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凌晨五點的時候,部隊正是人困馬乏,警惕性最低的時候,經過凌晨三點的那次折騰除了警戒部隊外都睡了。突然第五師的部隊被陣地前接連響起的爆炸聲驚醒了,警戒部隊馬上報告是日本人夜晚前來偷襲時無意間踩響了外圍警戒的地雷。前沿陣地已經已經和日軍接上火了,宋錦河在聽見響聲的時候就醒了,拿起槍就爬了起來,望遠鏡裡看見前沿陣地火光四起,雙方的機槍不停的掃射,也為後續的部隊指名方向。炮兵團長打電話問宋錦河:「師長,現在我們和日本人混在一起,要是開炮支援很可能誤傷自己人,怎麼辦?」宋錦河罵倒:「你他娘的這麼當上團長的?當了這些年的炮兵,連這麼簡單的問題都來問我,前面接戰的只可能是一股小部隊,後面可能有大魚,你***給我封死他們前進的道路,***,不要放漏了任何一條魚,放了老子要軍法從事。等老子把前面的幹掉了再去會會他們!」
炮兵團長馬上弄明白了師長的意圖,前面已經衝上來的日軍肯定是少數,更多的人一定在後面,如果炮兵用火力封鎖將他們阻擋,就為步兵殲滅來犯之敵贏得了時間。但是他有一個想法,日軍既然敢衝鋒,後面必定有跟上來的部隊,也許就在他們後面,如果只一部分炮兵對他們實行火力封鎖,其餘的炮兵對那些可疑的地區實行來回的火力覆蓋,戰果肯定不錯。果然宋錦河聽了,笑著說:「你小子不賴啊,這麼短的時間就想出了這個辦法,打仗就要自己多動點腦筋。我看行,就照你說的去辦!」
按照平時的訓練,炮兵早已將附近的諸元計算好了,炮也準備就緒,接到命令後立刻對預定目標猛烈開火,炮兵就在陣地前來回打,形成了一道火牆。炮兵支援下,步兵以優勢兵力和強大的輕火力,給來犯之敵以重創。作為第五師的步兵主要輕型武器,MG—34機槍成為了日軍的噩夢,面對發射出如暴風驟雨般呼嘯而來,如同冰雹的機槍子彈,發出的如同「撕裂油布」的聲音的機槍,日軍的輕重機槍的火力完全被掩蓋下去,一排排的日軍士兵在這種機槍的瘋狂掃射下倒下去,給後續的士兵增加了很大的心理負擔,給人以精神上極大的打擊。每當日軍的機槍點射一次的時候,他們驚奇的發現我們機槍已經如同冰雹般連續三次點射,MG—34機槍高達1500發每分的射速給以任何面對它的敵人以極大的心理壓力。以至後來MG—34和它的後續型機槍被面對過這種機槍作戰的敵人喻為「步兵的噩夢」。
天剛濛濛亮,步兵十五團團長鄒偉奇走到前沿陣地,剛拿出望遠鏡準備觀察對面的情況,突然一顆子彈飛過來,打穿了他的左手,打碎了他的望遠鏡。一旁的警衛員馬上將他掩護起來,附近的狙擊手也找到了子彈的來源,在那個剛剛完成射擊的日軍士兵正準備轉移地方的時候準確的擊中了他的心臟。日本軍人很注重射擊的精確度,每個士兵在射擊方面都有很好的訓練,他們的槍法極為精準。軍隊輕火力中除了機槍外基本上只有步槍,一個士兵攜帶一百五十發步槍子彈可以堅持一天的戰鬥。自動火力穿透力、射程、精確度均不高,唯一的優點就是連續開火,射速高,這一直不為資源匱乏,重視射擊精度的日本軍方所接受。相比之下,我們更重視火力的作用,推崇火力至上的戰爭原則。部隊中以輕重機槍為主要武器,以步槍、衝鋒鎗等為輔,射擊精度不高的缺點由抽調出來的槍法比較優秀的士兵,經過專門的訓練而成的狙擊手來彌補,這使得我們的火力搭配合理而兇猛。
