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城政變後地八十三天,青亭午夜十二點。全文字閱讀,盡在
米蘭站在港口上焦慮的望著城中心方向,那裡華燈初放一派繁華景象。然而此刻的米蘭根本沒有心情行賞夜景。距離會和時間過去了三個小時,羽烈.緋紅卻始終未見蹤影,這不免使人擔心起來。在她的身後,和米蘭一起在港口等待羽烈.緋紅歸來的泰西爾因為焦慮的等待哭了起來,並不斷的以自責的語氣重複著諸如都是自己的錯不該拉著羽烈.緋紅去市中心,要不也不會出現這種情況之類的話。而瓣箜則在她的身旁用輕柔的語氣安慰她。
按照當初羽烈緋紅的說法,獵狗既然發現了他卻又沒有動手抓捕他或者採取其他的行動,這說明獵狗很有可能有所顧忌,因此現在的獵狗很有可能在等待一個對於他來說合適的機會,又或者原本就打算通過跟蹤的方式,希望能通過跟蹤米蘭他們找到夜研目前的藏身地點。
事後米蘭回憶當初羽烈.緋紅的話,卻開始懷疑這些說辭在當時來說很有可能只是羽烈.緋紅為了讓自己能夠安心的權宜之計,畢竟如果真的只是單單為了跟蹤的話,一席軍裝在身的獵狗等人時不是太明目張膽了點!?那樣子就好像根本就不在乎羽烈.緋紅是否發現了他們一樣。而米蘭則後悔當初自己為什麼沒有注意到著一明顯的細節。而後來羽烈.緋紅的計劃則更有可能只是為了讓米蘭她們能夠脫離險境。
「獵狗他們的人不多。而我們幾個要是聚在一塊卻將是一個很大的目標,所以我建議我們分散離開。這樣獵狗就不能跟蹤我們所有的人,這勢必也要分散他們的人手跟蹤我們,這樣也就給我們甩掉他們提供了機會。也能防止在獵狗在狗急跳牆採取抓捕行動時我們全員都落入獵狗的手中。」羽烈.緋紅當時是這麼跟米蘭說的。這是一番明顯存在漏洞的說辭。
可是完全沒有經驗應對眼前情況的米蘭實際上已經完全把眼前的羽烈.緋紅當做了主心骨,明顯已經有些慌了的米蘭對於羽烈.緋紅說什麼當然都是完全信服的。
想到這,米蘭抱怨自己在當初在發現獵狗在自己離開之後並沒有派人跟蹤自己的時候就該產生懷疑的,可當時的米蘭卻根本沒有想到這些,反而因為獵狗沒有派人跟蹤自己而在心底感到一絲慶幸。
索性的是,雖然當時米蘭的表現並不盡如人意,但是她還沒有純到家,當她發現自己是第一個返回港口的人時,她立刻將自己在市中心所碰到的情況向送衣服給自己的羅姆大副報告了。
大副在聽到她所匯報的情況之後眉頭緊鎖,並立刻將這一情況上報給了夜研。
「你說獵狗!?」在聽到米蘭的報告之後夜研的眉頭緊鎖起來。然後將「聖女號」的艦長祟源找來。
「艦長!對於目前的情況你的建言對於我來說很重要!」夜研當時是這麼對老艦長說的。
於是米蘭又將今天在帝都所遇到的事情再在夜研面前對著祟源說了一遍。就在這個時候,分散離開的烏蘭和泰西爾組成的小組也回來了,她們是在米蘭離開之後不久離開的,她們這一組獵狗倒是有派人跟蹤,但是只是派出了他手下三中的一人,不過並未跟出多遠就被烏蘭他們給甩掉了,這在當時還使烏蘭懷疑對方是不是在有意迷惑自己,這反而使她們在回來的路上顯得更加小心。
「沒有!我確定除了開始的那個帝外再沒人跟蹤我們!」當祟源用一種略帶疑問的語氣再三問起烏蘭在之後回來的路上是否能肯定有無可疑人員尾隨的時候,烏蘭以一種十分肯定的語氣回答道。
