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門大開,進來幾人,領頭的是一個滿頭銀的老太婆,頭戴金色箍,拄了一根龍頭枴杖,她身後跟了三名中年男子,其中一個就有那個將李緘和阿蘭騙入地牢的管家。此時,管家恭謹地跟在包括老太婆在內的三人身後,那另外兩名男子四十來歲的樣子,俱是留著長鬚,身材也算魁梧,兩人樣貌神似像是兄弟兩人,兩人身上的衣著十分考究,應該是名劍山莊的主腦人物。
覺有人來的時候,鐵老爹急忙裝作仍然被鐵鏈鎖著的樣子,還囑咐李緘千萬不要輕舉妄動。李緘照辦,他倒要看看是什麼人將鐵老爹弄成現在這般模樣,又是為了什麼事情?
領頭老太婆年齡應該不小了,臉上卻沒有什麼的皺紋,身子硬朗,精神矍鑠。她兩步走到鐵柵欄前,望囚牢中探望了一陣,道:「師兄,我來看你了。」
鐵老爹望了老太婆一眼,不鹹不淡地道:「那真是有勞師妹了!」
老太婆對鐵老爹的態度並不在意,道「這是應該的,我們畢竟是多年的同門,我爹臨終的時候還要你好好照顧我呢。」
鐵老爹輕歎道:「那已經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語調悠遠,似乎在追憶著一些什麼。
老太婆打斷了鐵老爹的追憶,也有些感慨地道:「是啊,我們都老了。」
「娘,別跟這老鬼廢話了!快讓他交出玄鐵令,現在,他的兩個徒弟在我們手裡,由不得他不交!」老太婆身後的一中年男子,有些不耐煩了,急切地道。
老太婆微微頷,對鐵老爹道:「師兄,事已至此,為了你的兩個徒弟著想,免得他們陪你吃苦,你還是交出玄鐵令來罷。」
鐵老爹長歎了一口氣,道:「師妹,你們這是何苦呢?師父他老人家臨終時,再三交待過我玄鐵門人千萬要保守兵庫的秘密,你為何要一意孤行呢?你這樣做豈不是讓師父九泉之下死不瞑目!」
「師兄,如今皇帝老兒駕崩,天下大亂降起,我這樣做也是為了保住我名劍山莊的基業……」老太婆說道,「唉,你就不必多說了,你到底交還是不交?」
「娘,這個老鬼是鐵了心了,我們先教訓教訓他的徒弟,看他能不能狠下心看他徒弟受苦。」剛才說話的中年男子又插嘴道,一邊說著,一邊還惡狠狠地瞪著李緘和阿蘭,阿蘭被他嚇得直往李緘懷裡鑽。
老太婆這時也強硬起來,道:「師兄,你也聽見了,我兩個兒子都比較性急,要是你的兩個徒弟有什麼差錯,你可怪不得我了,你最好還是早做決斷!」
鐵老爹看了看身旁的李緘和阿蘭,口氣軟化下來,唉歎一聲,道:「你讓我再想想罷!」
「娘……」那男子還要說話,老太婆阻止了他,道:「師兄,就再給你兩個時辰的時間考慮,望師兄千萬想好了,我們走。」之後便帶三人出去了,地牢又恢復了一片陰暗。
老太婆帶人走了以後,鐵老爹不斷地搖頭歎氣。
