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澤朝他們苦笑一下,沒再說什麼。老楊喝口濃茶,咳嗽一聲,正色道:唐澤,這事情……這事情你確定不是做夢?我怎麼聽著像是小說呢?
而且還是玄幻小說,呵呵……陳俊又露出他一貫的嬉笑,補充道。
唐澤沒辦法,噓口氣說:也許吧,我倒真希望那是一場夢,我的人生已經夠不可思議的了,我可不想再添上這麼一段亂子,不過,我還是希望你們能信上一點,即便那真是夢,也不會是一個普通的夢。
老楊又和陳俊對望了一下,眼中露出淡淡的迷惑。
後來老楊點點頭,說:是啊,佛瞳這案子的確是我前所未見的,絲竹鎮到底是一個怪異的地方……這一個月來,我們警隊也算是耗盡心力了,可效果都不是很大,先前假設的許多線索都會在最關鍵的時候斷掉。不過,最近還是有了新的眉目,從鐵正長突然瘋,還有眼下他遭遇暗算的事情,我們有理由懷疑佛瞳的失竊,以及狗蛋遇害,都與鐵正長有很大關係,而且……
老楊說著停下了,緊鎖著眉頭抽煙,同時習慣性地撫摸著胸前那個犀利的銀鷹。他迷離地望向窗外,天空灰濛濛的,已經開始飄下零星的雪花了。
唐澤看著老楊深沉的眼睛,正想深問,忽然響起一陣敲門聲。陳俊朝大家笑了笑,起身走去開門。
門外站著一個滿身碎雪的漂亮女孩,圓圓臉蛋上一雙大大的眼睛朝屋內望了望,笑容爬上嘴角:楊叔好……澤哥,你的衣服來了。
唐澤認出那是陳俊的妹妹陳小娟,他們很小的時候就已經是好朋友了。
唐澤微顯驚訝地看看她,又看看她手中的塑料袋:我的衣服?
是呀,我哥哥不是說你怕冷嗎,呵呵……
這時陳俊樂呵呵地過來說:澤哥,我看你衣服上都沾滿了血,就讓小娟給你送來一件我的外套,換上吧,不然一會出去別人還當你怎麼了呢,哈哈……
老楊這才如夢初醒般的拍拍腦門,笑說:噢,我還當是陳俊怕冷呢,原來是……陳俊,真看不出,你小子還蠻細心嘛。
陳俊依舊嬉皮笑臉,吐口煙道:我這叫深藏不露,我要是關心起人來那絕對是面面俱到……哎,老實說了吧,我啊,這都是被小娟給熏陶的,她可是整天關心著咱們澤哥的冷暖啊……
噯,你說什麼呢,我對你不也一樣嗎,我對好朋友一向都是這樣的……小娟說著白了哥哥一眼,眼角泛起了羞澀。隨後她把衣服拿出來展開,向唐澤笑說:換上吧澤哥,可別辜負了我哥哥的一片好心噢。
唐澤朝兄妹倆感激地點點頭,心中一陣暖暖的。他連忙起身解著紐扣,可解到一半一個紐扣就怎麼也解不開了。小娟巧笑一下,便上前幫忙解開,然後又幫唐澤脫下血衣,再給他換上那件乾淨的外套。
唐澤被這忽然的關懷弄得一陣尷尬,只苯苯地不斷道著謝。
老楊見到這份光景,心中似有所悟,沉默不語地笑了。
正當幾人圍著一件衣服打趣的時候,門外又傳來了敲門聲。一個白衣服的醫生站在門外,朝幾人冷冷的說道:病人鐵正長頭部彈頭洞穿頭骨,還好沒有傷及大腦,但本院條件有限,無法取出,請你們趕快通知病人家屬,安排轉院治療。
幾人愣然一陣對視,隨後朝醫生點點頭,便動手開始安排轉院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