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景崎上校看見自己的士兵一個接一個的倒下去,死亡的速度非常快,狙擊手擊中一個人根本不看到底死沒死,直接用狙擊槍瞄準下一個,就像在打一場射擊比賽,比賽對時間有要求,對精度也有要求,幾個狙擊手背打趴下一多半,其他的重武器射手也都不敢繼續開火,一個人一支槍的威懾力發揮到了頂峰,機步團的狙擊手平時最遠打六百米的目標,今天的敵人卻在八百米左右,即使他們看的見也未必打的著。
一群士兵中又比較聰明的,從自己的彈藥包裡拿出煙幕手榴彈扔了出去,一陣陣白煙隔離了交戰雙方,死亡這才暫時停止,沒死的士兵嚇的通身是汗,大家抓緊時間把死去的士兵抬到後邊。煙幕散開以後韓景崎發動了反擊,他藏在戰壕裡利用迫擊炮的曲射火力還擊,手邊的炮彈也都裝了引信,他獨立操作一門炮盲射,也沒法偵察也沒法觀察轟炸效果,他只是用迫擊炮的發射聲證明自己還能戰鬥,證明陣地上還有人敢於還擊,炮彈零星的落在伍俊文的宿營地周圍,他感覺到敵人已經知道自己藏那了。
「長官,狙擊槍的子彈全部用完。」狙擊手說完就翻身離開狙擊陣地,回到後坡上把M110狙擊步槍分解開,把每個零件擦乾淨後裝進背包裡,然後拿著一支繳獲的PKM機槍回到狙擊陣地上,伍俊文把繳獲的SVD拿出來,「為什麼不用這個?」
「速度太慢了,這樣打下去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不如我們主動出擊消滅他們,敵人的前哨陣地都在我們眼皮子底下,夜間要是悄悄的滲透可能都踩到我們的睡袋,沒有狙擊槍我們依舊可以乾淨利索的消滅他們。」僱傭兵拿著SVD狙擊步槍,習慣性的把槍分解開擦了擦然後組裝起來。
「留下兩個人,用SVD對付敵人,可以換距離近的陣地,三個機槍手跟我走,你們幾個拿上自動步槍。」伍俊文提著AKM走在最前邊,三個僱傭兵緊隨其後提著帶消音器的機槍,其他兩個步槍手拿著一支帶消音器的AKS-74,只有一支繳獲的AK-74沒有消音器,伍俊文看看沒有消音器的步槍,「你一會躲起來,時不時的打點射,把身上的子彈慢慢打完,你用槍聲干擾他們的視聽。」
有經驗的僱傭兵明白,他點點頭提著自動步槍跟隨機槍手前進,走到南邊的一個山坡上伍俊文感覺這裡不錯,敵人的陣地看的十分清楚,伍俊文找了個合適的地方端著步槍瞄準敵人,身邊的三個機槍手和一個步兵也都到位了,伍俊文用對講機命令,「你可以開火了,讓敵人聽的清楚點。」
「收到,明白。」藏在山坡上一顆樹後的士兵單手拿槍對天打了半梭子彈,伍俊文就看見戰壕裡的敵人全部緊張起來,各種輕重武器嚴陣以待,似乎敵人對聲音很敏感,因為自己的大多數攻擊中使用的是微聲狙擊步槍,靜悄悄的把敵人就打發了,敵人一旦聽到聲音心裡肯定高興,他們企圖用聲音尋找目標然後徹底消滅。
陣地上的輕重武器不知道那一個先開火,各種步槍機亂哄哄的響起來,伍俊文身上子彈多,不在乎浪費,他把AKM調到自動模式,用槍上的三倍光學瞄準鏡瞄準敵人,隨後扣動扳機,槍發出輕微的射擊聲,聲音一點也不刺耳,槍只是輕輕抖動,幾發子彈飛出去,正在開火的機槍手倒下去,「你給我節約點子彈,我還想要你的這些東西呢。」
四支帶著消音器的步機槍放開了打,機槍著長點射把戰壕裡的步兵挨個放到,PKM機槍很快打完一條彈鏈,機槍手把背包放在地上,另一條彈鏈放進槍上的彈盒內,機槍換上彈鏈繼續射擊,RPK和RPK-74機槍換子彈的速度很快,只要拔下彈鼓或者彈匣,換上一個就可以打,機槍裡飛快的跳躍出無數個金黃色的子彈殼,就跟蝗蟲一樣鋪滿了草地,空的彈鼓扔下好幾個,機槍還在繼續「噗噗」的射擊。
「聽說持續用機槍很久人就會難受,比如噁心嘔吐,你們大概沒有這個反應吧。」伍俊文邊說邊把背包放下,裡邊全是步槍彈匣,他換好子彈繼續開火,僱傭兵得意的說:「沒消音器的槍噪音很大,長時間在噪音裡人還會少活好幾年,自從我用過帶消音器的槍,就很少再用噪音大的傢伙,除了點五零機槍。」僱傭兵打了一些子彈以後迅速停下來,把機槍飛快的分解開,把滾燙的槍管放在地面上冷卻,換上一個比較涼的槍管射擊,順便把槍上的導氣管清潔一下,AK系列武器都有個毛病,不及時清理槍會出故障,因為M43彈的火藥質量不好,火藥燃耗後會在槍內留下很多火藥灰,必須清理乾淨才行,要是HK416之類的武器,根本沒這個必要,廉價槍支彈藥有它的好處,貴一點的也有貴的優勢。
PKM機槍打光三條彈鏈後也更換發紅的槍管,其他兩挺班用機槍繼續射擊,一支槍保養的時候其他槍繼續射擊,火力密度始終不見減少,韓景崎發現戰壕裡的死人越來越多,遠處雖然可以看清出敵人,可他的步槍機槍上沒有光學瞄準鏡,精度也打了折扣,部隊的士氣徹底崩潰,沒有死的人也躲了起來不敢繼續還擊,遠處還有AK-74的連續射擊聲,難道其他的槍都是帶消音器麼?
