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袤的草原上,幾頭雄健的大獅子正匍匐在一旁,伺機的等待著獵物的到來,而身旁兩隻小獅子,時而玩鬧著,時而也學者大獅子那樣,盯著前方。
5月的非洲草原上,已經烈日炎炎,火熱的溫度讓外來的人都有些受不了,而這些長居在這裡的卻正享受著這樣的環境。
在這篇寂靜的草原上,忽然間傳來的一陣陣汽車的轟鳴聲,聽到這個聲音,草原上的安靜一下子被打破了,剛剛還高度警惕,伺機等候著獵物上門的雄獅們,頓時不做任何猶豫,掉頭就跑,旁邊的小獅子還不明白發生什麼事,或許是由於年齡的幼小,他們想要一探究竟,但剛剛提起的興趣,卻發現,他們早已被身旁的大獅子叼在口中,離開了。在這片無垠的草原上,來草原上的王者尚且如此,更何況其他生物。
這時,轟鳴聲更近了。聽出來了,這聲音的由來,是一對全副武裝的軍用吉普車,車上坐滿了零零散散的軍人。或者說,他們並不是正規的軍人,放眼望去,坐在車上的有白人,有黑人甚至更多的還是黃種人,而且眾人的軍裝也不一樣,有坦胸露乳,光著膀子瞎哼唧的人,有穿著整齊的人。但誰都不會懷疑這對人的戰鬥力,看著他們握在手中散發著黝黑光芒的武器,甚至裝配在吉普車上的地面導彈發射器。
此時,這些人似乎很開心,相互開著玩笑,男人版的打鬧著。
只聽在吉普車尾部。兩個黃種人軍人在那裡交談著,細細一聽,發現他們說的話竟然是中國話。
「五哥,這次我們終於離開了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了。想想外面地世界,我這心裡直犯堵,也不知道咱這樣子,會不會把外面的人嚇著了。**
「呵呵。狗牙子,出去的時候把你那身行頭收拾一下,瞧瞧你上次,出個門還弄出那麼大事,要不是班頭保你,你可真給咱中國人丟人。」
「你還說,五哥。當時你也好不到哪去,要不是我先去辦的手續,要是你先,估計你比我弄出的誤會還大。」
「這次我可準備好好洗個澡,然後再出去。對了,狗牙子,這次又準備把錢都打回去?」
「是呀,五哥,你知道,我家裡媳婦也不容易。她還要替我照顧我我娘,能多打就多打吧,他們那裡好了,我這才能好好幹活。」
「我就說你,你那麼早結婚做什麼?你看五哥我,除去給我爹娘打的錢外,其他的錢可夠我好好玩玩地。出來這麼些年了?你還沒嘗過洋鬼子的味道吧?」
「你就吹吧,我和你說呀。我媳婦那個漂亮啊,你玩的那些洋鬼子根本沒得比,等我們回國的時候,到我家喝酒去,等見到我媳婦了。我估計你也想不再這麼混了,想好好找個媳婦過了。」
「呵呵,好了,不說這個了。聽說這次回去,我們能拿不少錢的,你忘了,當初班頭和我們說的。每次的任務錢有一部分都存他那裡。這次班頭說,以前地錢都這次都會給我們的。幫哥哥想想。要怎麼花這些錢?」這個被叫做五哥的人,想到那白花花的美元,就流著口水,想想平時,班頭給他們的零花錢都讓他有些花不完,這次非洲之行結束了,有一個星期的假期,他還想著好好的玩玩的。
「五哥,你問我做什麼,你又不知道,我對那些可不感興趣。^^^我只想著,把這些錢給家裡打回去,讓我媳婦和我娘這一輩子不愁了。不是我說你,五哥,我覺得你應該把這錢攢下來,等以後我們回去的時候,拿著這些錢,風風光光的找個媳婦。不比你現在瞎混好?」
「狗牙子,沒看出來呀,你也敢管起哥哥地事了。是不是想讓哥哥再收拾收拾你?」
車隊還緩緩的在草原上移動著,類似這樣的對話不時的想起來。這一隊人,就是兩年前,徐明出資組建的傭兵隊的其中一部分人。兩年裡,這批傭兵隊橫掃整個非洲中部地區,在保護徐明礦藏的同時,接受非洲地區其他任務。幾個月前,蘇格蘭皇家銀行名下的這家礦產公司終於投產,各項設施都建設完全,而且兩年裡,蘇格蘭皇家銀行以貸款地名義,同時手中有握有了這裡附近的一處中型金礦還有一處大型菱鐵礦。
