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市政府招待所
一間會議室內座無虛席卻十分安靜所有人都默不作聲目光都落在座上。座上坐的是一名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子剛毅沉穩的臉上帶著些許風霜之色目光炯炯此時他正靜靜地閱讀手中的一份文件。
又過了一會兒男子長呼出一口氣把那份文件往桌上一放問道:「除了這報告上寫的大家還有什麼補充的嗎?」
場面靜默了一分鐘一魁梧高大的漢子站了起來先言道:「總隊我先做一個自我檢討這次任務之所以失敗我先前的行動不力這才導致了任務失敗。」
漢子剛說完一人站起來道:「總隊這事不能怪宋隊長這次對方的實力之強大大出乎我們的意料憑我們這些人對付其中任何一方都很吃力何況一下子來了這麼多牛鬼蛇神本事也怪很多我們還是第一次遇到。」
這人說完其他眾人紛紛附和。
「安靜這裡不是菜市場遵守紀律。」宋隊長喝道眾人這才安靜下來。
被稱作總隊的男子聽完眾人的話沉吟半晌才道:「這的確不能怪你們我仔細看了報告這次連北歐那邊的巨人狂鬥士都出動了吸血鬼也摻和進來說實話我們能夠保存實力已經是萬幸了。不過從中我們也可以看出我們的情報工作還做得不夠漏洞太多這麼多人潛入情報部門竟然毫無察覺!」男子說到這裡一掌拍在桌子上面現怒色。
雖然生氣總隊還是很快平靜下來道:「宋隊長這次的事情你說說你的看法吧。」
宋隊長道:「美國那邊的異能者比我們以前想像的還要強相信這是他們這些年異能研究取得了相當大的突破另外我感覺其他各方暗中應該還有隱藏實力。要是以前我是從來不怕誰的我們特勤六處的厲害誰都知道但是目前看來我們的優勢已經完全沒有了。」宋隊長說完有些黯然地坐下。
總隊歎息了一聲又問:「其他人還有什麼說的?」
一人起身道:「我們處一直以來就有一個人員不足的問題在現在這種情況下尤為突出我們處每年能補充的人員就那麼幾個光是日本那邊的那些忍者就夠我們對付的了。」
在座眾人又是一番竊竊私語。
「目前我們的確是獨木難支不過大家不要因此悲觀洩氣。」總隊站起來掃視眾人道:「困難只是暫時的這個世界上海沒有我們六處過不去的坎兒!」
眾人聽總隊這麼說本來低落的士氣被鼓舞起來。
總隊又道:「八處已經初步形成戰鬥力相信很快就能投入實戰到時候我們就能輕鬆許多。另外處裡也正在和各門派交涉希望能請出一些前輩高人助陣如果順利我們的實力就會大大增長。」
眾人一聽頓時大喜。
總隊笑了笑安撫了眾人一下肅然道:「只是目前還指望不上我們還是只有靠自己不過我相信我們一定能度過難關。大家有沒有信心?」
「有!!」眾人齊聲應道。此時場面不復先前的冷清熱烈許多。
「我們還是言歸正傳說說這次的任務那份資料重要性大家也都知道我也不說了。」總隊坐下道「據可靠消息東西並未落入任何一方手中我們來想想這份東西現在應該在什麼地方?」
那天在場的人都絞盡腦汁回憶整件事的每一個細節。
「總隊會不會是那個吸血鬼搗鬼。」一人道。
「應該不會克勞德這個人我很清楚我以前和他交過手也有一些交情他說自己沒有拿到東西而且還拿祖先誓那肯定就是沒有拿到了。」總隊肯定道。
「那東西還自己飛了不成!?」
「肯定不會。」
「肯定有人暗中搞鬼。」
「誰會有這麼大的本事從這些各國高手眼皮底下把東西截走?」
「或許這個人有特殊能力什麼能力能做到這樣?」
「要麼就是修為極深隔空攝物這種本事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箱子內的信號射器情況怎麼樣?」總隊問道。
「完全沒有信號應該是被屏蔽了或者是被破壞了……」
「箱子被打開了不可能沒有密碼那個箱子在短時間內不是那麼容易打開的除非用核彈去炸。」
「如果是這樣那麼東西一定還在上海。」
討論了半天最後還是毫無頭緒看眾人臉上都帶著倦色於是總隊道:「今天就到這裡大家都累了先去休息吧。宋雄你留下我有事和你說。」
眾人都離去了總隊才對宋雄道:「你到柯雲南那裡去一趟和他挑明了說看他是不是有什麼線索希望他能配合我們。」
「我看這個很難辦當年那件事情他一直心懷芥蒂。」宋雄為難道。
