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之王 第二部 第九章 混亂8
    自從開戰以來奧田喜久司心情從來沒有這麼舒爽過,能駕駛心愛的戰機毫無顧及的給以地面的敵人致命的打擊是每個轟炸機飛行員最嚮往的事情。至從中國航空兵裝備了比帝國更先進的戰鬥機後,轟炸機再也不能自由的翱翔,即使在大批戰鬥機的護航下還是損失慘重,甚至在一段時間內根本不能投入戰場,因為這些飛機還沒有到達預定目標就至少要損失一半以上的。這次戰鬥是參戰以來最酣暢淋漓的一次作戰,光是看見地面中國軍隊被打得抬不起頭便足以讓這群戰爭瘋子興奮不已。

    中國航空兵的抵抗相當的頑強,地面的防空火力也相當的兇猛,但是給中國軍隊造成的麻煩更大,天上不斷的有飛機擊落,倖存的飛行員扔了炸彈後沒有絲毫的停留,返回機場後立刻讓後勤人員馬不停蹄的給飛機加滿油料和武器彈藥。剛剛加滿就就立刻升空投入戰鬥,日本軍人受到這股瘋狂氣氛的影響,戰鬥機飛行員都暫時忘記了疲勞,以最大的熱情投入到了轟炸中去了。奧田喜久司已經完成了四次升空轟炸,正焦急的等待地勤人員在加油,幾乎所有的飛行員都經歷了三到四次的起飛,有的甚至升空的次數更高,他們如此高強度的飛行不僅創造了日本航空隊的奇跡,在世界範圍內也是極為罕見的。

    高志航聽了前線報告的日軍瘋狂舉動,他輕輕一笑:「這幫傢伙倒也是亡命之徒!我們當初也研究過這種方法,不能使用太多,更不能過量,一天升空三次飛行員的身體還是可以接受的,飛多了身體就無法協調,極易出錯,要是這個時候駕駛戰鬥機交戰簡直是個災難。」他說完,問問身邊的參謀:「少傑他們在還能得住吧?這仗打下來我給他們報功!恐怕這次地面的陸軍可能損失不小,畢竟我們坐看他們被日本人整整炸了一天……」看看有些漸漸變黑的天空,小聲喃喃說:「這個時候應該結束了吧……」

    這個時候地面的張強已經開始罵娘了,像個殺紅眼的屠夫,唯一讓他感到心安點的是,兩個小時前在友軍重火力的配合下,把一批急需救助的重傷號運了下去,不然這些傷兵只能在陣地上等死。醫護人員根本無法在轟炸不斷的陣地上展開任何手術,這些重傷號一般的處理又無法奏效,只能冒險將他們運下去。唯一感到驚訝的是日本人,他們怎麼也想不通,為什麼經歷這麼多次轟炸後,中國陣地上還有如此猛烈的火力!雖然前沿陣地上的火力基本被拔得差不多了,但是後面的幾個陣地被轟炸也不是一兩次……

    看著被日軍火力炸得不成樣子的大炮,張強心裡心疼得直要命,這個由陝北逃荒而來到東北的漢子清楚的知道這些傢伙的價值,在老家一個農民不吃不喝一年收入也只夠買一枚炮彈而已!雖然東北的富足不是貧瘠的陝北所可以比擬的,可是心中還是感覺到難受,再加上部隊中越來越多的傷號,讓他愈發感到了憤怒!原來大多看上去不起眼的裝備卻在戰鬥中發揮了很大的作用。原來攜帶都嫌麻煩的偽裝物發揮了難以想像的作用。在長春會戰後稍有規模的部隊都配備了偽裝部隊來對部隊進行偽裝,正因為有了這些部隊,至少多保存了三層的重武器。而部隊配備的武器裝備也比較合理,總算參謀部的那幫傢伙沒有光吃飯不做事!

