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著手臂上的痛,寧靜額上冒出了冷汗,勉強的在身前畫了符咒,往旁邊一滾,躲過了攻擊。
「哼!你以為還能像昨晚一樣輕鬆的擊敗我嗎?」女鬼笑了起來,眼睛變得通紅。嘴巴大張,吐出無數的綠色粘液。
「又來這招?真是沒有新意。」寧靜站了起來,舉手畫符。
「這樣如何?」女鬼說完,身體開始扭曲起來,漸漸的變成了絲絲縷縷。一陣風揚起後,快速的變成了旋風。將空中的粘液被吸到旋風用心,然後甩了出來。
寧靜咦了一聲,連忙在身前加上一道結界。射出的粘液辟辟啪啪的打在結界上,沒一會兒就把結界打破了。
「怎麼樣,受死吧!」旋風中再次露出了女鬼陰深的臉,同時吐出粘液,不停的利用旋風的衝力將粘液射到四面八方。不一會兒整間屋子就面目全非,被粘液腐蝕得處處是小洞。
寧靜嘗試使用五行之術,可惜的是附身後靈力法力被封印,力量不足,根本就使不出來。只能不停的布結界,轉動腦筋要怎麼辦才好。
「啊——」
恐懼的尖叫聲響起,寧靜分神向周建國和婷婷的方向一看。
糟了!
八卦陣結界雖然是用血符布起的,但是也不能長時間毫不間斷的受陰力極強的粘液攻擊。眼看就要破了。
真是該死,怎麼老是頻繁的出意外,難道真如師傅所說,她想東西不夠周全?現在就因為這樣,她不但保護不到那幾個受害者,還保不住被她俯身的溫柔?
絕對不可以!
在八卦陣結界碎裂前,她不顧自己的安危,飛身跳過去要破舌尖。一口血氣吐在了結界上,在伸手畫符,暫時將結界加強。這樣還能擋一陣子。
「哈哈!你活不成了!」再回頭時,女鬼借旋風之力射出的粘液已經飛到她面前。
要毀容了……這個念頭閃過,一陣微弱的白光自她胸前亮起,迅速的將粘液化為烏有。
項鏈!寧靜低頭一看,她交給溫柔帶著的,那個她用來附身的小石頭保護了她!
而同一時間,一把強而有力的男聲從大廳中憑空響起。「風雷地動令,破!」
一陣耀眼的黃光自地上射出,將空氣中的粘液全部照的停了下來,然後嗤嗤的掉到地上,腐蝕地面。
一個身穿道袍的年輕男人從地上鑽了出來,手上拿著一把桃木劍,直直的指著女鬼幻化成的旋風。「妖孽,不得害人。」他一本正經的說。
「又來一個礙手礙腳的。」女鬼並沒有因此而停下瘋狂旋轉的旋風,反而加快了速度。大廳裡的沙發桌子都因為這股吸力,向著旋風的方向緩慢的滑了過去。
「皓天正氣,萬劍歸宗!」男人拋起手中的桃木劍,雙手化印,嘴中喃喃的念著咒語。桃木劍在空中旋轉了一陣子,幻化出了五把劍。劍尖直直的指著旋風,很是有威懾力。
「玄門道術!」女鬼低呼了一聲,有點驚訝的看著那個男人。
「有點見識,只可惜今天我非渡了你不可。」男人雙手舞動起來,五把劍齊齊插向旋風。
女鬼一看不妙,連忙吐出一大口粘液,圈在旋風裡。劍擊到旋風的邊緣,發出一陣啪啪聲,竟然插不進去。男人蹙起眉,驅動桃木劍在空中飛舞,又插了過去。
「嘿嘿,沒有用的。」女鬼說完,向男人的方向移了過去。
「五方五神獸臨位,白虎,借金之術,斬!」隨著這聲喝令,那五把劍發出了嗡嗡的聲音,表面鍍上了一沉銀色的光華。原本無法刺進旋風的桃木劍,現在竟然能劃破旋風,像鋸子一樣將旋風分成了兩段。
「這招有用嗎?」一邊喘過氣的寧靜冷著聲音問,不過她的眼睛看的不是那個因為多次受創而哀叫不已的女鬼,而是站在旋風前不遠處的那個男人。她不知道以她十二三歲的法力能不能使出著五行之法,只是搏一搏而已,就讓她成功了。
「……」男人不語,將注意力集中在已經現出原形的女鬼上。這女鬼被攔腰砍斷,可是卻沒有魂飛魄散,而是全身顫抖著狠狠的看著男人。
「沒有人能阻止我報仇!報仇!」因為多次被傷到,她已經有點失去理智。隨著她的話,綠色的身體開始變得虛無,漸漸的融成了一根根的針。針上散發著濃濃的黑氣,讓整個大廳的氣壓變得異常的沉。
男人收回桃木劍,手上拿出一張符,貼在劍上。用劍尖刺破指頭,鮮血滴在符上,桃木劍發出了一陣微弱的紅光。
這時候,女鬼化成的魂針也刺了過來,眼看男人的桃木劍即將砍到魂針上,一個聲音卻插了進來。
「撤!」
呼的一聲,一陣黑色的煙霧從窗外透了進來,將空中的所有魂針籠罩起來,一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突如其來的情況讓男人和寧靜愣了一下,卻知道自己沒有辦法追上去,於是都歎了一口氣。
「哼!」寧靜冷哼了一聲,他這聲發送給收起劍,向她走來的男人的。
「你沒事吧?」男人並沒有因為寧靜的態度而退卻,反而伸出手想去扶起她。卻被寧靜甩開了。男人一笑,不明白這個女人怎麼如此的冷漠,好像他們有仇一樣。他們倆認識嗎?「你受傷了,要及時治療,不然讓陰氣入侵會很難受。」
寧靜不說話,而是將保護著周建國和婷婷的八卦陣撤去。陣內的兩人一個暈倒一個嚇呆了,根本就沒有絲毫的反應。「沒事了,你們換個地方住吧。」這屋子已經被摧殘得沒了原來的樣子了,不重新裝修一番是根本不能住人,到處都是坑坑窪窪的。
周建國回過神來,來來回回的看著男人和寧靜,嘴巴張張合合。太神奇了,這兩個人,一個個都會畫符唸咒語,而這男人竟然還從地上冒出來。太神了,太神了!
