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哲感覺總睡在帳篷裡不舒服,雖然不能全部攻佔這座城市,但是佔領幾個樓還是沒什麼問題的,夜間叛軍在他的帶領下開始拉著偽裝網挖壕溝,壕溝直接通向市區北部的一座大樓跟前,七層高的樓看上去十分寬大,裡邊原來是一家酒店,此時人員全部疏散,只有少量的僱傭兵守衛。
「使勁挖,沒人挖三米就下來。」湯哲趴在壕溝外指揮,士兵們紛紛拿著鋒利的步兵鍬挖土,土被弄到壕溝兩邊,壕溝一點點延伸到三百米外的酒店,湯哲還從幾個營裡挑選出幾十個狙擊手,用M25和M24狙擊步槍警戒,紅外瞄準鏡觀察著漆黑的大樓,樓內也不知道有多少人,不過夜間攻擊還是特種部隊所擅長的,一群端著AKM突擊步槍的士兵已經準備好防毒面具和夜視鏡,夜戰是他們的優勢,不少士兵拿著安裝消音器的短管G36步槍和MP5S衝鋒鎗,特種作戰司令部屬下最精銳的就是這些特戰營,他們裝備跟機械化步兵什麼的不一樣,是曲志豪手中最依仗的力量,最早建立的幾個特戰營都是這樣的精銳部隊,只是後來增加了直升機和戰車,擴大為履行空中突擊和兩棲突擊的兩個旅,以及能執行多種任務的特種作戰旅。
壕溝很快的延伸到酒店附近,只是沒挖到門口,湯哲跟幾個特戰營的軍官說:「你們順著壕溝進去,我會安排其他人弄出點聲音吸引敵人,你們就開始進入樓內,從一層到頂層,還有地下室,都要清理乾淨,外邊的狙擊手會打掉暴露出來的目標。」
「明白。」幾個陸軍中校軍官一起答應,雖然軍銜是一樣高,可湯哲是司令官的參謀,有指揮他們的大權,此時他們只能服從,他們都是曲志豪提拔起來的,而且自從兵變之後他們幾乎沒參加戰鬥,這是他們表演的最佳時刻。
「進入陣地,敵人的槍聲一響你們就進入樓內。」湯哲離開壕溝,回到戰壕裡,他親自拿過RPG-7火箭筒瞄準對面酒店的二樓射擊,一發火箭彈的尾焰瞬間出現在黑暗中,火箭彈呼嘯著命中二樓的陽台,在牆體上打出個巨大的窟窿,「機槍手射擊。」
湯哲調來十幾個機槍手,分別用PKM和RPK-74班用機槍,紅外瞄準鏡裡也看不見什麼敵人,子彈打向平時可能有人的窗戶,如果現在還有很多彈藥,可以用自動榴彈器向每個窗戶發射幾枚榴彈,即使真有人隱蔽在裡邊也會打死,就不會這麼費事。湯哲注視著遠處,身後有人說話,「特戰營有滑翔傘,起飛後關閉發動機可以直接進入市區上空,有開闊地可以降落,直接在敵人後方建立一個據點。」
湯哲回過頭,曲志豪就站在他身後。
「我怎麼沒注意到呢?」湯哲自言自語到。
酒店的窗口內並沒暴露什麼火力,沒有槍口的焰火,但是正在開火機槍手有幾個倒在陣地上,湯哲過去查看,死亡的士兵是被小口徑武器擊斃,經驗豐富的特戰營士兵說:「是M249機槍,帶著消音器。」
「發現目標。」端著M24狙擊步槍的士官說道。
還沒等叛軍的狙擊手開火,隱藏在陣地上的叛軍狙擊手又倒下去兩個,曲志豪急忙蹲下隱蔽,「對面也有敵人的狙擊手,樓內反擊的敵人全部用消音武器,仔細用紅外瞄準鏡觀察,不要輕易暴露自己。」
僅有幾支帶消音器槍支的僱傭兵輪流駐守前哨陣地,M249機槍以及M4卡賓槍,還有一支M25狙擊步槍,這是他們所有的消音武器,用它可以在射擊時候盡量不暴露自己,不過敵人的夜視鏡也非常靈敏,儘管穿著可以減少紅外輻射的作戰服,可稍不小心就能被敵人發現,對面十幾個狙擊手分散隱蔽,同樣的消音器和紅外瞄準鏡,把雙方拉入一個無聲的廝殺中。
「我們進去了。」拿著MP-5S衝鋒鎗的特戰營指揮官從一樓的窗戶進入大樓,頭上帶著夜視鏡,手裡的MP-5已經打開保險,他小心的進入建築物內搜素敵人,身後的官兵全部一個打扮,黑色的制服,裝有消音器的槍支,每個一個夜視鏡,漆黑的建築物裡正適合這樣裝備的部隊作戰,僱傭兵也不是笨蛋,長期的對峙和戰鬥中他們發現人員不足,開始在大樓內佈置各種爆炸物,防止裝備精良的敵軍突入。
