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魏求喜從夢中驚醒,猛的坐了起來,此時魏寧睡得正香,魏求喜將魏寧從懷中掏開,只見東南角的油燈居然已經熄滅了!
而張老四居然在地上睡著了!
魏求喜連忙叫醒睡著了的張老四,急道:「你,你怎麼可以睡著!」
張老四迷迷糊糊地應了聲,氣的魏求喜狠狠地打了他一巴掌,「尋鄉燈怎麼滅了!」
「什麼,」張老四嚇得渾身一哆嗦,果然看見油燈滅了。b111.net
魏求喜氣的直哆嗦:「不是說好教你看好的麼,你,你怎麼可以讓他滅了!出大事了!」
「我也不知道,怎麼怎麼就睡著了,我昨晚沒睡得很早啊啊,再說,再說大白天的,怎麼,我怎麼睡著了。」
「我懶得跟你囉嗦,喜神呢?」
「喜神,喜神怎麼了?」
「喜神不見了!」魏求喜氣的面色鐵青。
什麼,喜神不見了,張老四這才反應過來,往門板後面望去,那裡果然空空如野。
喜神自己長腿走掉了。
「哎」魏求喜長長歎口氣,從暴怒中恢復理智,道:「你也知道,如果喜神如果走煞了會發生什麼事情,剛才你也看見了,這還是我竭力彈壓,並且七竅被辰砂封住的結果,如果喜神一旦七竅全開,變成屍煞,會是怎麼結果。」
「還記得一百年前漵浦的王家吧。」
張老四渾身打了個冷戰,一百年前漵浦王家本來是趕屍匠中最大的一個家族,由於走失了一具屍體,變成屍煞,一夜之間將一個村二百多人的人全部殺死,王家為了贖罪,全家族七十肆人,包括三十多名趕屍匠全部自殺。從此漵浦王家從趕屍匠的歷史中徹底抹去。
「現在怎麼辦,」張老四問道。
「找啊,天黑之前必須找到喜神,現在是白天,屍煞無法發作,如果天一黑,後果就不堪設想。」
「對,還等什麼,趕緊去找。」張老四一拍額頭。
「慢著,這事我開始就覺得蹊蹺,你真的確定你們這沒有不乾淨的東西?」
張老四沉思了半晌,道:「真的沒有。」
「這就奇怪了。」魏求喜道,「那有沒有冤死的,」
張老四苦笑道:「這個就多了,文革時候,死了那麼多人,哪個不是含冤受屈的,如果都變成厲鬼了,這官莊鎮的人早被鬼害死完了。」
魏求喜琢磨了半晌,忽然道:「你這裡最後一個來住店的是誰?」
張老四想了想,道:「快四五十年了吧,那個時候正好是文革,當時來的好像是一年輕小伙子,也只接了一位喜神。後來…」
「後來怎麼了」。魏求喜問道。
後來被村幹部曉得了,說他宣揚封建迷信,把他關在豬籠子裡,每天戴帽遊街開會批鬥,那小伙子身子骨弱,熬不了一年就死了。
「喜神呢?」
「好像埋了吧」
「埋在哪的?」
「好像就在六死五葬吧,我們這裡人死了都埋在那的。」
「這就是了。」魏求喜點了點頭,道,「定然是它在作祟了,這樣就好辦多了——但是從現在看了,那事物應該是屍身腐爛已久,已是有魂無身,但是喜神確實有身無魂,如果它們一旦合體了的話,就…」
「就怎麼樣,變**復活麼。」
「如果真的變**復活還好,也算是功德一件,恐怕沒有那麼簡單,如果它們一旦合體,就會變成一種「行屍」,不屬於六道之內,為禍人間。到時候,我們就是百死也莫贖其罪了。」
「寧兒,我們走」魏求喜不再多解釋,帶著孫子急急忙忙離開了趕屍客棧。
魏求喜帶著寧兒出門卻並不急著去尋找喜神,反而在趕屍客棧的一個角落停住了。
魏寧不解的問到:「嗲嗲,我們這不是要去找喜神麼,怎麼不走了。」
魏求喜微微一笑:「喜神,我們就在這裡等,它就會來的。」
「什麼?」魏寧不解的問道。
「哎」魏求喜歎了口氣,道:孩子,你長大後就會知道,有的時候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妖魔鬼怪,而是人心啊!
魏寧年紀小,哪裡懂得魏求喜的言下之意,見爺爺不再說話,也乖巧的沒有在追問下去,不一會,趕屍客棧的門開了,張老四神色緊張的探出頭來,魏求喜爺孫趕緊藏好,張老四見四周沒有人,便又進去,過了一會,張老四和兩個抬著棺材的陌生人走了出來。
我果然沒有猜錯,魏求喜自言自語道。
等三人抬棺出門,魏求喜和魏寧才好整以暇的出來,魏求喜似笑非笑地看著張老四道,我不是讓你在家等著,你這是要幹嘛去呢?