日軍不顧生死的一直往前衝,可是面對是他們幾倍的兇猛的火力,還是被壓制得抬不起頭。田阪八十八看見周圍的士兵都只能爬在地上,對中國軍隊步兵火力組成的火力網全無辦法,心裡大怒。中國軍隊那種好像來自地獄的機槍的不停的射擊,那種奇怪的聲音加深了步兵們對這種機槍的恐懼,機槍子彈不停的掃射在前面的樹上、地上,掀起的碎石和塵土亂飛。負責支援的十一式輕機槍和九二式重機槍長時間的啞火,衝鋒的步兵只能靠自己向中國的陣地推進,每前進一步就有大批的士兵到下。給予士兵們殺傷的除了中國的機槍外,就是中國軍隊裝備的帝國陸軍原來不屑一顧衝鋒鎗,如此近的距離,宣洩如此多的子彈,組成了龐大而又嚴密的火力網,在這個時候槍的精確度完全不是問題,這麼多的子彈總會給前方的人以極大的殺傷,這就是中國人追求的火力至上的原則吧。
田阪八十八回頭看中國的火力已經完全封鎖住了自己撤退的路線,不由對制定這次作戰的人員大罵起來,真是一次徹底失敗的計劃。可是危急的形勢沒有多少時間讓他來思考。中國炮兵封鎖了後路,前面步兵依靠他們的防禦陣地,佔據優勢地形以猛烈的火力封鎖住了前進的道路,只要這樣繼續下去,遲早要被中國人消耗乾淨。他立刻下了決心,自己的性命早已經奉獻給了天皇陛下,就這樣逃跑回去不是一個武士應該做的事情。在田阪八十八的帶領下,殘餘的日本士兵狼哭鬼嚎般不要命的衝了上來,硬碰硬,沒有什麼好說的,在衝鋒的途中大批的鬼子倒了下去,可是後面的沒有懼色,跟著衝了上來。可惜這不是古代戰爭,不是僅僅只依靠蠻勇便可以取得成功的,他們經過沿途的機槍、衝鋒鎗、步槍、迫擊炮、地雷……各種火力的殺傷下能衝上來的所剩無幾,到了山頂也被我們輕易的消滅了。
這些日本人相當的頑固,拒絕投降,連他們自己的傷兵也開槍自殺了。我們軍隊和日本人打過交道,也大量的俘虜過日本軍人,但是我們從這些鬼子身上看見了他們的頑強,清楚的知道和他們的戰爭還將持續下去……好在向這樣的日本軍隊並不是很多,六支裡面我們已經碰到過其中的三支。像在長春的時候,日本緊急動員來的新兵就被我們俘虜了不少。在肅清了這股日軍後,部隊來不及休整就在火炮的掩護下對日軍發起了反擊。團長們帶頭喊到:「兄弟們,上刺刀,跟我上!」只看見一排排的白光閃閃,那些帶衝鋒鎗的也帶了大刀一起衝鋒,機槍換上突擊彈夾為衝鋒的士兵提供火力支援。衝下去果然看見了一批日軍在那裡,日軍在火炮的騷擾下幾乎沒有一點安心的時間,士氣非常低落,我軍攜初勝之威橫掃日軍……
宋錦河看著昨天開炮的地方,日軍屍體堆滿了,有很多是直接被炮彈炸死的,有的甚至是因為受傷流血過度死的,還有的死之前將手深深的插進了土裡,看樣子是被擊中後傷勢嚴重而亡,其間忍受了不小痛苦,臉色都變青了。宋錦河感慨道:「***,這些***小鬼子差點把老子騙過去了。我們三次急射都打中了他們,他們明明白白是損失慘重,可是硬實沒有啃一聲,我們照明彈、探照燈掃過他們都咬著牙沒有任何動靜。這點你們***好要好好學著點,小鬼子是可惡,可是他們的優點我們不僅要學,還要比他們更出色,只有這樣我們才能真正的打敗他們。不過話又說了回來,***小鬼子原來就看咱中國沒有炮,沒有飛機就跑到中國來耀武揚威,他***,這次老子飛機比它狠,炮比它多,看它媽的還能囂張多久!有機會咱們也去他***日本去耀武揚威,讓他們也知道咱們也不是好惹的……」
