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刺耳的鬧鈴聲把我從睡夢中驚醒,時間指向了下午五點。
隨著一陣開關門聲,一台腹帶式清潔機器人駛了進來開始打掃被我弄的凌亂的房間,鼓風機轉動起來開始給滿屋子的煙味換氣。
「指揮官我認為你應該戒煙了,從昨天進入這個房間開始你已經抽掉了三包煙,這將嚴重損害你的健康。」隨著聲音響起,光頭那標誌式的形象出現我的面前。
「在正宇星防禦戰中養成的老習慣了,一用腦就想要吸煙,一時半伙是戒不掉的。」我一邊解釋一邊從沙發站起身來整了整被我睡的褶皺的軍服。
「要不要換身體面的軍禮服?畢竟是去參加晚宴,又是為戰爭外包拉宣傳。在那種比較重要的場合形象很重要。」光頭向我建議。
或許是因為許久沒有聽到過別人向小曼一樣會關心我的身體和生活狀態,聽到光頭如此說,我心中沒來由的產生了一絲感動。
不自覺的我給了自己一巴掌,想要把這個我認為是剛剛睡醒而產生的感覺從腦子中打出去。這時候我又想起了傑曾經對我說的一句話:做人要學會堅強,尤其是當身邊沒有人或者地方給你述說自己心中苦悶的時候。
「指揮官?」或許是我突然甩自己巴掌的行為讓光頭嚇了一跳,他用略帶關心的語氣試探的問道。
「沒什麼。」我搓了搓臉想使自己更清醒些。「你這有我能穿的禮服?」
光頭聽到我的問話做了個翻白眼的神態,那意思很明白:你這不是白問嗎?既然會向你提供建議就肯定是做好了充分的準備的。
「要我把衣服拿過來嗎?」
「拿過來。」說這話時我始終提不起精神。
說真的光頭對我表現的如此關切突然使我有了一種家一般的歸屬感。這使我突然感覺到了一絲不對,以光頭的大男人性格是絕對不會想的如此細膩周到,而且會對我如此關懷備至的。而且還這樣的軟聲細語?一個假設突然出現在我的腦子中。
「小傷?」我試探著向空氣中發問。
果然一個小女生形象立時出現在我的面前,並且像小孩子惡作劇被發現了一般調皮的吐了吐粉紅色的小舌頭。
「你不是在衡陽嗎?怎麼到這了?衡陽那邊怎麼辦?」看著眼前一副小女孩態的小傷我苦笑而又無奈的搖了搖頭。
「衡陽方面的越前通信在昨天晚些時候與帝都接通了。人家擔心你就直接傳到爸爸這來了。至於那邊我留了個備份程序繼續我的工作,放心沒有人看的出我離開了。因為那邊的備份程序即是我又不是我。」小傷調皮的對我說。
「好了好了,不要和我打馬虎眼。不就是程序的自我複製嗎?你們做智腦的可真好,忙不過來的時候居然還能玩「影子分身術」抽空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我們做人的就不成了一個人只能用心於一件事,根本沒時間去幹那些自己想幹的事情。」我不無羨慕的說。
「吶!小澤澤想要做什麼事情而現在又抽不出時間去做的事情可以告訴小傷,如果可能的話小傷可以幫小澤澤去做。」小傷用一種類似甜膩的語氣對我說,弄的我當時全身雞皮疙瘩就起來了,天知道這傢伙又讀了些什麼言情小說,並把裡面一些肉麻的詞句全盤記錄並複製下來了。
小澤澤?這個稱呼我怎麼聽怎麼不是味道。
我想做什麼?我最想做的事情還是和我的小曼在一起,不過我知道這不現實也再也不可能了。想到這,我的拳頭不自覺的捏緊了。
或許是被我的反應嚇著了,小傷趕緊對我說:「荊澤你怎麼了?會不會是我剛剛的稱呼和說話方式讓你聽著不舒服?如果你不喜歡的話我可以換種說話方式。」
「沒事!只是突然想到些令人不大舒服的事情。所以,不用把我剛才的反應往心裡去。」我如實說。
接著是一段時間的沉默。
「荊澤,關於調兵的事情弄到現在這種狀況我知道你也不願意。但是既然事情已經走到這步了就必須面對。所以你也沒必要自責,我和老爸會一直支持你的。」小傷出言安慰道。很明顯她誤會了我所在想的事情才會如此說。
這個時候一台服務機器人將一件嶄新的少將禮服送到了我的面前,我從其手接過禮服換下已經被我睡的不成樣子的少將軍服。
「小傷!我想在帝都的這段時間住在零號機構行嗎?」我一邊向外走一邊問。
「行啊!沒問題,父親那邊我會去跟他說的。」聽到小傷如此回答我估計此刻肯定待在某處偷聽我們談話的光頭心中一定是在滴血,同時在心裡感歎那句老話:女大不中留啊,還沒嫁出去胳膊肘就向著野男人拐了!