「我們打的差不多了,子彈也沒多少,要不要回去補充?」僱傭兵趴在那看看伍俊文,伍俊文看自己也沒多少子彈,「現在撤回去休息,補充子彈後原地待命,我還有個事情要處理。」
山澗的南部爆發了激戰,其他地方也沒太平,韓景崎往公路兩側派出的兩個連也倒霉了,伍俊文派出的狙擊組本來是打擊公路上的敵人,可眼皮子下邊忽然有了很多目標,他們乾脆打近距離的,四百米內用PSG-1狙擊槍射擊,不用考慮橫風因素,也好計算提前量,不過敵人都呆在陣地上抽煙,簡直是找死,暴露在公路兩側高地上的步兵連很快被幹掉,公路東段又失去了安全屏障。
伍俊文回到宿營地補充了子彈,他忽然想到個問題,敵人這麼多步兵進入叢林,那公路上一定十分空虛,現在可以打他防禦薄弱的部隊,伍俊文用無線電詢問,「狙擊組,報告你們的情況。」
「我在公路東段南邊,有個高地上有一個連,被我們打的沒幾個人,公路上似乎沒什麼目標,我們的子彈不太多了,打完了就可以撤回麼?」狙擊手看著山下報告,另一組人的報告也是一樣。
「打光子彈,悄悄返回宿營地,小心樹林裡還有敵人的步兵。」伍俊文覺得山林中還有敵人,狙擊手說道,「山澗附近還有四個連,大橋南北兩側,山澗的兩個邊還有四個連,我們在高處看的清楚,我們會找他們沒防禦的地方返回。」
「我知道了,你們小心。」伍俊文確定有幾個步兵連全在外邊,他這下就放心了,公路上除了車還能剩下什麼呢,他打算冒險拼一把,要麼每天打靶一樣的射殺敵人,要麼今天一決勝負,讓這個團滾的遠遠的。
伍俊文拿著AKM步槍,他只帶上一個會開坦克的僱傭兵,然後讓大家休息他離開宿營地,伍俊文的膽量有多大誰也不知道,他就知道如果今天拼一次可能晚上可以回家休息,如果不拼一次,還要在這裡住好幾天呢。他小心的端著槍走到了公路附近,一個團屬坦克連的十幾輛坦克停在大橋西邊,車輛沒在路面上停放,全部都在路基上,每一側的路基上各有六台坦克,伍俊文藏在山坡的大樹下偷看了一陣。
T-72坦克是三個人的坦克,除了駕駛員和車長炮長外沒其他人,一個連只有三十幾個人,軍官們沒有站崗,他們在大橋附近搭了帳篷休息,帳篷外和橋頭都有坦克兵站崗,十二台坦克上各有一個士兵扶著高射機槍警戒,駕駛艙裡似乎也沒人。軍官不站崗不用在車上受罪,士兵也自然也很稀鬆,有的出去方便,有的躲在車外聊天,有的離開自己的車去別的車上找人閒聊,時間越長車上的人越少。
伍俊文觀察了一陣,發現只有三台坦克上有人,其他的都忙自己的事情了,坦克車頂的高射機槍指向公路兩側,以及公路西邊,伍俊文看在崗的人少了覺得差不多了,他拍拍身邊的僱傭兵,「一會我過去打死最西邊的坦克上的敵人,你就跑進駕駛艙裡開車,開車往遠跑,我進了炮塔就打他們。」
「萬一失敗呢?」僱傭兵對偷坦克有點顧慮。
「我拿火箭筒轟飛了他們,這不是還有幾個RPG-18麼,不行就近距離幹掉他們,我們原路返回。」伍俊文說完就端著AKM步槍往坦克附近靠,懶洋洋的士兵根本沒注意到他,距離坦克一百多米的時候伍俊文端槍瞄準坦克上的士兵,只開了一槍,子彈悄無聲息的擊中了敵人的胸口,屍體向前一歪就靠在了機槍上,屍體沒有出溜到坦克內,其他士兵偶爾看一眼,也沒發現什麼。
伍俊文拍了一下身邊過僱傭兵,「去駕駛艙,開車跑。」
僱傭兵飛快的跑到坦克附近,看四下沒人注意翻身打滾到了坦克附近,敏捷的鑽進駕駛艙,發動機一轟鳴起來其他士兵看了看,他們還以為是這個車的士兵測試發動機呢,他們停車後經常檢查發動機,大家都見怪不怪,坦克忽然走動起來,這下坦克連的士兵才注意了,他們不知道這個傢伙要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