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之王 第一部 第八十四章 參戰
    延安政治局會議,毛澤東歎了口氣說:「這個王明壞了大事,成事情不足,敗事有餘。把我們黨推上了絕境,和共產國際關係是要處理好,但也不能這樣不經過我們政治局同意就在中國搞出怎麼大的事情了來,簡直是目無黨紀!原本同情我們共產黨,共產黨的民眾和那些民主黨派以及國民黨中對我們比較溫和的左派,現在都對我們黨抗日救國主張表示懷疑。國內的輿論也大肆的指責我們有聯合蘇聯瓜分中國領土企圖,不僅自己抗日沒有動作,還扯李成坤抗日的後腿,現在我們跳到黃河都洗不清了。現在講這是王明沒有得到中央批准私自行動,雖然是事實,但這個說法已經不可能讓民眾和民主黨派滿意,更何況南京政府也在這裡面煽風點火,惟恐天下不亂。我黨的威信已經受到了最嚴重的損害,全國範圍內第一次爆發沒有我們黨領導的大規模的示威遊行,要不是各地的地下黨員盡量的安撫他們,規模將超過以往的任何一次遊行。目前必須要對此作出我們積極的反應,乘事情還可以挽回的時候盡量的補救,大家有什麼意見可以盡量的發言。」

    周恩來馬上接著說:「我剛從武漢辦事處回來,現在局面對我們很不利。南京方面已經削減了我們各種經費和武器補給,使我們原本就出來沒有給足過的經費銳減,這都不是最重要的,我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靠政府的經費。原本各地和華僑給我們準備的大批捐款,現在都捐給了黑龍江慰問那些撤會的將士和補助犧牲將士家屬,原本準備來延安的學生很多也因為這件事情改變了態度。我們辦事處裡被問得最多的問題就是,為什麼要做這種事情來?各大報紙也報道了十年前王明同志也是代表中國共產黨冒天下之大惟蘇聯粗暴干涉中國主權和利益的中東路事件,指責中國共產黨一向有以蘇聯利益為重,將蘇聯當作自己的祖國的行為,漠視中國的利益。這件事情是經過了長時間的準備和精心的策劃出來的,卻不幸被將士們識破,喪心病狂的叛徒竟然勾結引來了大量蘇聯圍殲自己的同胞等等。

    我們現在最重要的是以實際的行動來為自己證明,表明我黨抗日的決心。日本侵略的兩個重心,華北和華中地區。華北地區離我們比較近,主要戰場在長城以南,北平附近,根據日軍現在在華中淞滬戰場增兵情況來看,華北近期不會有什麼大戰。所以近期我們只能在華中戰場參加對日作戰,黑龍江的李成坤將軍也派遣了三個師的部隊參戰,我們可以盡量修補我們之間的隔閡,同時也打出我們八路軍的聲威出來。按照蔣委員長的計劃,兵力將逐漸增加到七十萬以上,我們準備從十八路軍中抽調出一個主力師,新四軍抽出一個支隊來參戰,具體派誰出兵的情況大家一起商量一下。」其實心中還有個想法沒有說出來,要抗日華北就足夠了,可是因為出了這事,要北上就會靠近綏遠(內蒙古)地區,李成坤他們和蘇聯隨時都可能爆發衝突,到時候無論幫不幫都處於尷尬的地步,八路軍北上甚至可能讓那些別有用心的人曲解為準備配合蘇聯偷襲,反而可能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起不到團結抗日的的作用。參加淞滬戰場就沒有這麼多的顧慮了。

    第十八路軍(八路軍)總指揮朱德說:「現在華北吳克仁帶領第七集團軍十五萬人和宋哲元的二十九路軍近十萬人加上一些地方武裝雖然人數勉強可以與日軍相比,抵抗日本四十萬軍隊有點懸。我們估計日本是先想從淞滬打開口子,深入中國腹地,既可北上配合華北的日軍對北平、山西等地的中國軍隊實行夾擊。他們戰略的重點還是在淞滬戰場,華北戰場這段時間如果守軍抵抗頑強的話,日軍不可能大規模的進攻,他們也無法保障兩線作戰的的龐大的消耗。我們軍委幾個常委研究了一下,認為現在我們應該為抗戰做出自己的貢獻了。八路軍參戰部隊初步定為一一五師,新四軍參戰部隊定為第一支隊,當然這只是初步的設想,大家有什麼意見可以提出來討論。」

