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之王 第二部 第二部 第一百二十二章 折翼七 (下-1)
    個夏天是東北近十多年來最為酷熱的一個夏天,乾旱個中國北方。長春,在一處儀的「滿州國」政府部門在這裡修建的奢華建築物中,兩個人埋頭在桌子上深思,除了偶爾翻動紙張地圖的聲音,就只有牆壁上時鐘滴滴走動聲。在長春會戰,長春幾乎被夷為平地的情況下,這些建築依然有三分之二保存了下來。重建後的長春,再沒有投入一分錢建設這樣奢侈的建築物,那些經過簡單修繕過的建築也就成為了長春最好的建築之一。幾年來做為和日軍對峙的前線,這裡基本上處於軍事管制,這些建築也直接被軍隊徵用。

    前線的硝煙並沒有瀰漫到這裡,然而每一個人都切身感受到了來自戰場的壓力。只是清晨,人們已經感受到了炎炎夏日的悶熱,「老范剛剛拒絕了我們的提議,他說得很有道理。只攜帶輕武器的兩千人很難起到太大的作用,且兩千人部隊,能夠真正發揮作用的也僅僅幾百人而已,使用這些精銳的部隊在地面和持有大量重武器敵人正面對抗是極不明智的。從感情上我想幫老范,拉他一把,他是我兄弟,但是將我們手頭上這樣最尖銳的矛在這種情況下投入戰場是極不明智的。我顧正宏更是這百萬軍隊的參謀長,這個私心我不能有!」

    他對面的男人沒有說話,眼睛雖然還盯在地圖上,心中卻始終不能平靜下來,再沒有誰比他更瞭解眼前這位情同父子的兄長的心思。倘若讓這支精銳地部隊執行命令。雖說不可能對整個戰局產生改觀。但是要他們救出被困地司令部高級官員卻是完全有可能。部隊更是沒有任何人會有異議,但是做為軍人,做為指揮官。絕不能感情用事,必須在其間做出取捨。

    時間不等人,李成坤在瞬息之間就做出了決斷,「我命令,立刻發電報給前線,讓他們做好與地面部隊和空降部隊的配合。務必保證前線指揮部指揮機關的安全堅持援兵到來……」「可是!」「沒有什麼可是,這次無論是不是我們地兄弟,只要是我們的戰士被圍困,我們都有義務去解救他們,他們已經出色的完成了我們下達的命令,到了山窮水盡、彈盡糧絕的地步,剩下的就應該交給我們了!」

    「我明白了!我立刻讓參謀部發報!」顧正宏從李成坤地眼中看到了前所未有的決斷,此時他自己心中何嘗不是感想良多?恐怕這次花費數年心血。耗盡無數人力財力組建起來的,在遠東乃至世界都足以堪稱精銳之師的傘兵團要元氣大傷了!在他正要下達命令的時候,傘兵團將士卻無不企盼著總部戰鬥指令的下達。和其他的步兵不同的是,他們每個人都具有超凡地膽魄和冒險進取的精神。精神異常的堅韌。經過數年系統而周密的訓練以及從未簡單地實戰考驗,就是讓他們闖過刀山火海也決沒有人皺一下眉頭。更加上他們對軍人榮譽執著,足以讓他們忽視可能面對的任何困難。顧正宏剛剛踏出門不久,就拿著一封電報疾步跑了進來,「成坤,不好,出事了!」

    ……

    「司令,您不能去,那裡太危險了,我們這幾個人沒有辦法保護您!」聽說了范清平地打算後,鍾國柱根本難以阻攔住這個倔強無比的搭檔和上司,他火速派遣通訊員把跟隨范清平多年的警衛連長姚光叫了回來。久,范清平身邊的警衛部隊大部分就被派上了戰場,隨著戰鬥的惡化,不僅警衛部隊,司令部參謀人員也拿槍上了戰場。

    姚光不敢忤逆范清平,卻死死抱住他,不肯鬆手。這下激起范清平的牛脾氣,「姚光你個狗日的,再敢攔老子,老子就槍斃你!」姚光從小習武,身手矯健,范清平雖經過多年軍隊的熏陶,畢竟是半路出家,被姚光抱住動彈不得。一怒之下,猛地從腰帶上抽出了配槍,指著姚光的腦袋,「你個狗日的鬆不鬆,再不鬆手,老子就不留情了!」