隨軍的後勤技術人員的報告中說:「這次戰鬥MG—34機槍表現出來的良好的戰鬥性能令人鼓舞,高出日軍機槍兩倍以上的射速,可快速更換的槍管,良好的實用性能給使用他的軍隊強大的信心,完全可以勝任步兵主要壓制火力。MG—34比現在的任何機槍性能更加優越,通過更換三角架變可實現輕重機槍的轉變,通用性非常好,並可當做防空機槍使用。建議裝備更多這種機槍。衝鋒鎗也能夠在現在的陣地戰中發揮重要的優勢,在白刃戰這種肉搏戰中威力相當不錯,衝鋒的時候也可以作為一種非常有效的支援武器,但子彈穿透力不強還是一個問題。曾經有一個日本士兵在遠距離身中五槍,仍然成功殺死向他開槍的手持衝鋒鎗的我軍士兵,最後那名日軍還是被機槍手擊斃的。當然我們的步槍表現也相當不錯,取得了不俗的戰績……」
經過打掃戰場,從日軍隨身的物件中發現這些日軍都是第十師團的,第十師團的師團司令部設在兵庫縣姬路市。我們從他們通訊和家信中知道了他們來自兵庫、岡山、鳥取這三縣以及島根縣,繳獲的少量的文件有表明他們的身份。第五師抓獲了不少的日本傷兵,對他們要求自殺的請求置之不理,二話不說全部砍頭。宋錦河說:「***侵略到死都不悔改,還想自殺來『成仁』,我呸!媽的,不是想死嗎?就給你來個痛快點的,老子讓你們自殺了,你們心裡還得到安慰了!老子偏不讓你們如願,你們不是怕砍頭嗎,老子就要砍你們的頭,讓你們成無頭鬼,看看你們來生還敢不敢來老子中國撒野!」
宋錦河分析,這兩次日軍搶佔均未成功,必定不會就此善罷甘休的。兩次作戰日軍至少傷亡在八千以上,在追擊的時候日軍攜帶了部分傷員和屍體撤退,加上兩次對他們炮擊均在夜間,無法估計戰果,總的來說是相當的不錯。我們的傷員直接沿著交通線運了回去,運輸彈藥的車輛也帶來了不少的新的補充兵員。部隊兩戰兩捷,打出了中國軍隊的威風,日本人侵犯中國的最大的優勢是他們犀利的火炮的無處不在的航空支援,但是面對的是我們這支專門為了對付他們而成立的軍隊,相比之下就遜色不少。中國從來都不缺乏名將,能征善戰的將軍為數不少,需要的是更有訓練,武器更家精良的軍隊,擁有這些就足以有和日本一戰的實力。中國資源豐富,只要收復東北,日本就上去了戰爭的基礎,依靠他們幾個島根本無力高強度的戰爭,只要我們有足夠的耐性,等待日本的只有……
磯谷廉介在看見部隊全部處於中國軍隊的炮火射擊範圍內,自己的士兵損失慘重。師團參謀們提出疑問:「是否中國人已經發現了潛伏的帝國軍隊呢?」磯谷廉介還是沒有一點表情的說:「從他們射擊的方式來看,他們可能感到有些不安罷了,並非是發現了什麼不妥。」在我們探照燈和照明彈將日軍潛伏地照得通明的時候,日軍指揮部的人緊張萬分,只有磯谷廉介狂熱的堅信自己的士兵不會被發現。果然過不了多久,第五師的各個觀察哨和前線官兵均沒有發現異常情況後就開始休息了。潛伏部隊到了凌晨五點預備進攻的時候,準備偷偷的殺過去的時候卻不小心通過雷陣引爆了地雷,偷襲功敗垂成,偷襲變成了明攻。
