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和那些所謂的專業人士圍繞著那個破碎的培養巢轉來轉去,或者取樣或者拍照。有時還用帝國語嘰裡咕嚕的說些什麼。原諒我不能把那些話給翻出來,因為那些用語大多是些和科學相關的專業術語,而我在軍校學的是速成類的帝國語,主要是一些日常日常用語和軍事術語,所以看著他們對話我真有一點感覺自己是火星人的感覺。
這個時候我是真心實意的希望小葬就在我的身邊,可是就在我把發現地下建築群的消息告訴給N後,N就把包括他在內的我的小隊外加一個分隊的哈根人派往地下去確認那裡是否存在不明生物之類的東西了。臨走時N還很鄭重的叮囑他:「盯緊這些哈根人,那些地下建築群很有可能屬於文物。你的任務是在確定那裡無異常狀況的前提下禁止那些笨手笨腳的野蠻人把那些價值連城的文物給破壞掉。」
看來帝國人對於哈根人的成見已經到了根深蒂固的程度。實際在與這些哈根人相處了那麼一段時間後,我發現哈根人除了長相怪異外並沒有人們想像的那麼野蠻和無知,實際他們自身的科技程度和個人受教育水平也是相當高的。
看著N他們忙著的我突然有種被排除在外的失落感。抽了個空我把N叫到了一邊。
「博士我認為我們有必要談談。你們到底在搞什麼?你們又向我們隱瞞了什麼?」我單刀直入的開口。
N被我問的愣了愣:「什麼意思?」
「你們把我們拉到這個不明所以的星球來讓我們既做這又做那。又叫我們找東西,但是卻什麼都不告訴我們。你認為這樣合適麼?」說實話一直以來被人指使這做這做哪又有點不明所以的感覺已經使我有點火大。
N冷冷的看著我:「尉你只需要做好我們吩咐你們做的東西,以及做好因負的保衛工作就好,其他的你們沒必要知道。」說著她轉身打算離開。那語氣說不出的高傲與比鄙夷。
實際我對她對於我,或者是對我們的態度已經有所瞭解。說到底我們在帝國人的眼中不過就是比哈根人稍微文明那麼一點點,說白了在帝國人的眼中我們也是屬於那種未開化的野蠻人那一類。
「如果說我一定要知道呢?作為本次行動的軍事指揮官,我認為我有必要對自己的部下以及哈根人的安全負責。我不希望在面對可能出現的敵人時卻連對方到底是什麼東西都不知道。」第一次我在這個N的帝國女人面前擺出了強硬姿態。
「那麼我將撤消軍事指揮官的任職,改由哈根人的指揮官負責。」
聽到對方的答覆我冷笑了:「那麼我將與我的部下撤出本次行動,並向第十一區星際軍事分區管理大本營提交關於此次行動的報告。」
「尉,你這是在抗命!」N明顯被我的話激怒了,她那雪白的小臉因為憤怒而顯得有些紅潤。
「我收到的不是軍事命令。借調令只不過是民事行為命令,根據帝國軍事條例第二十五條,在非戰時狀態下帝國軍的士兵有權抗拒來自司的不合理命令。連軍事直屬司的不合理命令我都有權抗拒執行,別提你個民事行事命令。」我強硬的回答。
N終於在我強硬的態度面前軟化下來:「好,你到底想知道些什麼?」看來我估計的沒錯,探險大本營的確不希望此次事被外人所知,所以在聽到我要向第十一區的軍事分管區大本營提交軍事報告時她的態度才會有所軟化。
笑話,以為我們剛剛成為帝國軍對軍事條理不熟就想忽悠我們?不知道我們這些兵坯出身的傢伙最擅長的就是利用軍事管理條例為自己創造最有力的外部條件?
