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跟著方毅上火車的只有小飛和耿三,朱大誠到底還是沒能跟去,畢竟他剛經歷了一起大案,方毅可以憑高長官的幾句話走的瀟灑,朱大誠就不得不按程序接受一番詢問了。
一路無話,等三人下了火車後天已經黑了,白天只能躲進骨劍的女將顧飛雁也跑了出來,只是為了不惹起騷動隱去了身形,只有耿三和有透視能力的方毅能看得到她。
顧飛雁一出來,方毅就臉紅的向她承認了一個錯誤,原來方毅所記得的「老岳廟」是史料記載中岳元帥死後被葬之地不假,但後來孝宗皇帝趙慎為岳元帥平反的時候又將岳元帥屍骨移到西湖畔棲霞嶺,也就是現在的岳王廟附近。
「無妨,」顧飛雁神色平靜的跟耿三有一拼,不愧是存在了近千年的「老人家」,「既然是元帥初次下葬之地,那稍後也去看看吧。」
「老人家」一錘定音,一行人打了輛車直奔岳王廟。
等到了岳王廟,已經過了11點,周圍沒有人影,顧飛雁也直接大膽的顯出了身形,呆呆地注視著廟堂之上那威武的塑像出神。
方毅不敢打擾她,對著岳元帥的塑像鞠躬致敬後帶著小飛、耿三在外面等候,或許是這裡的氣氛太過肅穆,連平日活潑好動的小飛都收斂了許多,乖乖的站在耿三身邊等待。
「好了,我們去『老岳廟』吧。」不知道過去多久,顧飛雁才走了出來,語意幽幽地丟下句話就朝外走去。
好不容易打了輛夜的,三人一鬼終於到了老岳廟前,由於顧飛雁神情肅穆的坐在車裡,方毅幾人一路也都被這股沉悶的氣氛籠罩著,倒把那位司機嚇得冷汗直流,一把三人帶到地方連錢也沒敢收立刻狂踩油門絕塵而去,倒把剛掏出錢的方毅給嚇了一跳。
「有點不對勁!」
一路沉默的顧飛雁突然說話,她那縹緲的聲音在這夜晚突然傳來當即令小飛感到背後一陣毛,不由向方毅靠了過去。
「這裡陰氣很重,跟我來!」顧飛雁柳眉一蹙,當即升空向老岳廟後飛去,方毅與耿三相視一眼,立刻背起小飛追了上去,耿三也棄輪椅不用,使出『乘風術』升入空中。
「大膽!何方鬼魅,膽敢來此放肆!」
一聲厲喝中,一道黑氣自地面飛入空中撞向最前面的顧飛雁,顧飛雁右手長鞭出手,頓時形成一道鞭網將那黑色纏繞在內,而那黑氣竟好像有形質一般掙扎著,卻無法脫出鞭網的控制。
「哼!你才是好大膽,竟敢藏匿在元帥故墓之中吸收百姓香火,看本將把你打個魂飛魄散!」顧飛雁柳眉倒豎,冷冷喝道,一雙眼中厲芒閃動,哪裡還有之前古井不波的模樣。
「等等,你是何人?」那團黑氣中突然傳來一個驚訝的聲音,接著那黑氣如當初顧飛雁化形般迅糾結凝聚,逐漸變成一個一身布衣手提鋼刀的青年。
見了這人的相貌衣著,顧飛雁微微一愣,隨即驚呼一聲:「小順子!」
那青年身子一顫,上下打量著顧飛雁,目光中一片迷茫。
顧飛雁右手一抖,長鞭立刻鬆開對那青年的捆綁收回手中,腳下一跨便來到那青年面前,聲音激動地道:「小順子,我是顧飛雁啊,大姑娘身邊的顧飛雁啊!」
那青年身子又是一顫,迷茫之色盡去,取而代之的卻是一臉的憤恨,大叫一聲手中鋼刀帶起一團冷光身前的顧飛雁斬去。
這下變故突然,顧飛雁更是在情緒激動之中失了先機,當場被鋼刀斬中兩刀,絲絲黑氣頓時從她身上的兩處刀傷中冒了出來。
