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長途汽車換上出租車,又坐了十幾分鐘的出租車來開到郊外的一所兵營的門前,門前亮著兩盞不是很亮的等,大門右側掛著,『M國憲兵獅子城兵營』的牌子。大門旁邊的崗樓裡站著一個背著M-16步槍的憲兵,這個憲兵馬上走出崗樓問:「請問有什麼事可以幫忙的麼?」
余飛下車掏出自己的證件,「新任獅子城憲兵排指揮官前來報到。」
背著步槍的憲兵是個新兵,肩膀上掛著列兵軍銜,一看證件上寫的的確是憲兵少尉就他把證件還給余飛,一邊敬軍禮一邊說:「長官晚上好,我們早就盼望你來。」
「殺」,「殺」,一群憲兵正在燈光明亮的操場上進行夜間訓練,一群士兵背著沉重的背包,拿著上了刺刀的M-16A2步槍進行刺殺訓練,旁邊還有個士兵拿著澆草坪的水管子往士兵們的身上淋涼水。值班的士官正站的筆直,這是憲兵排的軍士文雍在組織訓練,他佩帶的是下士軍銜,是士官裡最低的一個軍銜,不過他的職務還算不錯是憲兵排指揮軍士,排長不在的時候,他就是這裡的最高指揮官。
余飛走到文雍面前,「立正」文雍嗓音洪亮的下口令,他剛從對講機裡聽說新排長來了,他表情嚴肅用最標準的姿勢跑步到了余飛的面前,用標準姿勢立正戰壕然後敬禮,「報告長官,駐獅子城憲兵排指揮軍士正在組織士兵進行夜間訓練,指揮軍士文雍,報告完畢。」
余飛提著旅行包,「不好意思,我沒穿軍服。」余飛還了軍禮,「請讓士兵們休息,麻煩你幫我安排宿舍。」
「好的,長官,請這邊來。」文雍沒把士兵們解散,先領著余飛去了軍官宿舍。
進了宿舍余飛放下行李,文雍把單人宿舍的鑰匙交給他,余飛問:「聽說這個城市犯罪率是很高的。」
「是的長官,確實是這樣。」文雍沒有上過M國陸軍軍官學校,但說話還是很標準的官腔。
「晚上可以帶我出去看看麼?」余飛剛到新地方急於瞭解這裡的情況想放開手腳大幹一場。
「可以的,請跟我走。」文雍帶著軍官去辦公室。
回到辦公室文雍從抽屜裡拿出一個手機,這個手機是辦公用的,從不打電話,只給固定的線人發短信,線人也給他定期回短信,希望利用線人多破幾個案件早點升職。手機上剛好有一個新短信,『望海角警署拘留著幫派成員,沒給警察送錢也沒保釋,他們可能今晚襲擊那裡救人。』
這麼好的夜晚居然又有事發生,現在新排長來了自己也沒時間像以前一樣出去放鬆,該死的犯罪分子。文雍把手機裝進口袋,把這一情報報告給排長。余飛想了想說:「讓士兵們休息,我和你去就行。」余飛進了更衣間換上制服把武裝帶繫上,M9手槍裝進腰間的槍套內,出來以後下達命令:「現在出發。」
軍官和士官出了辦公室,院子裡的士兵還穿著濕漉漉的軍服端著槍站著。「解散,回去休息。」余飛不想讓那些士兵受罪,就讓他們休息。
院子裡停著的黑色陸虎防禦者吉普車擦的格外亮,文雍坐到駕駛位上,余飛坐到副駕駛位置上,吉普車風一樣飛馳起來向大門開去,值班的士兵打開打門,讓巡邏車出去,見同車的是兩個長官士兵當然高興,晚上偷懶不站崗也可以。
文雍熟練的駕駛巡邏車開到望海角警署附近的一的條小巷內把車熄滅了火,看車上沒外人,兩人可以自由自在的聊會。文雍從車上的儲物箱內拿出兩罐易拉罐咖啡,「喝點這個精神。」
余飛和他是上下級,也不用太客氣,反正以後大家要一個鍋裡吃飯,他打開就喝。「你當兵多久了?」軍人之間的聊天似乎總是從服役期開始。
「兩年多,一直在獅子城的憲兵排,我因為在新兵訓練中心裡表現還可以,被憲兵挑選走直接做了軍士,可我還想往上升,我是不是很貪?不知道佩帶上總軍士長的軍銜時候是什麼感覺。」文雍喜歡制服喜歡軍銜和勳章,誰不想穿著漂亮的軍服?曾經當過僱傭兵的他只有一身作戰服,上邊沒有任何標誌,還不如軍品愛好者身上的仿軍品服裝漂亮。作為僱傭兵仗打的好公司只會開個慶祝會,發點獎金然後就慢慢的淡忘了那次戰鬥中的勝利,只有勳章能幫人記住那次一次次慘烈的勝利,僱傭兵沒有軍銜,你指揮水平高公司只會給你增加手下,但你站在隊伍中,新來的兵都不知道你是頭領,因為肩上和領上沒有軍銜。