    手槍頂在姚光頭上,他卻絲毫沒有鬆手的意思,口中不停的說,「走的時候,李主席要我照顧好您,我可是打了包票的,不會少一根汗毛,您現在要去那麼危險的地方,我姚光死了倒沒什麼,要是您出點什麼事情,我怎麼承擔得起。再說,您看得起我姚光,讓我跟了您當了這麼多年警衛,我就不能讓您有什麼傷害。這次說什麼也不能讓您去冒這個險,那怕您現在就開槍打死我!」

    鍾國柱在旁一看不妙,連忙攔住衝動的范清平,「老范,有話好說,先把槍拿下來,別誤傷了人……」范清平看了一眼周圍士兵,即使是這些嚴格訓練出來的精銳警衛部隊戰士,也感到疲憊不堪。低下頭看了看這個抱著自己的魁梧大漢,佈滿血絲的雙眼,被槍油和硝煙燻黑而顯得模糊的面孔,抱著自己的胳膊上可以看到血正一點點的浸濕繃帶。

    看到這些,原本激烈掙扎的他,心一下就軟了下來,「算了,鬆開吧,老子就留在這裡,你個狗日的什麼時候負傷的?」姚光看到范清平放下了手槍,手慢慢的放下下來,「您可是自己說的……」「那他娘的這麼多廢話,說說前線戰鬥的情況怎麼樣吧?」

    一談起前線的戰鬥,姚光的眼神立刻就黯淡了起來,「來的時候,日本人攻勢依然很猛,要是能夠有足夠的武器彈藥,他們來再多人我們也不怕,但是現在大部分的部隊彈藥都耗乾淨了。戰鬥前線部隊,除了主要防禦的地段,其餘的部隊子彈和手榴彈都所剩無幾,日本人來就用石頭砸,靠近了就和他們拼刺刀,部隊傷亡很大。現在部隊用的武器彈藥大多都是從鬼子屍體上繳獲的。不過這兩天鬼子也學精了。參與進攻地日本步兵攜帶子彈不過三十發,參與衝鋒地彈藥更少,繳獲起來更困難了。」

    范清平這才注意到。姚光和他從火線上帶回來的幾個警衛除了狙擊手,手中拿的都是清一色日本地三八大桿,

    經到了這種山窮水盡的地步!警衛連起碼的彈藥都消以想像一下前線的戰鬥是如何的殘酷和艱難,他們完全是以自己的血肉之軀和日本做生死搏鬥。他既高興又難過,高興地是。這支部隊自己帶出來的,他們已經打出了中國人威風,讓小鬼子知道什麼叫做真正的頑強。難過的是,他把部隊帶到了如今的危險境地,不知道在這場戰鬥後,這些英勇的將士還能有多少人能夠活下來!

    「那地圖來!」姚光剛剛鬆開了范清平就聽見范清平叫了起來,身邊僅剩的兩個參謀立刻把地圖鋪在草地上,范清平立刻蹲了下去。上面代表己放防禦陣地的紅色區域已經越來越小,代表敵人地藍色箭頭從各個方向上緊逼了上來。范清平看了敵我態勢,心中頓時有了決斷,「老鍾阿。我們共事這麼多年,我范清平沒有求過你什麼。但是這次老哥得求你幫個忙了!」

    鍾國柱立刻搖頭,「老范,別說幫忙不幫忙的,有啥事,你自己回去解決。想撂挑子,門都沒有!」「老范你聽我說,這些年,耗盡我們的心血才建起來這支部隊,他們的表現也無愧於我們地期待,我真的很高興。這小鬼子憑啥在中國橫衝直闖燒殺擄掠地?就是仗著自己有一支比中國更強大的軍隊,今天我們是戰敗了,可是在我們佔據這種極端不利的劣勢的情況下,鬼子付出了兩倍於我的傷亡,還不能把老子怎樣,仗打到了這個份上,老子感到值得了,死而無憾!」

    「事情還沒有走到這一步,不要太悲觀,接應部隊距離我們只有二十公里了,只要我們再堅持一下,這小鬼子這次只能是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你聽我先把話說完,對這支部隊的感情你不下於我,有你在,我就有信心將部隊重建起來。老鍾你一定要答應我!」鍾國柱雖然奇怪,卻沒有表露出來,而是點頭,「行,你老范說什麼我都聽你的,等打完這仗,我們就一起把這支部隊重建起來……」

