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舉起晚宴禮裙給她看,「真漂亮,你摸摸看,沒關係……這是拉格菲爾德親手裁製的,世界上沒有第二件。」
(ps:拉格菲爾德,世界頂級服裝設計師之一。)
凱瑞摸了摸,衣料柔軟如水般流過她的手指,她雖然對衣服一竅不通,但也不難看出它精緻的做工和別出心裁的款式。她從來沒穿過這麼名貴的衣服。她突然害怕了起來,連忙抽回手。她不敢正視哥哥的眼睛,低聲說,「這真是給我的麼?」
「這是布金斯議長送的禮物,」哥哥微笑著說。看來,他今晚心情很好。「裙子的顏色剛好襯出你紫羅蘭色的眼睛。當然,你還要配戴鑽石項鏈,以及各式各樣讓你凡脫俗的珠寶飾,總之,今晚你必須成為所有男人矚目的焦點,像是真正的公主。」
正真的公主……凱瑞心裡回想自從綠島逃生以來哥哥生的巨變,他變得不想以前那麼粗暴了,動作文雅而且滿腹經綸,但卻沒有以前的親切感了;他不再允許自己隨意的叫他「鐵錘」,他也討厭這個稱呼,他給自己起了個新的名字(或者說是恢復了原來的名字)--米歇爾,他開始變得喜歡跟上流社會交往,他們的航運生意從一艘貨船變成了十艘,哥哥也不再讓他插手任何生意上的事情。
「哥哥,議長為什麼送我們這麼名貴的禮物?」
凱瑞知道公司展的這麼快,絕不單單是因為哥哥的能力,政治人物一定幫了不少忙,哥哥米歇爾一直在想著加固這種關係,因為凱瑞明白任何好處都不是白給的,特別是像紐約這種只有鈔票才有顏色的地方。
「布金斯可不是隨便送東西的人,禮物只是一種象徵……」米歇爾回答,正如我們前面描述的那樣,他是個大個頭,但自從綠島脫險之後,他便削瘦了下來,他不再像以前那樣暴飲暴食,常常揮舞拳頭把渾身的肌肉練得像鐵塊一樣,而現在,他喜歡靜靜坐在靠椅上摸著下巴沉思,臉色也變得越來越蒼白,但是在那淡紫色眼瞳裡卻有種狂熱的神色,「他知道有朝一日我再在自由女神像的頂端像全世界布號令的時候,不會忘記最早投靠自己的臣民……」
凱瑞沒有答話,她多少知道一些布金斯的事情,他雖然位居議長不是總統,但似乎他比總統的勢力還大,很多總統辦不了或者不便於出面的事情,他統統都能搞定。但是,也有人說他是個十足的小人,是白宮裡的小丑,只要對方開得出價錢,任何朋友他都樂於出賣。
凱瑞默默的聽著這些哥哥米歇爾的話,打開抽屜,裡面是一疊厚厚的船票和機票,她被強迫送上貨輪立刻綠島後,曾經無數卻需找綠島,他聽廚子和所有經歷過那一刻的水手們說,那個綠島隨著一束白光消失了,但是,她不信,他無法忘記華強為了就自己和哥哥自己游向鯊魚的那一刻,她無法忘記華強自己引開獨眼怪物想黑暗中奔去的那一刻,她更無法忘記華強在那一刻的眼神……
「你在幹什麼,難道沒有聽我在說話嗎?」
「喔,不,哥哥,我在聽。」凱瑞溫順的說著一句,用悲情的目光看了一樣,那打船票和機票邊上的上百個花花綠綠的小塑料瓶,裡面裝滿了各式各樣的安眠藥和鎮定劑,甚至還有毒品……每次哥哥強行把她帶回來,都會給給她嘴裡塞進去各種藥物,有的讓她痛苦,有的讓她致幻……漸漸的,她天天生刁蠻的性感被米歇爾軟硬兼施的毒辣手腕壓縮了起來,說實話,她越來越懼怕哥哥了,以前的哥哥像個惡棍但是個可愛的惡棍,而現在的哥哥是個地地道道的惡魔!
