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點,一個人回到飯店,溫柔疑惑的發現,喬陽不在屋內。「人呢?」
「會不會是逃跑了啊?」寧靜揶揄了一句。
打開房門,溫柔還沒開燈,就被面前忽然出現的紅光差點嚇破膽。紅光有點詭異的在她面前飄過,在空中緩慢的流動擴大,然後形成了幾個字。
天台花園見。
「是幻覺。」寧靜一看就明白了,她感覺不到屋內有鬼氣,那傢伙是故意嚇人的嗎?
「去嗎?」溫柔看似自言自語的問了一句,然後轉身帶上房門,朝電梯的方向走去。
「你問我這不是白問?」寧靜不滿的咕嚕,這種天氣到天台花園去吹風嗎?真是無聊。
因為是中秋,住店的人不多,進了電梯後就只有她一個人在裡面了。看著電梯內三面壁鏡,溫柔摸了摸臉上的淚痕,讓自己看起來精神爽利一點。
電梯很快就到了天台的花園,叮一聲開門口,安靜的花園裡只有寥寥無幾的人坐在樹下聊天。花園內沒有電燈,只有偶爾幾處的燭光閃爍,不過猶豫天上明月的關係,能見度還是很不錯的。
溫柔出了電梯後,往四周看了看,沒有找到喬陽的身影。沒有辦法,只有四周走動去找那個不知道躲到那個角落的男人。
樹下花叢中,多是形單影隻的人,有男有女。這些人多是因為工作沒能回家跟家人吃團圓飯,就跟她一樣。無聲的歎息,溫柔在花園的護欄上發現了喬陽。
這男人不怕死,飯店總共有三十三層高,他就坐在護欄上。護欄後就是大馬路的上空,一個不小心掉了下去,定會摔得血肉模糊。
見到要等的人來了,喬陽一下躍下護欄,走到一棵小樹下,笑瞇瞇的招手讓溫柔過去。
「幹嘛?」溫柔不高興的問,她現在想家,又有一單離奇死亡案等著她去破解,根本沒有時間和他在這裡做無聊的事情。
「來,坐下。」喬陽拍拍身邊的位置,溫柔依言坐下。他指了指上空,柔聲道:「你看,這麼美麗的圓月,不好好欣賞一下豈不是浪費了?」
沿著他指頭的方向,溫柔看著又圓又大的月亮,好不容易稍微平靜下來的心又泛起了漣漪。她想家啊,想家裡的爸爸媽媽還有大哥,他們也在一同欣賞著這美麗的圓月吧?
兩人靜靜的坐著,也不說話,就是抬頭看著那月亮。過了好一會兒,喬陽才轉身在花叢裡拿出一些東西。
「來,拿著。」喬陽遞給溫柔一個小巧的紅燈籠,燈籠做得十分簡陋,一看就是自己動手做的,裡面有一根未點燃的小紅蠟燭。
「啊……」溫柔睜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這個玩意兒,「喂,你當我是小孩子啊?!弄這麼個東西給我做什麼!」
「回憶一下童年也好啊,你們這些人小時候不都是很喜歡拿到燈籠到處去炫耀的嗎?」喬陽舉起燈籠,右手拇指食指微微一動,一團火自指尖燃起。點燃了燈籠裡的小紅蠟燭,喬陽再次將燈籠遞給溫柔。
溫柔沉默了一會兒,伸手接過小燈籠,心裡說不出的感覺。喜悅?傷心?感動?還是什麼?她不知道,只是回憶起小時候,在農村的家裡,爸爸媽媽也是這樣自製一個小紅燈籠給她和哥哥在中秋的夜晚,到街上和別的小孩炫耀的。
「完了,沒救了。」寧靜細細的呻吟了一聲,她感覺到溫柔的顫抖。
「來,吃月餅。」喬陽又不知道從哪裡變出一個又大又圓的冰皮月餅,已經很整齊的切成了八份,分給溫柔一隻小叉子。
溫柔沉默的接過叉子,叉起一塊又甜又蜜的月餅放進嘴裡,甜甜的月餅陷在嘴裡融化,絲絲的融進她的心裡。
面前的人雖然不是她的家人,卻給了她一種家的感覺,一種溫馨的感覺。
兩人靜靜的賞月吃月餅,唯獨寧靜一個人在項鏈裡歎息。
喬陽輕輕的攬過溫柔的肩,讓她的頭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溫柔沒有拒絕,而是輕輕的閉上眼睛,感受這種從來都沒有感受過的溫暖。
而寧靜,心裡頭泛起莫名的酸,自己一個人生悶氣。長這麼大,師父從來沒有和她一起賞過月吃過月餅。同樣都是孩子,為什麼她就沒有這樣美好的時光呢?