那青年一招得手後更不遲疑,手中鋼刀化作一道銀光緊追著顧飛雁砍去,顧飛雁顯得動作慌亂,只是一味躲閃著卻並不反擊。
看上去彷彿古人見面,卻突然間舉刀相向,下面的方毅三人不禁看得一頭霧水。但眼看顧飛雁處於下風,三人頓時同時出了手。
之間小飛雙手不斷做出投擲的動作,一顆顆石頭、土塊便憑空出現向那青年砸去,可惜一到青年身邊就被環繞在他身邊的刀光崩的四處亂飛,險些砸回來打傷小飛自己。
方毅卻是雙手一張,頓時兩條胳膊如拉長的麵團般飛了出去,兩顆閃動著金屬光澤的拳頭穿插在石塊之中向那青年攻去,雖然同樣被那青年的刀光彈回,卻終於牽制的那青年砍向顧飛雁的招式緩了幾分。
耿三卻是隨手一拋,一張紙片飛入空中後立刻金光大放,眨眼間已經化身為一個金盔金甲身高三米的武士,揮動長槍向那青年攻去。
「天兵符菉?!」那青年一見這金甲武士面色一動,手中長刀狂砍一刀後迅後撤十米,對著耿三叫道:
「何方妖道賊子,竟然助紂為虐來擾亂岳元帥陵墓,報上名來!」
什麼?方毅聽得一怔,怎麼突然間他們就變成反派了?
「都住手!」顧飛雁叫道,隨手一鞭揮去,把那猶自英勇的挺著長槍刺向那青年的金甲武士攔腰纏了起來。
「小順子,你不認識我了嗎?我是大姑娘身邊的親信,顧飛雁啊!」
那青年一聽這話,立刻滿面怒容叫道:「我當然認識你,你這反覆小人,我今天就是拼著同歸於盡也要殺了你為眾位兄弟報仇!」
顧飛雁一愣,隨即臉色大變:「你說什麼?你要殺我替兄弟們報仇?我到底做了什麼錯事要被你指為反覆小人?」
青年淒然一笑:「做了什麼?你還有臉來問,廢話少說,納命來!」說著那青年就一刀劈出,銀光一閃間,被顧飛雁纏住的金甲武士便被自上而下斬成了兩半。接著長刀反撩,另一道銀芒飛斬顧飛雁。
顧飛雁臉色一變,手中長鞭一抖化為一把銀槍,間不容的掃上了那道銀芒,轟然中那銀色刀芒便被震成了碎片。接著銀槍一抖間再次化成長鞭把衝到身前的青年纏了起來。
那青年拚命掙扎著,無奈卻根本掙不動分毫。而顧飛雁身影一閃,再次出現在他的面前。
「小順子」,顧飛雁目光灼灼地盯視著青年道:「我顧飛雁自問從未做過對不起岳家軍兄弟們的事,你今天一定要把話給我說清楚!」
那青年雙眼一瞇,冷冷的回視顧飛雁:「哼,我雖然打不過你,卻並不怕你,你這反覆無常,出賣兄弟的小人!」
「閉嘴!」顧飛雁眼中怒意大盛:「我什麼時候出賣過兄弟?你再胡說可別怪我不客氣!」
「哈哈……」面對顧飛雁的怒喝,那青年反而大笑起來,然後臉色一變,眼神如刀劍般仇恨的著她,一字一句的道:「我有說錯嗎?要不是你洩漏了消息,我們前去營救元帥的計劃怎麼會被萬候契(音末期屑)那狗官得知?要不是你,我們先鋒營的二十幾個兄弟又怎麼會被逼自刎於元帥大牢之外!」
「什麼?!」
顧飛雁全身劇震,呆立當場,手中的長鞭也鬆了開來,那青年一見身上捆綁鬆懈當即面色一喜,雙手一震便脫了出來,隨即手中長刀劃過夜空砍向呆滯著的顧飛雁。
方毅三人驚聲示警中,那把長刀已把顧飛雁斜斜斬成了兩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