    一說出去打日本那些底下的將領興致都高了起來,幾個師長都下了請戰書,要求打這第一仗。大家都爭論不下,看到將領們高昂的鬥志毛澤東很是欣慰,最困難的時候已經過去了,自己的力量又開始壯大起來。在陝甘寧邊區進行了土地改革,這裡群眾基礎也比較好,原來就長期有紅軍在這裡,老百姓對共產黨軍隊非常擁護。參軍熱情十分高漲,加上部隊也收編了不少原來的民間抗日武裝、綠林武裝和部分西安事變後投靠共產黨的東北軍,短短三年不到的時間,部隊已經超過了三十萬。所有的人對前途都充滿了信心,希望代表共產黨八路軍打這第一槍。由於部隊擴充比較快,沒有進行正規的訓練,邀請第七集團軍的教官也只是負責對主力部隊的三個師進行正規化訓練,沒有訓練完就發生了這個變故中斷了,但是經過了這些經驗豐富的教官訓練出來的部隊已經初步具備了正面和日軍交鋒的能力了。

    參謀長葉劍英笑著對這些師長、旅長說:「我們初步定為一一五師的原因是,他是由紅軍第一方面軍組建的,經驗是所有部隊中最豐富的。這段時間我們擴大了軍隊的規模,這是個好事情,卻也把那些參加過幾次反圍剿和長征,經驗豐富的同志分散到了各個部隊,在一定程度上甚至降低了部隊的戰鬥力。一一五師情況稍好,大部分是原來的紅軍留下的精銳部隊,戰鬥力比較強,武器裝備比較好,輕武器和中央軍的嫡系師差不多。基本上是德國或者捷克的98毛瑟槍,只是火炮和輕重機槍都十分少,總體火力不足,一一五師也是在第七集團軍教官指導下最先進行正規訓練的部隊。我們的初步想法是把李成坤將軍援助我們組建的兩個炮兵團派遣一個加強到出戰部隊,這樣雖然對日本沒有什麼優勢,也不至於被動挨打了。」

    他這樣一說,別人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自己有幾斤輕重還是知道的。這段時間兵力擴充比較厲害,部隊也沒有辦法補充,只好把那些老紅軍提升,營長升連長,連長升營長,排長升連長,一級級的升起來,剛升上來的指揮員對陌生的崗位還有些陌生,更何況有些部隊戰士原來就是民間武裝和綠林武裝剛改編過來的,戰鬥力理所當然有所下降。大部分部隊,即使是裝備最好,最能打的紅軍第一方面軍也沒有幾個受過正規訓練,陣地戰等正規作戰方式不是部隊所擅長的。相比之下還真只有一一五師合適點。其實葉劍英還有些東西沒有說出來,一一五師是毛澤東、朱德原來對抗國民黨的主要部隊,戰鬥力強,一有戰鬥第一個想到就是他們,而且重要的是一一五師師長林彪是員大將,很有帶兵的才幹,就軍中公認的將才,即使中國軍隊和日本作戰失利了他也有能力將部隊帶回來。缺點是不擅長交際,不能處理好各個方面的關係,在和這麼多各地參戰部隊進行的大規模的作戰中,是比較嚴重的問題,所以中央讓新四軍第一支隊的陳毅和他配合。陳毅性格開朗、大度,擅長政治工作,擅長統戰和外交等工作,把他配合林彪中央是煞費苦心。