雖然不明白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李緘大略猜到無非就是為了寶藏什麼的,要是不相干的人,李緘大可將這些人殺掉帶鐵老爹出去就完事,不過,對方是鐵老爹的師妹,看樣子鐵老爹對她還頗有情誼,想來鐵老爹也不會願意李緘這麼做,想來想去還是直接帶鐵老爹離開這裡比較穩妥,於是道:「我們還是走吧!」說著,短刀揮出,叮鋃一聲,組成鐵柵欄的鐵棍在李緘短刀面前如同豆腐做得一般,一刀下去就削斷六根,空出一個可供兩人進出的門來。
鐵老爹見李緘如此輕易就削斷鐵棒,驚異地望了李緘一眼,也沒有多問,神情落寞地道:「對,我們還是走罷。」
李緘和阿蘭一起扶著鐵老爹,往地牢出口走去,出口處的機關很簡單難不到李緘,只是外面還有兩人看守,李緘讓阿蘭扶著鐵老爹,在開門的瞬間閃身出去將兩名看守打暈,這才將鐵老爹和阿蘭接了出來。
外面天色灰暗,已經是傍晚了。地牢外面是以假山來做掩護,看樣子這裡應該是名劍山莊的後院之類的地方。鐵老爹大概也想悄悄離開,給李緘說了說離開的路徑,李緘便背上鐵老爹,一手拉著阿蘭,施展輕功掠出了名劍山莊,中途不作停留,一口氣將兩人帶到山腳下的小鎮上。鐵老爹身上傷勢嚴重,李緘自然要給他及早治療,便帶鐵老爹到他安置馬匹的客棧中。沒有理會鎮上客棧掌櫃諸人的詫異目光,李緘直接背著鐵老爹進了房間。
給鐵老爹把脈,李緘現鐵老爹身上的傷勢遠比自己想像得要嚴重許多,不止是體表有許多創傷,鐵老爹還中了某種毒,而且毒素已經深入骨髓,鐵老爹身體許多器官的機能都非常衰弱了。以李緘目前的能力,想要給鐵老爹治療,怕是要大費周折,而且就算治好,以鐵老爹目前的狀況最多活不過一年,對此,李緘有些犯難。
鐵老爹見李緘神色凝重,咳嗽了兩聲,平靜地道:「你不用費心了,我的身體我自己很清楚,我挨不了多久了吧。」
李緘道:「你別這麼說,我給你治療的話,應該能很快康復的。」
鐵老爹擺手道:「不用了,我也活了一大把年紀,也該知足了!再說,唉……」
李緘默然,鐵老爹自己不願苟活,他也不能強求。
接著,鐵老爹給李緘講述了這次事件的前因後果,剛才那個老太婆也就是鐵老爹的師妹,叫金蘭,是鐵老爹師父的女兒。當年鐵老爹對她可是十分鍾情,可惜她最後嫁給了當時名劍山莊的少莊主,鐵老爹是個癡情人,為了她終身未娶。這次他們將鐵老爹騙來就是為了鐵老爹手上的玄鐵令,這玄鐵令本是玄鐵門掌門的信物,其中有一個只有掌門才知道的秘密,那就是玄鐵令可以開啟前朝某位皇帝秘密建造的兵庫,這個兵庫中屯集了大量的兵器財寶,本來,是這位皇帝為了以防萬一建造,可惜他的後代沒有用上就被夏朝取代,玄鐵令與兵庫的秘密輾轉落入了玄鐵門手中。這趟金蘭等人如此急切想要得到玄鐵令開啟兵庫,鐵老爹推斷多半是名劍山莊投靠了什麼勢力,想動用兵庫中的兵器和財寶來壯大實力。
鐵老爹講到這裡,三人就聽客棧外傳來一陣噪雜人聲,火把的火光將天空照得一片火紅,李緘往窗外一看,客棧已經被名劍山莊的人給包圍了。李緘皺眉,心想名劍山莊的人來得這麼快,轉念一想,他就明白過來,這裡怎麼說也是人家名劍山莊的地盤,自然耳目眾多。
客棧外鐵老爹的師妹金蘭,也就是那個老太婆,帶著她的兩個兒子堵在門口,金老太婆喊道:「師兄,我知道你在裡面,出來吧!」
