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我們開始向日軍發起大反攻的消息,舉國震驚,雖然民眾一直以來要求政府抗日救國,但是抗日不是一兩支部隊就可以做到的事情,何況我們是大反攻!電台、報紙除了關於我們戰鬥消息外的任何東西都再也引不起民眾的注意,商人、學生、工人……無數的中國人默默的關注我們戰鬥情況,為我們每一次勝利而歡呼,哪怕是很小戰鬥的勝利他們也興致昂然。整個中國誰也沒有想到我們會以一省之兵居然敢進攻日軍在東北重兵把守的大本營,更沒有想到我們到目前仍然佔據優勢,打得日軍結結敗退。當民眾知道日本已經進行了國防動員派遣大批的部隊支援在東北的關東軍後,他們沸騰了,東北是中國的東北,絕對不能讓一個省來抵抗日本全國之兵。各大城市舉行了無數次的大遊行強烈要求政府出兵支援前方的抗日將士,在平時中國的老百姓也許是懦弱膽小怕事,也不團結,但是國難當頭大多數的中國人都會迸發出強烈的愛國熱情,讓任何人都無法忽視他們的力量。人們有錢的出錢,有力的出力,很多部隊自動向政府請戰去東北抗日,更多的熱血青年直接投軍抱國。
南京政府對民眾的強烈的反應有些措手不及,國民黨內部也有不少人主張抗日,他們認為可以乘日軍武力顧及熱河的機會一舉收復,這本是很符合政府的利益的高明的建議,既不用和日軍拼得你死我活,又可以增加政府的聲望,何樂而不為?然而以何應欽為首的投降派主張在日本和李成坤拼得兩敗俱傷的時候,再去得漁翁之利,那時不僅可以得到日軍佔領的熱河甚至可以把李成坤的內蒙古和黑龍江順手拿回來,那個時候更加的划算。
蔣介石看見兩邊爭執不下有些氣惱,想自己好不容易把「共匪」趕出了他們的老巢,「共匪」也損兵折將就快被剿滅的關鍵時刻,居然來怎麼一下讓自己陷入進退兩難境地。要打就要從剿共的前線調出大批部隊來,部隊一調就容易讓「共匪」逃脫包圍圈,那這麼多年的心血全部白費了,實在是不甘心!而且日本人不是那麼容易打的,自己留學日本多年還是知道日軍的戰鬥力和日本的國力是中國現在無法相比的,我們大批的增援東北就必須做好和日本人大規模衝突的準備,現在不僅物力人力才力都沒有準備,要打勝利希望很渺茫。最好是拖下去等解決了「共匪」就有餘力來對付他們了,現在實在不宜和日本衝突。要是不打,無論如何都交代不過去了,連一省都可以和幾十萬的日軍對抗,國民政府要是說派不出兵來抗日那怎麼也說不通,到時不僅民眾不滿就是黨內的的人要學三年前那樣乘機想趕下野。
蔣介石召來陳誠,問他關於此事的看法。陳誠是蔣最信任的手下,是蔣一手提拔的親信,他公開提出選拔官員的條件:「不貪財,不怕死」,會帶兵能打仗,沒有不良嗜好;忠於蔣介石,服從命令。加上部下很多官員來至黃埔,成為蔣手中的嫡系王牌,在蔣為他主持婚姻後更加器重1,而蔣的很多大事都徵求他的意見。陳誠說:「現在剿共的關鍵時刻,多年的努力終有成果,勝利已經在望,絕不可以半途而廢。日本已經進行動員,李成坤的部隊雖然有點戰鬥力,但是無論如何也奈何不了日本人。我們派遣的部隊少了幾乎沒有任何的作用,派多了後方必然空虛,極易讓共匪鑽空子,得不償失啊!更何況現在地方的雜牌軍勢力仍然很大,
