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他大吼一聲,站起身來強行的接近大碗。那陣光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他也被這陣光發出來的力量震得身體差點受不了。碗的四周好像有一個透明的罩子,緊緊的擋著他的靠近。
「喬陽!打破這只碗!快!」寧靜聽見喬陽的聲音後,急忙大叫,她撐不了多久了!小石子雖然讓這碗靈的力量瞬間消失了大半,但是也在不斷的吸食她的靈力。她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是這個事唯一能制服碗靈的機會。
喬陽努力的向前走,忍受著那陣強大的排斥力。他咬破了左手無名指,用精血在右手的掌心畫了個太極。然後在一瞬間用力,擠到了巨碗旁邊,右手帶著強大的靈力一掌拍在巨碗上。
巨碗在白光和喬陽手中太極的力量下,裂開了一道道裂痕,然後嘩啦一聲破碎。激射而出的一塊碎片割破了喬陽的右手掌,在他的手臂上劃出一道血口子,劇痛讓他悶哼了一聲。
巨碗破碎後,一隻紅色的小碗在一陣微弱的紅光中掉在了寧靜身邊。
「快把它封印了。」寧靜勉強的說出一句話,放開了手中的小石子,整個人虛弱的跌倒在地上。靈魂離開了溫柔的身體,悄悄的回到了小石子中。她靈氣消耗過大,已經沒有力氣再做什麼,溫柔甦醒了過來。
逼出掌心的碎片,喬陽勉強的拿起小男孩化成的紅木盒,凌空抓起在地上抖動的紅碗,放進了盒子裡。從身上掏出一張預先準備好的黃符紙,用右手掌心的血在符紙上畫上了封印符,貼在盒子上。
總算是將這碗靈重新封印起來了,不過他的任務還沒有真正的完成,還要將這個盒子埋到一個沒有人跡的地方,在用天地的靈力壓制住這個盒子,讓它不會再被人發現。
「嘶……」全身的疼痛讓溫柔倒吸一口冷氣,雖然身上沒傷,可是整個人像被撕裂成碎片一樣。
「你沒事吧?」喬陽蹲下身子,看了看溫柔的臉色,除了蒼白一點沒有其他問題,身上也沒有傷,鬆了一口氣。
每一次跟這些鬼鬼怪怪鬥,她都會受到無妄之災,真是倒霉透頂!為什麼不能瀟瀟灑灑的就解決掉,非要弄得她渾身疼痛不已才好?
「……」溫柔勉強的撐起身體,喬陽連忙扶著她虛軟的身子,「你的手……」
「沒事,很快就好的。」喬陽不在意的說,其實他手心的傷口痛得好像有無數的蟲子在撕咬一樣,但是他也不能表現出來。「你能站起來嗎?」
溫柔點點頭,多年的鍛煉讓她的體質很好。勉強的站起來後,身子發軟得讓她倒在了喬陽的身上。天啊!她不要做一個柔弱的女人,可是想自己站著,又做不到。
「不要勉強,我們還得先去把這個盒子埋起來。」喬陽扶著溫柔,指了指手上的紅木盒。「不過埋在這裡會很容易被人發現,我還先帶著,等在回去的時候再找個地方好好的藏著。現在,我們去看一看水豐收一家。」
溫柔嗯了一聲,不知道說什麼好。她只想自己站起來走回去,她不習慣軟弱。可是身體使不上力,只能靠在喬陽高大結實的胸膛上。
「我背你,拿著盒子,別掉了。」喬陽把盒子塞到了她手中,然後不等她說話就將她拖到了自己背上,穩穩的往村子的方向走去。
「喂,放我下來。」溫柔滿面通紅的趴在喬陽背上,他的提體溫透過衣服傳來,熾燙著她微涼的身體。心跳不受控制的加快,天啊,真是丟臉死人了。
「你別亂動,不然等下一起摔倒你別哭。」喬陽輕聲的說,背上柔軟的身軀讓他有點控制不住自己,尤其是那柔軟的胸部……
「你——」溫柔動了兩下後,感覺到喬陽一步踏出去後踉蹌了一下,不敢再亂動。真的怕他一步不穩就摔倒,到時候真是丟臉丟到家門口了。
他的靈力也消耗過多,身體也有點虛弱,有時候走路會感覺踏虛一樣,哪裡禁得住溫柔再扭來扭去?
