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士過來,早就提防有加,縱是對方暴起,也是無懼,他手是一揚,是放出了一道綠芒,風雷珠同時化為一層烏藍色的光幕將全身遮掩起來。這三人動起手來,滿天大雪受其激盪,數百丈之內都不能落下一片。藍衣人卻是趁機退了開去,一退即是百丈開外,然後再而一轉,竟是繞過了交戰四人,直奔背面去。
郭士看在眼裡,知道此人要趁三人纏住自己,他一個人去收羅橫紋鹿。由於乾坤宮與雪山派將各自人馬上門而遭致折損人手的情況掩得密密實實,短時間內,在整個祈元城是沒有其他修士知道郭士放養橫紋鹿的那座小山,已是一個小禁地的存在,裡面有實力強大的高手坐鎮。藍衣修士這樣前去,實在是與送死無異,郭士是樂得看笑話。
郭士一人抵擋三名修士的夾擊,雖有風雷珠這般利器相助,也要感到大為吃力,只得小心謹慎以對,也是抽不出手去截藍衣修士了。
郭士御使的綠芒原本是他立足法寶,威力可是不小,此法寶名叫突木樁,其材取自千年鐵木之精煉成,為木屬之寶,此刻給其夾雜風雷珠來用,反而有些相得益彰。木氣能化生雷氣,這是優勢所在。不過縱是法寶驚人,也只能是讓這三名同階修士暫時下不了手去而已,頓成僵持之勢。
「啪」的一聲響,在數十里外忽然炸起了一朵紅色火花,極為刺眼。這一朵紅色火花絕非突兀,是藍衣四人私底下約好的訊號,即是說明,藍衣修士遇上麻煩了,需要人手支援。
蘇禹在諸人之中,與藍衣人,即是黃六的交情最為不錯,見其求援,與邱婁二人打了個招呼後就抽身而出,直奔藍衣修士與敵人纏鬥之處去。
黑狼底下唾了一聲,暗地裡罵了一聲,三人圍攻郭士,佔盡上風,只消手段盡出,堅持個十多回合,即使郭士依仗那件風雷法寶厲害,也要吃大虧,甚至難逃身隕之局。說實話,黑狼此際心裡是妒忌得狠,當日郭士與自己的修為不過伯仲之間,手段並不強於己身多少,不過一別年多,對方的法力的雄渾,法寶的犀利,已是強過自己一籌,怎能不叫他羨慕嫉妒恨。
看來帶隊的不在,連個小事也做不好,黑狼暗忖。原先是由黃六主持的,怎知那混蛋竟是遇上危機,急需幫忙。想及,黑狼心中是一陣煩躁,原本心中的那一絲不詳的預兆愈加地強烈了起來。反正晶石到手,管他哩,他的心中是忽然跳出了如此想法。
「霍」一聲元氣激烈割磨虛空的聲音刺耳響起,頓時滿目紫光罩來,這股紫光橫貫天地,比天上的金烏還要強烈百倍千倍。
在紫光之中,「啊啊」兩聲慘呼一前一後傳來,極為淒厲,讓黑狼與邱婁心中大寒:這不是
黃六與蘇禹的聲音麼?
未等邱婁與黑狼分心關注,「蓬」「蓬」數十里外元氣一陣劇烈波動,剎那間,某處如同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元氣漩渦,將百里的元氣盡數吸扯,連郭士三人都要身形微晃,受到不小的影響。接著是宛如從那漩渦之處湧出千百丈的巨*,接著巨*四下拍炸開來,餘勁恐怖之極,將郭士三人的護體法光吹得微波漾漾。這層層元氣潮汐綿綿不絕,一波接一波,之中蓄力極強,足以讓金丹期的修士大為失色,也是讓廝殺在一起的郭士三人不得不分出一分力氣應付。
一吸一衝,元氣變天般的翻攪,波及百里之地,這百里飄舞的漫天風雪盡數給送離,連天上暗沉的烏雲也不能倖免。一時雲去雪散,上空頓時有紅艷艷的金烏出現,灑下道道刺眼的溫暖陽光,這百里之地登時如春如夏,熱情盡回。
如此神通,已是近乎一些天象之威。遠離的郭士與黑狼三人,以元嬰中期的修為,竟是不能消免餘波的影響。自此可以知道略施手段的那人有何等通天的本事。
元嬰期修士的目力非常,縱是紫色光芒瀰漫,此時邱婁兩人已是將接後的一幕瞧得大概,似乎是一道不知名,有極為耀眼的紫光輕易洞穿黃六兩人的道體,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環繞上兩人遁出的元嬰,輕易炸毀兩人的赤子元嬰。
修士遁出的赤子元嬰,遁速之快,除了元神境以上修為的修士有莫測的手段截擊外,不管是元嬰後期還是元嬰後期大圓滿,都只能莫奈何,而且赤子元嬰一出,這個修士的本事才是得展,戰力起碼可以飆升三四成以上。豈知,兩人的元嬰遁出,在那道紫光的神威下,連眨眼的時間都未能撐過去。
黑狼是最為狡猾之輩,一見到這情形,還不腳底抹油,溜之大吉。他是第一時間撇下反應差上一些的邱婁,收回法寶,就要抽身離去。
郭士哪裡不知道他的心思,「嘿嘿」一笑,道:「黑四弟何必跑那麼快呢?既然來到這裡了,就與二哥敘敘舊。」他邊說之際,原本護衛在週身的風雷珠法光是一竄而出,化為一道數十丈長的烏藍色蛟龍,一時間陰風入骨,雷光耀眼晃散,是將邱婁與黑狼盡數圈入其中。
既然主人出來大開殺戒,自己不再賣力一點,等事後己身的臉上也過意不去。
紫光縮卷,似收屏的孔雀,將滿天的絢麗藏起,化為一團耀眼之極的光團在李余微伸出的右手中閃爍。至此,充斥數百里的紫光盡去,受有些刺眼的陽光一照,李余眼睛是微微一瞇,神魂卻是在細細體會著:這一道元磁極光的微妙變化與力量行走張縮的軌跡。
一道淡淡的灰紅光影閃過,小混混落到李余的肩上,呲牙咧嘴「喳
喳」的說了開來:它本來逮到那位藍衣修士要好好耍完一下,怎知給李余的元磁極光暴起瞬間擊殺,自是讓它不爽。
李余充耳不聞它的埋怨,一息後,他才是微微一笑,一翻手,是將那團紫光收了起來,左手回捋,摸了摸小傢伙的腦袋,然後說了一句話。
正在抗議的小傢伙才是恢復情緒,「嗖」的一聲輕響,它又是化為一道淡影離開李余的肩頭。
李余無非是告訴它:在某個地方,有更好玩,更厲害,且不懷好意的傢伙在那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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