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子問題的嚴重性,讓莫言愁也一下子關注了起來。又是糧食問題,每年幾乎到了暴風雪季節,自己都要被這條繩索緊緊的勒住脖子。今年自己好不容易準備了足夠的糧食,結果因為自己的一時高興,這個繩索再次的套在了自己的脖子上面。
「咱們的糧食還能用多久?」莫言愁語氣有些沉重的問著老科爾。
「咱們的糧食度過這個暴風雪期還是沒有問題的,但是要是想要到達明年交易糧食回來,找著目前的這個消耗速度估計時間上要差一個多月。也就是說,我們將要有一個多月沒有糧食,而且這還不考慮礦洞那邊的消耗,如果算上那邊的話,缺口就更加的大了。」老科爾也謹慎的思量了思量回答了莫言愁的話。
莫言愁的眉毛直接就擰到一起去了。「我記得咱們的糧食應該很多啊。怎麼還缺口這麼大,昨天的宴會也不可能產生這麼大的缺口啊。」
「少爺,咱們領地現在有大量的馱運獸和各種牲口,這些動物在冬季的時候不能只靠咱們收割搜集的那些乾草餵養啊,裡面要填加大量的糧食。還有就是因為咱們這裡的氣候原因,咱們領地的酒消耗量極其巨大,而釀酒消耗的糧食就更多了。這些都要消耗掉大量的糧食,與這些相比起來昨天的宴會消耗的糧食就微不足道了。但是昨天的宴會消耗掉了大量我們儲存起來的肉和魚,還有就是數量巨大的酒,肉和魚,特別是肉,是我們領地內補充糧食消耗的主要來源,但是我們現在卻很少了,所以以後吃飯的時候,我們要更加多的消耗糧食了。還有就是為了補充昨天消耗的數量巨大的酒,要消耗數量更加多的糧食。所以,現在我們的糧食不足了。」老科爾將所有的原因都解釋清楚了。
莫言愁聽完以後深深的靠進了自己的椅子裡,只露出兩隻手,痛苦的揉著自己的腦門,可惜再揉也沒有辦法揉出糧食來。莫言愁現在已經深深的為昨天的一時激動而感到後悔了,自己家裡到底有多少底,沒有人比他更加的清楚了。可是自己還是考慮不周到,沒有將這些原因聯繫起來,導致了自己的錯誤判斷,也讓自己現在的形式危急了起來。
今年不可能靠去年那樣抓魚解決問題了,因為這些野蠻人不可能答應自己在洄游期間內一直抓魚的,而且即使自己一直捕捉這些魚,因為滿足不了迅速增長的一千多人的吃飯問題。人口現在多了啊,而且竭澤而漁的事情絕對不是莫言愁會幹的。
揉了半天沒有揉出結果後,莫言愁焦躁的站了起來開始來回的走著。老科爾在跟著莫言愁的身體轉了一會後就停止的跟著他的身體移動了。年齡老了,總這麼轉過來轉過去的,眼暈了。
「如果我們現在就開始控制糧食的使用並且對酒進行按人分配的制度。這樣能不能夠增加我們的糧食使用時間到新的糧食運回來?」莫言愁停止了來回來的度步,問著老科爾。
「這個,就要看具體的實行情況了。因為咱們領地雖然一直糧食都很緊張,但是還從來沒有對糧食和酒進行過管制呢,如果這麼做的話,那麼引起的風波可是很大的啊!」老科爾想了想說出了自己的擔心。
莫言愁再次的煩躁的開始在原地轉起了圈。
難道減少給馱運獸的飼料?可是如果現在減少飼料的話,就不能給這些馱運獸上膘,而明年自己的工作將會嚴重的依賴這些馱運獸,不管是自己與山外面的聯繫,還是明年的建設工作以及自己的城堡與礦洞那邊的聯繫,這些都需要大量的使用馱運獸,而且這些工作都很重要,莫言愁最後得出了一個結論,那就是自己不可能減少馱運獸的飼料供應,因為那樣的話,自己就要損失大了,到時候自己想哭都沒地方哭去了。
看來真的只有實行糧食和酒水管制了,不過這個宣傳工作一定要做到位,不要讓大家引起恐慌和其他的麻煩事情,那樣到時候收這個攤子還是很麻煩的。
「你說吧,如果實行糧食和酒水管制的話,咱們的時間能夠持續多久?能不能堅持到明年糧食運來,還有千萬不要把礦洞那邊算丟了。」莫言愁既然決定了,那麼就準備放開手腳去幹,總是怕這怕那也不是個事,最好的選擇就是選擇那些對自己造成的危害最小的方法。
「這個,如果控制的好的話,應該沒什麼問題,因為我們最主要的消耗糧食的就是酒水製造。平時的吃飯雖然也要消耗不少,但是大家稍微少吃一點應該就問題不大了。」老科爾斟酌了斟酌,又捭著指頭算了算,說出了一個大概的答案。
