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累啊、啊啊啊啊啊、、、悲憤地吼叫……)
隔天一早,溫柔從沉睡中醒過來。嗯……還是有點睏,她應該睡了很久才對,為什麼會覺得困呢?這不是寧靜上身的原因,以前她上身晚上外出行動,她只會覺得身體疲倦,但是精神爽利。不會有這種睏倦的感覺,奇怪。
輕輕的打了個哈欠,睜開眼睛看著眼前,有一張模糊的臉在她面前。
「啊~!」她尖叫一聲,嚇了一跳,等眼前的視野變得清晰,才發現面前的那張臉是喬陽的。他怎麼靠得那麼近?他們好像……還躺在同一張床上!後知後覺,腰上一雙結實的手抱著她的腰,不用想也知道是誰的。
「嗯……」喬陽被她的尖叫嚇醒,收起搭在溫柔腰上的手揉了揉眼睛。「怎麼了?叫那麼大聲幹嘛。」
「你你你!你!」溫柔連忙推開他爬起來,雙手護著胸部,臉上紅得跟燒紅的鐵一樣,就差沒有冒出絲絲的熱氣。
「……」喬陽腦筋模糊地看著她,好一會兒才啊地彈跳起來,一臉的驚愕、不解、莫名其妙,還有點沉重。
想起剛才兩人的睡姿,他們昨晚是在床邊倒下的,怎麼醒來就變成了……雙擁而睡的姿勢?!而且,昨晚他可是驚覺有妖氣蔓延,剛想行動就暈了過去,之後發生什麼事情了一點兒也不知道。
「昨晚……」他剛想問昨晚是不是兩人都睡著了,溫柔就氣呼呼地指著他。
「你你你!你個不守信用的傢伙!明明說睡地板的!」難道……難道是寧靜讓他睡在自己身邊的?!她連忙低頭瞪著項鏈,心裡怒氣沖沖地叫了寧靜兩聲,卻得不到回應。搞什麼,這女鬼該不會是知道她會生氣,多起來了吧?!
「別怪她,我想這事情不是那麼簡單。」喬陽伸手摸了摸她紅得不得了的臉。
「你……知道了?」溫柔又嚇了一跳,喬陽知道寧靜的存在了?那他是不是又想方設法的藥弄走寧靜?
「另一個你,當然知道,很早就知道了,不要擔心,不是她的問題。」喬陽安撫她一下。
「另一個……我?」什麼跟什麼啊?
「你不是知道另一個自己的存在嗎?」不是吧?難道她騙我?不可能的。
「……」溫柔吊起眼睛,另一個自己……另一個自己……什麼意思啊?算了,懶得追究,只要不是他知道寧靜其實沒走,老是上她的身就行了。其他好像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不過,為什麼寧靜沒有回應呢?難道是她睡死了?
「寧靜?寧靜!」再次在心裡呼喚她,也不理會喬陽問東問西,好一會兒才得到寧靜的回復。
「嗯……好睏。」寧靜低低呻吟一聲,隔了一會兒又啊了一聲,「昨晚怎麼睡著了?!」
「溫柔?」看著她盯著小石頭半天,喬陽喚了她一聲,怎麼這兩天這丫頭特別喜歡發呆?
「嗯了寧靜說昨晚剛想行動就被妖氣弄暈的事情,溫柔應了一聲。當然,寧靜也把喬陽認為她有雙重人格的事情說了出來,但並沒有把他說喜歡自己比喜歡溫柔多一點的事抖出來。
「我可以肯定,咱們抱在一起睡的事情,和我沒有關係。」喬陽解釋道,昨晚自己昏暈了後,就沉睡了過去,之後發生什麼事情完全不清楚。而且,一夜無夢。就像海瑩和海家父母說的一樣。看來,那妖邪的力量非常強大,連擁有異能的自己和溫柔都是一察覺到有妖氣,就已經被弄昏暈了。
「…柔當然知道,寧靜已經告訴她了。所以只是虛應了一句,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喬陽很奇怪她怎麼就突然不追究了,卻沒有問出來。「走吧,我們先回家,前天晚上來試探的時候什麼都沒有發生,應該是婚禮的喜氣讓那東西有所顧忌。不過那晚它還是讓全村的人沉睡了,而我們又因為有法力所以沒有受到影響。」
「昨天晚上卻無緣無故就被昏暈了,那東西的力量很強,我們今天晚上再來看一看,希望會知道所有的人沉睡後,究竟發生了什麼。」他們本來是躺在床下的,結果醒來就成了那種曖昧的睡姿。若不是有人搬動他們,就是他們自己睡了後無意識的做了什麼事情,例如爬到床上……嗯,嘿嘿!
不過看兩人都是衣衫整齊,不會是那麼一會事。
告別了海家,喬陽又載著三人回到了溫家。放下他們後就到城裡給車加了油。隨便到藥房買了些硃砂,畫符用的。
時間過的很快,溫柔在家裡過得開開心心,寧靜則在小石頭裡胡思亂想。想的根本不是村子的怪事,而是喬陽的事情。
哎!這個男人……怎麼說好呢?說他花心吧?腳踏兩條船,可是他只把自己當成是另一個溫柔。說他不花心吧,要是他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是另一個溫柔,他會怎麼選擇?說喜歡她多一點?也並不代表等她回到自己的肉身後,他就會繼續喜歡自己啊?為什麼會發生這麼複雜的事情呢?
