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誰設計的戰車,怎麼沒有自動榴彈器,目前這個時代戰車沒榴彈器就跟步兵少了一個胳膊一樣嚴重,叛軍趴在地上我就沒法攻擊了。」伍俊文依舊在炮塔內操作著不能移動的BMP-3戰車,戰車上的重機槍不停的噴吐著焰火,子彈雨點般的撒在街道上,機槍子彈撞在廢棄戰車的裝甲上發出持續的金屬敲擊聲。
「你用線膛炮發射殺爆彈。」雅雲提醒道。
「這個車不能動,不敢給它留太多彈藥,免得敵人拿回去往死打我,現在已經沒什麼彈藥,你快下車,向東邊撤退,估計他們看見我們了,再不走就被炸飛了。」伍俊文邊說邊從BMP-3的炮塔裡爬出來,他拉著雅雲的手順著狹窄的通道進入別墅區。
湯哲的部隊被阻擋在狹窄的街道上,兩側的房屋已經垮塌,想從兩側走已經不可能,從建築物的廢墟上揍也不行,有的房屋沒徹底垮塌,處於半垮塌狀態,人要在上邊走隨時會埋在廢墟裡,現在只能沿著街道繼續前進,不過前邊持續閃爍的焰火提醒他,那裡有重機槍在射擊,他回頭看看蜷縮不前的士兵,「拿火箭筒轟掉機槍。」
步兵無奈的放下步槍扛起火箭筒,瞄準剛才開火的建築物,火箭彈呼嘯而出,整個房子籠罩在火球裡,隨後濃煙滾滾,似乎即使藏著裝甲車也已經被轟掉,此時沒有那個建築物裡有機槍開火,只有不時打來的冷槍,狙擊手繼續壓制著街道上的叛軍,湯哲自言自語說:「要是有個戰車走在前邊就好了。」
「長官,看不清狙擊手在那。」步兵營的狙擊手不知道往那打,他手裡的M-21狙擊步槍只有很小的紅外瞄準鏡,面前無數的建築物需要搜索,副射手拿著紅外望遠鏡說:「是呀,尋找不到目標,他們步槍上裝了消音器,聽不見,也看不到槍口焰火。」
「他們已經分散開作戰,也不方便呼叫炮兵轟炸,我們還是靠自己向前推進。」湯哲臥倒在街道上,拿著自動步槍慢慢的向前移動,其他士兵也學他,滿是彈坑的街道上到處都是碎磚頭和水泥渣,在上邊爬行很困難。叛軍小心的向前移動,一個營的士兵分成若干小組前行,他們認為後邊是絕對安全的,也就沒顧及身後。
負責堅守防線南側的僱傭兵小隊,已經分成兩部分,狙擊手、機槍手、火箭筒射手組成三人左右的小組單獨作戰,狙擊手主打步兵,火箭筒手壓制可能出現的裝甲目標,機槍手封鎖比較開闊的街面,步兵們幾乎全部轉入地下,他們順著地下管網向城外走去,感覺差不多了就派一個步兵順著梯子進入豎井,輕輕的打開街道上的井蓋,步兵向東看了看,裝甲車殘骸後躲著很多人,已經有上百人沿著街道匍匐前進。
「手榴彈給我捆好了。」步兵小聲對豎井下的人說,小隊指揮官拿出十幾個手榴彈,用繩子把拉環全部栓在一起,交給了井蓋旁的士兵,這個僱傭兵也是經驗豐富的,他拉響十幾枚手榴彈,把綁在一起的手榴彈全部扔到戰車後邊,然後他關閉了井蓋藏在豎井裡。
外邊爆炸聲不斷,接著就是步兵的慘叫聲和嚎哭聲,感覺打的還算順手的士兵又移開井蓋,拿著AKM自動步槍沒完沒了的打起了點射,反正槍口有消音器,不被人家看見就算沒事,下邊想打的人太多,「你打完沒,打完了我們打幾下。」
「一會就好,不對,他們發現我了,快閃開。」豎井裡的士兵順著梯子下來,湯哲發現自己身後的很多士兵陣亡,他打開夜視鏡仔細觀察發現有個井蓋剛才打開了,原來人都藏在井內?V國的基礎設施很落後,地下電纜井、污水井、自來水、煤氣管網都是分的,井裡可以藏人,但是地下管網不能走人,他忽略了獅子城的現代化程度。怪不得建築物倒塌沒見有什麼人出來,原來依靠地下管網機動,這裡一定有人。
「過來幾個人,把炸藥拿過來。」湯哲中校親自指揮,帶領一隊士兵來到井跟前,士兵企圖掀開井蓋,但是裡邊似乎被什麼卡住了,怎麼也打不開,「用炸藥炸開,都散開一點。」
幾個攜帶炸藥的士兵立即進行爆破,井蓋和井口都被炸藥毀壞,一個黑洞出現在眼前,湯哲希望進入地下管網跟敵人展開近戰,然後直接進入市區內的銀行,幾個很積極的叛軍士兵順著梯子下到井裡,還沒報告情況就聽到他們的慘叫,隨後就沒了動靜。
