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有兩個幽靈似的黑影,在距三人不到三尺的地方飄忽著,面目模糊。
怎麼又是你?你又來我們宅子幹什麼!聲音再次傳來,同時一個黑影忽地朝唐頂山撲過來。
啊!唐頂山驚呼一聲,側身閃開。
而那黑影並沒再轉向追趕他,卻是殭屍一般地奔向了後面的老楊。那雙直直的臂膀一下掐住老楊的脖子,死死不放。
老楊頓覺脖子一涼,隨後喘不過氣來。他趕忙抬手攥住黑影的手腕,卻是一絲冰涼傳入手心,接著他又聞到一股氣息刺鼻,那是一種血肉腐爛的氣味!
老楊驚懼地掙扎,卻是更加的窒息。
唐澤一時愣然,因為在老楊被襲擊的同時,另一個黑影又開始向父親起了進攻,只是都被父親躲開了。思慮片刻,唐澤猛然出腳,唰地點向正自掐住老楊的那個黑影的後心。然而,令唐澤吃驚的是,自己腳尖踢中黑影的時候,卻毫無所觸,接著如同穿過了一片黑霧,最後狠狠地踢在老楊的胸口。
老楊沉吟一聲,整個人離地飛起,啪地摔到前面的雪地上,卻仍舊和那黑影糾纏著打滾。唐澤正自著急,卻忽見老楊的胸前陡然放射出一團銀光,煞是耀眼。銀光逐漸化得犀利,狠狠射向了黑影。
瞬間慘叫,黑影被銀光推著飛去了半空。隨後既是陣陣鬼哭狼嚎,黑影,茅屋,都在剎那間消失無蹤。空地上,墳頭又一個個的出現了。
三人久久的呆著,茫然四顧。
老楊,你怎麼樣?唐頂山趕忙扶起老楊,打破沉默道。
老楊緩緩站起身來,看了看父子倆,又抬手拿起了胸前那個還在微微閃光的銀鷹,神色詫異。唐澤立刻明白了,正是自己那腳將銀鷹從老楊的衣服內踢了出來。而那個銀鷹,竟是一件辟邪的寶器!
唐頂山怔然片刻,拍了拍老楊,對二人說道:走吧,此地不可久留!
三人便轉身帶著佛瞳準備離去,哪知剛走了兩步,他們忽地停住了。在前面墳地邊上的一棵松樹下,他們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那身影面對著他們,越走越近。
是我小看你們了,身影來到跟前後,憤恨地說道:真沒想到,最終還是讓你們找到了這裡……唐頂山,你屢次犯人陰宅,就不怕遭報應嗎?
三人已經能夠看清楚來人的臉。沒錯,來人正是鐵玉蘭,她的憤怒使她看上去像是一個陰著臉的魔鬼。
她怎麼會來到這裡?三人不禁愕然,她不是被局長放回市裡了嗎?
原來鐵玉蘭被局長釋放回家後,一直都感到心神不寧,內心裡彷彿被什麼揪住了一樣,疼痛而心慌。丈夫白文勸她說可能是被公安局關久了,身心上受了刺激。他憤憤地向妻子保證,一定要讓唐家和老楊那幫人付出慘重的代價,好給她出了這口惡氣。
然而鐵玉蘭依舊是心慌難平,就連她自己都不明白這是為什麼。其實她在公安局被未受到什麼委屈,除自由受制以外,她在裡面等同於過著賓客一樣的生活。那些警察甚至都沒敢對他粗聲大氣過。而且,如今佛瞳一案基本上算是定型了,唐澤最終是難逃入獄。如果可能的話,她甚至還能把他歸為陳俊的同夥,將其推向刑場槍斃……
可自己到底還為著什麼心慌呢?
她一直迷惑著,直到這晚9點半鐘,她才猛然想起了佛瞳。而就在她想到佛瞳的那一瞬,心慌即刻就止了。她這才意識到一定是自己苦心隱藏的佛瞳要出什麼意外,便立刻駕車一路風塵趕來了絲竹鎮。車在鐵老四的院中剛一挺穩,她便顧不上四哥的詢問,就下車奔來了後山。
然而由於雪多路滑,車在路上本來就耽擱了不少時候。而後來她穿的又是高跟鞋,夜爬山路多有不便,所以等她趕到鐵家祖墳的時候,佛瞳已經暴露了。
鐵玉蘭陰冷地盯住三人:聽著,把佛瞳留下!
說著,她緩緩抬起了右臂,一隻微型漆黑的手槍,指向了唐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