    這次會議排除了王明進入八路軍的軍事機關的可能,剝奪了他指揮軍隊的權利。雖然對蘇聯行動十分不滿,可是蘇聯是世界上唯一的一個共產主義國家,也不能完全的與其翻臉,中國共產黨在其中十分的尷尬,無法對他們進行指責,也不能拿出合理的理由解釋原因聲望急劇下降。只好以實際的行動表明抗日的決心,八路軍提出支援淞滬戰場的時候,蔣介石聽了來了興趣,知道共產黨毛澤東他們已經飽受輿論的壓力,終於要作出反應了。他暗暗得意:現在輪到他們嘗嘗萬夫所指的滋味了。原來每天對著中央冷嘲熱諷的輿論把對像該成了共產黨領導陝甘寧邊區政府,中央的抗日行為得到了全體國民的,對蔣委員長不惜各種讚美之詞,也詳細的報道了前線將士血戰的戰況。

    林彪帶著部隊坐火車達到山西,轉車跟隨李成坤部的運輸的物資補給到了淞滬前線。他對運輸的彈藥羨慕不已,經過詢問才知道前線李成坤部隊戰況緊張子彈消耗過大,這次補充的子彈超過三百多萬發,和二十萬枚手榴彈,一萬發反坦克炮彈,五千發輕榴彈,二千發重榴彈和一些補給。林彪看看自己炮兵配備的炮彈都可以用手指數出來,子彈每人都只發五發,戰鬥後才能領取新的子彈,反差太大了。根據八路軍的要求,蔣介石把八路軍配備到了第十五集團軍在孫立人部隊的的右翼。上前線的第一天,孫立人的部隊就跟林彪率領的八路軍好好上了一課。日軍在火炮和坦克的掩護下發起了猛烈的衝鋒,面對蜂擁而至的日軍,防守的孫立人的部隊並不急於開火,只是讓機槍對天狂射,八路軍看了十分不解。和他們一起來的後勤人員在隆隆的炮聲中把軍用物資運到了各個師補給點,看了前線戰場的情況低聲罵了句:「真他娘的是群笨蛋,吃了幾年虧還是沒有該過來,還來侵略,真不知道死字怎麼寫的!」大家吃驚的時候突然發現,日本人一聽到槍聲就根據訓練大綱要求立刻臥倒。剛一臥倒中國軍隊的各種榴彈炮、步兵炮、迫擊炮一齊開火,前線陣地一下陷入了火海之中,那些在地上的士兵成為了炮兵的活靶子,死傷慘重。八路軍的將士這才明白他們對空開槍的意圖,林彪看了點點頭,說:「有點門道。」進攻的日本坦克最慘,平均每輛坦克至少中了三發反坦克炮彈,這裡的反坦克武器空前的強大。林彪苦笑了一下,這種戰略也要有足夠的實力才行,看他們黑幽幽的大炮群,再看看自己炮兵,簡直不能相比。帶來的炮兵團還是八路軍僅有的兩個炮兵團之一,就這樣也不過有七五口徑山炮十六門,戰防炮十二門,其餘都是迫擊炮,也不過二十八門而已。

