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背,乖徒兒。
)」
魏寧把頭搖的像撥浪鼓一般,嘟嘴道:「我才不是你徒弟。我爺爺比你厲害多了。」
「嘿,你知道有多少人想得到老夫指點一二,你,嘿,不過,那老不死的確實也有點本事,很久沒見了,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想到年,」王駝子一是不再說話,唏噓不已。
「你認識我爺爺?」魏寧問道。
「算認識吧。你們魏家都是些古怪的人,我還是少認識幾個為好」。
魏寧心道:「你才是古怪的人,我爺爺不知道對我多好。」
忽然王駝子笑道:「徒兒,你心裡剛才一定再在罵我把。」
「沒有。」魏寧心中一緊,心道,我才想想,他怎麼就知道我在罵他。
「真沒有。」王駝子似笑非笑,「那就好,在我們這行,尊師重道很重要的哦。」
「娃兒,你長大了準備幹什麼。」王駝子在魏寧背上和魏寧聊上了。
「趕屍,像爺爺一樣,拿著一串招魂幡,攝魂鈴一搖,陰人借到,活人閃避。」魏寧興奮得居然學起爺爺的樣子抑揚頓挫的叫了起來。
「我就說說你們魏家都是些怪人,人家小孩子都是要考大學,當科學家,你居然,嘿嘿。有志氣啊。」
「我才不要讀書,我長大了要當最出名的趕屍先生,那些喜神身前在異鄉,如果死了還不能歸鄉,心裡一定很傷心很傷心,我不想看到他們連死了還不開心。」
「咦,」王駝子沒有想到魏寧小小年紀居然有著這等悲天憫人的精神,不由對他有些刮目相看,過了良久,歎了口氣,道:「但願你能活到那天吧。」
「什麼意思。」
王駝子似乎說漏了嘴,連忙道:「沒什麼,沒什麼。」但是似乎又有些不甘心,問道:「難道你爺爺就沒有跟你提起過?」
「提起過什麼。」
王駝子試探地道:「比如,比如你爹,或者你叔叔之類的。」
魏寧想了想,「我聽我娘提起過,我一歲的時候,我爹就死了,好像我還有2個叔叔和一個姑姑,好像叔叔也在我很小的時候死了。」
王駝子接口道:「他們死的時候是不是都是二十七歲?」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怎麼了?」
「哦,沒什麼,」王駝子眼神閃爍,輕輕地摸了摸魏寧的頭。心道:「可憐的孩子,不知道你是不是鬥得過宿命。唉……」
兩人不知不覺得走過了一個山頭,此時天色也不知不覺的暗了下來,前面已經看到農家炊煙升起。
前面就是袁家坳了。
「那個售票的阿姨不是說翻過山就是了嗎,怎麼走了這麼久,都走了3個小時了。」魏寧心中不由開始埋怨那個給他售票的阿姨。其實他真的冤枉那個熱心的阿姨了,她說的的確沒有錯,但是只是有些不想魏寧這麼早回家,在魏寧不知不覺中用了些類似障眼法的道術罷了。
看著日漸西沉的太陽,王駝子瞇著眼睛道:「徒兒,恐怕今天你是回去不咯,我們不如就在這裡過一個晚上,明天再回去。」
「不行,我媽說過,好孩子不能在外面過夜,如果我今天不回去,我媽肯定會急死的。」
「你看看太陽,都什麼時候了,你覺得你今天晚上一個人走上路不怕嗎,萬一遇到些不乾淨的東西,到時候你哭都沒有地方哭去。」
「這,」魏寧畢竟還是個孩子,想到一個人要在這荒山野嶺,特別是離開了爺爺,心裡不由地開始有些發毛。
「聽我的,去那家,我認識。」王駝子手中的棍子往前一指。
「你。不是瞎子?」
王駝子翻了那雙白多黑少的眼睛,「你哪只眼睛看見我是瞎子了。」
「那你拿著棍子幹嘛,還有開始,你幹嘛裝瞎子,拿著棍子在地上瞎點。騙我背你。」
「我願意拿棍子你管得著嗎?」
魏寧知道自己被王駝子騙了,白白地背了他一個下午,小臉氣的通紅,把雙手一鬆,氣道:「你給我下來。給我下來!」
誰知道,王駝子彷彿在魏寧身上生根了一般,動也不動,
「你……騙子,壞人!烏龜王八蛋!」
王駝子見魏寧生氣了,樂呵呵看著魏寧,嘴裡居然還哼起小曲來。
甩又甩不掉,放又放不了。罵又罵不聽,魏寧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人,心裡又氣又急,乾脆一**坐在了地上。
不走了。
「嘿小娃兒還脾氣還挺大的,這樣吧,我也不讓你白白吃虧,你把我背到那兒,我便把這個送給你。」
王駝子手中一番,魏寧看見王駝子手中的東西,頓時一躍而起,道:「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變了就是小花狗。」說完做出跟王駝子要拉鉤的姿勢。
