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何體統啊……」曹延惠咕噥了一句,借口不勝酒力也退席了,把偏殿留給這幫年輕人去盡情的鬧騰,老狐狸心裡明白著呢,這倆女將八成是看上元封了,爭風吃醋呢,這是好事不是壞事……
曹延惠走了,赫敏和李明雪更加肆無忌憚,兵器都亮出來了,這就要當眾上演全武行,涼州軍將們面面相覷,不知道怎麼勸才好,葉天行坐在角落裡,一邊喝酒一邊看熱鬧,不時咂嘴道:「小伙比老子年輕時候還招女人喜歡。\\\\」
正鬧得不可開交之際,忽聽一聲爆響,眾人轉頭看去,元封手握還在冒煙的火槍,冷冷道:「要打出去打,別在這裡鬧。」
四下頓時安靜下來,雙方的馬仔不敢再言語了,但兩位女將依然是氣鼓鼓的,赫敏指著李明雪道:「她欺負我!你都不管?」
元封道:「想打架的話有的是機會,出西門二十里就是突厥大營,這裡是涼州,我的地盤,誰再鬧事就是不給我面子,就這樣!失陪了諸位。」說罷領著涼州軍眾將昂首而去,退席了。
赫敏氣得兩手亂晃,狠狠看一眼李明雪,一跺腳,提著裙子走了,走到門口還不小心摔了一跤,臉上都沾了泥,嚇得隨從們噤若寒蟬,生怕公主殿下當場哭出來,所幸赫敏還知道分寸,硬是忍住眼淚爬起來走了。
現場只剩下寧夏鐵鷂子們,大伙看著陰沉著臉的大小姐,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沒想到李明雪忽然陰轉晴,臉上浮現出笑意,自言自語道:「好霸道,好有男人味,我喜歡。」
眾軍:「……」
回到簽押房,元封餘怒未消,憤然道:「這些女人真是麻煩,總覺得自己最大,別人就該寵著她們慣著她們。」
葉開在一旁抱著膀子冷笑道:「大哥看不出來麼,這兩個女子在爭風吃醋呢。」
元封奇道:「爭什麼風?吃什麼醋?」
「爭你這個封啊,吃的是山西老陳醋,別人都看出來了,就你看不出來。」葉開道。
元封也不是榆木腦袋,頓時就明白了,道:「這都什麼時候了,她們腦子裡就裝的這個事情?簡直太不懂事了!」
葉開道:「對這些女人來說,談情說愛就是天大的事情,什麼軍國大事在她們眼裡連P都不算。你難道還想和她們講道理麼?世上最愚蠢的事情莫過於和女人講道理。[]」
元封奇道:「這些都是誰告訴你的?」
葉開聳聳肩膀:「老傢伙說的,他可是對付女人的老手。」
「砰砰」輕輕的敲門聲傳來,元封喊一聲:「進來。」門被推開一條縫,尤利婭的小臉小心翼翼的伸了進來,看只有元封和葉開在,整個身子又鑽了進去,手裡捧著一個小火鍋,鍋裡盛著噴香的燉牛肉。
「嗯,聽說你沒吃飯,我特地送來的。」尤利婭將火鍋放下,搓著手欲言又止的樣子,元封道:「有什麼事麼?尤利婭。」
「嗯,她們都不是好人,你別生氣了。」尤利婭說完,紅著臉一溜煙跑了。
元封沒明白尤利婭所說的這個他們指的到底是誰,一腦門的詫異,葉開倒是個明白人,道:「這小姑娘也是你的愛慕者,這就三個了,我看你怎麼辦?」
元封道:「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也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還能怎麼辦,但有一條,做我元封的女人就得聽話,嗯,至少得像尤利婭這麼乖的。」
躲在門口還沒走的尤利婭聽到了這句話,高興的心砰砰直跳,吐一下舌頭,悄悄地溜走了。
……
次日,元封擊鼓聚將,白虎節堂上,站滿了千總以上軍官,赫敏和李明雪也帶著本部軍官前來,今日不同昨日,大帥的白虎堂上誰敢造次,每個人都是一臉嚴肅,手按佩刀肅立著。
元封登堂,帥案之後落座,道:「本帥欲出城與突厥軍對戰,現有戰書一封,誰願意去突厥大營下書?」
將軍們面面相覷,去突厥大營下書,這活難度高點,突厥人乃化外之邦,做事可不講究,他們連日受挫難免惱羞成怒,要是一生氣把下書人斬了可咋辦?