聽到烏蘭她們的回答,夜研的眉頭皺的更緊了,這中情況在她看來有些不正常,就好像獵狗是在故意表明自己對幾個女生不在意一樣。這使得她又開始回憶起記憶中獵狗的性格來。
「會不會是獵狗當時其實並沒有發現羽烈.緋紅以及幾個女生!?」祟源在聽到幾個女生的說辭之後說出了自己的推斷,然後再看了看站在一邊報告情況的幾個女生。
對於這種可能夜研也並沒有急於否定,而是說有這種可能,但是他們不能過於樂觀,有必要等後面的人回來之後再下結論。
不久之後,雲厥和瓣箜兩個人也一同安全的回到「聖女號」據她們說,跟著烏蘭他們出去的那個帝人沒多久就返還了餐館。至於他們,獵狗可以說根本就沒花心思在他們身上。因為據兩個女生說,從她們離開餐館起自己的身後就根本沒有任何可疑的人影跟在身後。
這種說辭在當時使米蘭高興了起來,因為在她看來種種跡象都是在進一步證明祟源的推斷——獵狗其實並沒有注意到到餐館的米蘭一行人。然而當時的夜研在聽到雲厥的說辭之後不但沒有露出放鬆下來,相反米蘭注意到夜研的眉頭皺的更深了。她當時的表情告訴當時在場的眾人女孩們的說辭已經足夠證實她當時的一個推斷,儘管當時夜研並未把自己當時的想法告訴眾人。
「「聖女號」的維修以及整備工作怎麼樣了!?」夜研當時坐在艦長的位置上,一隻手支著下巴一邊問祟源。
祟源則一臉意料之內的表情回答道:「坦尼斯介紹的人活坐的細而且挺有效率,損壞的兩根主動力軸已經修復,損壞的機炮也有百分之九十完成了更換。剩下的其他損壞的構建以及機體也已經有百分之七十完成了修復和零件更換工作。」
「剩下的工序估計要多長時間完成!?」夜研眉頭緊鎖的問道。
「預計還需要七小時五十分!」祟源謹慎的回答。
「三小時!告訴他們我們在該處的停靠時間只剩下三個小時。」夜研果斷的下令,語氣不容質疑。
「三小時!?」祟源的臉上掠過一絲詫異。
「對!三小時!眼下的情況沒有多餘的時間給我們浪費。把我的決定同時也通知坦尼斯,讓他的船也同時做好準備!在接下來的旅途中我們會需要他的幫助!」夜研冷冷的瞟了祟源一眼,不再做過多的解釋。
一開始,米蘭對於夜研那不近人情的決定有些不解,但是當超過約定時間近兩個小時後羽烈.緋紅還沒有出現之後,米蘭終於明白了夜研為什麼會下達那種不近人情的命令了。因為以當時的情況來看,羽烈.緋紅很有可能出事了。
一道預示著艦船即將起航的警笛聲劃破寂靜的夜空從「聖女號」上傳來。一直陪同米蘭他們在港口上等待的烏蘭來到米蘭的身邊用手拍了拍米蘭的肩膀表示安慰:「走吧!船要起航了!」
然而這看似安慰的舉動卻使米蘭咬緊了嘴唇。她有些戀戀不捨得轉過身,在要趕上烏蘭一行之前,米蘭最後一次轉頭看了看市區方向,期待能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沒有!除了都市那炫目的燈光外,什麼都沒有,沒有米蘭所希望看到的那個人。
終於米蘭歎了口氣,咬了咬嘴唇,像最終下定決心一般轉身向已經起步離開的烏蘭她們跑去。但是當烏蘭的手搭上她的肩膀的那一刻她還是不死心的回頭向著市區方向望了望,期待能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可惜沒有!什麼都沒有!