名義上聽從中央的決定,暗地裡誰也沒有當回事。他們很樂意見看見我們和日本人拚命,我們損失過大他們就有機會取我們代之,我們不得不防!這次共匪逃了出來就是李宗仁、白崇喜他們桂軍保存實力所致,要不是我們在他們渡過湘水時的堅決阻擊,消滅了共匪近五萬人,不然共匪仍然難以剿滅。
我個人的意見是派遣一個軍與北平的17軍匯合,加上那裡的西北軍和張學良的東北軍以及閻錫山的晉軍可以湊出四十萬左右的部隊了。我們盡量提供後勤支援,要打仗讓他們去打好了,這樣不僅表示了我們抗日的決心,封住了有心說我們不抗日落井下石人的嘴,更消耗了那些雜牌地方勢力的實力。贏了我們可以說領袖的領導正確,指揮有方,輸了對我們也沒有什麼損失,還有可以和日軍議和的資本。」
陳誠的話說到蔣介石的心裡去了,頓時感到一陣輕鬆,說:「這幾支部隊要一起打仗很要點時間磨合起來很要點時間,他們之間的矛盾不少,等他們可以進攻了我們也取得了我們需要的時間了。這段時間我們必須解決掉共匪,這樣就可以騰出手來了,對日本可進可退,局勢將對我們有利多了。記得叫他們把進攻的時間拖到明年以後。那個李成坤這麼一下把我們都搞得這麼被動,搞不懂他們在幹什麼,以為他們可以對抗日本全國的兵力?純粹以卵擊石,自取滅亡!」陳誠也不禁遐想起來,軍人也就當如此,但是沒有全局觀太亂來了,實在可惜了……
紅軍剛剛突破了國民黨的層層阻截,離開了根據地。第五次圍剿的失敗使得原本30多萬的中央紅軍只剩下了8萬,而且由於錯誤的指導思想讓城市的地下黨員在各個大城市發動暴動,讓多年經營的城市的地下網全部破壞,連黨中央也在上海無法生存被迫轉移到井岡山。原本準備突破到湘西與紅二、六方面軍匯合,但是國民黨已經在路上設下重兵,只好向西突圍,但是在渡過湘水時受到重兵堵截讓中央紅軍損失過半隻剩下三、四萬人,隊伍中充滿了悲觀的情緒,不少的人當了逃兵。
周恩來拿著剛接到的消息找到已經喪失軍事指揮權毛澤東,看著認真閱讀的毛澤東,心裡歎了口氣。那些外國回來的耍耍嘴皮子還可以,打仗簡直是一塌糊塗,那樣大好的形勢被他們搞成這個樣子,要不是上次採取毛澤東的建議果斷的向貴州挺進,出呼國民黨的意料之外,恐怕剩下的紅軍早就被打乾淨了。毛澤東看完後長呼了口氣,說到:「我很早就注意到他們了,這個李成坤打仗和建設很有一手,也很會收買人心,很得民眾的!我卻沒有想到他有如此膽魄,這個人很不簡單啊,我們可以對外說響應他們的號召北上抗日,爭取那些同情我們的人的,我們北上以後能不能在陝北站穩腳跟很大的程度可能取決與他們的態度。要是他們和蔣介石勾結我們就武力佔據陝北,此人軍隊極為悍勇非蔣的部隊可以比擬的,但是他們目前還沒有明顯的反共的傾向,我們可以在抗日的大旗下和他們商量。」
周恩來奇怪的說:「他們現在和日軍拼得你死我活,能不能勝利還很難說,更何況日本已經派遣大批的援兵,國民黨對他們可以提供的支援很大程度只是口頭上的,他們能不能挺過去還是回事,怎麼可能影響到我們呢?」毛澤東笑著說:「要是以前,我的觀點和你是一樣的,但是他現在的行動表明了他並不是一個只會打仗而不懂政治的人,他相當的聰明,幾乎把所有的人都蒙在骨子裡了。他以前大談建設,甚至派幾十萬軍隊就為了搶工業設備,認為自己短期內無力進攻日軍,必須團結中國所以的人一起對抗日本人,這是事實。但是日本人貪得無厭,必然不會放過黑龍江這塊肥肉,黑龍江如同一根刺紮在他們的喉嚨限制了他們侵略中國的步伐,日軍必然不會容忍有一個強大的軍事力量在自己的身旁,他們會想盡一切的方法來除掉李成坤的部隊。即使李成坤不進攻他們,他們也會去打李成坤,日軍為了攻打李成坤已經在長春附近集結兵力近40萬部隊。你仔細想想,先是轟炸關東軍司令部,偷襲日軍機場,在日軍佔領區製造混亂……然後大規模的出兵,你認為這都是偶然嗎?」