隔天一早,溫柔就接到了A市警局打來的電話。調查方啟明行蹤的事情已經有結果了,而結果就是:沒有結果。
這個消息讓溫柔沮喪得幾乎把手機砸掉,喬陽剛推開她的房門是,就是看見她怒氣沖沖又眼角未濕的樣子。
「怎麼了?」他輕聲問,走過去想替她擦去淚水。
「沒有!」溫柔躲開他的手,她的眼淚是被氣出來的。昨晚兩人的那段溫馨的時光,讓她不知道要怎麼面對他,不知所措。
知道她只是不習慣,喬陽也沒有勉強,反正時間長了後,兩人自然而然的會越來越親密。「是不是警方那邊有線索了?」
溫柔點了點頭,然後很無奈的說了一句:「沒有線索。」
喬陽不解的啊了一聲,被她弄糊塗了。
「方啟明離開出版社後,就直接回到了下聘的旅館,然後就一直沒有再離開過。可是旅館的老闆在隔天中午的時候,去方啟明的房間問他要不要吃午飯,結果沒人應門,才發現方啟明不知道什麼時候就不見了。」溫柔無力的做到床邊,揉了揉太陽穴。
「會不會是他半夜離開了?」喬陽也坐下,側頭看著她。
「不會,警方已經看過旅館的錄像,方啟明進了房間後,就再也沒有離開過。但是隔天老闆去敲門的時候,才發現方啟明不見了。」溫柔咬了咬下唇,「憑空消失了。」
結果,線索到這裡又中斷了。
真是自從著手調查這事情以來,從來都沒有順利過,好像衰神纏身一樣。
現在,就只能依靠呂編了,希望她能想起什麼重要而又被忽略了的東西。
坐立不安的過了一天,在晚上七點多的時候,兩人很興奮的接到了呂編的電話。
「我想起來了一件事情,不過不知道和你們調查的東西有沒有關係。」呂編在電話那頭興奮的說。「我記得剛剛談出版後不久,方啟明曾經和我說過,他要親眼看自己的書從印刷機裡一頁一頁的印刷出來,然後裝訂起來。他好像還說,他很期待那種優越的感覺。」
「印刷?」溫柔咕嚕了一聲,那就是和印刷廠有關係了!「負責你們出版社印刷的是哪間公司?」
「哦,那是在A市東郊的一個工業區裡,那家印刷廠一直都承包我們出版社所有出版書籍的印刷,地址是……」
「呂編,真的很感謝你提供的線索!」溫柔感激的說完,蓋了電話,和喬陽對視一眼。
A市東郊一個工業區的印刷廠!
兩人匆匆忙忙的攔了計程車,往A市東郊工業區趕去。到達工業區的時候,時間已經是晚上八點半,好不容易在保安的帶領下,來到了負責出版社印刷的那一家印刷廠。
此時的印刷廠已經一片寂靜,只有幾個保安人員在廠內四處巡邏。報案見到喬陽和溫柔後,愣了一下,連忙攔了上來。
「兩位,現在早就過了工作時間了,如果有什麼事情請明天再來。」報案客客氣氣的跟他們說。
「不,我們是來打聽一下一個人的事情,你們有人見過這個人嗎?」溫柔從口袋裡拿出一張照片,是好不容易才找到的方啟明的半身照。
幾個保安圍了過來,認真的看了一會兒照片上的人,然後都搖了搖頭。「沒有見過,不過白天的時候我們就不知道了,我們幾個都是負責夜間巡邏的。白天是另外幾個人負責的。」
「那——我們進去裡面看一看,可以嗎?」喬陽猶豫了一下,問道。
「先生,你們還是明天白天再來吧,這事情我們不好拿主意啊。」一個保安拒絕的擺擺手,「要是裡面不小心丟了什麼東西,我們是要負全部責任的。」
「你們幾個隨便找一個人和我們一起行動吧,我們是來調查一些事情的,白天人多了反而不利於調查。」溫柔拿出刑警證件,讓幾名保安仔細的看了一會兒。
「你們G市的人,怎麼跑來A市做調查呢?」一個保安警惕的問道。
「不瞞你們說,這個調查是屬於秘密性質的,我們不能公開。希望你們可以配合,也不要把今天晚上的事情告訴別人,行嗎?」喬陽從口袋裡取出一條煙,遞給這幾名保安。這是他離開酒店的時候買的,知道會用得上。
這條煙可是貴價煙啊!幾名保安相視了一下,討論了一會兒,推舉了一名保安跟在喬陽和溫柔身邊,三人走進了印刷廠。
保安帶著他們在廠裡巡視了一圈,喬陽在印刷機和倉庫兩個地方停留了很久。
「有什麼發現嗎?」溫柔好奇的問,也有點興奮。如果有線索,那麼又可以順籐摸瓜的繼續追查下去。
喬陽靜靜的看著黑漆漆的倉庫,總覺得有點什麼,可是有感覺不到有一場的氣息存在。但是他的第六感卻告訴他,有問題。
在路過印刷機的時候他也有這種感覺,是一種從修煉後就一直伴隨著他的感覺。他覺得這裡有問題,但是又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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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好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