李緘站到窗口,道:「你們最好還是趕快給我滾,不然我可不客氣了。」
「小子,好大的口氣,不要以為手上有神兵利器就有什麼了不起!」金蘭沒有說話,她那個最愛插嘴的兒子站了出來,道:「嘿嘿,只要你把你的兵器交出來,興許能饒你一命。」
他們大概是看到被李緘砍斷的柵欄和鎖鏈推斷李緘身上有什麼神兵利器,李緘暗罵這人真是貪心不足,冷哼了一聲,輕輕一躍,身體一下子就落入場中,冷冷地注視金老太婆和他兩個兒子,道:「有種就放馬過來。」
「好狂的小子,給我抓住他!」金老太婆對山莊眾人道,山莊眾人一擁而上,在他們眼裡看不出李緘有什麼驚人之處。
面對這些雜兵,李緘沒有出刀,只是雙拳出擊,一拳一個,三下五除二,就將湧上來的名劍山莊的眾人全部揍翻暈在地。
見李緘如此勇猛,金老太婆和她兩個兒子俱是一愣,金蘭那個一直不怎麼說話的兒子,道:「小子,停手!鐵老鬼身上被我下了腐筋散,想要解藥的話最好給我乖乖停手。」
李緘一聽他的話,頓了頓,卻並沒有停手,而是以極快的度突然欺近他,一把扯住他的一隻胳膊,用力一扭。卡卡地幾聲連續的骨骼斷裂聲,他的一隻胳膊就讓李緘給擰成了麻花,劇烈的疼痛讓他出痛苦的慘叫。一旁的金蘭見兒子被李緘抓住,大喝一聲,揮動龍頭枴杖,就砸向李緘。李緘另外一隻手一拳轟在她的枴杖上,金老太婆怎麼承受得住李緘的勁力,一下就被給轟了出去,癱倒在地上。
李緘這時伸手摸進被他抓住的金老太婆的兒子懷中,摸出幾個藥瓶出來,便將此人胳膊在使勁一扭,甩了出去。
「師妹,你沒事吧?」鐵老爹不知什麼時候跑下樓來,見金蘭受傷,上前關切地問道。鐵老爹話剛說完,彭地一聲悶響,他的身體就飛了起來。金老太婆對他的關心一點也不領情,乘機打了他一掌,鐵老爹如今這個身子骨怎麼承受得住。李緘上前就想結果了這個可惡的老太婆,鐵老爹這時卻掙扎著對李緘道:「別傷她。」說完,噴出一大口鮮血來,倒在地上。
「死老太婆,這次看在鐵老爹的份上,就放過你。」李緘撂下一句話,喝道:「滾!」急忙查看鐵老爹的傷勢,被金蘭打了一掌,鐵老爹已經是氣若游絲,李緘給鐵老爹輸入真氣暫時壓制他的傷勢。
有了李緘輸入真氣支持,鐵老爹緩過來,道:「我時間不多了,我去了以後,你一定要好好照顧阿蘭,我一直把她當作我親生女兒一樣。」說著,撫摸阿蘭的腦袋,又交待了關於玄鐵令的一些事宜,在李緘再三保證一定會好好照顧阿蘭後,鐵老爹露出一絲安詳的笑容,溘然而逝。
空寂的長街上燈火灰暗,金老太婆一干人已經跑了,阿蘭趴在鐵老爹的屍體上嚎啕大哭,李緘手中的藥瓶已經沒有用了,落到地上摔得粉碎,他的心許久未有過的狠狠一顫,是他睽違許久了的悲傷的感覺。
十日之後
一輛破舊的馬車上安放了一具棺材,棺材一側靠著一名疤臉的醜陋少女,少女懷裡抱著一隻黑貓,雙眼無神。馬車前方,一名相貌普通的青年慢悠悠地趕著馬車,神情木然,他正是李緘,他正要將鐵老爹的遺體送回到關外埋葬。
