情——這溫柔真是地。毫無預兆地變來變去。好像從昨天開始就一直是這個狀態。沒有靈力地那個溫柔到哪裡去了?在沒有危險地情況下。應該是正常性格地那個溫柔才對。真是古怪。
也不能怪他這麼想,寧靜是心裡不爽,找他當出氣而已。而且他到現在也不知道,他面前的這個女人根本不是「他的溫柔」,而是那個曾經多次被他追趕。氣得七竅生煙的寧靜。
至於為什麼生氣?寧靜自己不承認,其實就是因為喬陽關心照顧的人是「溫柔」,而不是她自己!這心理好酸。她是打死都不願意承認的!
也罷,奈何上天總是愛捉弄別人。
不說話?寧靜瞇起了眼睛,這傢伙是投降妥協了?「喂,怎麼不反駁?」
「故意惹你生氣嗎?」喬陽再次轉頭,盯著她黑亮的眼睛。這個眼神,怎麼看著有點眼熟?「快點養好傷,這次的麻煩可不少呢,別有傷上加傷了。」
這是在關心她嗎?哼,是關心溫柔而已。又不是她寧靜!
不過,這種被人關心地感覺真不錯呢,她就「勉強」接受一次吧。
看著他圍著圍裙,站在廚房做菜的樣子,怎麼看怎麼彆扭,怎麼看怎麼……溫馨?寧靜拿手指刮刮臉,心裡的某個角落動了動。本想說:你別裝好心了,黑心道士。可是想了想,說這話不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嗎?於是放棄了。
「你早上去調查。發現了什麼沒有?」還是這個比較重要啊!不要為了逞口舌之快,害死更多無辜地人。
喬陽微微搖頭,無奈地道:「你當我是神人嗎?怎麼可能這麼快就調查到什麼?再說,這些還是得找警方幫忙比較好,所以……」
「所以,還是要利用我的身份?」說到「我」字的時候,寧靜特意加重了語氣。
喬陽點頭。
「你不是說讓我在家裡養傷嗎?」怎麼又讓她跑出去幹活了?
裝好剛炒好的菜,喬陽又繼續做第二樣。「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你。」
好啊!這個死道士。不是說自己的關係網很大很大很大嗎?隨便找個人幫忙就是了。怎麼非要讓她出門幹活?
「找小岳幫忙也行啊。」她就是不想對著那些噁心的屍體。
喬陽的聲音伴著「沙沙」地炒菜聲,顯得有點模糊不清:「你說你們局裡。地位比較高的除了你還有誰呢?」
寧靜想了想,她也不認識局裡的其他人,就是和溫柔關係比較親近的那些稍稍有點印象。小岳算是印象最深刻的了,至於其他都……不過,「局裡也不是只有一個小隊長,或者你找你的那些朋友幫忙也行啊。」那些個權貴,哪個不是一踩腿就能撼動整個G市的?
雖然這話是事實,「和你合作總比和別人合作更好辦事。」其實,就是想和她黏在一起而已!他哪裡會放棄這個加深彼此感情的機會?而且,他經過前晚的事情,現在也變得謹慎了許多,絕對能保護她地安全的!
至於她的靈魂狀況,只要不使用法力就行了。
「這……」好像也是事實,這種靈異案件,還有這個道士的「捉鬼」本事,還是不要大肆宣揚比較好。否則不知道會惹來什麼麻煩。
「如果你怕有危險,那可以放心,我絕對會拚命保護你。」喬陽目光閃爍,很是有深意地盯著寧靜的眼睛,「溫柔,相信我,我能做到的。」
寧靜的心撲通撲通的狂跳。幾乎要從嘴裡給跳出來了。她好像是心動了,他的眼神,好迷人!
不過,稍等。
一盤冷水當頭就澆了下來,當場就清醒了。因為寧靜注意到了他說喊地那個名字——溫柔!她不是溫柔,她只是……哎!
不行不行。她絕對絕對不可以對這個男人動心,不能有一絲異樣地想法。這個男人可是她最重要的溫柔地男朋友,也可能是將來的「丈夫」啊!她怎麼可以做出那麼卑鄙的事情來,背叛溫柔呢?
見到寧靜的臉色由紅轉白,然後表情古怪、目光渙散,喬陽馬上關掉了煤氣爐。「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屋裡他是不了結界的,而且也沒有發現有鬼氣,唯一有可能的就是——寧靜地傷!
「嗯?」寧靜反應過來。焦距集中到貼近自己的那張帥臉,嚇得後退了兩步,貼在門邊。「我……我沒事。」
喬陽看了她一陣。發現真的沒有大問題,鬆了一口氣。看她緊張的樣子,不禁覺得好笑又無奈。「你是在想什麼東西嗎?」
兩個溫柔,他都喜歡啊。不過現在,他是有點迷糊了,已經分不清「她們」兩個的區別。現在的溫柔,是有異能的那個吧?所以對他的親密行為比較敏感,而且反應很可愛——說白了就是孩子、幼稚!
而那個沒有異能的溫柔,除了一開始接觸地時候冷冰冰的。自從「見過家人」後,就已經變得比較溫順了。只是偶爾還會表現出她本來的性子,豪氣、一身硬骨頭。
這麼一比較,他是越來越搞不清楚了。只不過,反正兩個都是「溫柔」,他這不叫花心吧?不叫一腳踏兩船吧?
不管那麼多,以後多地是時間,讓這個有異能的「溫柔」也愛上自己,那時候就完美了!世界變得更加美好了!
「沒什麼。」她總不能說。她是想到自己的心,想到自己要跟她的好朋友搶男人吧?這個想法好像有點荒唐了。而且,她不過是借用溫柔的肉身而已!!
「要是沒什麼,就準備吃東西吧。」喬陽也不追問,這情侶夫妻間有點秘密也是正常的,只要不是——紅杏出牆就行了。
吃過飯後,二人便各自休息去了。喬陽遙遙看著盤坐在床上的溫柔,無聲地歎了一口氣。如果可以,就不要把她拖進危險裡了!他心裡清楚。寧靜魂魄的傷啊。
關上門。他又開始去調查了。
早上曾經去看過那幾個普通受害人的家人,不但什麼都沒有查到。還遭到了那些家人地白眼外加咒罵。哎!本來是好心幫忙破案,誰知這些人一點都不配合。還說什麼「你是誰啊?不是警察?快滾!」「操!你什麼東西?懷疑我殺了自己的兒子不成?快滾!」「嗚嗚嗚……嗚嗚……我的女兒啊,上天為什麼這樣對我啊!」結果,什麼都沒有問出來。
還好他修養好,自動過濾不堪入耳的字句,不然早就發飆了。沒有辦法,既然「軟的」不行,那就來「硬的」,今天下午去跟那些小混混接觸接觸,看看能不能問出些什麼由關係的事情。一點線索也是線索啊!
於是,喬陽便專門跑到那些沒有警察保安巡查的地區,到處亂逛。
轉悠了半天,雖然沒有下雪,卻還是冷得他咻咻發抖。「呼,這種鬼天氣。」
終於,被他盯中了那兩個看起來像是高中生的小混混,年齡大約十六、七歲左右。
嘴角勾起一抹壞壞地笑,喬陽不露痕跡地跟上了那兩個小傢伙。心裡卻想著:哎,現在的年輕人,怎麼有書不讀,偏要跑出來幹這些違法的勾當呢?
他的目標是,待那兩個小朋友走到了人煙教少的地方,然後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