「你是說這一切都是他們的計劃?這也太令人難以相信了,他們消滅掉關東軍的指揮系統和飛機,他們就佔據了不少的優勢,然後大規模的搶在日軍出兵前進攻日軍,打了日軍措手不及,讓所有的人都跟著他們的思路轉了起來。但是他們的戰鬥力比想像中的還要強大,居然打到現在還佔據優勢!但是他們的真正的意圖是什麼呢?」毛澤東沒有回答卻問到:「如果有條瘋狗很貪婪,每天都騷擾你要你用肉去餵它,而它的主人卻很強大你又不能殺了它,你會怎麼辦?」看著周恩來還在思考,他平靜的說:「那就狠狠的把那隻狗痛打一頓,讓它刻骨銘心的記得傷痛,讓它看見你就饒道而逃……」
周恩來驚到:「原來如此,李成坤看來是信心滿滿,我想他主動進攻不僅是攻其不備,還有避免戰鬥在自己的地方發生破壞他們辛苦建起來的工業。我看他們現在必然沒有用盡全力來進攻,這麼說他們的實力真是讓人難測啊,但是不管怎麼說,就衝他敢硬抗日軍幾十萬也表明他是條漢子!」毛澤東說:「所以我擔心我們到陝北後工作不好做啊,他卻在老百姓和政府之間兩面逢緣。他現在是正面硬撼日軍,相信他會以滿意的結局來結束戰鬥,那時他的聲望中國無人可奪其鋒芒,連日軍也要對他們有所顧及!他們對日作戰不僅是為了趕走日本人,要是真的趕走了他們會高興不已,要是趕不走,也沒有人會怪他們,因為他們已經盡力了。不管結果如何,他們在道義上已經處於不敗之地,以後他們無論做什麼,民眾對他們的反感都會非常的小,這才是可怕的地方!他們當然不會被日軍消滅掉,不然他們所做的一切都白費了,他們的目的不僅是震懾日本,更是為了擴大自己的勢力做準備,他們很有可能挾與日本戰鬥了餘威佔領附近的省分,這很可能壓縮我們以後活動空間,他們可是比蔣更加麻煩。因為他們會用比較柔和方式給老百姓很多好處,獲得老百姓的,而我們必須打倒那些地主、資本家才可以做到,他們更加溫和,重要的是他們也是屬於政府軍,不像我們被扣上『共匪』的帽子!」
周恩來聽了,憂心不已,現在情況不樂觀,原本以為到陝北要好點,經毛澤東這麼一說,心裡又涼了半截,正在思考的時候,忽然聽到毛澤東叫到:「恩來,你是主管情報的,你把他們的情況說來聽聽,此人是否有反共的傾向?我們有沒有同志在他們那裡?」周恩來突然想起一個人,馬上激動的說:「他們那裡管理非常的嚴格,打著鋤奸的旗子大勢抓捕各系人馬,不管是閻錫山、張學良、李宗仁還是我們和老蔣的人馬沒有經過通報的全部被清除,對那些帶了武器進去的不管三七二十一全部都槍斃了。奇怪的是沒有明顯的反共傾向,對所以的人都一視同仁,該抓的抓,該槍斃的槍斃。上次有個同志被國民黨的特務追得沒有辦法對他們邊界上的人通報了自己的身份,他們卻也不管放了進去,並說『你是國民黨的,有要事的,那我們也不攔你了』,而追他的特務因為不想繳槍想強行入境全部被打死了,為此他們還和特務機關發生過幾次磨擦,那個同志特地寫了份報告交給陝西黨委。而且對我們領導的在日占區的部隊只要遵守他們的規定,而且是真正抗日的,他們都一律給以武器等補給並同意入境進行休整。有支隊伍對他們十分感謝說自己是共產黨領導的隊伍,他們什麼也不說馬上把我們的人送了出去,但是下次來的時候,他們明知故問跟我們同志說『你們那部分的?』我們的同志馬上明白了,只是說『自己拉起來的打小日本的。』他們也沒有說什麼補給一樣給。我看他們對我們沒有什麼偏見,但是我們和他們有衝突就說不准了。他們那裡的有個主要人員原來是我黨的黨員,但是由某種原因退黨了。」