「不要再下去人了,每人扔一枚手榴彈,然後閃開。」湯哲親自投出一枚,大家扔完都閃退到一邊,井下開始連續的爆炸,爆炸的煙幕從井裡冒出來,湯哲回頭看看幾個戴夜視鏡的士兵,「你們再扔幾個手榴彈然後下去。」
二次爆炸攻擊後幾個軍士親自下到井裡,地下管網裡藏著很多僱傭兵,他們端著自動步槍退到幾十米外看著,有幾個人剛下來幾個僱傭兵就按捺不住自己激動的心情,步槍下的榴彈發射器連續開火,榴彈命中叛軍的身體爆炸,幾個屍體順著豎井滑落下來,大家誰也沒過去看,依舊在遠處監視。
「長官,下邊的軍士全部陣亡。」少尉軍官報告。
「準備更多的炸藥,徹底炸毀這個井,一會去別處找地方下去。」湯哲放棄了攻擊,向把裡邊的人震死,幾十個士兵湊了上百公斤炸藥,安放好了大家撤離,進行更大規模的爆破,馬路整個塌了下去,徹底把這個豎井掩埋,所有士兵鬆了口氣,總算不可能有人再從後邊冒出來,大家繼續沿著街道進攻,面前沒有火箭射手的攻擊,湯哲把步兵分開形成一個臨時的防線,裝甲拖車才開到街上,把壞掉的戰車全部拖走。
伍俊文撤到後邊的建築內,不少打光了火箭彈的步兵無法阻止裝甲拖車移開路障一般的戰車,大家只能看著剛剛被封鎖的道路馬上又要被打開,伍俊文找來余飛,讓余飛開著完好的BMP-3步兵戰車,他親自在炮塔內操作火炮,當BMP-3戰車出現在街道上的時候,裝甲拖車上的叛軍也害怕了,飛快的從車上跳了出來,伍俊文瞄準目標發射了破甲彈,幾百米外的拖車被炸起火,即將被打開的通道再次被封閉。
「打的不錯,今天晚上就圍繞這幾條路打,他們想通車,我們就阻止,再折騰一會就天亮了。」余飛把車開回到隱蔽處,伍俊文說:「他們不知疲憊的戰鬥我很佩服,不過我也很累,這幫人現在還死腦筋,我怕一會他們想出我所知道的辦法,那就麻煩了。」
「什麼辦法?」余飛問。
「你還不知道呀,你在軍校怎麼混日子的,沒看過第五次中東戰爭麼,以及幾年以前的巴以衝突,在建築物密集的市區裡以軍有一套辦法,那就是全面包圍多路攻擊,逐步推進的戰術,反正城市不是他們的,他們就用坦克、自行火炮轟擊市區邊緣的房子,根本不派步兵攻擊,坦克也不沿著街道前進,以避免陷入包圍,他們把建築物炸壞,軍用推土機就把剩下一半的房子推到,工兵就跟拆房一樣破壞建築,通過改造地形減少損失,高爆彈推土機,他們剛才已經把二十層的高樓給炸毀了,其他地方也能炸,雲爆彈他們不知道有多少,用這個東西炸建築物比一般彈藥還好用,就不知道他們的軍用推土機夠用否。」伍俊文拿出水壺喝著清涼的水,連續一夜的激戰讓每個人都疲憊。
雅雲從外邊跑進來,「敵人的直升機又出動了。」
「命令防空導彈射手上房頂。」伍俊文自己也從戰車裡拿出繳獲的SA-16防空導彈,他找了個視野開闊的地方,等待著敵機的靠近,米24直升機依舊用火箭彈開路,伍俊文身後的建築物幾乎都被炸了,他瞄準一架企圖掉頭返航的米24直升機發射出導彈,直升機慢騰騰那能跑了,一架中彈起火的米24直升機重重的摔了下去。
曲志豪也連夜指揮部隊,他苦苦的思索著現代巷戰,進攻一方多是重火力佔有優勢,可還是容易遭到損失,於是他想起來自己還有很多工兵,他集中了幾十台T-55坦克改裝的軍用推土機,然後指揮TOS-1火箭炮射擊市區內還沒完全損壞的房屋,幾乎以破壞狂的手段攻打獅子城,經過烈焰焚燒的房屋就跟土做的一樣,軍用推土機的鏟刀輕鬆的把半截牆推到,隨後履帶碾壓著冒著熱氣的廢墟前進,除了二十層的高樓一時不能拆除,其他三條街道旁低矮的建築很容易搞定。
隨著軍用推土機的前進,城外的坦克部隊忽然覺得視野開闊了,他們迅速把坦克開上建築物廢墟上,廢墟形成了一大片高與街道的高地,坦克和戰車正好停在上邊,可以射擊市區內更多的建築,凡是有威脅的一律先用炮轟掉,之後交給火箭炮和推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