「這也難怪當年上面的做法實在是讓這些人寒了心雖然後面盡力補救也難以挽回。」總隊唏噓道。
「我盡力而為吧。」
「我這裡有一個壞消息我剛得到情報日本已經秘密建立了新的特勤部隊戰鬥力目前還不詳。還有就是日本那幾個式神家族經過這些年的修養也都恢復了元氣。你當年是見識過式神的威力你抽空給隊裡其他人說說吧讓他們以後見了也好有些心裡準備。」
「什麼那種怪物又要來了!」宋雄臉色頓時大變。
「是啊還真是多事之秋……我已經調孟軍的那隊人馬過來了這幾天就到。」
「那我們具體怎麼辦?」
「可以確定東西應該還在上海所以我們還不能絲毫放鬆給當地公安部門說說希望他們也能幫忙不能放過任何蛛絲馬跡。還有……這次行動顯然事先洩漏了消息肯定是從我們內部洩漏出去的要不是這樣今天哪裡會有這麼多麻煩?」總隊交代了一番才讓宋雄離去。
「會是誰呢?」總隊點上一隻煙嘴裡呢喃著。
整個上海表面上風平浪靜繁華依舊這平靜之下卻暗流洶湧醞釀著更大的風暴。
今天是李緘給南雲千秋治療的日子所有醫療程序全部思慮得當後他等著南雲夫婦將千秋送來。
李緘給千秋的醫療方案已經有了一些變化由於千秋遺傳序列的變異她的基因處於一種很不穩定的狀態。為了保住千秋的性命就需要給千秋吃一種穩定遺傳基因序列的藥物這樣才能讓千秋今後的病情不會有意料之外的展。
但是這裡又出現了一個問題千秋這種變異基因穩定後的狀態經過『聆星』的模擬演算有千萬分之一的幾率對人類未來的進化產生不良影響所以李緘認為千秋的這種基因是不應該遺傳下去的思前想後李緘覺得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千秋失去生育的能力本來如果不是李緘出手醫治千秋的生命會很快結束這段變異基因也無法遺傳下去。
九點鐘的時候他們來了有剛出院的柯雲南、南雲夫婦、沐鑫明夫婦還多出一個陌生人來是一個身穿白色唐裝的老人留著長長的鬍子須皆白年齡應該很大了卻面色紅潤、精神矍鑠。
進屋後眾人坐下柯雲南介紹道:「小緘這是我的一個老朋友胡老先生他是中國針灸學會的前任會長醫術十分高明人稱胡神醫。」
胡老先生摸著長長的鬍子謙虛道:「過獎了什麼神醫啊這位小姑娘的病我就治不了。聽說這位小兄弟能治療此症想必是同道中人不知小兄弟師從何人?」
「嗯……算是家傳的吧……」李緘不著痕跡地答道家裡反正就他一個人這個針法是他自己摸索的也算家傳。
胡老先生又道:「千秋小姑娘的病老夫來之前看過了病情實在怪異不知小兄弟打算怎麼治療?」
「針灸。」李緘應道。
「哦……小兄弟不知我可否觀看你施針。」胡老先生明顯對此很感興趣。
「不行。」李緘可不希望被這個醫道高手看出什麼端倪來斷然拒絕。
柯雲南也沒有想到李緘拒絕得如此乾脆臉上有些掛不住勸道:「小緘這個胡老只是熱心醫道為人值得信任你也不必……」
「……」李緘沒有說話。
胡老先生道:「既然如此老夫也不強求了也是我莽撞家傳的技藝豈可輕易示人。」
「那麼我就開始了。」說著李緘拉著千秋上樓去了。
關上門李緘讓千秋脫去外套只穿了內衣讓她躺到床上。千秋今年才十四歲身體雖然已經開始育不過由於長期的病痛折磨她的身體十分消瘦和一個十歲小女孩差不多。
「哥哥。」躺在床上的千秋突然開口道。
「嗯怎麼了?」
「我怕……」千秋伸出手抓住李緘。
「不用怕不會痛的一會兒就完了。」
「哥哥我聽媽媽說治好以後我的眼睛還能看見東西真的嗎?」
「是真的不過還要過幾年的時間。」
「那我以後就能看到哥哥了!」千秋高興地道。
「是的那麼我開始了。」李緘說著取出一根醫針針身呈淡金色非常細相當於三根頭那麼粗長十多厘米這種醫針李緘一共做了三十六根用的材料那個海底得來寶箱中的金銀飾。金銀兩種金屬的傳導性與經脈本身的傳導性非常相近按一定比例熔煉的金銀合金用作針灸最為合適。
「真的一點也不痛哥哥以後教我……」千秋說著濃濃的睡意湧上來這自然是李緘的手筆。
整個治療過程持續了一個小時李緘順利地完成了千秋全身包括腦部經脈的疏理工作溝通精神力與筋脈的通道以後千秋的過剩的精神力會在她體內筋脈自動運行這對她的身體有大大的好處。把穩定千秋基因的藥也給千秋注射了李緘才下樓告訴眾人治療完畢了南雲夫婦還有胡老先生立刻就上樓去看千秋。
胡老先生坐在床前給千秋把脈左手不停地摸著鬍鬚。過了幾分鐘他放下千秋的手對李緘道:「小兄弟可否借你的醫針來看看?」
