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之王 第一部 第八十八章 戰鬥
    柳什科夫身後站著一百多身著蘇聯紅軍軍服的俄羅斯人,他們全部都是流落到中國的移民,是原來白俄羅斯的軍官。他們大多沒有生活的技能,只能流落街頭忍饑挨餓,我們徵兵的時候他們志願參加軍隊,只是為了有口飯吃。這批白俄羅斯大概了三千多人,後來我們成立情報機關很多人都派上了用場,特地在他們之間挑選出優秀的四百多人經過嚴格的訓練,從事對蘇聯情報和秘密任務,內部代號「白狐」。這些白俄羅斯人對蘇聯政權有非常深的仇視,在我們的物質誘惑下,一拍既合,他們完全按照以前的習慣生活,訓練都是按照蘇聯方式進行的,從軍服、武器到說話無一不像正規蘇聯紅軍。尤其是柳什科夫這個蘇聯內務部隊的上校來了以後,親自對他們進行了更加嚴格的訓練,將他們變成了一支真正的紅軍部隊。柳什科夫帶領的是所有的行動分隊中人數最多的一支,其餘的人分成了三十多個行動小組又空投到目標附近分頭行動。

    這次計劃已經計劃了好幾個月,甚至在哈爾濱市郊建立了仿真模型,由那些對蘇聯熟悉的叛逃過來的蘇聯軍官指導下修改了好幾遍,這次是為了徹底的消滅遠東第一集團軍,破壞他們的指揮、交通樞紐,炸掉他們的飛機場和倉庫等重要的戰略目標,為即將展開的大戰做好準備。瓦西裡耶夫很是吃驚眼前中國軍隊的實力,相對前面的抵抗簡直像小兒科,右翼向密林進攻也嚴重受阻,看樣子中國軍隊準備在這裡和蘇聯軍隊決一死戰了。部隊在上一階段的表現很令人不滿意,中國軍隊的微弱抵抗和騷擾就造成近萬士兵的死亡,各級指揮官員指揮也非常的混亂。瓦西裡耶夫也知道這些指揮員是新上任,甚至有的是剛從指揮學院畢業,也不好對他們有什麼更高的要求來了,這些東西已經沒有機會讓他們慢慢掌握,只有在戰鬥中學習了。

    瓦西裡耶夫發現形勢有些不妙,中國軍隊有意圖把第一集團軍吸引到在這裡後,進行頑強的抵抗。先前的小規模抵抗是他們沒有做好準備,還是有意引誘紅軍進攻?看南下進攻牡丹江的部隊受到抵抗要激烈的多的情況來看,中國軍隊小股部隊的「潰逃」應該是誘敵,要是真的如此他們必定有了對付紅軍的策略,不能對他們小看了。路上對中國軍隊並沒有什麼實際的接觸,沒有辦法判斷中國軍隊的實力,可是從他們到了雞西後的抵抗程度超出了想像。輕武器火力甚至要比紅軍要強大,也不像其他的中國軍隊那樣缺少火炮,還有大量的俯衝轟炸機支援,進攻的部隊損失慘重,三個進攻方向的損失總共已經超過了三萬人,更多的部隊已經損失了戰鬥力,要不是補給線暢通,補充了大量的兵員和物資彈藥,早就被迫撤退了。

    等到物資兵員到了後,讓愁眉苦臉的瓦西裡耶夫很是高興了一陣子,但是讓瓦西裡耶感到困惑的事情是,中國軍隊在第一集團軍損失較大的時候應該有實力擊敗自己的部隊,是什麼原因讓中國軍隊放棄了這個機會呢?對中國比較熟悉的參謀人員說:「中國軍隊用於防守尚可,進攻就有很多先天不足。最重要的是他們戰略思想中就沒有進攻反擊的想法,認為只要守住國土就可以了,戰鬥比較僵硬不知道靈活變通,按照他們自己說法就是:不求有功,只求無過。」看到大家對這個解釋都比較接受,認為這是中國人一向想法,瓦西裡耶夫認同了這種觀點,但是要攻克雞西還是有很大難度的,特別是這些士兵訓練和指揮系統都很成問題。必須想出更好的辦法不能再一味的強攻,這樣在中國的飛機和火炮下的損失就太大。