有的窗戶附近拉著很細的地雷絆發線,即使戴著夜視鏡也不容易發現,各種各樣的地雷都是伍俊文以前買的,僱傭兵公司總要有點存貨應付生意需要,不管是否跟過他的僱傭兵,都會用這種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地雷,除了橫七豎八的絆發線,地毯下床單下枕頭下還有反步兵地雷,有壓力引信的,也有松發引信的,還有的是跳雷,踩住地雷後腳一離開戰鬥部飛起來爆炸,比一般的松發引信地雷更麻煩,除了這些也就算了,還有很多拔掉拉環卡住保險針的手榴彈也被改成地雷,要是碰到什麼讓壓著手榴彈保險針的東西離開,那手榴彈也會爆炸。
在僱傭兵小隊指揮官的地圖上,大樓內每個地雷的布設都有記載,為了是打仗之後都一一排除,人家開酒店還要做生意的,酒店裡邊密佈詭雷,大樓周圍的停車場草坪上東西也不少,酒店大樓如同一個要塞一般,那是一般突擊隊可以進來的。
幾個精通室內作戰的特戰分隊分散開,從不同的窗口進入一樓的房間,其中一個最後進來的特種兵感覺身上被什麼東西掛住了,他一摸是個魚鉤,怎麼這裡會是魚鉤,他沒有使勁拉開魚鉤,順著魚線找,結果在窗簾盒後邊發現一個手榴彈,「好險,差點就被這群傢伙算計了。」
「磨蹭什麼還不走?」叛軍分隊指揮官問。
「有詭雷。」士兵剛說完樓道裡就發生了爆炸。
藏在地毯下邊的一個反步兵地雷爆炸,當場炸死一個叛軍,還炸傷兩個,樓道內的爆炸聲就是給其他堅守這裡的僱傭兵報警,很多沒有消音武器的,以及沒有夜視器材的士兵也必須投入到戰鬥中。房間內的僱傭兵通過爆炸聲傳來的方向確定敵人的位置,叛軍只是在第一層樓而已,大樓東西兩邊樓梯間裡的僱傭兵紛紛出來,沒有直接用槍射擊敵人,只是掏出手榴彈使勁的往狹窄的樓道裡,隨後爆炸聲更加密集慘叫聲更多,攻入樓道的兩個叛軍分隊損失慘重,由於要躲避樓道內爆炸的手榴彈,他們慌不擇路的踢開很多房間門,希望在房間裡躲避手榴彈,可他們進入的根本不是安全區,而是魔鬼的花園,有的房間門一推裡邊的詭雷就爆炸,有的門是鎖住的,強行踢開就會引爆絆發引信的地雷,有的門沒事,不管推開還是踢開,都安全,可人一進去踩到或者碰到東西,那就要好看了,各種各樣的,各國製造的,各個年代的地雷和手榴彈紛紛爆炸。
近一百人的叛軍特種作戰連損失慘重,除了外邊留守的機槍手和狙擊手,突擊隊員都遭到不同程度的傷亡,守軍還沒有公開露面就消滅了比他們多兩倍的敵人。還在二樓和三樓房間內的幾個僱傭兵狙擊手繼續跟外邊的敵人對射,佔據有利地形後打一槍換一個地方,樓層的每個房間都適合當狙擊陣地,而且他們每個窗口就使用一次,打一槍不換地方,憤怒的叛軍不但有狙擊手盯住這裡,還用火箭筒和機槍一頓亂打。
別看僱傭兵的這些打法比較不入流,可都是用鮮血換來的經驗,他們中很多人曾經在世界各地跟不同的敵人戰鬥,見過身邊的同伴死去,見過無數敵人死去,在凌亂無章的打法中逐漸形成了一套行之有效的戰術,這些戰術在其他戰亂地區都用過,他們用起來得心應手。
叛軍從城市的其他三個方向撤到北部地形最複雜的地區,陸戰隊一看海灘上沒有敵人了,開始了大規模的登陸行動,陸戰隊的炮兵營、步兵營、兩棲攻擊營、裝甲營紛紛登上海灘,武器博覽會一樣的展示著他們的武器,M109榴彈炮,M198榴彈炮,L118榴彈炮紛紛上岸,直升機頻繁的把火炮和士兵送上岸,叛軍的灰熊防空導彈營已經被空軍打趴下,陸戰隊可以肆無忌憚的駕駛直升機在展區行動,M60坦克和AAV7兩棲戰車,以及LAV25步兵戰車也雲集海灘。登陸艇費勁的把坦克送上來,AAV7和LAV25戰車則從兩棲艦的塢艙內直接開到海裡,用優良的兩棲性能運載步兵登陸。
南洋州地面部隊司令官伍俊文一看自己的防線外全是友軍,乾脆命令部隊開始向前線轉移,把市區三個方向的防區全部讓給陸戰隊,他集中所有的僱傭兵小隊到城北,把能帶上的裝備全都帶上,準備與敵人決戰。陸軍部隊雖然無法從陸路增援,也借用了海軍的登陸艦,把幾個營的坦克送到了前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