羽烈.緋紅在昏昏沉沉中睜開眼,腦子中迴盪著自己昏迷前的最後幾絲景象,混亂的餐館,堅硬的拳腳,以及獵狗那猙獰的狗頭盔。
漸漸的他的記憶清晰起來,是的他清楚的記得,當米蘭他們離開時獵狗並未派人去跟蹤她們,這在當時不禁使羽烈.緋紅暗暗鬆了口氣。和他預計的一樣,獵狗始終保持著他的那份高傲,儘管很有可能從幾個女生身上套出些有用的情報,但是他最終都沒有對幾個女生下手。而現在羽烈.緋紅能夠確定,獵狗眼中的目標始終只是自己。儘管他很奇怪獵狗為什麼會知道自己在這。
於是,當雲厥和瓣箜的身影平安的消失在羽烈.緋紅的視野內之後,羽烈.緋紅清楚最終的時刻終於還是來到了。
「該來的總是要來的!想躲也躲不過去!最好的態度還是勇敢面對。要是我沒記錯的話,獵狗這是你教我的。」坐在座位上的羽烈.緋紅用一種類似自言自語的語氣對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到身旁的人說。然後他抬起了頭,映入他眼簾的是獵狗那閃著金屬光澤的可怖頭盔。
「既然如此!那你會老實的跟我來吧!?說句實話在這動武會稍稍使我有些困擾呢!」嗡聲嗡氣的聲音從獵狗那冰冷的狗頭頭盔中傳來。
聽到獵狗如此說,羽烈.緋紅歎了口氣做無奈狀:「很抱歉!束手就擒不是我的風格呢!」說著他猛然操起身旁的一把椅子充著獵狗的腦門就砸了下去。
接著碎木紛飛,那把椅子在砸到獵狗頭盔上的那一刻變成了粉碎。可是獵狗卻站在那文思未動。一道冰冷的語氣帶著譏笑從獵狗的狗頭頭盔中傳來:「愚蠢!」
「那麼這個呢!?」一邊說著羽烈.緋紅操起桌子上的一碗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充著獵狗的頭盔就潑了過去。接著他雙手一撐桌子,從擋著他路的獵狗身邊跳過,企圖混雜在已經亂的人群中衝出店外。他可沒到打算以一抵四的程度,尤其是這四個人中光一個獵狗就已經足夠使他頭痛的了。
一道尖利的慘叫之後是大聲的咒罵,「抓住他!少胳膊少腿沒關係!只要是活的就成!」獵狗充著他的三個手下嘶吼道。
而此時羽烈.緋紅已經夾雜在盲目奔逃中人幾乎都已經到了店門口。就在這個時候一隻手拽住了他的衣領猛的把他向後扯。
巨大的拉扯力把羽烈緋紅拽回了店內,接著羽烈緋紅便感覺自己的身體飛了起來,在他的後背與店內的某張桌子做了親密的接觸之後,一股疼痛感從他的後背傳來。
不過他還敏捷的一個翻身從地上跳了起來,同時立刻擺出一副防備的架勢,隨時準備來自敵方的攻擊。
而此時,獵狗的三名手下已經圍了過來,對羽烈.緋紅採取了合圍戰術。
身為禁衛軍出生的羽烈.緋紅當然清楚這種戰術的優略,因此他決定採取主動出擊各個擊破的戰術。可是在幾經交手之後,他發現對手出乎意料的強,而且顯然搭檔很久了,這一點三人之間的默契已經足以說明問題。
所以結果顯而易見,當羽烈.緋紅混身是傷精疲力盡的倒下時,他腦子中所留下的最後映像就只有獵狗那冰冷的冷哼聲,以及站在那三人身後獵狗那可怖的頭盔。
「醒了!?我還以為你要再昏迷一段時間呢!」昏昏沉沉間羽烈.緋紅的耳邊傳來了獵狗那充滿譏笑的語氣。
接著羽烈.緋紅看到了獵狗那猙獰的臉。不過羽烈.緋紅發現獵狗那張猙獰的臉稍微有了些許變化。除了那張泥爛的半張臉外,獵狗那本來還算完好的另外半張臉上,兩道深深的割痕交叉著劃過,給人以一種整張臉破碎了的感覺。
