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驚掠起,兄妹倆的眼睛同時閃動了,齊聲道:「為什麼?」
「因為那張符咒,名為血煞咒……」
「什麼?血煞咒?」小紫瞬間失語,驚懼如陰雲般佈滿眼色。
唐澤雖不知所謂,但看小紫的神色,也便知這符咒非同小可,不禁問道:「小紫,這符咒……」
小紫喃喃道:「這符咒,是血魅用來控制洛陵賦的根本手段,它可以讓洛陵賦中每個成員都對血魅誓死效忠,永不背叛。」
「為什麼?」
「在洛陵賦中,每個加入洛陵賦的成員,都必須要事先接受一種洗禮,這種洗禮,便是讓血魅在其體內種下血煞咒,此後每隔十天,必須服下一粒血魅賜予的還魂丹,否則,便會化為一灘血液,一灘又濃又黑的血液……」小紫淡然地說道,而那絲淡然中,卻分明有一股濃厚的恐懼在起伏飛揚著。唐澤想要問些什麼,卻只是動了動嘴角。
小紫又喃出了一句:「我,也不例外……」
「什麼?你也被種了符咒?」唐澤終於出了聲音,聲音竟有些顫抖。
「是的,洛陵賦中每個人都不例外,我離服丹的日子,還剩一天……」小紫嘴角是一絲苦笑。
即刻,唐澤唰地站了起來,神色衝動道:「仙長,請帶我出去。」
「出去做甚?」老者問道。
「去找血魅,血魅現在要找的是我,只要它答應給小紫還魂丹,我可以燃燒那張符咒!」
「若是它不給呢?」老者道。
「它會給的,因為只有我才能喚回佛瞳……仙長,不管怎樣,請你即刻帶我出去!」唐澤已經十分著急了。
小紫驚訝地看他,眼中忽是一縷喜悅,忙起身阻止道:「唐……哥哥,血魅是不會答應的,因為它永遠都不會被人要挾,哥哥,我能看到你這樣對我,就已經很滿足了,但你絕不能再去找血魅!」
忽然笑了,老者竟和婆婆一同笑了。
老者朗然道:「果真是兄妹情深啊……唐公子,小紫姑娘,二位都莫再擔心,小紫姑娘體內的符咒,已然解去。」
「什麼?」二人同時怔住。
「仙長說的不錯,小紫姑娘,」沉默已久的婆婆終於話道:「在你剛剛飲完了那杯驅魔茶,你體內的符咒就已經化解了。」
老者點了點頭,又請二人坐下道:「老夫業已說過,對針對血魅的每一種法術,我大致都有破解的法子。這驅魔茶,便是針對血煞咒而作,血魅用血煞咒控制洛陵賦之事,我也早已知曉,故而才會讓二位剛來便飲下驅魔茶,一者是為驅逐妖氣,二者也便是給小紫姑娘解去符咒了。」
兄妹倆再次起身,小紫朝老者抱拳道:「小紫多謝仙長救命之恩。」
老者剛要還禮,只見唐澤卻是深深鞠下一躬,感激道:「仙長對我唐家的恩德,唐澤莫齒難忘,仙長在上,請受唐澤一拜。」
老者慌忙起身攙扶道:「唐公子言重了,當年若不是令尊破去那三根靈竹,老朽此刻仍是囚於地下,不見天日啊。」
婆婆也道:「是啊,唐公子,小紫姑娘,你們就別在多禮了,還是快快坐下,商討如何對付血魅的事情要緊。」
二人也點頭稱是,剛一落座,小紫便又即刻問道:「仙長,我在洛陵多年,也從沒見血魅何時燃過血煞咒,這次又是為何?難道血煞咒還有其他用途嗎?」
老者點頭道:「血煞咒,亦是血魅畢生法術之精華也,此咒集天地至陰至毒之氣,陰戾而玄邪,除能植體破魂之外,它還具備生死召喚的功效。」
「生死召喚?」小紫更是迷惑了,「什麼是生死召喚?」
老者道:「『生死召喚』在血煞咒裡,意為有此即無彼,有一生則必有一死。若是兩人關係至密而分離兩地,只須於符咒之上畫入二人的圖影,再由其中一方親自盡燃此符,另一方便會頃刻而至,而燃符的一方,也便即刻魂飛魄散,屍骨無存了,故而才名為生死召喚。小幽之所以拚死阻止唐澤燃符,也正是緣於此故。」
「小幽又怎會知道生死召喚?」小紫旋即問道。
「這個,老夫卻也不知了。」老者搖了搖了頭。
「那,血魅又為何讓我哥哥燃燒血煞咒?難道是為了召喚佛瞳?」小紫又問。
老者道:「不錯,唐公子乃佛瞳唯一效忠的主人,天下間能召喚佛瞳的,也惟有唐公子了。」
唐澤忽然疑道:「既然佛瞳只效忠我一人,那即便是我喚回了佛瞳,血魅要它又有何用?」
老者笑了,道:「公子問的甚是,只怪老夫漏講了一條,那血煞符在燃盡之後,被召喚的一方找不見原先的召喚者,便會將全部的感情轉而移至血煞符的主人,血魅。故而只要公子燃盡了符咒,那佛瞳也便永遠效忠於血魅了。幸好,那時公子只燃下了一半,可即便如此,佛瞳也還是有所感應,我見它出現異常,便得知是公子在召喚佛瞳,方才前去月院的。」
「哦……」唐澤沉吟片刻,又道:「這麼說,佛瞳果真在仙長這裡了?」
「嗯,」老者點頭道:「自上次奪回佛瞳,老夫便一直將其供於禪堂之中,每日燒香禮拜,乞來天尊神力護住佛瞳,期待時機成熟便還於公子……公子,請隨老夫到禪堂一看。」
說完老者起身相請,一行人便跟隨他行去了禪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