「好的。」李緘這個倒沒有拒絕遞給他一根針。
胡老先生拿著針細細觀看還往自己手上紮了一下扎完後不禁歎道:「好針!好針法!想不到你年紀輕輕竟然有如此造詣如此針法難道是傳說中的金針絕技?!」
李緘倒不清楚什麼金針絕技不金針絕技的只有默然以對。
胡老先生珍而重之地放下手中醫針問道:「不知小兄弟是否打算行醫如你有意從醫老夫願意將一身所學傾囊相授。」
「這倒不必了我從來沒有這個想法。」李緘道。
「那小兄弟一身絕技學來何用?行醫救人、濟世救人不好嗎?」胡老先生有些急切地道。
這個老先生說著一些大道理李緘只是淡淡道:「人總是要死的只是遲早而已。」李緘也不再和這個老人多說直接就出去了。
「可惜可惜……」胡老先生連連搖頭歎氣。
李緘下樓就看到沐晚秋和她母親沐晚秋帶著她母親在房子裡這裡看看那裡看看應該是正在說服她讓她搬到這裡來住。最好不同意李緘暗想。
沒有想到過了沒有幾分鐘沐晚秋的父母就找李緘談話說是答應讓沐晚秋搬到這裡來住希望李緘多多照顧沐鑫明還說不干涉男女之間正常交往云云看那意思是鼓勵李緘追沐晚秋李緘看了看在一旁裝乖巧淑女的沐晚秋沐晚秋投來一個羞澀的眼神李緘渾身惡寒。
千秋醒來後除了沐晚秋其他人都相繼離去了。
胡老先生還不死心臨走時又問李緘是否願意從醫李緘自然是不願老先生對李緘說:「還望小兄弟不要辜負了自己一身技藝才是。」說是如果回心轉意可以隨時去找他。
沐晚秋在父母離去後就立刻恢復了本來面目喜不自勝大呼小叫瘋了一樣。洩完了就崔李緘快去買菜說是要慶祝她終於可以擁有自己的自由空間看著興高采烈的沐晚秋李緘一點也提不起精神來暗想和這個瘋丫頭一起生活今後的日子……慘!
幫著沐晚秋從學校宿舍搬了一些東西後日子平靜地過去了兩天。這時候國慶節也臨近就要放七天大假學校裡一片忙碌景象因為學校舉辦的遊園晚會就要開始了許多同學抓緊時間忙著排練節目。
晚會是在9月3o號晚上這天正好是郭晴的生日本來李緘從來都對晚會什麼的一點興趣也沒有不過郭晴打電話來說希望沐晚秋和李緘那天晚上能和她在一起。李緘覺得這是一個送生日禮物給郭晴的絕好機會正當李緘在腦子裡不停模擬送出禮物的情景思考該對郭晴說些什麼話的時候一個壞消息傳來——千秋被綁架了南雲美惠身受重傷。
李緘和沐晚秋一起趕到醫院病房裡一片愁雲慘淡南雲美惠躺在床上已經成半昏迷狀態嘴裡還不停地念著千秋的名字。南雲哲也緊緊抓著妻子的手雙眼一片茫然。
「要不我們報警。」趙景蘭道。
「報警!報警能有什麼用?看美惠身上的傷綁架千秋的不是普通人要是有一個萬一千秋就……」柯雲南道他還比較清醒。
就在這時沐鑫明的手機響了沐鑫明到門外接聽剛出去他又轉回來了捂著手機的話筒小聲道:「是綁匪。」
眾人都屏住呼吸柯雲南示意他繼續看對方有什麼要求。
「他們……他們要我們拿東西去換千秋。」沐鑫明有些不明所以。
柯雲南聽了幾乎怒不可遏道:「還拿什麼東西!這些人還是不肯放過我東西早被他們拿去了現在又來找我們又幹這種齷齪勾當當年劍華他們也是一樣被這些人害死……」
「讓我去救……千秋……」南雲美惠微微清醒了一些也聽到了沐鑫明剛才的話掙扎著下床沒有走兩步就栽倒在地在場諸人、醫生護士又是一陣慌亂。
李緘默默退出房間暗想這些人還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綁架千秋這麼一個小女孩又將當年的自己父母的往事重演實在是可惡至極可恨!當年的事李緘並不打算再去追究但是眼下的事情他卻不能不管了他絕對不希望千秋成為又一個犧牲品!
雖然身為虛空行者李緘並不能隨意介入地球上的事件但作為一個虛空行者的同時李緘還是一個人一個有自己情緒的人。實際上只要在不影響地球人類展的大前提下李緘以本來身為人類的身份有很大的能動性有許多可以做的事情。比如殺死個別的人類就不會對人類展有大的影響。
按照虛空行者的信條所有生命是平等的價值是一樣的那麼生命又有多少價值呢?生命在很多時候都是沒有價值的也是沒有意義的。生命特別是弱小的生命在虛空行者眼中根本不值錢借用佛家某個分支教派的一句話來說萬物皆可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