    到傍晚時候,日本戰鬥機和轟炸機編隊突然感受到了空中的不同尋常,到處都充滿了詭異的氣氛,原本應該出現的中國戰鬥機到了一天苦苦爭鬥的區域還是沒有看到影子。交鋒這麼多次,敵我雙方都對對方的作戰策略也有了大概的瞭解,中國空軍突然消失了一般讓他們感到了十分的不適。但是扔完炸彈後他們的心情還是感到一陣的輕鬆,中國軍隊沒有發起想像中的反擊,只要再過兩個小時就很有可能攻克中國軍隊的這個前沿陣地,雖然付出了這麼大的傷亡,相比被困在這些陣地形成的包圍圈中的部隊還是值得的。

    完成了轟炸任務的編隊在返航途中心情已經放鬆了很多,一整天無休止的起飛昇空作戰對體力和精神的消耗是非常大的,看到無威脅所以飛機員也難免鬆懈了下來。突然編隊後方同時響起了五聲巨大的聲響,後面五架飛機當場就擊中凌空爆炸,火紅燃燒的火焰相映黃昏的餘暉格外的嬌艷。就是日軍飛行員吃驚的那一刻,後面的戰鬥機開始了對日軍戰鬥機的猛烈追擊。日軍飛行員回頭一看,不知道什麼時候後面突然出來了從上空俯衝下如蝗蟲一樣的戰鬥機群……

    在空戰中被咬住尾巴是非常不利的,日本戰鬥在經過了一陣混亂後,戰鬥機指揮官田佑大佐立刻下令讓已經完成了轟炸任務,防衛火力弱小的轟炸機編隊返航,戰鬥機負責掩護。在付出了巨大的傷亡後,日軍的戰鬥機也開始發揮出戰鬥機的機動性,漸漸克服了不利的空戰條件,和這些戰鬥機纏鬥起來。他看見這些新的戰鬥機絕不是和自己苦戰一天的那支航空隊,僅僅十五分鐘的空戰就讓自己三十七架戰鬥機被擊落。最糟糕的事情是大部分戰鬥機斗油料都已經所剩無幾,飛機已經開始了報警。

    前幾次空戰都是戰鬥機飛抵上空和中國軍隊的戰鬥機開始戰鬥,轟炸機編隊開始轟炸,轟炸完成後戰鬥機負責掩護返航,每次加油都還有許多剩餘,轟炸機情況尤為突出。後來隨著戰局向自己有利的方向開始轉變的時候,戰鬥機飛行員都要求在最短的時間內升空掩護轟炸機作戰,很多飛機都沒有完全加滿油料便起飛了,在他們眼中機場距離前線如此近,再說油料也加到了十之八九以上,必定不會有什麼問題,隨後的幾次戰鬥也表明了這個方法的適用。即使油料沒有加滿,戰鬥機還是帶有許多多餘的油料返航,看見無什麼危害,航空隊也對這種情況不加以制止了,他們那裡知道這個疏忽也加快了他們戰鬥機編隊滅亡的速度。

    這次戰鬥機並沒有遇見想像中的阻攔,但是職責所在,他們還是擔心突然出現的中國戰鬥機對正在轟炸的轟炸機編隊產生威脅,只好在目標上空盤旋掩護,等到轟炸完開始返航了一段距離後,油料已經所剩不多。原本這些油料返航也是足夠,但是突然遭遇到中國軍隊戰鬥機,他們首先想到的是他們的職責,掩護戰鬥力弱的轟炸機返航。空戰中飛機高強度的飛行對油料的消耗十分大,空戰的時間往往只有那麼十幾二十來分鐘左右,最長也不會超過四十分鐘,日軍的這些戰鬥機拚命掩護轟炸機的舉動也為他們這支部隊劃上了一個句號。

    如果他們利用自己的空戰優勢,自己付出一定的代價便可脫離戰場區域,唯一的後果就是自己付出一定的損失外加轟炸機編隊全軍覆滅!作為軍人,尤其是以戰鬥為生的戰鬥機飛行員,是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其實這要是放在任何國家的軍隊上,也不大可能扔下友軍自己逃跑,更何況鼓吹所謂武士道精神的日本軍人?不逃跑,激烈的戰鬥急速的消耗著他們所剩無幾的燃油,等待的將是他們未知的命運。