哥哥把晚宴禮裙掛在精美的鏡子跟前,「估計達姆斯為你專門請來的美容師應該到了,你先去洗個澡把,他從從裡到位給你好好打扮一下的。」他仔細端詳凱瑞說,「你怎麼老是跟街頭小太妹一樣,彎腰駝背的沒有一天修養,要抬頭挺胸。」
達姆斯這個名字是綠島脫險之後在進入凱瑞的記憶力的,據說他和他的士兵是最後見過華強的人,不知道哥哥用的什麼手段,他們脫掉的軍裝變成了哥哥忠實的爪牙。
他伸手把她的肩膀往後推,「我的讓他們知道你是個多麼漂亮的女人,而不是一個野丫頭。」他的手指微微掠掃過她烏黑亮的頭。「今晚你不許給我出醜,要是出了差錯,以後可有你受的。」他突然揪著她一縷頭,的手指越捏越緊,如果是在一年前,凱瑞會跳起來一棍子把哥哥給悶死,但現在,她去不敢,只是忍著疼看著哥哥嘴角帶著不可侵犯的威嚴說,「你不想讓我怒,是嗎?」
「不想。」凱瑞怯弱地回答。
米歇爾笑了,「很好,」他手指又伸直往後慢慢移動,輕撫她的秀,「等將來我站在自由女神像上,成為全世界真正的統治者時,我會讓為我立傳的史家把你的名字也寫進去,你的真正的價值就從今晚開始。」
哥哥離開後,凱瑞走到窗邊,思慕地望著東河和哈德遜河交匯的海灣。遠遠的看去,自由女神像在斜陽殘照裡像是一個黑色的翦影,這是曼哈頓最後高檔的酒店了,而凱瑞對酒店五星級的服務沒有絲毫感覺,她常常這樣看著海灣似乎在能聽見水手們那些無拘無束的玩笑,似乎又能看到廚子在搖晃的輪船上給他們做美味的晚餐,然而他知道,哥哥被大家隨口稱呼鐵錘的日子一去不復返了……她是多麼希望回到他們只有一條破舊的輪船的時候,大家稱兄道弟的一起飄蕩在一個陌生的海灣,穿著破爛衣服圍著餐桌嬉戲打鬧,不用想過去,也不用思考未來,更不用參加議長大人的晚宴。
門上響起一陣輕敲。「進來。」凱瑞從窗邊回過神,達姆斯像是一個僕人一樣走進屋內,低頭畢恭畢敬的說,小姐,負責為你打扮的用人已經在浴室裡等著了。
自古標榜自由的紐約城裡早就沒有了奴隸制度,但現在人都恨不得把自己當人別人的奴隸,只要你給他錢,不管做什麼都行,奴隸都不願意幹的事情,他們也會心甘情願的接受。
兩個看上女人是母女倆,小的比凱瑞的年齡大致相仿。她們蹲在比她們家客廳還大的浴室裡,帶著微笑等著僱主的到來。
凱瑞進來後,在她的攙扶下入浴。洗澡水滾燙無比,但凱瑞沒有吭聲。她喜歡這種熱,能讓他被藥物長期麻醉的神情,還保留一點點感覺,因為她始終相信華強還活著,所以,他還一直都沒有吞下致命的藥物。
沐浴後,那個被女孩喊媽的婦女像是捧著一塊金磚一樣,捧著凱瑞的腳,修理指甲;而女孩兒熟練但非常謹慎的把凱瑞為她秀美的頭紮辮子,梳理糾結在一起的束。
最後,女孩兒拿出從南美進口的高等香精,兩腕、耳後、**、雙唇和下體各輕觸一抹;接著為她穿上布金斯議長送來的那套帶著內衣的深紫絲晚裙,襯出她的紫羅蘭色眼瞳。老婦為她套上金邊涼鞋,女孩兒又為她戴上銀冠,和鑲著紫水晶的白金手鐲。最後才是追著鑽石的厚重項鏈。
凱瑞住的酒店和晚宴所在的地方,只有百步之遙,走路不會過十分鐘,然而,米歇爾還是租用的一輛勞斯萊斯,他要讓在場的人看到妹妹是從什麼樣的車裡走出來的,沒有人為因為娶這樣的小姐而感到掉價。
終於到晚宴上了,凱瑞隨著哥哥剛一進屋,就看到遠遠迎來的議長布金斯,他雖然臃腫肥胖,走起路來卻意外地輕盈優雅。他邊走,一身肥肉邊在寬鬆的絲質外衣下晃動。他總是在手指間夾著雪茄,噴雲吐霧的談論美利堅的內政外交,「凱瑞公主,願你所有最美好的祝福。」議長說完牽起她的手,低頭行禮,裂開笑容,露出滿嘴黃牙。「我的在信賴的朋友米歇爾,好萊塢最艷麗的女星也比不上你妹妹的一根指頭啊!」他告訴哥哥,「李安生一定會滿意的。」
對,蝴蝶科技公司的董事長李安生才是米歇爾今晚的真正的目標,而像議長這樣的政客,在米歇爾看來,不過是台前表演的小丑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