兩人不再說話,直到走進水豐收的家。家裡一片死寂,燈火依舊,只是人已空。本來倒在大廳的水豐收大妹子已經不知所蹤。放下溫柔後,他走到水豐收的房間看了看。水豐收已經乾枯的沒有水分的屍體就坐在電腦前,電腦已經關機了。
再看看屋內其他的地方,確定沒有人後,喬陽回到了大廳。
「怎麼樣?水豐收和他瘋掉的大妹以及他母親呢?」溫柔抬頭看他,不過臉上有可疑的紅暈。她只是在回味著剛才被扶著所感受到的結實的胸膛,和被背著的時候寬厚的背。在瞧見喬陽的時候心虛的紅了臉,她可是第一次和男人有這樣的肌膚接觸,那種只有女人才能夠擁有的被呵護的感覺。
平時大咧咧的她雖然跟同事打打鬧鬧,可是那都是兄弟一般的感情,哪裡像現在這樣?再看喬陽手心和手臂上的傷口,那大概是跟碗靈打鬥的時候受的傷。她不知道寧靜離開她的身體前發生過什麼事情,但是可以肯定,喬陽是為了救她才受的傷,不禁有點喜滋滋的。
原來被男人保護的感覺是這樣的啊。
喬陽當然看見她臉上異常的紅,可是只當沒看見,免得她不好意思。搖了搖頭,他歎了一口氣,「他們一家子可能早就已經死了,只不過是被那碗靈控制著,水豐收的屍體已經風乾,他母親和大妹也不知道哪裡去了。可能之前所有人見到的都只是幻覺,這些人不知道死了多久的。」
「鬼也能在大太陽底下活動?」她疑惑的問,不過她也不是沒見過,寧靜就是。不過她是不能被陽光直射,也不算是真正的自由吧。
「像這種不知道有多少年道行的靈體來說,是有可能的。他們出現的地方會有天氣反常的現象出現。比如本來艷陽高照,下一刻就下大雨的情況。」喬陽坐到溫柔身邊吁了一口氣,「你們局長不是說可能有某個邪教組織在殺人嗎?水豐收的事情還是不能排除這個可能性。既然水豐收不是那些離奇死亡案件的主要元兇,我們就要把方啟明的事情調查清楚。」
「現在怎麼辦?」溫柔問,不可能摸黑走山路吧?那樣多恐怖,也不知道山裡會不會像下午那樣,莫名其妙的出現恐怖的東西。雖然那個小男孩沒有惡意,但是也嚇得她不輕。
「現在這裡休息一下吧,明天把水豐收的屍體埋了,在離開這裡。」喬陽不知道從哪裡找來了一塊乾淨的白布,纏住用符咒消毒的傷口,隨隨便便的包紮了一下。
「啊?要跟一個不知道死了多久的屍體睡在同一間屋裡?!」溫柔原本微紅的臉又刷白了下來,死了不知道多久的屍體還會動,在大白天下潛伏在人群裡,那是多麼讓人驚恐的事情啊!
喬陽抬頭看著她,突然笑了起來,「你怕?」
「……」怕,她怎麼可能不怕。以前不知道鬼怪的存在,隨意她不怕,現在知道了,她能不怕嗎?
「別怕,有我呢。」喬陽往她身邊靠近了一點,伸出沒有受傷的左手,摸摸溫柔的頭。
「喂,你別得寸進尺。」溫柔拍開他的手,紅著臉別過頭。她幹嘛要臉紅啊?真是的。試著呼喚寧靜,卻發現小石子毫無反應。
「寧靜?寧靜——!」
「噓……我好累……」寧靜虛弱的回了一句,然後又沉寂下去。她的靈力和法力幾乎被小石頭吸了個精光,恐怕要休息好一段時間才能恢復。希望這兩天不要再遇到什麼有強大力量的東西,不然溫柔的安全就要交到喬陽那個臭道士手上了。
不過想起剛才喬陽拼著自己必然會受傷的情況下,還過來救她和溫柔,她倒是覺得這男人沒有那麼壞,就是對著自己的時候有點古板。她只是被害魂魄離體,壽命還長得很,她師父說她是長命的種,沒有百來歲是死不了的。
對於天生有異能的人來說,百來歲的壽命已經算短了。
所以她並不是一半意義上所說的鬼魂,而是靈魂出竅而已。
好了,有喬陽看著溫柔,應該不會有事的。她要好好的……好好的睡一覺……
喬陽虛空畫符,在屋裡布了結界,「我們將就著在這裡休息一個晚上吧,明天就回去市中心,還要趕去B市調查方啟明的事情呢。說不定方啟明真的參加了那個什麼邪教組織,在背地裡殺人。我們還要靠他揪出主謀者呢。」
溫柔點點頭,身上的疼痛和疲累讓她很快就進入了夢想,身體緩慢的歪向喬陽。
輕輕的攬著溫柔的身子,喬陽看了一眼四周,也抵擋不住疲勞的侵襲,沉沉的睡去。
隔天早上,太陽才剛剛爬上山丘,兩人就醒了。溫柔看著自己被攬著,臉靠在喬陽的肩膀上,臉噌的一下紅了個通透。
喬陽低笑了兩聲,放開她,「走吧,處理了水豐收的屍體後就回去市中心裡。」
溫柔點點頭,卻不敢看著喬陽的眼睛。
「你臉紅個什麼勁啊?」寧靜的聲音弱弱的傳來,讓溫柔的臉快速的降溫。
「要你管。」
「哼!」
「怎麼了?」喬陽見她臉色變得那麼快,還以為她哪裡不舒服。
「沒有,水豐收的屍體你要怎麼辦?農村的人都很早起的,現在外面應該有不少人了。」要把屍體悄悄的埋起來嗎?
「水豐收的魂魄估計已經被吃了,我們將他的屍體火化了,把骨灰留在這屋裡吧。」水豐收的家人都不知道哪裡去了,就讓他們都留在這裡,畢竟這裡是他們的家。他只要對屋子下個禁咒,就不會有髒東西住進來。之後以後的事情就看泔淘村的村民怎麼做了。
溫柔點點頭,走過去看了一眼風乾的屍體,打了個寒戰。一團火從她身邊呼一下打到屍體身上,快速的燃燒了起來。
「喂,你要把整間屋子都燒掉啊?」溫柔愣了一下,急忙問。
「這是符火,只要我要燒的東西。」喬陽在屋裡翻出一個陶罐,將屍體燒成的灰全部帶進了罐子裡,然後放在了高台上。丟掉那碗黑色的不知名物體,從新放上一隻裝了檀香灰的碗,插上了三炷香。
做好這些事情後,喬陽又在整間屋裡轉了一圈,凌空畫符對屋子下了禁制。兩人隱了身後,悄悄的離開了泔淘村,在回小鎮的路上,喬陽讓溫柔在結界內等他,自己則用遁術去尋找了一個沒有人煙的地方,將紅盒子埋了起來。
看著小男孩幻化出來的身影對他道謝,喬陽笑了笑,回到小石子路上,和溫柔一起快步的往小鎮子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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