毛澤東聽了頓時來了興趣說:「哦,還有這回事?快說來聽聽!」周恩來說:「這個人叫做顧正宏,原來是黃埔一期的秘密共產黨員,因為在學校表現突出,很受到蔣介石的好感,在北伐的時候因為作戰勇敢,指揮有方,被任命為新編2團團長,也參加過第三次上海暴動。在蔣介石發動四一二事變中受了傷,他在國民黨的同學那裡養傷的時候新編2團的共產黨都被屠殺乾淨,他找到中央時因為有人說是他出賣了戰友就把他當叛徒關了起來。由於陳賡向我反映,我對他也有些印象指示他們搞清楚情況不要冤枉好人,等查清楚不是他的過錯而是新2團出了叛徒準備恢復他的工作時候,他接到消息家人都讓汪精衛指使手下對他們家鄉清洗的時候犧牲了。他受不了這個事實,當時陳書記又對國民黨一味妥協讓他痛苦萬分,所以退黨離開了上海,不知道怎麼和李成坤建立了軍隊守住了黑龍江。他現在是國民黨第七集團軍副司令,是黑龍江的第二號人物了,我想我們的之間還是有些交情的,不然他們不會對我們共產黨那麼寬容。」
毛澤東馬上問到:「他可以主持黑龍江的工作嗎?至少在李成坤不在的時候可以嗎?要是可以我們把他策反過來抵得上我們少奮鬥好幾年!」周恩來苦笑到:「這個李成坤的主力部隊不是他家裡的人就是他結拜的兄弟,要不就是他救的一些人在擔任,他在黑龍江的作用無人可及。要是策反顧正宏估計帶不出多少部隊出來,更不可能佔據黑龍江,據說現在的內蒙古主席原來就是李成坤家裡的一個保鏢,更何況據說李成坤救過顧正宏的命,顧正宏又是一個知恩圖報的人沒有多少可能反對李成坤。但是顧正宏和國民黨很有點矛盾,上次上南京就沒有帶他去,怕見到汪精衛等仇人。」
毛澤東說:「既然如此我們還是有可能和他們合作的,只要我們堅決打出抗日的旗號,盡量和他們減少矛盾,我們未嘗不可以在陝北開創一個局面來。我們看他重視工業來看,他估計對陝西等貧瘠的地方的興趣不是很大的,這樣我們還是大有所為的!」周恩來看這眼前的這個人,心裡一熱,是他開創了紅軍的大好局面,讓紅色的火種飄到各地,讓南昌起義的部隊有了歸屬,讓紅軍發展成為近30萬中央紅軍和大批的地方紅軍的強大的勢力。然而那些派來的指揮員不顧中國的實際,把大好局面全部破壞,讓紅軍失去了賴以生存的根據地,不能在讓他們這麼下去了,中國的情況還是要眼前的這個人來指揮才可以。正在思考的毛澤東不知道一旁的周恩來暗暗下了個把自己重新推上中國紅軍指揮崗位的決定,一個月後攻下遵義後召開的會議重新確定了毛澤東的政治局常委的身份,主管軍事……
張學良接到我們開始進攻的消息,感到興奮不已,終於有一天可以打回東北了,馬上召開了軍事會議佈置進攻的準備工作,並親自寫了報告交給了蔣介石要求援助。而閻錫山卻在考慮到底派不派兵出去,要派的話派多少呢?就在各方勢力分別做出反映的時候,日軍的第一批援軍已經由朝鮮運到了東北,我們已經圍城達到十三天,很多地段和日軍強烈交火,爭奪非常殘酷和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