    當田佑大佐駕駛的戰鬥機的油量已經達到了最低的時候,他不得不開始準備滑翔迫降,其實他心裡也明白在這種情況中國的航空兵根本不可能給自己任何的機會的,這種痛打落水狗的機會不是每天都有的。到後來日本的戰鬥機消耗越來越嚴重的時候,雙方戰鬥機的比例甚至達到了三比一,往往可以看見一架日本戰鬥機無油開始迫降的時候後面有數架中國戰鬥機咬住他們不放手,直至被擊落為止。

    在田佑戰鬥機被擊中的瞬間,他歎了口氣,心裡還是略感欣慰,至少這些戰鬥機為轟炸機贏得了必要的時間,已經隔了這麼長時間,中國人想追也難以追上去了。他到死之前沒有想也來不及想原來和自己作戰的那批戰鬥機到那裡去了,否則他怎麼也不會感到欣慰……這批和他作戰的中國戰鬥機只有他手上戰鬥機的數量的一半,但是中國人的背後偷襲和日本飛行員長時間疲勞戰鬥,飛機原本就弱與中國軍隊的性能更是難以發揮出高水平來,整個戰場基本上是單方面的屠殺而已,偶爾漏網之魚也是因為油料耗盡大部分墜毀。

    奧田喜久司聽到田佑的話後,立刻帶著轟炸機編隊脫離了戰鬥區域,加速返航,他也明白這些轟炸機停留在這裡,除了成為戰鬥機的靶子外別無他用。但是很快他就發現了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勞的,在他們返航的途中早有一支中國戰鬥機編隊對他們表示「歡迎」並等待多時了。明知不可為,但是身為軍人奧田喜久司也並不打算退縮,哪怕對手擁有的是自己戰鬥機都無法取勝的優勢戰鬥機。他雖然想到過死亡,卻也沒有想到來得這麼快,當正面俯衝下的戰鬥機機炮命中駕駛艙的時候,奧田喜久司也失去了知覺,無人掌控的飛機一頭栽向了地面,引起了劇烈的爆炸,日本航空兵又一顆希望之星墜落在中國土地上……

    然而這一切並沒有結束,而僅僅是一個開始而已。正合計準備是把炸彈扔到關東軍司令部還是扔到「滿洲國」皇帝那裡的陳志成突然接到了空指的指示,立刻返回508基地。平時雖然可以含糊一點,軍令一下必須無條件的服從,所有的飛機全部拉升直接穿過日戰區上空返回基地。陳志成不知道什麼原因讓他這麼急忙趕回來,但是毫無疑問的是肯定有行動了,而且很可能要用到這批轟炸機。唯一讓他感到不舒適的是,轟炸機裝載的那麼多燃燒彈居然沒有扔就要返航,就這麼隨便扔了不僅炸不到日軍,還可能誤傷拚命,就這樣飛回去實在有些不甘心!

    還沒有飛到508基地,空指卻讓他們改飛長春,陳志成這才有些重視起來。在長春降落後,早已待命的空勤技術人員已經對飛機進行了簡單的維護,其他人忙著給飛機裝滿了炸彈,甚至為了裝上更多的炸彈,每架飛機的油料都減少了四分之一以上。不用說,光看機場這個架勢明顯趕時間,陳志成從機場指揮部出來,戴上飛行帽,對坐在調度室休息的飛行員大手一揮,就說了一句簡單的話:「走,兄弟們,改是咱們去找日本人晦氣的時候!」

    陳志成心中只能用心花怒放來形容,剛才在機場指揮部一個高級參謀親自給他大概介紹了總的作戰意圖,為了在最快的時間打開僵局,即使前線情況十分緊急的情況下,在各個備戰機場的飛機都沒有前來支援,依靠的只是長春附近的幾個航空大隊奮血抵抗。這次空指制定了消滅這股日軍空中力量的策略,給陳志成的任務就是在日本出擊航空隊被消滅後,立刻全力奔襲日本前線機場,指揮部,各種軍需倉庫,戰鬥不已殺傷日軍為目的,要全面消耗他們可以使用的各種物資補給,參謀告訴他,只要他們完成了任務,那麼這次戰鬥就成功了一半。