張老四見魏求喜並沒有走遠,知道自己的「好事」大約已經被魏求喜撞破,神色有些不自然,乾咳了一聲道:「嗯,魏師傅不是去尋找喜神了麼,怎麼還不去,再過會太陽下山了,就更加難以尋找了。」
魏求喜冷笑道:「我若是真的相信了你的話,恐怕我這輩子都找不到喜神了。」
張老四皮笑肉不笑的道:「魏師傅哪裡的話,我們爺孫三人這不是有點急事,趕著出門。」
抬棺的兩人前面一人四十來歲,面相老實,是個標準的莊稼漢,後面的確是一個年輕的後生,三人長得有些像,大約是祖孫三代吧。
魏求喜揚了揚眉毛,道:「你棺材裡面裝的是什麼?」
張老四道:「還能有什麼,昨天鎮上死人,我們今天幫著抬棺下葬,魏師傅麻煩讓讓,誤了下葬時辰就不好了。」
魏求喜道:「能讓我看看麼?」
張老四聽說魏求喜要開棺驗屍,神色有些緊張,道:「這個恐怕不好吧,人都已經死了,就不要再吵到他了。」
魏求喜森然道:「恐怕裡面裝的不是別人,而是我帶來的喜神吧。」
張老四道:「怎麼可能,魏師傅真會開玩笑。」
魏求喜歎了口氣,道:「你知道你們哪裡露餡了麼?」
「你們果然也是準備充分,無論是我們趕腳師傅的切口還是接喜神的規矩,你們都模仿得一點都不差,足可以以假亂真。但是卻在一個小小的細節上出了點問題…….」
「不可能,我們足足學了三天,」後面抬棺的一個後生沉不住氣,插口道。
張老四心一沉,知道自己這方算是徹底的暴露了。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們不是這喜神客棧的主人,甚至不是沅陵人,應該是長沙或者益陽那邊的」
「我奶奶是沅陵人,我們從小就說沅陵話,你不可能聽出來」後生以為是在語言上露出了馬腳,連忙辯解。
魏求喜點點頭說,「你們的語言確實和本地人一樣,但是你們卻忘記了我們這行一個忌諱,那就是,所有的走腳先生或者是喜神客棧的老闆,從來沒有一個人姓張,更加不會收張姓的弟子。」
「為什麼」張老四問道。
「呵呵,你應該知道江西那邊的姓什麼吧,我辰州一脈與茅山一脈自古便是冤家對頭,怎麼可能有門下弟子姓張呢。」魏求喜口中說說的江西那邊自然是江西龍虎山上的那位張天師了。
魏求喜接著道:「原本我也很迷惑,因為這幾十年來,我辰州一脈早已經名存實亡,有個姓張的做喜神客棧的老闆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但是,我迎了一輩子的喜神,從來沒有遇見過喜神走煞,當時喜神走煞的時候,我發現他後門的符咒被人撕掉了,當時除了我你和寧兒外,並沒有第四個人在場,除了你還有誰。」
「我當時也是一時興起,看看傳了幾百年的趕屍到底是不是確有其事,沒有想到會引起它走煞。」
魏寧插口道:「原來當時害我被喜神害死的人就是你。」
這時,一直沒有插嘴的中年人說話了:「爹,跟他費什麼話,我們三人害怕這一個老不死的和一個小孩子麼,早點回去,喜翠還等著給她買金耳環呢。」
魏求喜歎了口氣,道:「我猜的沒有錯,你們果然是為了這具屍體。」
後生道:「不錯,是有怎麼了,老子還要定了,實相的壞點滾,老子今天心情好,懶得跟你廢話。」
魏求喜道:「我知道你們是求財,但是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我們走腳的有走腳的規矩,你們發丘也應該有發丘的規矩,什麼時候開始轉行做這類脅人屍索人錢財的下作事情。」
「嘿嘿,是有怎麼了,我們現在生意不好做,早不盜墓了,什麼來錢快,我們就做什麼。」後生道。
魏求喜厲聲道:「你們這是違法犯罪,你知道嗎!」
「嘿嘿,我們是犯罪了,你們又好到哪裡去?帶著屍體走街串巷,裝神弄鬼的,不是一樣的騙錢,不如這樣,我們合夥,從楊書記家屬那裡搞點錢,到時候分點給你,比你這背著屍體從常德走到沅陵強。」
「我們是靠祖宗留下來的技藝吃飯的,不偷不搶,行得正站得直。」
「得了吧,」後生吊兒郎當地道,「還真把自己當二五六萬啊,鬼曉得你們用的什麼,騙騙小孩子還行,又是詐屍,又是趕屍的,你當老子白癡啊,還真會相信世界上有鬼啊。」
魏求喜歎了口氣道:「沒看見不代表沒有,你還小,這個世界上很多事情你都不知道的。」
「跟他費什麼話啊,」中年人有些不耐煩了,「我們走,看他怎麼辦,難不成還真敢報警。」
說著就要起棺。
「把棺材放下,你們知道你們在做什麼麼!如果真的走了,喜神一走煞,我們都別想活。」
後生顯然是長在新中國,生在紅旗下的大好青年,馬克思主義唯物論根深蒂固,根本就不相信世界上有鬼,道「你就別嚇人了,老子是嚇大的,老子從小便在墳山裡頭轉悠長大的。啥樣子的屍體沒有見過。」
這話倒是不假,他們祖孫三人乃是益陽有名的盜墓團隊,見過的屍體確實不少。
魏求喜知道這三人肯定不信,急道:「你們,你們碰過喜神了麼?」
後生得意洋洋地道:「老子不僅僅碰過,老子還在他身上撒尿了,什麼**縣委書記,以前不是很NB的麼,現在還不是要喝老子的尿。讓他這個貪官貪,有命貪沒命享,他沒死的時候貪了那麼多,我們這是劫富濟貧,為民除害。」
魏求喜跺腳道:「這就糟了,喜神剛走完煞,與生氣接觸,會產生屍毒的,你們看看自己的手臂,有沒有什麼變化?」
張老四見過魏求喜施法,所以與自己兒子和孫子的完全不信不同,而且年輕時倒斗是也遇見了一些用現代的科學無法解釋的現象,對趕屍也是半信半疑,當心挽起手臂之間在手肘上不知什麼時候長了一塊大白斑,按上去卻不癢不疼,只是微微有些臭。在看看其他二人,在同樣的地方都長了同樣的白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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