由於徐明本身的特殊身份問題,中英兩國在徐明的這幾處礦藏上保持和一定程度的默契度。他們都知道不可能獨吞下這幾處礦藏。而徐明也有意照顧中國,於是由徐明出面中英三方合作在這裡鋪了一條直通海港地公路。
而這次傭兵團的離開,正是因為這裡的礦產公司已經投產,公司也有了自己的防護,而剩下的防衛工作根本不用他們來做。
最後這一隊人,將在離這裡大約454多公里的首都搭乘飛機飛往巴黎,之後在做打算。
坐在車隊中間的一個黑人,他穿著比較整齊,如此熱地天氣裡,他還如此正式,這個人,正是跟著最後一批人離開地這個傭兵團的頭頭約翰遜。此時,他半瞇著眼睛。細細地回想著一些事情。
幾個月前,用了一年半的時間,老闆手中的礦產公司終於建成,並且陸陸續續的招來大批的守衛人員。他便知道,非洲的任務快要結束了。或許,他們要離開了。在非洲的兩年裡,他經歷的無數的戰鬥,從剛開始的打擊強盜,到後來的受雇於某個國家,參與國家變動,約翰遜想起來,還真是一言難進。
在公司正是投產的那一天,約翰遜果然接到了來自徐明的消息,徐明的意思自然是讓他們離開非洲,然後征戰中東。
這件事約翰遜並沒有告訴他的夥伴們,兩年的時間裡,他和這些人建立了深厚的感情。他只希望這些人,能好好放鬆一個星期。接著再繼續戰鬥,當然,有些人自然選擇了回家,就像約翰遜一樣,他準備在到達巴黎之後,便馬不停蹄的返回舊金山,陪著他的妻子和兒女。而他的夥伴們,有一批特殊的人種,他們就是當初的中國退伍兵組成的,這些人他們無一例外的選擇了留下,沒有一個想著回去的。儘管不知道他們為什麼如此,但作為他們的老大,約翰遜還是選擇相信他們。
回想起來,兩年來,自己也僅僅回了家六次,但每次回去,約翰遜都沒有當初在原來那個傭兵組織的心焦,憂慮的感覺。因為他知道,他的妻子很幸福,他的兒女很幸福。他沒有任何負擔的去完成老闆交給自己的任務。而他的大兒子,由於不怎麼喜歡學習,像自己一樣喜歡打打殺殺的,而且對軍事比較感興趣,通過種種考驗終於進入了西點軍校。約翰遜覺得很自豪,他一個大老粗能有一個這麼有出息的兒子。
「佩,等著我。我馬上就回來了。」約翰遜心中默念道。
忽然間,有一個粗獷的聲音叫道,打破了原來眾人的竊竊私語。
「頭,還有多久?我都快等不及了?」這是一個豪爽的傢伙,經常喜歡開一些不切合實際,但又無傷眾人感情的黑小子。
「快了吧。」約翰遜沒有起身,望了一眼這個黑小子,這個人是他們傭兵團當初在接受一個國家僱傭的時候,從死亡堆裡救出的一個小子,當初這個人一人在沒有經過特殊訓練,就獨自幹掉35個敵人,並且在彈盡糧絕的時候,又活生生的撕掉一個壯漢的黑小子。那場戰鬥,黑小子的家人都死了,自己又受了極重的傷,被約翰遜等人救活之後,便留在了傭兵隊裡,經過這些人的培訓,黑小子表現出了極強悍的戰鬥力,數次立下大功勞。
「長著麼大,我還沒有去過巴黎的,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黑小子有些興奮的搓著手,一副興奮的樣子。
眾人也理解這個人為什麼會如此,在這之前,這個人一直生活在貧困的小村子裡,根本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麼樣子,甚至巴黎這個詞也是第一次從夥伴們口中得知的。
看了一眼這裡散坐著的眾人,可以說每個人在這裡都有著自己的故事,或者有著一段驚心動魄的故事。約翰遜微微的睜開了眼睛,望著自己的夥伴,自己的手下,約翰遜第一次覺得,他們是那麼的可愛,為了他們,自己可以獻出自己的性命。想想當初,自己被那些人趕出傭兵組織時,竟沒有一個人前來送自己。約翰遜的心不由的一傷。
「以後,或許會和他們再見的,只是,到時候不知道是朋友,還是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