「我去!我去!」幾乎是同時,赫敏和李明雪站了出來,兩人對視一眼,又不服氣的將臉別開,元封道:「你倆不行。」
「為什麼?」這回又是異口同聲。
「讓女子前去下戰書,豈不是顯得我涼州無人了,你倆退下,還有人自告奮勇麼?」
「我願往!」隨著一聲喊,一人站了出來,年紀輕輕,英姿勃發,正是葉開,葉開來的晚,除了上回從萬馬軍中救出趙定安之外,並無建樹,所以元封沒給他任何頭銜,此時葉開自願前往下書,正合了元封的心意,他拿出一支令箭道:「給你五百騎兵,前去突厥大營下書,莫要墜了我們涼州軍的威風。」
葉開道:「不用騎兵隨行,我獨自一人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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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厥大營,高高的敵台之上,負責?望的士兵敲響了預警的號角,士兵們聞風而動,大隊人馬進入壕溝,平端著手中的勁弩瞄準東方,可是等了半天,不見敵軍大隊人馬,只有一騎翩翩而來。
那騎士手中舉著一面白旗,在這裡白旗並不是投降的意思,而是代表著談判,等他走到近前,才看清楚來使不過是個二十歲左右的青年,突厥兵們不禁有些惱怒,涼州人未免太托大了,談判也不派個有份量的來。
營門打開,將來使放入,一群突厥兵提著明晃晃的刀槍圍了上去,一個個橫眉冷目面目猙獰,但那青年眼皮都不眨一下,傲然道:「我是來下書的,帶我去見你們大汗。」
此時帖木兒已經重病在臥,負責領軍的是帖木兒的三兒子米蘭沙,帖木兒有四個兒子,但是長子和次子都已經死了,如今軍中大權掌握在他三十八歲的三子米蘭沙和二十八歲的四子沙哈魯以及兩個侄子手中。
米蘭沙身材粗壯,一臉橫肉,長的並不像他的父親,帖木兒生病,他便堂而皇之的坐在父親的寶座之上,一臉的驕狂,吩咐眾軍在王帳門口架起刀門,五百名刀斧手排出兩條隊列,五百把寒光閃閃的彎刀架起一座長長的刀門,這是一種武力的炫耀,又是一種施壓,別小看這種排場,兩軍打仗可沒有什麼必須遵守的規則,說把你砍了就砍了,沒處說理都。
那名年輕的涼州使者卻只是淡淡的笑了一下,將佩劍摘下,昂首闊步從刀門下走過,沒有半分膽怯之色,就連突厥眾將都忍不住暗叫一聲好。
來到帳內,葉開拿出書信道:「我是代表涼州來向大汗下戰書的。」
「哈哈哈」米蘭沙一陣狂笑,突厥眾將也跟著捧腹大笑,葉開的眼睛在眾人身上掃過,經過楚鍵的時候並沒有停留……
笑聲戛然而止,米蘭沙陰沉著臉道:「把戰書拿過來。」
侍從把戰書接過,獻給米蘭沙觀看,戰書是用突厥文字寫成,極其簡練,無非是約定交戰的時間地點而已,三兩眼看完之後,米蘭沙將戰書拋到一旁,問道:「你身居何職,為何獨自前來?」
葉開道:「我是張大帥帳下一名小兵,送封信罷了,一個人足矣。」
「狂妄!這是目中無人,來人啊,把信使的眼睛挖了,耳朵鼻子割去,讓他爬著回涼州!」
一聲令下,八個膀大腰圓的武士便撲了上去,葉開連動都沒動,臉上只有冷笑。
「刺啦」一聲,是牛皮帳篷被割破的聲音,王帳天窗大開,一個人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撲了進來,米蘭沙到底只是個征戰沙場的武將,並非武林豪俠,根本沒反應過來,一把長劍已經架在他的脖子上。
「酒不錯,我早想下來喝一杯了。」刺客葉天行一手拿劍逼著米蘭沙,一手從他桌子上拿起裝著馬奶酒的酒壺灌了一口,咂咂嘴:「真香。」
「快抓住他!」突厥將軍們還是有明智之士的,趕緊讓武士去捉葉開,可他們沒料到的是,葉開也不是省油的燈,一拍腰帶扣,軟劍在手,呲呲幾聲,武士們喉頭就出現一條血線,倒地蹬幾下腿,死了。
「戰書我們送到了,現在勞三王子大駕把我們送回去。」葉開對米蘭沙道。
「放了我,就送你們走,不然把你們砍成肉醬!」米蘭沙瞪眼道,劍架在脖子上都不怕,倒也是條漢子。
「不要放走了刺客!」王帳門前一陣喧嘩,數百名弓箭手就位,箭鏃直指米蘭沙,弓弦拉得吱吱響,米蘭沙頓時怒了,對王帳內一人喝道:「你這是要藉機害死我麼?讓你的人退下!」
「三哥,我這是為了保護你啊。」那人獰笑道。
王帳內的眾將一時間手足無措,這是帖木兒的兒子和侄子之間的權力爭鬥,風向不明的情況下,他們也不知道向著誰比較好。
關鍵時刻,察合台汗黑的兒火者拔刀出鞘,站在了米蘭沙三王子一邊,他將彎刀架在帖木兒的侄子馬黑麻脖子上,道:「三王子若是死了,您就第一個去陪他。」
馬黑麻臉色一變,只好將自己的人馬撤走,米蘭沙的親軍立刻頂了上來,但依然緊緊包圍著王帳,不讓葉天行父子離開。
「你們放開三王子,我做人質送你們回涼州!」察合台汗沉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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