走出房間的時候我轉過頭:「對了小傷!我留下的那堆資料中有一份我今天做出來的一份計劃,讓你老爸看看並修改一下。當然你看也是絕對沒問題的,但是我想整個計劃的事實還是要經由你老爸完善和執行的,所以希望你帶為轉交一下。」
「好的!你就安心的去,等你回來的時候我想一份
修改和完善好的計劃就會在你的房間裡等著你了。」或許是由於感覺自己先前的惡作劇做的有些過分,所以此刻小傷的態度表現出奇的好。
前往赴宴所乘的車子是零號機構的首長專用座駕。不過由於是秘密情報機構的原因車子的檔次雖高卻並沒有任何標識突出其身份和地位。
因此當我到達宴會現場之時並沒有什麼人注意我的到來。因為當天參加宴會的社會名流和重量級的軍政要人都很多,光中將級別的各類將官就多達20多人,可以說佔整個帝國現役將校的十分之一。
這讓我稍微感覺有些奇怪,軍界的這些傢伙為什麼會對這種宴會場合如此感興趣。
實際在此事是我表現的小白了,正因為此次是戰爭外包這項政策提出以來首次正式實施,由於這種做法太過新潮,因為某些事情滯留帝都或者是本身就在帝都任職的軍界的各位當然是要來觀摩學習一番的,因為誰也不知道某天是否會碰到自己的防區被外包出去,所以不管此次外包的最後結果如何,來考察考察,學習學習,積累一些必要的經驗和教訓,以便將來實際操作能夠迅速手。
如果說軍界的高層有不少人來參加此次宴會還能讓人理解的話,那麼最讓我感覺有些莫名其妙的是今天來參加宴會的還有不少年輕的帝國貴族,這些未來的帝國精英為什麼突然對這麼一場帶了些政治色彩的宴會感興趣起來令人稍微有些難以理解。
就是在這種情況下我來到了會場,由於此次宴會的舉辦是以官方身份向各位有可能參加投標的財閥或者個人發出邀請,所以會場時設在帝都著名的會議中心西堤宮。
據說這個西堤宮以前曾是帝國皇帝專門用來接見來自他國使臣的地方,所以曾經作為帝國門面的作用存在的西堤宮的雄偉壯闊可想而知。
九顆高達數丈需要數人合抱才能抱住的圓柱支撐著西堤宮的門面,他們象徵著當初帝國最早的九個行政區域。圓柱頂端所雕刻的翩翩起舞的小天使象徵著帝國人熱愛和平,而九大石柱之後正門所雕刻的兩名全副武裝揮舞著刀劍向著步入西提宮怒目而視的兩尊男女武神則象徵著帝國的武力。據說這殿門內外相映著的象徵著戰爭與和平的雕塑據說是為了向當初那些步入殿堂的外邦使節們述說帝國人熱愛和平但卻也絕不懼怕戰爭。
而現在這些精美的雕塑隨著時代的變遷已經失去了其所代表的意義和價值。現在的西提廳成為了政府部門舉辦會議和進行社交宴會的地方。我一邊看著這些精美的雕塑一邊向裡走向要再觀賞一些西堤廳內的具體佈置。說句實話我對於此次的所謂宴會並不熱衷,因為在我看來這些奢華的宴會完全是與我這種習慣於在炮火中穿行的傢伙沒有任何聯繫的,今天之所以答應大叔要來,一方面是想瞭解一下戰爭外包的進程,令一方面是想找機會稍微接觸一下最有可能成為承包者的那兩個人,有機會的話我還想要和他們分別接觸一下,以便把我的新生成的某些計劃稍微向他們闡述一下,一邊從他們那爭取到更多的資金和物質支援。當然,我知道要想換取這些支持是絕對需要有東西回報給他們的。天下畢竟沒有免費的午餐,而這對於我來說其實並不是問題。因為仔細研究過戰爭外包的相關簽約合同的我在合同中發現一條非常不利於帝國但是有利於承包商的漏洞,而這將是我和這些習慣於投機倒把的傢伙談判的最佳資本。
正當我一邊思考著腦子中的問題一邊用一種遊覽的心情向裡走去的時候,一個聲音喊住了我。
「小荊啊!來的很準時嘛!我還擔心這麼重要的場合你會放我鴿子呢!」大叔一邊如此說一邊熱誠的向我走來,身邊還跟著一名身穿深紅色露肩長裙的美麗。真虧得大叔眼神好,居然能在人潮湧動的會場發現穿著一身少將禮服的我。事後當我問起大叔是如何在眾多人之中發現我的,大叔狡猾的笑了起來,「或許是你這傢伙成天在炮火紛飛的環境裡生活所以根本就沒想過參加宴會這些場合該準備些什麼。一般這種宴會場合大家都是會帶著伴一起來的,男的帶女伴,女的則帶男伴。不管是不是異性關係,總知人們總會為裝點自己的門面而帶個伴一同前往。而像你這樣不帶伴參加這種場合不但會顯得沒面子,還會使身為主人的一方感覺你有些失禮。」
不過這些都是後話,目前我的注意力則被大叔身邊的那名所吸引,看著這名我感覺有一絲眼熟,但是一時半伙我卻想不起來在哪見過她。
大叔看見我盯著他的女伴看便充著我狡黠的眨了眨眼:「怎麼樣?是不是很眼熟?她就是我的妻子小湊啊。」
湊?經過大叔這麼一提醒我倒是想起來了,那個在正宇星攻防戰中在第19機動團的地下指揮室中被大叔纏的沒了脾氣,並曾經揚言要謀殺大叔的女子。或許是因為嫁為的原因,才一年不見,當時那個脾氣火爆的女孩此刻少了一些當初的銳氣多了一絲成人才有的賢惠和柔美。
或許是聽到大叔的嘀咕,湊望著我笑了笑並微微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門外的儀仗突然吹響了禮節的號角,接著大會的司儀高聲道:「堪藍帝國長女,皇位第一繼承人夜研殿下到!堪藍帝國四皇子,皇位第三順位繼承人,遙殿下到。」
聽到司儀的喊聲,在場的所有人都對著大殿的正門方向行鞠躬禮。我也不例外,不同的是我在鞠躬的同時對著身旁的大叔小聲嘀咕道:「夜研也要參加此次宴會?你怎麼沒跟我提過?」
「哦?有嗎?我記得我曾和你提過有兩位皇室成員要參加此次晚宴的。難道我沒說?」大叔用一種狡詐的語氣反問道。
「沒有!」我尖銳的否定掉他的辯解。
「嘛嘛不用在意這些細節啦。」大叔小聲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