磯谷廉介看見中國炮兵迅速的反應過來,開始封鎖前進道路的時候,再也沉不住氣,再加掩蓋也毫無作用,只能幹挨打而已。面對如此密集的火炮射擊,磯谷廉介也想不出更好的應對方法,只能命令炮兵猛烈的射擊中國軍隊的陣地,支援已經發起衝鋒的士兵。原本在關西和中國的帝國軍隊是沒有重炮的,因為黑龍江中國部隊裝備了這種重炮,帝國陸軍也根據情況給步兵部隊增加了重炮編製。軍隊中也有不少的步兵炮和少量的重炮,可惜這些炮兵一開火,就遭到了第五師炮兵的反擊,第五師裝備的新式榴彈炮的射程比他們遠不少,使得日軍夠不著他們的陣地,他們卻可以對日軍陣地猛烈的炮擊,日軍抵擋不住,只好轉移陣地。這時候先頭部隊才回來報告說:「兩個大隊長在炮擊中當場死亡,部隊損失極為慘重,但是沒有任何人發出聲音和有任何的動作,成功的欺騙了中國人。如果不是踩上地雷,中國人一定會被我們消滅乾淨……」
看見先頭部隊情況十分的危急,磯谷廉介組織了幾次衝鋒,企圖衝過炮火支援前面的部隊,支援的日軍部隊也前赴後續的向前衝,毫不畏死,可惜在這種嚴密的封鎖火力下損失慘重,在衝鋒的路線上堆滿屍體。根本達不到預定的目標,看見事情已經不可為,磯谷廉介被迫收縮部隊,準備再戰。中國軍隊的並沒有就此放過他們,在消滅了日軍的先頭部隊後,又馬不停蹄的對下面的日軍發起了衝鋒。磯谷廉介對此早以做好了準備,便打邊撤,給追擊他們的軍隊製造了很大的麻煩,在付出一定的代價後逃脫了。此戰從凌晨五點打到了下午四點日軍脫離戰場,在第五師強大的火力下,日軍碰了個大釘子被迫敗走。第五師因為有強大的炮兵火力支援,傷亡極少,是近年來敵我傷亡比例中我軍傷敵比例最高的一次。
經過了血的洗禮新兵也變成了老兵,戰後那些補充過來的新兵問到:「上戰場會不會害怕的時候?」老兵沉默了說:「每個人都仔細自己的生命,我們也一樣,可是看到小鬼子在我們國家橫行霸道,佔我家園,欺辱我們的兄弟姐妹,我們就只能夠和他們死戰到底。剛上戰場的時候,誰心裡沒有打骨碌?最慘的是十四團的兄弟,他們一上來就碰上了殘酷的白刃戰。那玩意可不是向訓練中那樣,是玩真格的,只要你心裡承受能力稍微差點,你肯定要送命。這東西靠的技術平時的訓練,靠的就是不怕死,只有不怕死才能在白刃戰中活下來。你心裡害怕,那鬼子可不害怕,他們都是用過活人做靶子練刺殺的,這方面比你們這些新兵要強多了。不過你們也不用太緊張了,只要記得豁出去和他們拚命就行了,要是稍微有點分神,肯定會被刺個窟窿出來。
上次半小時不到我們就和日軍各損失了三千多人,一般按照我們的訓練和日軍白刃戰傷亡是一比一,我們靠自動火力取得了一點優勢才少死了上千人。不過聽說上頭認為這種作戰傷亡比較大,最好的方法是能用武器幹掉他們最好,我們武器比他們先進,也經過了嚴格訓練,傷亡肯定比他們要小得多。等你上戰場就會明白了,你根本沒有時間來害怕,敵人的刺刀衝過來的時候,你只能想到這樣把他們幹掉。當你身邊的戰友一個個的倒下的時候,你腦海裡有的只是無盡的仇恨,想的只是怎樣為死去的戰友復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