    最令人難以相信的是日軍看情況危急,日軍發射了大量的化學炮彈,中國陣地上突然寂靜下來,一一五師參謀長周昆看了情況不對,問到:「師長,看樣子有些不對勁,要不要我們去幫幫他們?」林彪說:「先看看再說,從他們前面的表現來看不應該這麼不經打,應該是誘敵之計!實在不行我們再去也不遲。」周昆還想說什麼的時候發現日軍已經看見了中國軍隊的情況,日軍指揮官大笑,叫道:「支那人怎麼可能戰勝我們大日本帝國皇軍。為了天皇陛下,衝啊!」日本士兵又開始新的衝鋒,當他們剛衝過了火炮的射程到了輕武器射程內的時候,他們聽到了德制衝鋒鎗的怒吼,如雨般的子彈向他們傾洩過去,戰壕陣地裡突然伸出了無數個戴著防毒面具的中國士兵。日軍很快發現他們的機槍手幾乎都陣亡了,相比前面衝鋒的士兵的被打成馬蜂窩,這些機槍手都幾乎是一槍斃命,顯然是被狙擊死的,頓時日軍的火力被壓制下來。面對眾多的輕重機槍,數量眾多的衝鋒鎗,日軍士兵手中的三八式簡直就想是燒火棍一樣起不到任何作用,少量衝到陣地的日軍也迅速被衝鋒鎗消滅乾淨,在近戰中衝鋒鎗的優勢更是明顯。擊退日軍的進攻後抓到了七十多個俘虜,多數是負傷的沒有來得及退回去日本士兵。八路軍的將士看到讓他們目瞪口呆的一幕,他們把那些衣冠不整的日軍俘虜拉成一排,一片刀光過後,地上多了七十多個血淋淋的圓球,讓他們初次看見了第七集團軍的鐵血之氣,那些無身的腦袋向他們無聲的表明了侵略的下場,國家與民族的戰爭只有毀滅和被毀滅,沒有憐惜,沒有寬容!看著打掃戰場的第七集團軍將士,周坤驚奇的問到林彪說:「師長,你怎麼發現他們是假裝的?我是一點也沒有看出異樣來。」林彪輕輕的說:「我看見了他們後勤人員滿不在呼的笑容……」

    簡單的一句話讓周昆意識到了林彪作為指揮員的那種事無具漏的觀察力,林彪想到的卻是:從眼前來看第七集團軍戰鬥力中國都無出其左右了,這個李成坤也是個人物,幾年發展潛心發展就是為了建立這麼一支強大的部隊。要是我們正面攻擊他們的話,估計三十萬也難以衝破他們十萬人的防線,如果偷襲的話或許有些收穫,看他們戰鬥中表現出來的素質應該不會有太大的機會,那麼只能用運動戰來調動他們或者逼迫他們進行夜戰或許還有些辦法……林彪向來爭強好勝,對南京政府的中央嫡系部隊都不大看得上眼。這次發現了這只武器裝備超過他想像的部隊,他們作戰十分嚴謹,沒有給人留下任何空隙,所以比較之心一起,發現目前八路軍根本無法與之對抗。在想出了幾個利用自身優勢對方他們的辦法後心裡才稍微舒服了點,雖然自己比較是沒有什麼根據,可是這些東西是八路軍的專長自信不會輸給任何人,卻不知道這些東西第七集團軍已經從新兵進軍營就開始訓練了,更不要說各種野戰主力部隊了。

    林彪他們到達後的第二天,陳毅也帶著部隊進入了陣地,林彪說了第一天看到的情況,陳毅說:「他們的指揮官也不是等閒之輩啊,走我們去他們那裡瞧瞧,我們還要一起並肩戰鬥,不能不打聲招呼嘛!」這就是林彪和陳毅的區別所在,陳毅喜歡認識新的朋友,性格比較外向。林彪是個悶葫蘆,有什麼東西都悶在心裡不說出來,即使對第七集團軍感興趣也不會貿然去拜訪的,除非有別人的邀請。陳毅、林彪一行帶十多個人走向了孫立人防區,路上看見他們士兵幾乎所有的槍都帶有彈夾,陣地上堆滿了各種彈藥。他們到的時候正是午飯時間,除了警戒的士兵,大部分都在陣地上吃午飯,因為他們絕大部分是北方人,吃的食品大多也是麵食和包子,每人還有一個小肉罐頭、少量蜂蜜或者茶葉,一小袋糖果,幾支香煙,看得陳毅心裡大歎:真是有錢什麼都好辦。不看別的,就看他們吃的,用的東西就知道他們對軍隊的重視程度,他們的成功並非偶然了。孫立人正在吃飯聽到他們到了,要警衛員準備了幾份午餐拿了進來,邀請陳毅他們一起吃,針對林彪他們是南方人特地要軍需處拿出來了幾種罐頭食物請他們吃飯。倒也是魚肉雞鴨聚全了,陳毅大大咧咧的坐上去就吃,一邊吃一邊開玩笑的說,「我看你們的伙食很不錯啊,你們這樣吃不怕把你們吃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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