「嗯,那好吧。誰讓咱們領地的糧食這麼依賴外面的輸入呢,不過明年就應該好點了。當然那些方法是不能解決根本的,我們還是要依靠自己種植,增加糧食自產的量來盡力減少對外界的依賴。一會吃飯的時候,我跟他們說一下這個情況,讓他們回去先給手下都打打預防針,同時也作好準備,防止萬一發生的騷亂事件。你先去吧。我再想想,然後就過去。」莫言愁對於這個答案還是比較高興的,不過即將發生的事件還是要做做準備的。
老科爾很快就離開了這間屋子,留下莫言愁一個人獨自在那裡喃喃的念著各種數據,算著自己怎樣做才能把事情做的更好。
到了吃早飯的時候,莫言愁並沒有直接宣佈這件事情,而是很正常的和大家一起有說有笑的聊著閒話。只是在吃完飯的時候,莫言愁叫過來了蕭格萊,小默雅和泥腿三員野蠻人大將與自己一起到了房間裡。
「大人,你特意找我們過來有什麼事情嗎?」蕭格萊對於莫言愁還是很瞭解的,這樣偷偷摸摸的特意將兩個人叫到房間裡肯定是有什麼特別的事情要說。
「是這樣的,我想先咨詢一下你們兩個人。現在咱們領地的糧食儲存量如果按照現在這樣的速度消耗下去的話,是不足以支撐到明年咱們買的糧食運回來的。所以我想在領地內實行糧食和酒水管制,你們看看這樣行嗎?會不會產生什麼影響?」莫言愁對自己的心腹也沒有準備掩飾,而是直接就說出了現在的困難和自己的擔心。
「大人,咱們糧食不夠了,可以打獵啊,還可以等明年四月份的時候到雅各布河捕捉那些洄游的馬哈魚啊。」泥腿還是那樣的直爽,直接就沒過腦子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呵呵,咱們領地現在人多了,靠那些是無法滿足領地這麼多人口的需要的,而且我們也不能為了現在就把獵物打光,也不能把魚撈幹不是。」莫言愁一點也沒有生氣,因為泥腿同志就是這麼的直爽,這就是他的性格。
「大人,這個對於我們野蠻人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因為我們以前的日子比現在苦多了,現在生活好點了,每家都有了一些存糧,所以糧食管制對於我們來說影響並不大。主要是酒水管制,你也知道我們野蠻人是很嗜酒的,而且咱們領地不光是我們野蠻人嗜酒,同樣甚至超過我們的還有矮人。」蕭格萊想了想說出了自己的擔心。
「酒水管制的時候,如果大人能夠適當的增加我們的陪給量的話,我們幾個回去後再好好的和族裡的人說說,應該沒什麼大的問題吧。因為我們野蠻人永遠都會大人的。」旁邊的小默雅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這個恐怕很困難,因為酒水的釀造需要消耗大量的糧食,所以我們控制的最嚴格的就是酒水了,如果僅僅是依靠控制吃飯問題的話,是不能解決這個巨大的問題的。所以酒水將會僅僅供應很少的一部分以後。你們覺得這樣是不是無法讓人接受啊?」莫言愁說出了一個很壞的消息。
三個人都沉默了,其實所有的人都知道酒在遺忘荒原意味著什麼,在遺忘荒原酒已經不僅僅是一種飲料那麼簡單了。同時還是這裡的社會和諧穩定的基礎,甚至可以說,酒已經在遺忘荒原成為了一種文化。但是現在卻要控制酒,這個危險係數確實很高啊!三個人誰現在也不敢打包票說自己的族人絕對一點意見也沒有。
莫言愁也沉默了,因為他也知道這個難度,但是現在他沒有選擇的餘地。因為在剛才老科爾離開後自己已經算過了,造成現在的這種情況並不是僅僅因為昨天的一頓宴會造成的,而是自從回來以後因為糧食多,大家習慣了大量的消耗酒水造成的結果。昨天的宴會只不過一下子就穿過了那條一直處於警戒線稍微高一點的安全線。
如果連野蠻人都不自己的話,那麼自己這個計劃就根本沒有成功的可能性了。因為那些新來的人,到現在吃飯什麼的糧食還都要從自己這裡領取,如果現在一下減少糧食供應的話,他們的心中肯定更加的不安穩了。莫言愁越想越頭疼了,自己什麼時候能夠不為了一張張吃飯的嘴發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