大概是關於玄鐵令的事情走露了風聲,一路上卻不太平,半道上時不時蹦出幾個武林人士來,要李緘交出玄鐵令,剛開始李緘還和他們講道理,可是,這些傢伙卻不和李緘講道理,想要靠拳頭解決問題,李緘只好以暴治暴了。後來,來得人多了,他也懶得多費唇舌,凡是來搶玄鐵令的,一般攔路搶劫的就打成重傷扔到路邊喝西北風,要是偷襲下毒什麼的,管你男女老少,李緘看也懶得多看他們一眼,一人一刀通通見閻王去。五天下來,死在李緘刀下有五十多人了,被他打成重傷殘廢的也有一百多人了,不過,這些人都不是什麼厲害的角色,武功實在難以入眼。
繼續往北,李緘和阿蘭過了幾天平靜的日子,但李緘卻是很清楚一路上都有人監視著他們,李緘心想,怕是有一些高手在前面等著,不過,他卻不太在乎,他不認為這個世界有什麼人能擋住他。
十多天的行程,眼看就要達到巨野關,李緘趕著馬車通過一個小山谷,遠遠就見前方道路上一群人攔路,男男女女,和尚、道士、尼姑、文士……個個手持兵器,李緘驅車到了近前停下馬車,盯著這群人,看這群人又要幹什麼。
一位和尚排眾而出,和尚大概三十多歲的樣子,身材中等,微微胖,方面大耳,對李緘施禮道:「在下林隱寺無能,施主一路北來,殺傷武林人士無數,還望施主給武林一個交待。」
李緘淡淡地問道:「哦,那你們想要我怎麼交待?」
「這個……」無能和尚這時有些為難了,具體怎麼處置,他還沒有和眾人商量好,盡忙著趕路了。
無能和尚身邊的一位頗有幾分仙風道骨的青袍道士站了出來,道:「在下玉虛宮清塵子,聽聞金老太太所言,一切起因乃是玄鐵門的玄鐵令,還請施主交出玄鐵令。」
「哦,就這樣?」李緘又問。
清塵子接著道:「另外,施主殺傷武林同道一事還請施主隨我們走一趟,我們林隱寺和玉虛宮定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
李緘一聽,慢悠悠地道:「不好意思,我可沒有那個功夫,玄鐵令我是不會交給任何人的,要想我跟你們走一趟,你們最好拿出一點本事來。」武林中的事情鐵老爹很少講,李緘也知道的不多,李緘管他什麼林隱寺、玉虛宮什麼的,反正他不會給任何人面子,他自己的事,還是喜歡以自己的方式處理。
這時,金老太婆從人群中緩緩走了出來,淒然哭訴道:「玄鐵令本就是我玄鐵門掌門信物,此子狼子野心,害死我師兄於前獨佔玄鐵令,又廢去我兒一臂,還望諸位武林同道主持公道!」接著她兩個兒子也跑出來訴說李緘的罪狀,還說李緘調戲良家婦女什麼的。
金老太婆三人反咬一口,李緘這下可真的有些生氣了,眉頭跳了兩跳。眼見老太婆和她兩個兒子越叫越凶,他可沒有閒心去和什麼「武林同道」分辨什麼,他不是這裡的人,也不懂什麼狗屁武林規矩,他現在只有一個感覺,十分不爽,想殺人!神色一肅,冷然道:「死老太婆,給過你機會了,是你自己不珍惜!哼!」哼聲出口,李緘身體驟然彈射而出,身體化作一道淡淡的虛影,如閃電一般射向金老太婆和她的兩個兒子。
無能和尚清塵子見李緘突然出手,他們想要出手阻止,只見一道細細的銀光一閃即逝,之後不見李緘的人影,周圍也沒有絲毫動靜。再往前看去,現李緘不知何時已經重新坐到馬車上,眾人茫然四顧,都有些搞不清楚剛才李緘究竟做了什麼?
