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混混一馬當先,臨近那堵紅色牆數十丈的時候,禁制已是感應到有外來者侵近,亦是發動。李余只見不同層次的淡紅色漣漪慢慢泛起,像是重重疊疊的水浪,之中還有不少隱隱轉動的小漩渦,它們組成了一波*含勢未發的紅色潮水,似乎之間並沒有一絲空隙。這些紅色潮水,李余以靈識觸摸,在其中,似乎有一點兩點說不明道不清的熟悉感。
然而,這些看似沒有空隙的潮水,在小混混闖進去的時候,卻是給分出了小道。李余的靈識探得分明,小混混切入之處,果然是每道法陣符紋的連接處,亦是最為脆弱之處。這個小傢伙身上此際又是散發著一層灰濛濛的光芒,每一絲紅色水浪再怎麼急速擁來也不能靠近這層灰色奇光。
李余大喜,果然這小混蛋沒有失去這神奇的出入陣法的天賦,而且看它輕鬆自如,似乎隨著修為的增長,它這方面的天賦也是翻天覆地的增長了。
不過李余還是覺得有些懊惱,原因無他,雖然可以追隨這小混混找到切入禁制之中的連接點,但他所禁受到的壓力,卻是不小。應該是自己體型的問題,若是自己也像小混混那樣細小,就不用承受這份壓力了。雖是壓力巨大,但還在李余可以接受的範圍內,所以他沒有停下,一直跟著前行。
跟在這個小傢伙,一路暢行,在消耗了一些真元的代價下,李余終於靠近了那堵紅色之牆。小混混到了那個牆邊挨著,反而駐足不前,搖頭晃腦似在思考著什麼。它這一停下來,反倒苦了李余,不知所往,停了下來受到的淡紅色潮水的壓力,是一層一層的疊加起來。支撐了一兩息後,李余連忙是傳意給小混混:「快些,我快頂不住了」
那小壞蛋反而是一攤手,作出無能為力的表情。李余本來還有點急,忽然看見那小傢伙身上那層混蒙之光已是收起,腦中靈光一閃,立是向前一快步,撞向那堵牆,同時裝作有些怒氣沖沖的樣子說道:「好小子,連我也敢耍了?看我怎麼收拾你。」那小壞蛋頓時手舞足蹈,樂得不可開交。李余這一步前跨,果然是如他所想,壓力頓時一鬆。
這法陣真是玄妙,明明前一步還千鈞壓力臨身,下一步卻是風輕雲淡。明明要撞上牆壁,卻是臨空撲風,丈高紅牆是隨之幻而散去。其中不是簡簡單單數句能說明的,關係到障眼法陣,投影法陣,霧光法陣,建築這裡的修士,運用法陣的巧妙是非比尋常,已然是一大家。
過得這堵紅牆,李余是眼前一花,卻是發現一座巨大的宮殿出現在眼前。其金頂青階,玉欄紅牆,氣勢宏偉。李余見過了劍宗與魔火門的建築後,這一座宏偉的巨殿也沒能給他帶來多大的震撼,之中除了一絲眼熟外,確實沒有其他。
宮殿未能讓李餘震撼,但在十數台階上去那處宮殿正門前廣場上,站立不動的那幾個人才是讓李余有些忌憚。
在左邊的是之前在谷口遇見的那三名紅袍修士,而右邊的則是那叫歐革的妖者。兩方顯然在僵持不下,氣氛凝結,是一觸即發。
李余的忽然出現,是讓歐革的眼睛是咪了一下,神色有一絲狠利掠過,李余的到來,他不是很歡迎。
三名紅袍修士之中有個身材高一些的修士這時說道:「看來這個禁制也不過如此,連這些阿貓阿狗都可以進來了」李余此時無漏法還在運轉,諸人見其進來,都是粗略用靈識掃過,得到不過是區區金丹中期的氣息,也就對李余不以為然了。金丹中期的修為,在他們的眼中,確實與阿貓阿狗一般。
歐革那雙狹長的紅眼瞟了一下李余,道:「對呀,今天你們這些煩人的阿貓阿狗,要不全部交代在這裡,豈不是讓我這個家不得安寧。」
三人中的紅衣女修聞言是杏眼一圓睜,怒道:「無恥到這種地步,這一座宮殿,可是當年左劍所築,算起來還是劍宗之物。你也不過是外來者而已,這幾年你在其中應是得了不少的好處,今天我們既然,你該識趣離開,要不然,死個通透別怪不明白。」
女修一句話將這座宮殿的來歷說了出來,李余是驚了一下:左劍?天下第一的劍宗開派祖師,昔年橫掃天下,盡服兩大陸的諸多高手,簡直是不可一世,得盡天下的威風。但是為何在這蠻荒之地建築這巨大宮殿呢?