    接到朱可夫將軍主攻受挫,瓦西裡耶夫有些懷疑中國軍隊是實力了。朱可夫帶領的部隊是所有部隊中老指揮員最多,士兵訓練最久,武器裝備也是最好的部隊,連他們也多日強攻無法前進半步,可以想像中國人的實力是如何強大了。一月二日,又接到了遠東司令部被炸的消息,在士兵中引起了騷動,在政治委員的宣傳下生氣得到了恢復,運輸線路也被轟炸,所以有些補給要等運輸線修復好才能運輸,這對前線的作戰影響不是很大,所以大家都沒有太擔心,只是認為這是中國的一次示威,所取得的戰果非常有限。

    一月三日,不好的消息如雪片般的傳來,遠東運輸線遭到重大的毀壞,其中五座重要的鐵路橋,石油儲備倉庫、軍火庫、三個飛機場……甚至連伯力的司令部也被襲擊,武裝份子取得了大量的司令部的絕密情報,殺死了五名將軍和大批的工作人員後從容撤退了,目前伯力已經全城戒嚴搜捕那些武裝份子。瓦西裡耶夫來不及為司令部的同僚們感到難過,因為自己的日子更加難過了,被炸毀的鐵路橋除了一座是聯繫到伯力外,都是伯力到土裡羅格鐵路上的重要鐵路橋,既第一集團軍的運輸補給線。這時候中國軍隊以強大的壓力圍住了第一集團軍,卻沒有進行任何強攻的動態。

    斯大林在克里姆林宮對總參謀部的將軍們大發雷霆,前線的戰鬥幾乎沒有的進展,還讓中國人轟炸了蘇聯國土,使得蘇聯在國際上顏面全失,這讓準備短期解決戰鬥斯大林火冒三丈。在斯大林眼中中國還只是一個落後的連國土都無法守護的農業國家,根本沒有任何是實力和蘇聯來對抗。他嚴令總參謀部加強遠東戰場的加強航空部隊的數量,取得戰場的空中控制權,消滅一切進入蘇聯的戰鬥機。同時讓總參謀部給前線的朱可夫下達了措辭嚴厲的命令,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取得實質性的進展,戰事不易太過拖延,應當速戰速決,所需的一切物資運輸部門都將在最快的時間內給以補充。

    可是就在第二天,斯大林就接到在伯力的遠東軍區司令部遭到了不明身份的武裝份子的進攻,大批的司令部工作人員被殺,大量的機密文件丟失,指揮系統已經陷於崩潰。伯力的油料庫、軍火庫、飛機場也受到了攻擊,除了油料庫損失都不是很嚴重,最主要的是運輸線被切斷了,尤其是進攻黑龍江的第一集團軍和在他們後面的三個作為預備隊的步兵師,到他們那裡的運輸線路損壞非常嚴重,至少要一個星期以上才能恢復運輸,他們囤積的補給只能夠維持三、四天,節約點可以維持到我們重新運輸補給。斯大林非常清楚報告中想要表達的意思,中國人可以想出這個辦法,就不可能放過缺少支援的第一集團軍,戰況也許將比前一段時間更加激烈,那裡還談得上節約?久經考驗的斯大林,沒有像昨天一樣發怒,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現在的情況表明這是中國人長期是策劃的陰謀,後面必然還有其他的動作,任何衝動都可能造成前線部隊的損失,看來還是小看了中國人!

    根據最高統帥部的命令,第一集團軍的預備隊三個步兵師組建第二十五集團軍支援第一集團軍的戰鬥,遠東航空運輸師和其他航空運輸部隊緊急行動起來,對前線部隊提供大規模的空運,更多的戰鬥機也開進到了離邊界更近的機場,對運輸部隊提供有力的空中支援。因為中國航空部隊在中國境內的表現非常出色,已經取得了空中戰場的的主動權,蘇聯運輸機只能對蘇聯境內的第二十五集團軍進行補給,中國的戰鬥機對蘇聯運輸機非常的敏感,每次只要有運輸機出現,中國航空兵就對他們進行攔截。蘇聯護航戰鬥機和運輸機損失都非常大,能提供的支援越來越少。