「溫……溫警官,」周建國好不容易找回他的聲音,「那個女鬼……那個女鬼還會來殺我,是不是?」
寧靜蒼白的臉色看上去隨時會昏倒似的,她點點頭,「放心,我隨後給你些咒符,你只要在家裡的正東、正西、正南、正北依次的貼在牆上,然後在門前掛上一個八卦就能暫時的保住你的平安。」
說完,寧靜將目光轉到男人身上,並伸出帶血的手。
「什麼?」男人不解,呆呆的看著這個莫名其妙的女人。
靜簡單的說,這個男人用的是最正宗的道法,咒符上的力量也比她的來得純正,能更好的阻擋邪物。
從懷中掏出四張咒符,男人遞給了寧靜,心裡卻想:我為什麼要這麼聽話?不解……
將複製抄了過來,寧靜先看了看,滿意的點點頭。然後給周建國解釋了一下,符紙的用法。站起身來,正想離去。
「等等!」男人拽住了她的手臂,卻拉扯到寧靜手臂上的傷口,弄得她悶悶的哼了一聲。「我幫你療傷。」
「不用。」寧靜抽回自己的手,向大門走去,離開了周家。
男人站在原地呆了好長一段時間,好像在思索著什麼東西。坐在地上的周建國爬了起來,然後將昏倒的婷婷拉起。
「先生,你怎麼了?」
男人回過神,搖了搖頭,然後伸出手指向周建國和婷婷的頭上輕輕一彈。兩束紅光射了出去,嚇了周建國一跳。
「陽火上的寒氣我已經幫你們除了。」然後看向門外,眉頭皺了起來。喃喃了一句:「是她嗎?」
周建國看了一眼毀掉的大廳,心裡很是害怕,想了想,還想向著男人拿多點保命的東西。口沒開,男人卻咻的沒入了地下,又下了他一跳。
這個世界,真是亂了!
離開周建國家後,寧靜一邊走一邊回想著在吳衛東家發生的事情。
在那些魂針即將刺到寧靜的身上是,一把桃木劍從她頭頂直直的插入地面,然後爆出了紅色的光芒,照得她驚叫了一聲,遠遠的躲開。
桃木劍上的靈力讓她有點受不了。
「天地無極,乾坤借法!」隨著一聲令起,桃木劍上的光芒更甚。那個男人從天而降,拔起刺進了地板的桃木劍,噹噹的將被紅光照射得頓了一陣的魂針打落在地。
「妖孽,不得害人。」他從懷中取出一張咒符,兩眼警惕的看著躲在一邊的寧靜和慢慢的匯聚成形的女鬼。
「臭道士,敢壞我好事!」女鬼因為憤怒而臉孔扭曲著,口中噴出一股黑氣。男人揮劍一斬,將黑氣斬掉。
「死人有死人的世界,死後還在陽間逗留,還四處害人,饒你們不得。」男人一本正經的說。一手拿著桃木劍指著女鬼,一手拿著咒符指著躲在一邊的寧靜。
聽到男人的話,寧靜憋不住的說:「死道士,害人的是那個醜女鬼,別把著罪加到我身上來。」
「我看你身上沒有惡氣,反而有靈氣,生前應是有法術之人。你明知道人死後留在陽間會破壞平衡,還不快去該去之地。」男人瞄了寧靜一眼,見她身上淡淡的發著白光,生前是擁有異能之人。
「誰說我死了,臭道士,不清楚情況就不要亂說話。」寧靜遠遠的捏了個手印,打向靠近男人的女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