    雖然他知道日本後勤線路並沒有被切斷,也不清楚轟炸這些目標到底有多少意義,從參謀有些興奮的臉上他看到了一種北方軍人特有的自信。他明白了這不過是所有計劃的一環,這才放下心來,自己要做的就是完成自己的任務,其他的可以交給自己的兄弟部隊了。在他們在機場等待了兩個小時後終於等來了可以起飛的指示,早已整裝待命的他們駕駛這些龐大的傢伙一架架升向了夜空,早在他們起飛前二十分鐘前,戰鬥機部隊早已按照預定計劃升空直赴目標空域,由於一直保持的無線電寂寞,所以一直到和日軍相遇都沒有被日軍發現。

    當戰鬥機發來成功的訊號的時候,陳志成的轟炸機編隊也逼近了日軍航空兵基地上空,那些能作戰的飛機大多被派遣出去護航,大部分都被消耗了。還有少部分的戰鬥機停留在機場上,但是這些戰鬥機的飛行員都經過了一天疲勞作戰,大多已經開始休息,機場守衛部隊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戰鬥機一架架被炸毀。中國軍隊炸了機場上的飛機並沒有滿足又趕來轟炸油庫和彈藥庫,雖然不知道中國人怎麼得到準確的情報……

    如果說航空兵受到沉重打擊還沒有讓日軍緩過氣來,那麼接下來一連串眼花繚亂的打擊著實讓關東軍亂了陣腳。首先就是驚聞雙遼守軍報告後方出現大批的中國軍隊,從方面軍到關東軍司令部都把目光投向了雙遼,這裡守備部隊只有一個主力六十七師團和一個地方守備旅團。之所有部署這些兵力在這裡,是因為擁有便捷鐵路交通優勢的關東軍比對面綏遠的中國軍隊更容易支援前線,之前偵察的是雙遼對面只有不到兩個中國師的兵力,也沒有太放在心上,所有的目光都投入了到關係進入遼寧要道的公主嶺和四平戰線上。

    直到雙遼後方出現大批中國軍隊的時候,他們這才發現事情並沒有想像中那麼簡單,這些中國軍隊是從那裡來的?他們的作戰企圖是什麼?雙遼對面的中國軍隊現在真的只有一個師的兵力麼?參謀長木村兵太郎略一沉思從地圖上將雙遼和公主嶺這片區域連起來,指著地圖上公主嶺以東的伊通和小孤山說:「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中國軍隊肯定會佔領這裡!」說完用筆把這些地方連接起來,地圖上就好像出現了一張大網,除了通向四平還有一個缺口外,都被包圍其中!

    梅津美治郎一看也明白了,這招正是中國人慣用的老伎倆,集中優勢兵力力求消滅有生力量,達到佔領重要的交通要道的目的。既然他們要形成如此大的包圍圈,那麼兵力必然龐大,這支部隊是從那裡來的也不言而喻了。梅津美治郎和木村兵太郎突然間有了種明悟,木村兵太郎一個電話就直接打到了嚴陣以待準備應付中國軍隊從吉林防線後方對他們進行打擊的日軍防禦部隊,「什麼,沒有看見中國軍隊的影子?」「只有少數的中國偵察部隊在活動?」……一個個消息傳來,他們徹底明白了原本分兵的軍隊並沒有去擴大突破口,而是反過來孤軍深入全力打通要道,在看他們目前的進攻姿態,根本不是從已經重點防禦的吉林,而是綏遠與吉遼三省交匯處出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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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買了個新的硬盤,原來舊硬盤的數據還是沒有救回來,修了三次都沒辦法修理和恢復數據。也耽誤了這麼長的時間,最心痛的莫過於底稿和幾年收集的資料和積累的東西全部丟失了,看來還是要養成勤刻錄的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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