    在伯力事件後,中國軍隊對第一集團軍發動了兇猛如潮水的進攻,在長時間的火力覆蓋的同時,俯衝轟炸機也對火炮射程之外和射擊死角的蘇聯軍隊進行了輪番轟炸。看著漫天燃燒的火焰,聽著隆隆的炮聲,三路進攻的蘇聯軍隊連回防收攏都做不到就被分割包圍了,他們相信也是凶多吉少了,有誰知道這突然出現是蘇聯戰鬥部隊三倍的中國軍隊是從那裡冒出來的,他們的火炮和飛機幾乎轟炸了所有的蘇聯陣地。瓦西裡耶夫知道現在已經無力回天,所有的一切都在別人的算計中,喃喃的說:「這就是中國軍隊真正的實力麼?可笑自己和統帥部都被別人當作猴耍到了現在……」

    蘇聯第一集團軍被他們出來沒有遇到的猛烈的炮火打蒙了,指揮員經驗不足的毛病在這個時候暴露出來的缺點一露無遺,根本沒有辦法穩定住軍心。炮擊後我軍對他們進行了大規模的衝鋒,蘇聯人一直在進攻我們,根本沒有任何的防禦工事,防禦非常吃力,我軍衝鋒後他們的防線就發生了鬆動。戰士們根據我們戰前傳授的俄語高喊「瓦西裡耶夫已經逃跑了」「蘇聯已經戰敗了」……這些話動搖了原本就不穩的軍心,大量的蘇聯軍隊開始撤退,有的甚至開始逃跑,很快蘇聯的軍隊在我軍的強大衝鋒下已經潰不成軍了。我指著逃跑的蘇聯軍隊對身邊的參謀人員說:「這些心理戰術對成熟、訓練有素的軍隊能夠起到的作用是非常有限的,可是對於蘇聯目前狀態就非常適合!這是因為他們國家對指揮員進行了大規模的清洗,軍心本來就不穩定,加上他們現在的指揮人員不能勝任新的工作,指揮比較混亂,這個時候就可以起到瓦解他們士氣和抵抗信心的目的。」

    我們把他們三個進攻方向的聯繫切斷,可是保留了他們通向蘇聯的道路,迫使他們在我們猛烈的打擊下潰逃回蘇聯境內,我們的軍隊在他們後面狂追不已,卻又不留痕跡保持追擊速度,只消滅落後的蘇聯軍隊,對大股撤退的部隊卻沒有太大的殲滅。當看見蘇聯邊界線的時候,蘇聯士兵喜極而泣,終於回來了,瓦西裡耶夫看著幾天沒有睡個好覺士兵,心中一片黯然,每天都在中國飛機和追兵的槍聲中開始撤退,幾乎所有的重武器裝備和絕大部分的武器都被遺留在了黑龍江,十多萬人的部隊,就這麼兩萬不到的人回來,等待自己的將會是什麼下場自己明白,要是軍法審判還好點,要是……。就在蘇聯士兵有種劫後逃生的感覺,高興得叫起來的時候,突然有人驚恐的叫到「飛機來了」。這讓所有的蘇聯士兵變得一片寂靜,就聽見遠處的轟鳴聲,這段時間以來他們對這個聲音熟悉不已,一時間整個部隊混亂不已,大家都各種找掩體祈禱飛行員不要看到自己。瓦西裡耶夫對此也無能為力,所有的重武器和防空武器都在路上遺失了,很多士兵為了逃命連自己的槍支都扔掉了,副官看見瓦西裡耶夫還在發愣,連忙把他拉進了附近一個掩體。

    這段時間最讓人恐懼的不是追擊的中國軍隊,不是沒有睡眠沒有補給的逃亡,而是中國的俯衝轟炸機。只要聽到它們俯衝轟炸的時候刺耳警報聲就讓人毛骨悚然,第一集團軍士兵最不希望看見的就是他們,可是這些飛機卻無處不在,每天對這些潰逃的蘇聯軍隊輪番攻擊,甚至有的士兵被飛機嚇壞了神經。他是所有的武器中給蘇聯軍隊打擊最大的,不管是它的炸彈、機炮還是機槍,只要它們出現就會造成一片的血腥,只要說出他們的名字都讓這些劫後餘生的士兵驚恐不已,更何況是真正的飛機到了。