「你抓過多少嫌疑犯?」余飛很快的把話題轉移到工作上,他要盡快的瞭解這個陌生的城市,他對這個城市的記憶是,這個城市號稱花園城市,是旅遊的好地方,不會漢語也可以來旅遊,因為這裡是M國的華人聚居地,他從小就嚮往這個城市,希望自己成為這裡的居民。
「別提了,我來這麼久,調來一個排長,都為了城市治安而頭疼,剛抓一個人,警察局就要接管案件,說情的人排成長隊,排長想幹出點聲色是不可能的,然後又擔心自己的前途,都花錢找門子往出調動,我當代理排長都一年,我是代理軍官,士官沒資格簽發拘留證,沒資格寫立案報告,只能帶兵協助警察抓人。」文雍恨那些軟骨頭憲兵軍官。
「國家警察總局和憲兵總部是級別平等的,我們可以像交通警察那樣扣留車輛,像刑事警察一樣破案,像治安官一樣抓賊,這可是天大的權利,法國憲兵都沒我們權力大,法國憲兵只負責不足一萬人口的地區的治安,我們可比他們強的多,可以罰款可以抓人多威風。」余飛上軍校時候就知道憲兵和警察權力一樣大,羨慕穿黑制服的軍人。
「權力是軍官的,普通憲兵和士官是無權簽發拘留證,無權決定對某人實施拘留,也無權去把案件卷宗移交給檢察官,也沒資格起訴嫌疑人,只有你一個人有這權力,簡單的說只有你有警察的權力,我們不能隨便抓人,你真喜歡抓賊麼?」
余飛很放鬆的說:「我從小到大沒少看警匪片,看人家抓賊我心都癢癢,尤其羨慕重案組和SWAT,剛到這裡我考過警察學校,這的警察學校比美國的都難考,真讓人失望。」
半夜坐在吉普車裡真悶,出去走走或許好點,余飛建議,「我們換個地方蹲點吧,剛才路過望海角警署我看到斜對面有家咖啡廳,不如去那坐一會。」
「長官,我們穿著制服去那很麻煩,警察普遍不喜歡憲兵,因為誰也不喜歡有另外一群人擁有自己的權力,另外憲兵還有監視監督其他行政及執法部門的權力,他們見了我們會不高興的。」文雍說完,看看街上已經關門的很多店舖。
「沒事,我們有法律當後台,似乎憲兵執法條例允許便衣出去執法吧?」余飛把漂亮的憲兵制服換下來,身上只有一件大背心,大短褲,他拿出自己的一個包,把手槍和證件全部裝進包裡,又往自己的短褲兜裡裝了幾個零錢,這次是親自瞭解本地執法部門的好機會。
長官讓做什麼只好就做什麼,文雍也把軍服脫了拿好車鑰匙和手槍,「這個樣子半夜出來,別人會把我們當色狼的。」
「下次出來就穿便衣,免得還要換衣服。」余飛感覺穿短褲不好看,他自上中學以後就沒這個打扮過,因為皮膚見了紫外線過敏,他連半袖衫都不能穿,何況穿個大背心大短褲出去?幸虧現在是晚上沒太陽光,也沒有行人盯著他看,他感覺自己的身材不好,腿上汗毛又多,總感覺穿短褲不好看。
「你說我們用不用拿個籃球什麼的當道具?這樣穿拿個滑板也行。」文雍從駕駛座位上爬到車後艙找了一個滑板,這是他的玩具,平時怕士兵們玩就鎖在車裡。
兩人拿著滑板下了車,看燈光昏暗的街道上沒人,就往路燈照不到的地方走,最後來到那家24小時營業的咖啡廳門前。快餐店式的咖啡廳只有兩個夜班工人,站在前台裡忙著,余飛推門進去,掃了一眼就看到幾個穿警服的和幾個沒穿警服的人做在一個桌子上,喝著咖啡閒聊,內容無非是電影電視歌曲明星街頭巷議小道消息什麼的。
「兩杯冰咖啡,大杯的。」余飛把零錢放在前台,服務生收下錢拿出兩個大杯冰咖啡,「您的咖啡好了。」余飛、文雍各拿一杯,找靠近窗戶的地方坐下來。警察們不習慣進來兩個陌生人,聊天的聲音也小多了,似乎不想讓陌生人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