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狂依靠本命精血爆發潛能,法力暫時得以迴光返照,施展出他所精通的得意遁法——狂火遁法,立是恢復金丹境時的幾成遁速逃去。wWw.b111.net
狂火遁法本為青湖門一位地位尊崇的大長老所創的火系遁法,此遁法在諸多金丹境可以修習的法訣中獨樹一幟。其法訣運轉能將本體火屬性真元在瞬間爆發,燃燒激盪空氣,割風裂雲,極為快速。在短時間的飛遁之下,並不遜與同階雷系或風系遁法多少。只是此法損耗真元也是厲害,遠超同階風雷遁法,只能在短時間內媲美風雷遁法罷了。時間一久,便是相形見絀。
胡狂此際傷重之極,還要激發此法,過後必是要落下不可小覬的遺患,有可能對日後的進境有所延誤。這也可以說明他已是亡魂喪膽,不惜道體,孤注一擲。
依唐小燕之能,只能看著他化為一蓬巨大火焰,拖著長長的焰尾,遠走高飛而去。不過唐小燕追之不上,並不代表無可奈何,要知道唐小燕旁邊還有一隻堪比金丹境修者的小傢伙呢。
「熊!」只見一枚拳頭大的火球帶著一路空燃的軌道,迅速追上胡狂所化的那道紅光。「彭!」一聲大響,燦爛的火花在空中散開,化為朵朵燃燒的火焰,將那處的天空映成金紅色。一道渾身皆是烈火的人影從中跌落,一下子落到了前面的林子中去了。
關於對敵之事,有小混混這個煞神在,李余自是無心關注,他這時走到了那位叫王佑司的修士面前。看著他渾身焦黑,只是殘留半口氣在斷斷續續地吊著,不禁歎了一口氣。
修仙路上危機重重,因果循環,在機緣與劫數的輪照下,是福禍無依,生死無定的。縱使有金丹境,元嬰境的修為,一旦惹上因果,然後劫數來臨,一不小心,運氣匱乏,也是要慘然隕落。左連城成就了元神金身,照理應該數千年不朽,但沾上因果,還是要罹難。如鹿道人與張烈,縱是有元嬰真人的修為,當果報來時,灰飛煙滅也不過是在轉眼間。
李余見多了這些生離死別,早就有些麻木,或許修士與凡人並沒有太大的區別:在天道之下,皆是螻蟻,不過是大小的差別,同樣也有利益紛爭。今日見到胡狂與王佑司兩人為了靈物而爭得死去活來,卻是落得兩人死活不知,數百年甚至更長的壽元因此了結,便是歎從心生……
然而李余的這一聲發自內心的輕歎卻是眼前的一切引發了異變:可能聽到李余的這聲輕歎,王佑司的身體忽然猛地一震,然後竟是半個身子仰了起來。原本無神的雙眼是圓睜了開來,其中精光閃爍,盯著李余。
他這異常舉動,讓靠近過來的李余是嚇了一小跳:之前靈識感應王佑司的氣息將滅,此時王佑司的氣息卻是瞬間漲到築基巔峰,似乎還在上升中。
李余戒備般的退到數丈外,對方如此氣息,只要王佑司出手,必是狠厲一擊,依自己之能,只怕難以周全,甚至一招將己身給滅了都有可能。
「小兄弟不要驚慌,我鼓破金丹,激發餘力,怕只有十來息的壽命好活的了。小兄弟諸人幫我將仇人重創,過後我也是可以安心上路了…咳…」王佑司說得急了一些,引亂氣息,便是劇烈咳嗽了起來,,每咳嗽一聲便是有鮮血嘔出。此時他身上又是發生了奇異的事情:他的氣息如大海潮退般,一刻比一刻弱。
「哈哈,人生苦短,能將禍福看得幾清明?我王佑司一生行善無數,問心無愧。不想今日卻遭了劫數,難逃生天,還真是天道無常。」他雙頰忽然漾起了一陣奇異的酡紅,是邊說邊激昂,說到天道無常四個字卻是語聲中帶上了法力真元,炸響似雷,將在數丈遠之處的李餘震得耳朵濛濛發疼。
王佑司這番話似是發洩,一通激昂之話後,他雙頰的酡紅之色消去,立是蒼白無比。他雙眼無神,喃喃說道:「既是命中注定如此,我便是認了!」他轉頭望向李余,說道:「小兄弟我與你有緣,一身道法便傳與你,可否?」
李余聞言躬身回道:「謝過前輩厚愛,只是晚輩此生絕無再拜師之念。」
王佑司聞言是盯著李余猛一看,他右手一伸,一隻儲物袋出現浮在掌中,好一會兒才道:「你可想清楚?你不拜我為師,我的一身東西,尤其是那地火精髓,我情願與其灰飛煙滅,只怕都不會便宜你!…咳咳…」王佑司過於激動,又是咳出數口血。他這時的氣息已是回落到築基中期,而且還在急速衰退中。
金丹境修者要將道統傳與他這名煉氣期後輩,他竟然是一口回絕,怎麼不叫王佑司鬱悶呢?!
李余仍是搖頭道:「萍水相逢,你何德何能,讓我拜你為師?晚輩自問沒有那福氣,這就告辭。」李余道完便是甩袖離開。
在李余心中,紅雲真人與左連城的位置只怕是沒有第三個人能有資格代替。說起物資,又有多少能比及自己腰間那兩個儲物袋中所收羅的東西珍貴。
「站住!你既然如此執著,那我也不勉強,我只求你一事,這個儲物袋中的所有,便是作為酬謝!」王佑司伸手一招,一股強大的氣勁立是將剛剛跨出兩三步的李余拉住。
「哼!」隨著一聲怒哼,李余舉起雙臂擎天一戳,這一戳蘊含不小威力,立即將那週遭的凝聚成牢鎖的元氣攪得大亂。他再輪臂一絞,然後全身一扭,頓時像一條滑溜的魚脫出了那股氣勁的緊箍。此前不久他身上又是重新蓋印了數張中上品階的靈符,光是以力量化算,足以與築基初期修士分庭抗禮。加上王佑司功力衰退驚人,這一下是給他掙脫了出去。
「額!小兄弟請留步,我並非有惡意…咳咳…」王佑司忽然「霍」的站起,但又劇烈咳嗽了起來,在吐出數口血後,他是癱坐了下來。李余掙出他氣勁之箍後,在十數丈外望著他如此慘狀,心中也是有了些惻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