    夏天偉駕駛心愛的俯衝轟炸機在上空尋找撤退的蘇聯軍隊,這幾天的追擊除了開始有少數的高射機槍還擊外,地面武器的威脅十分有限。當那極少的防空火力被消滅以後,所有的蘇軍都好像毫無抵抗之力的羔羊,每天都要對他們進行轟炸,要不是司令部不讓趕盡殺絕的話,這些人那裡還有命。蘇軍撤退的小道沒有被封鎖死,大道卻被封鎖了,蘇軍汽車不是被炸就是因為道路不通被拋棄了,可以作為交通工具的只有少量的馬匹了。這次大隊長說要要配合地面部隊展開大的攻勢,要對方已經不成軍的第一集團軍不用這麼大的陣勢吧。正在想的時候,中隊長就說已經發現蘇聯人的蹤跡,可以進攻了,於是馬上俯衝下去,炸彈落在了一群人中間。在拉起的時候發現那群人團團圍住了一個人,絲毫沒有注意到飛機的威脅。夏天偉知道這次賺了,被炸的肯定是個大官,於是又俯衝下去把炸彈都扔完了後又用機炮掃射,很快底下就沒有活人存在了。當時他不知道的是蘇聯遠東第一集團軍司令瓦西裡耶夫在他的這次轟炸中斃命,同時被炸死的還包括集團軍參謀長在內的三位將軍。沒有了指揮的蘇聯軍隊更加混亂起來,他們一群毫無經驗的將士可以堅持邊界也是瓦西裡耶夫凝聚他們的意志,如今這一切都不付存在了,他們心中的大棋也倒了,心裡只想到逃命,回到蘇聯。

    在他們拚命逃命的時候,沒有發現原來只是跟隨追擊的中國軍隊已經逼近來了。前面的蘇聯士兵突然一陣歡呼,後面的沒有搞明白怎麼回事,等到近了也跟著歡呼起來,自己的部隊終於來接應了。剛上任的第二十五集團軍軍長帕魯西洛夫看著前面形同乞丐的友軍,怎麼也不相信是遠東赫赫有名的第一集團軍,瓦西裡耶夫將軍說受到了重大的損失被迫撤退出黑龍江,要求自己接應,怎麼也沒有想到他們的情況會這樣淒慘。那些士兵帶來不好的消息,軍長、政治委員和參謀長都犧牲了,中國軍隊還在追擊。這時候戰爭經驗不足的帕魯西洛夫犯了一個錯誤,讓那些潰逃下來的士兵進入了自己的營地,潰逃是士兵帶來悲觀的情緒迅速傳染給可第二十五集團軍的將士。第二十五集團軍本來就是第一集團軍的預備隊組成的,大部是守備部隊,戰鬥力和武器均無法和第一集團軍相比,二十五集團軍的士兵認為第一集團軍都遭到如此毀滅性的打擊,差點都回不了蘇聯,如何不感到害怕,未戰先怯,戰則必敗!

    中國軍隊出現到帕魯西洛前面的時候,帕魯西洛發現中國軍隊數量比情報中還要多,自己只帶了兩個師的兵力如何可以跟他們相抗衡?要是這些部隊損失了,那麼蘇聯這一帶大片國土將無任何的蘇聯軍隊來守衛了。他心中轉過無數的念頭,看著已經有些怯戰的士兵,心想自己作為主帥不能讓士兵們看出自己的想法,要鼓勵起他們的作戰勇氣,於是他大聲對蘇聯士兵說:「同志們,我們現在面臨幾倍與我們的敵人,我們不想和他們戰鬥,可是必須要戰鬥到底,因為我們是蘇聯偉大的紅軍,我們被賦予了捍衛國土的神聖職責!我們後面已經沒有任何的軍隊,只有靠我們自己為祖國流盡最後一滴血來抵抗敵人的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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