晚上,溫柔帶著小石頭,和喬陽再一次來到鄰村。
車停在村外,他們靜靜地看著村子,心裡十分的壓抑,掩飾不住的驚訝。
現在的時間是凌晨一點,他們站離村子大概五米不到的範圍外,一聲不響地看著眼前詭異的景象。
整條村子被黑氣籠罩著,溫柔當然沒有看到,不過她往裡走的時候發現面前有一堵看不見的牆,一個看不見的障礙。村裡房屋的輪廓變得模糊不清,一點燈光也沒有。喬陽把她往回拉,然後就靜靜地看著模糊的村子。
這麼大的一條村子,那結界居然能把村子整個籠罩在裡面。黑色的結界閃著詭異的紫黑色光澤,風吹過,結界就像被吹起一層漣漪,蕩漾開來。結界內,翻湧的黑色雲霧異常的濃,就連喬陽也只能勉強的看到最外圍房屋的輪廓,其餘事物已經被黑霧完完全全覆蓋住,什麼都看不到。
喬陽示意溫柔不要動,自己走了過去,伸出右手按在結界上。這結界傳來一陣陰涼的氣息,冷冰冰的,比冰雪還要來的冷冽刺骨。陰寒透過皮膚,一路滲透到骨裡,直往心臟裡竄去。喬陽一驚,連忙收回手,唸咒把入侵的陰寒氣息逼出體外。
溫柔在一旁靜靜的看著,不知道他要做什麼,而寧靜又沒有動靜,她就不能輕舉妄動,以免妨礙喬陽行動。
喬陽退了兩步,從身上取出兩章符咒。這是用他早上到藥房裡買的硃砂畫的,法力不錯。不過他可不想老是放血,要破指頭很痛的。嘴裡低喃著咒語,符咒啪啪兩聲貼在結界上。結界馬上扭曲了一會兒,符咒居然開始自燃,透著綠色的詭異火光。
喬陽一驚,虛空畫符,然後再拋出八張符咒,在結界上貼了一個八卦。結界扭曲的更厲害,卻始終沒有破掉,隔了一會兒,八張符咒又自燃起來。
「溫柔?」寧靜看到這種情況,在溫柔心底輕喚了一聲。
等溫柔嗯了一聲,寧靜就上了她的身。這裡,多得是她能夠借用的東西。輕聲念起了五行之術的土術,地上揚起了巨大的沙塵,往結界上撲去。喬陽退後兩步,兩人並排站著。符咒被燒得連灰都沒剩,沙塵撲在結界上也只是讓結界下陷了一點。絲毫沒有破掉的跡象。
她又換了木術和金術,仍然沒有效果。
喬陽不說話,祭出了桃木劍,劍上幽幽地發著紅光,和結界上的紫黑光芒互相絞纏起來。
「這個結界太奇怪了。」他說。
寧靜看了他一眼,沒有否認和沒有肯定。她當然知道,這個結界她並沒有見過,不過夜不外乎就是那麼個原理。走到結界前,雙手捏起了手印。一陣金光閃過,她雙手已經用力拍在了結界上。結界馬上起了反應,透出了詭異的紫黑光澤,就像兩股勢力在顫抖,兩色光芒時強時弱。
寧靜回頭看了一眼喬陽,「破了它!」
喬陽領會,扔出幾張咒符,先助住金光不被吞噬,然後舉起桃木劍往那一片金色光芒的範圍裡刺去。桃木劍先是被結界擋住,然後開始下陷,開過結界穿到裡面。當喬陽想往上提劍,割開結界的時候,一股強烈的反彈裡將桃木劍彈了回來。這個力量連帶著他和寧靜往後飛去,兩人被甩出了幾米之外。
「咳咳……」寧靜吐出一口血,重新站了起來,心裡開始不服。她就不信破不了這臭東西的結界!
喬陽伸手攔住她,搖了搖頭。「別急,我們用別的方法試試。」
這村子四四方方的,而且方向很正,四面分別對著正東、正南、正西、正北。或許他們可以用四方四象陣來試一試,以陣破陣。兩人相視一眼,倒是看出了對方也有自己的想法。
於是,喬陽要破了指頭,取出四張黃紙,在上面畫了四象咒文,把其中兩張交給了寧靜。兩人分頭行動,把四張符咒放到相應的位置上。
東方青龍,南方朱雀,西方白虎,北方玄武。
準備好後,喬陽和寧靜又回到原來的位置,同時念起了咒語。村子四個方向發出了紅黃藍綠四色的光柱,在村子正中央匯合,成了一個四方的罩子,跟金字塔差不多。隨著咒語的驅動,整個紫黑結界開始扭曲起來,一陣鬼哭狼嚎的聲音傳來,卻始終不破掉。
一股無形的壓力壓的他們兩人幾乎喘不過氣來,胸口像被猛捶著一樣。
結界的扭曲程度越大,他們身上的壓力就越大。過了一會兒,四色光柱無預警地斷裂,像碎片一樣在空中消失的無影無蹤。四方的咒符轟地炸裂。寧靜和喬陽又一次被彈得後退了好幾步,噴出一口血。
喬陽傷得比較深,因為符咒是用他的血畫成的,這一次幾乎讓他站不穩。
「這結界好像不能硬攻。」寧靜終於看出點什麼來。這東西遇硬則柔,遇柔則剛,根本沒有辦法弄破。
「看來,還是只能白天進去了。」喬陽勉強的說道,吐出胸中的淤血,終於舒服了一點。「估計今天又沒有辦法弄清楚裡面的事情了。」
寧靜轉頭看他蒼白的臉色,自己也好不到哪裡去,閉了閉眼睛,過去扶著他回到車裡。
「明天在來吧,白天。」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