「很簡單,我要你知道的關於這顆星球的一切。它絕對不向你前面向我們介紹的那麼簡單。」我硬邦邦的說。
聽到我這麼說N歎了口氣,似忽為了整理思路她掏出了一隻煙然後放到嘴裡點燃:「你知道我們的宇宙從其誕生以來就從未安靜過。成千百的文明在誕生後又離開,有些還未進入躍遷層就夭折了,有些在進入超躍遷層之後離開了。而我們帝國的文明現在正處於躍遷層中。對了,你瞭解什麼是躍遷層麼?」
「躍遷層我還是知道的,通常是指掌握了宇宙躍遷技術的文明?因該是用來表述一個文明所擁有的科技標準。」我說,但同時我又在腦子中嘀咕:雖然知道你歧視我們,但請不要把我們當成連小學文化都沒有的原始人。
N聽我如此說,很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那意思好像是在說原來你還知道點東西啊。
「你所說的基本正確,但那只是狹義的解釋。實際躍遷一詞可以通用於文明到達某個程次的一種表述。這通常是以該文明掌握了某種技術為標準來衡量。就好像你們地球把一些科技發展期稱為所謂的工業革命或者產業革命一樣。」
「你說的這些和惑星惑星T-197有什麼關係?。」一邊這樣說我一邊在心裡一邊嘀咕:好了知道你很博學,別賣弄了,說重點,直接給我說重點。
「前面我們說過,一些文明進入了超躍遷並且離開了我們所在的宇宙。而惑星T-197正是其中一個文明在進入超躍遷前所佔據的一顆行星。我們相信通過對這裡的研究開發因該能使我們掌握一些這個文明的發展軌跡以及去向。甚至很有可能我們能從研究中發現一些與已經離開的文明取得溝通聯繫的方式。」N一邊說著一邊一邊從口中吐出了一絲煙圈。
「然後呢?既然是已經離開,那麼這顆星球該是屬於遺址。發生事故是怎麼回事?而且你們這次的搜索救援活動好像也是打算秘密進行的?難道沒有向中央報?按說發現個這樣的遺址是絕對能立功受獎的?」我說。
然而我話似忽引起了N的反感,她鄙夷的看著我:「我們是科學家,心中都有著自己不同標準的科學道德標準。不像你們這些傢伙成天想著怎麼爬社會的最高層,社會地位對我們來說是根本不重要的東西,這也是為什麼我們中不少的人的社會關係一團糟的原因。」
說到這N歎了口氣,好像和我說話很累的樣子:「我們也知道報的話能利功受獎。如果對遺址的發掘工作沒有什麼進展的話,我們或許也確實會那麼做。但是自發現了那個地下建築群後一切都變了樣,因為那裡並不像普通的遺址一樣能告訴給我們的只是一些來自過去的信息。其中還包含了大量有關未來的信息甚至還包括不少我們根本沒掌握的科學技術。其中不少的技術我們的學者和科學家們甚至只停留在理論的東西,那座城市裡所記述的卻已經將其實現並且超越了其好幾代。這也是我們為什麼沒有報的主要原因,因為我們擔心我們的社會、政府、以及人民根本就沒有做好接受這些技術的準備。科學本是無罪的,關鍵要看它被掌握在什麼樣的人的手中。本來,我們打算封存這個遺址星的,但是我的丈夫馬塞克卻堅持要求繼續發覺研究,因為當時他手頭中的一個課題的研究工作已經到達了關鍵的時刻卻遇到了瓶井,經過千次的論證研究,他的研究團隊卻始終沒有發現到底是哪出了問題,而惑星T-197或許能幫他解開迷題的答案。而且他認為,只要這顆星球的秘密不外洩露,我們就能根據時代和環境的變化很好的利用這顆星球殘存下來的技術。正因為如此,和他擁有同一想法的一些科學家在這裡建立了研究前線基地。而事故發生時他正領導著其他的團隊在別的星域進行其他的科學實驗,所以倖免遇難。」
聽N說到這我不得不對N這幫科學家刮目相看,原來他們一直苦守著屬於自己的那份社會責任以及科學道德。
「說到探險隊發生事故,我們目前只能認為是因為在培養幼體時某些人操作失當最終導致災難性的後果。」
「幼體?」
「是的,幼體。探險隊在對地下遺址考察時,在類似生物研究中心的地方發現了一個被包裹在特製晶石內的人造生命幼體。經過掃瞄和研究後我們發現,其腦部包含著大量的未知訊息,而解讀其的唯一辦法就是把其培養成成年體。因為當幼體生長成為成年體之後,其腦部會得到一個生理訊號從而解放這些訊息。說的簡單點,幼體本身是個具有自動鎖保險箱,而當其成長為成年體的時候,那把自動鎖就會自動的打開保險箱。」說到這裡的時候N已經盡顯疲態。「可是,不知道究竟是哪裡發生了錯誤,又或者其他什麼原因最終導致探險隊全滅。」
「會不會是別的什麼組織或者個人知道了惑星T-197的存在,也同樣知道了這個包含著大量訊息的幼體存在,所以派人來搶奪呢?」我說出了這個突然冒出來的想法。
「這種可能性極底。先不考慮是否是我們這邊走漏了消息,就算是組織或者個人知道了幼體的存在,但在沒有弄清幼體內所包含的信息便派人來搶奪的話不是未免有些得不償失?要是是我的話,肯定是等幼體被培養成成年體後,並在對幼體內的訊息做出了部分解讀之後,在判斷那些訊息到底對自己有用沒後再做決定是否搶奪。而目前的幼體充其量只相當於人類孩子16到17歲的樣子,至少還需要一個月的培養才能算成年體,其體內訊息根本就沒有被解讀的可能。再加基地的自動保衛措施是目前全帝國最一流的,想要攻餡基地並且搶奪幼體而不被探險大本營總部的監控系統所察覺是不可能的。要知道,探險大本營本部的監控系統是由全帝國最好的智腦之一堪星負責調控著的。就算在全銀河,能與堪星匹敵的智腦也不過就只有三台。所以我認為這種可能性不存在。」說道這N已經一臉疲態,顯然這段時間她為這件事情想了不少東西也操了不少的心。
就在我正考慮著是否需要說點什麼話安慰安慰她的時候我所攜帶的耳掛式通訊器裡傳來了烙餅的聲音:「頭,你最好和那位N來一下,我們在地下城中發現了一些有趣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