王駝子不由得氣結,「說給你就給你了,還不拿去。」
魏寧似乎怕王駝子反悔,連忙將王駝子手中的東西放進了手中。
你猜王駝子給了魏寧什麼,原來是幾顆透明的玻璃彈珠。彈彈珠是魏寧幾乎唯一的愛好,但是當時的彈珠大多數是跳棋中的拿來的,中間都有一個像貓眼般的彩色綵帶,很少有透明的,所以物以稀為貴,像這種透明玻璃彈珠在魏寧的朋友圈子中是很珍貴的,如果能弄一兩顆在玩遊戲的時候拿出來,對於魏寧來說,那將是一件非常拉風的事情。
有了物質激勵,魏寧開始格外賣力,很快背著王駝子就來到了村頭。
這是正好幾個小孩子在村頭玩著彈珠,魏寧剛好得到幾顆透明彈珠,頓時手癢,也想和他們馬上「開戰」。
王駝子知道魏寧的心思笑著說道:「去,別太久了。」
「哎」。魏寧答應了一聲,找了一塊光滑的石頭讓王駝子坐下,跑過去,跟那群小孩說:「招我一個,我也玩。」
其中一個小胖子年紀看上去似乎比其他幾個小孩大,似乎是頭:「不招,我們不認識你。」
「看,我有這個,我拿這個給你玩。」魏寧掏出透明玻璃球。
小胖子們顯然是「識貨」的,雙眼頓時放光,幾個人在一起合計了一番,「先說好,你輸了就給我們透明彈子,不許耍賴。」
「小狗才耍賴。」
「好,那好,」小胖子點頭,幾個人又重新開始。
魏寧可是他們那一帶的彈子王,玩了一小會,便贏了一口袋,小胖子幾個都輸光了,小胖子顯然不解氣,但是有沒本了,急的抓耳撓腮。
這是在旁邊一直看著,卻沒有參戰的瘦弱的小孩怯怯地走了過來,道:「李傑,我借給你,」
說完從口袋裡面掏出一把彈子,「可是可不可以,讓我也玩玩。」
李傑搶過了那小孩的彈子,擺擺手道:「滾滾滾,一邊呆著去,贏了還你。」
小孩一把拉住了李傑,帶著哭腔說道「你答應讓我也玩的,你不能說胡不算話。」
李傑急著翻本,手上一用力,將那小孩推了一個踉蹌,小孩順勢坐在地上,兩行眼淚刷刷下來。
魏寧看不下去了,說:「讓他也玩玩吧,」
李傑道:「你不知道,周凱他玩不了,他是個殘廢。」
這時魏寧才發現,原來周凱的右手只有四個指頭,右手大拇指斷了。
彈珠主要是靠大拇指用力將彈珠推出,沒有大拇指的人,自然也玩不了,這樣也不能怪李傑。
這時候,王駝子說話了:「娃子,天太晚了,不玩了。走了。」
魏寧贏了挺多,加上這幾個人的水平實在是太差,也不怎麼想玩了,應了一聲,準備走,李傑一把拉住了他,急道:「你怎麼贏了就跑。」
魏寧懶得和他糾纏,將贏來的彈子往空中一拋,李傑顧不上魏寧了,和小孩子們一起去哄搶彈子。
王駝子往魏寧身上一趴:「走了,乖徒弟,師傅帶你去找地方睡覺。」
像這樣的偏遠農村,是沒有酒店的,王駝子來到村中的一戶農家,和農家的主人說了半天,起先那人是不同意王駝子借宿的,但是王駝子似乎給了那家人一些錢,看在錢的份上,勉強答應他二人借宿。
此時正是這家人吃完飯的時間,主人王駝子和魏寧也搭上了兩副碗筷。
這家人姓周,飯桌上一共三人,年紀大的,看上去有些駝背,魏寧叫他周爺爺,還有一個三十歲上下的莊稼漢,看上去十分憨厚,是這一家之主,魏寧叫他周叔叔,另外一個婦女,大腹便便的,看上去要生了,但是依然不減農村婦女能幹本色,一直忙上忙下,是這家的女主人,還空著一副碗筷,顯然這家的小祖宗還沒有回來。
「什麼時候了,這孩子怎麼還沒有放學?」周阿姨埋怨道。
「說不定又到哪兒野去了,不管他,我們吃。」周叔叔敲了敲碗筷,忙活了一天,他顯然餓了。
「還是等等吧,」周爺爺心疼自己孫子。
這時,門外看門狗叫了幾聲,有人來了,周阿姨走了出去,罵到:「你玩忘魂了啊,什麼時候,還在外面野。」
這位小祖宗顯然已經習慣了母親的責罵,笑嘻嘻地進來,跑到桌上,抓起一塊臘肉就往嘴裡塞。
「洗手,洗手,」周阿姨急忙叫道,「快去洗手,看你這手髒的。」
魏寧認出他,這不就是剛才給李傑借彈珠的那個殘廢小孩嗎。沒有想到這裡是他家。
周凱也認出了魏寧,做了個鬼臉,算是打了招呼,一陣風地又跑到後面去洗手了。
飯後,周凱與魏寧都是孩子,很快便成為了好朋友,最後魏寧還把透明玻璃彈子送給周凱幾顆,周凱頓時對魏寧感恩戴德。
湘西農村晚上一般很少有娛樂活動,看了一會電視,大家便各自洗嗽睡覺去了,魏寧和王駝子顯然被認為是一對祖孫,兩人被安排到一間簡陋的客房,女主人顯然對這對客人還是很好,給他們換上了新棉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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