    沒有等他說完,鍾國柱就眼前突然一黑,失去了知覺,「老鍾啊,你好幾天都沒有合上眼睛了,這次就好好休息一下,一定記得你答應過我的話!」范清平抱住鍾國柱的身體,看了他最後一眼,把他交給鍾國柱的警衛員,「照顧好他,少一根汗毛你就提頭來見我。高參謀,我念你寫,著令所有部隊野戰醫院將所有傷員轉移至四三八高地……」

    隨著范清平的一道道指令的下達,姚光卻沒有任何的表示,那怕明明知道面對的將是九死一生的局面,至范清平將鍾國柱打暈後,他就已經明白了范清平的想法。就算是范清平不讓他去,自己下定決心就是爬也要爬去,「小姚,你跟我也有七年了吧,這些年你跟著我也吃了不少苦,到現在也只是一個連長。現在你也看到了,你也負傷了,就和小張一起去照顧鍾參謀長吧!」

    「不行,絕對不行!司令,您這不是讓我姚光當逃兵?這要是真的回去了,我是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來,要不別人一問,小姚啊,怎麼就你一個人回來了?我要說就我回來了,把司令員丟戰場上了,槍斃我十次都不嫌多。要不我和您一起都回去,就是槍斃我我都認了。當年承蒙您看得起,讓我擔任您的警衛員,我姚光打心裡感謝您這麼信任我,從那天起我這百八十斤就交給您了,現在要我丟下您一個人走,這絕對做不到!」「剛剛你也聽到了,也該明白我們即將面臨的是一場什麼樣的戰鬥,多的話不說了,這次就讓小鬼子長長見識,看看咱中人的厲害!」

    ……

    「對於那一場戰鬥,現在想起來,仍然覺得熱血沸騰,那也是近代中國戰史上的絕唱啊,用上萬條人命譜曲的絕唱!那是沒有辦法用語言描寫的血染的風采神,「你沒有想像上萬人漫山遍野滿是人卻用世界上最原始的方式戰鬥的那種情景,等把鬼子都放了進來,隨著范司令的一聲令下,我們全部都拿著大刀刺刀衝出了戰壕,後來空軍的兄弟跟我說起,偵察機飛過的時候,太陽照在刺刀上,看到是地上白花花的一片!

    —

    當時的情況真的到了生死關頭,咱們堅持一下就能取得勝利,小鬼子呢?不消滅我們他們就別想安生下來,這種情況只能是狹路相逢勇者勝,拚命我們不怕,可怕的是我們的彈藥都消耗乾淨了。我們打仗一向彈藥消耗量都非常大,和鬼子拼這麼久很大的程度上就是因為我們的火力要強於日軍。打個比方,我們部隊裝備了相當數量的衝鋒鎗,這些槍支在初期的時候發揮了很大的作用,但是在中期的時候,除了重要的區域,基本上都放棄使用衝鋒鎗,所有的槍彈都被充做手槍彈使用。

    到了後期更是看見了敵人也不准射擊,非要等到足以看清楚鬼子面目表情的距離上才讓打,近距離就用刺刀後手槍,機槍手少於十個人的目標都不讓開火,唯一沒有受彈藥限制的就是狙擊手。雖然連日的戰鬥中刺刀見紅的場面隨處可見,可是范司令這次弄出來的場面卻讓人畢生難忘,我們的刺刀技術,我們是吸收日本刺刀精華和結合中國傳統武術總結出來的,加上平日部隊對此十分的重視,可以說在技術上,對小鬼子是出於藍而勝於藍……」

    好久都沒有登陸了,昨天才看到的管理員給我的留言,敦促盡快更新。這裡十分的抱歉,因為環境的問題和自己自身的一些原因,根本很難有太多的時間,這裡一再對大家說抱歉。我會在下個月利用所有空餘時間做出一些嘗試,看能否做到讓自己和大家都滿意的結果。這裡再次對管理員和各位還記得北方的朋友說聲道歉。(一早起來寫到現在,才寫了這麼多,因為等下必須要出門一趟明天才能回來,所以剩下的明天晚上盡量補充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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