李余知道了這宮殿的身份,再次望向宮殿的眼光,也是多了一絲仔細,果不其然,之中的是有些熟悉的味道。宮殿之頂最高處,那展翅欲高翔的赤鳥,不正是劍宗的鎮派神鳥朱雀麼?再看一些紋飾,也頗有劍宗的銳利之風。
「我先殺了你們三個再說元嬰的味道實在是太好吃了」歐革似乎懶得廢話,直接探爪搶了過去,他那句話說到後面忽然拔高,炸得眾人耳朵隆隆作響。在這一聲炸雷之響轟開,隱有一線劃鐵利音起來,莆一收入耳,是嗖的**,卻是一直酥到腦宮。
魔音灌耳,嘗試過厲害,就是遠上一些,李余也連忙將五識閉上,只是這陣**之意猶自磕關而來,不過比起之前遭遇的那次一路直闖,毫無辦法阻攔與防範好得多了。這還不是歐革針對李余所發,要是針對李余所發,威力還要強上數分,李余自忖不能在此衝擊下百分百堅守心神。
以攝魂魔音為先,擾亂心神,再以高出一線的速度襲擊,確實可以收到奇效。然而歐革搶身急上,但是未能一擊奏效,這三名紅袍修士的修為,顯然不在拓跋堪之下,或者不同一個級別的。攝魂魔音雖然恐怖難擋,但是未能在一發之下就將那三人震得七葷八素,僅僅是搖晃了一下心神罷了。
這足以讓歐革佔了一些上風,像那一位出言譏諷的高個子修士,要不是縮得快一些,就不是給一爪抓下衣袖那麼簡單了。
還是那紅衣艷女的修為高出同伴一線,在高個子修士給抓下一片衣袖的時候,她已是放出一道紅色奇光,這道奇光一出,李余只感到熾烈的熱氣襲來,身後的禁制紅光在此時忽然一陣陣莫名的湧動。紅衣女子的這道紅光早在手中流轉握得火熱,歐革這一急來,正好用出應急。縱是及時打出,但也未必能將歐革擊中。歐革肉翅張開,速度之快,三人之中,無一可及。除非元嬰出竅,要不還真摸不到影。
歐革眼見紅衣女子的這道紅光熾烈無比,也不敢輕易接下,只得抽身躲開再說。心中也是有了一些計較:這三人比起拓跋堪那三個廢物,是厲害了許多,看來這一戰不好收拾,需得全力以赴才行。
四者開打,李余沒理由站在一旁看戲,四者的修為都在己身之上,要是捲入其中,還真的不划算。
不能從前門進去,看來只能從後門著手,或者退了出去。李余亦有退了出去的打算,那個叫歐革的妖者,自己還是不惹最好。縱是有乾陽火焰與元磁極光護體,但終究是有些信心不足。畢竟依歐革的實力,已是十成十能施展本屬神通。還沒催發神通就這般厲害,要是催動神通,說不定那三名紅袍修士都未必能保得安然。
李余心思急轉,在瞬間已是盤算過數種方法,只是覺得以不變應萬變為好。至今四者當自己不存在,多半也是受了還在運轉的無漏法的影響。不過還是要試一下四者的反應,於是他裝作有些驚慌的轉身後退。
見他要退開,歐革立是大喝:「鼠輩,膽敢走開,明年今日便是你的祭日」這一聲大喝,已是用上了攝魂魔音,轟轟響響,只見後退之際的李余是納頭便倒,趴在地下捧著頭不斷呻吟。
歐革見解決了另外一隻進來的蒼蠅,才是轉身準備專心致志對付那三隻大一點的蟲子。
不過趁其分神對付李余的時候,那三人已是趁機站好方位,運轉開一陣勢。
僅僅與這妖物交手,紅衣女子等人無不心中駭然:以三人元嬰後期或後期大圓滿的修為,在這妖物面前竟是還佔不到一絲便宜,實在是令人費解。初時看這名妖物,化形化得奇奇怪怪,以為他不過是化形初期或中期,豈知一交手來,他竟然以隱隱還超過了化形後期難道是踏入神境,成就了妖神之身?不過可以肯定的是,成就了妖神之身,應不是這個鬼模樣。
李余給其一招震倒在地,雖是滿臉苦痛,但目視著在廣場上打得不可開交的四者,眼中卻是神光一閃。心中暗暗得意了一下,以這詐傷之法,使自己可以安然坐等魚死網破,極是可以,他做戲投入,仍不忘將元磁極光與乾陽火焰準備好,以防萬一。
這四者無論拚殺到何等慘烈的地步,都是不敢輕視之輩。李余心裡暗自歎道:此次尋找靈脈之旅,儘是碰上這些修為高絕的修士,真是時運不佳。這次只得盼望他們兩敗俱傷,讓自己有機會擊殺一二,或者盡數殺掉,再找到極陽靈脈苦修,凝出一朵乾陽聖火是最好。當然,事情能這樣是最好,但是顯得有些樂觀了。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