或許是注意到羽烈.緋紅臉上驚異的表情,獵狗笑了。「你注意到我臉上的變化了!?」說著獵狗伸手抓住羽烈.緋紅蓬鬆的亂髮將他的頭提起來,使羽烈.緋紅能看清自己那破碎的臉。「這可以說是你送給我的!還記得帝都政變那晚所發生的事嗎!?我醒來之後就成了這個樣子!你說我是不是該感謝你呢!?」獵狗用一種略帶威脅的語氣問。說著他放開了羽烈.緋紅的頭,任其耷拉著。
全身上下傳來的痛感使羽烈.緋紅的腦子清醒了些,此刻他才注意到自己被綁在一個拷問用的絞架上。在這個絞架的周圍擺放著各式各樣的刑具,這些刑具羽烈.緋紅有些能喊出名字,有些則不能。
刑室內除了獵狗的聲音再無其他的聲響,顯然這個類似刑室的地方並不大常被用起。
「知道我另外半張臉的燒痕是怎麼來的嗎!?許多人都認為這傷痕是在戰場上得來的,但其實只有我自己清楚這傷是怎麼來的。」獵狗的聲音再一次把羽烈.緋紅的注意力拉回到他的身上。此刻的獵狗正背對著羽烈.緋紅在往手上纏著什麼東西。
「很小的時候,我被送到某貴族家當養子,你知道這是一些地位比較低的貴族家臣為了向自己的主公表達忠臣的一種討好形式。」說到這獵狗頓了頓,似忽是在整理自己腦子裡的思路。「你知道到當養子的責任是什麼嗎!?就是陪貴族家的親身子女讀書,寫字以及玩耍。當然,碰到心地不錯的貴族,當養子所受的待遇也會不錯。但是在一般情況下,貴族對於那些到自家當養子的小貴族的子女一般和對自家的奴隸差不了多少。」獵狗的這番話像是在說給羽烈.緋紅聽,又像是在自語。
聽到獵狗這番話的羽烈.緋紅略微顯得詫異,原本他以為獵狗逮著他之後所會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折磨自己想從自己的口中套出夜研的所在,所以他根本不清楚獵狗為什麼要對他說這些。
「那是一個寒冷的冬天!我記得那個冬天所下的雪足以蓋到七歲的我的膝蓋上。」一面說著獵狗轉過身來正對著羽烈.緋紅,此時羽烈.緋紅能清楚的看到獵狗正在往手上綁的是一條進過水的拳帶。因此他也估計出了獵狗接下來會做些什麼。
「原本以現在的科技取暖根本不需要什麼火盆之類的東西,可那家的小崽子卻一定要用火盆取暖,而且還要當時只有七歲的我去弄,更可恥的是他居然在我搖晃著盡全力把火盆端到他跟前的時候將一個空杯丟在了我必須經過的路上。接下來的事情你可以想像,當我倒下的時候,右邊的整張臉落入了燃燒著的火盆中。而那個小崽子居然在我因為痛苦嚎叫的時哈哈大笑。所以我狠貴族,尤其討厭你這種出身優秀的貴族子弟!」說到這獵狗突然笑了起來,他那猙獰的傷痕在他那燦然的笑容中扭曲著:「不過很快那小崽子很快就遭到了報應。知道那小崽子有癲癇病的人不多,而很不巧我就是知道的那幾個人中的一個,而且我很清楚什麼樣的情況下能使那小崽子的癲癇病發作。於是很不巧的那小子就那樣死在了他那該死的最喜歡的浴池中。」說到著,獵狗笑的更歡了。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獵狗臉色突然變了,接著他纏著拳布的那隻手狠命的砸在了羽烈.緋紅已經腫大的半邊臉上。
「說!夜研在哪!?」他充著羽烈.緋紅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