「啊!!!」一聲帶著極端恐懼的淒厲叫聲,這邊眾人看向出慘叫的,正是金老太婆的兩個兒子,就在他們面前金老太婆的身體突然倒下,身體不知何時被斬成了幾段,血流溢了一地。而他們自己,眾人只見他們兩人身上的袍子從中部斷開,露出他的腰部,腰間的皮肉滲出一道血絲,之後,他們的上半身很詭異地從下半身上滑了下來,整具身體斷成兩截,兩人的精神已經陷於混亂狀態,嘴裡出一連串模糊不清的嘶吼聲,雙手不住亂抓,拚命想要把自己的下半身和上半身合起來。
在場諸人的哪個手上不沾血的,但饒是他們見慣殺人場面,見到這般情景也都是面色蒼白,噁心不已,心裡直冒寒氣。
「無量天尊!此人當眾下此殺手,手段如此凶殘,今後必是武林一大禍患!」清塵子垂目道。
無能和尚見那血泊中還在掙扎的半身,心中不忍,雙眼微閉,雙手合十,口中念道:「阿彌陀佛!」沉聲對李緘道:「施主,你下手太過狠毒了!」
「他們自己找死,怨不得別人。」李緘淡淡道,實際上,李緘看在鐵老爹的份上,李緘讓金老太婆在無知覺的情況下死去,並沒有讓她受苦,李緘覺得對這種人已經很寬大了。
無能瞄了李緘一眼,見他神色如常,沒有露出絲毫不忍之色,道:「視人命如無物,施主已入魔道唉!還望及早回頭,苦海無邊,回頭是岸!」
李緘瞥了無能和尚一眼,道:「我可不認為我有何過錯,要說錯,只能怨他們自己。」
一旁一中年文士上前一步,凜然道:「諸位,此子刀法詭異,單打獨鬥怕是在場沒有人是他的對手,今日我們就聯手除此禍害!」眾人當即各自施展自家絕技,也不管什麼以多欺少,一起攻向李緘。
李緘見他們攻上來,聳了聳肩,他哪裡會怕他們,不過,這些人到底都有些背景,李緘也不想一下就和這些門派弄出天大的仇怨來。思慮一下,還是只用雙拳迎擊。從馬車上躍起,雙拳急轟出數百拳,舞得密不透風,拳頭在空氣中呼嘯,如同猛虎咆哮。拳影密佈,攻擊李緘的眾人還搞不清楚是怎麼一回事,只聽耳邊一聲巨響,眼前一花就成了空中飛人,幾乎在一瞬間,紛紛被李緘的拳勁反震得倒飛而出,上百人在空中亂飛,這般情形倒像是他們集體被炸彈給炸飛一般,十分好看。等他們落地,一個個都是口角溢血,顯然受傷不輕。
「各位還要剷除我這個禍害嗎?」李緘站到這些人跟前,帶著一些嘲諷意味地問道,在他看來這些所謂武林人士真是有些可笑,連是非曲直都沒有搞清楚就要來主持什麼公道,一群白癡。
這邊的眾人聽李緘這麼一問,都不禁露出苦笑來,誰也沒有想到這位名不見經傳的青年擁有如此駭人的武力,一人雙拳硬生生將這麼多人一起打成重傷,看樣子他還手下留情了。如此武功恐怕也只有武林英豪榜上前二十位的級高手能制得住他,只是,哪裡跑出一個如此厲害的年青高手?眾人都十分疑惑。
李緘見他們都受了重傷,也沒人答話,大感無趣,道:「這次先放過你們,下次管閒事的時候最好先問清楚狀況!」
無能和尚站起來道:「施主武藝蓋世,貧僧實在佩服,但施主須知天理昭昭,因果報應!」
「因果報應?!有本事你們現在就來報應報應我啊,沒本事就給老子閉嘴,讓道!」李緘撇嘴不耐煩地道,事物之間因果聯繫並沒有什麼奇怪的,和尚口中的因果報應,他可不信,只要你夠強還怕個屁的報應,再說了,李緘真的覺得自己又沒有做錯什麼,殺一些無可救藥的人,對這個世界只有好處。
李緘驅車前進,前方躺到的眾人紛紛讓到一邊,無能和尚低誦一聲佛號,也讓到一旁,馬車緩緩從諸人身邊經過,越行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