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拘人之法乃是萬象祖師的獨門不傳絕學,只要使用者功力足夠,可以不受任何時空、時間、禁制等的限制,將被拘者瞬間拉到自己面前。
此法是無神功,並非那些下三流的拘魂之術可比,是以莫大法力,將被拘者整個人穿越時空拘來。
只是其也有時間限制,一時三刻後,被拘者便會自行回到原來的位置,所以此法雖然玄妙,要用來救人卻不行。
陰勒天此時也被困在天生和始魔所開闢的極度重界中。
他本來是想嘗試破出此界,回返大宇宙,誰想最後不但未能成功,天生、始魔所在的極度重界、與九神島門人被困的,那個極度重界之間的通道,卻突然關閉了,弄得他是欲退不能。
這段時間來,因怕兩人一旦分出勝負,會使極度重界直接變成超強黑洞事詳302集,他竟成了天生與始魔間的和事佬。兩人打成平手他不管,但只要有一個佔了風,他便立刻出手幫助另一個。
天生、始魔兩人越打越是無趣,最後乾脆罷鬥;而三人整日裡不是大眼瞪小眼的相互看著,便是各自修煉,結果是功力進步神速。
如今天生早已經超越造化階段,並將盤古的本源力量完全消化,現在正苦心鑽研該如何將佛家功法和玄門劍術相互融合,創出另一門修煉方法來。
萬象祖師的能力雖強,卻也無法進入極度重界救出人來,也只能用此法才能與陰勒天交流。
當下由竹老人護法,萬象祖師放心地盤坐於竹棚中,微微閉起雙眼,口中唸唸有詞,雙手閃電般結出靈訣,只不過一眨眼間,已經是萬個靈訣打了出去。
如此足足經過了頓飯光景,萬象祖師怕不是連打出了數萬個靈訣,以他那般高深的功力,也累得微微出汗。
只見崖外金光一閃,一個身穿無數墨竹圖案白色長袍的中年男子,已懸浮在崖外的空氣中。
這人生得面白無鬚,一雙眼寒光閃閃,面陰晴不定地望了望萬象祖師與青竹老人兩個。
「兩位竟能以無法力,將在下從無人能出入的極度重界中拘來此處,已是絕世高手一流了,想必不會藏頭縮尾罷?不知兩位是什麼人?拘我陰勒天前來,又是為了什麼事?」
萬象祖師和青竹老人對望一眼,都暗喝了一聲采。
不愧是曾經將宙界鬧得天翻地覆的陰勒天,若換了是別人,被突然拘來此處,就算不嚇得三魂出竅,也絕不可能像陰勒天這樣冷靜,一開口便問出關鍵性的問題,而且令人不得不正面回答他。
陰勒天果然不愧是一代人傑,萬象祖師暗暗點頭。
有了此人協助任小生父子,還怕那魔頭能翻出天去麼?
青竹老人見到陰勒天衣服的圖案,頓時對他大有好感。
「我老頭子無名無姓,因為是草木出身,所以自號青竹老人。呵呵,陰島主號令宙界的時候,我還在這顆小小的星球隱居,陰島主多半是認不得我了。不過我身旁的這位……」
說著一指萬象祖師道「這位就是宙界第一偽君子、真小人了,我是懶得叫他全名,平日裡只叫他萬象老鬼。哦,他這人平日裡倒是喜歡人叫他祖師的,不知道陰島主聽沒聽過他的名字?」
任憑陰勒天是如何的陰沉多智,聽到「萬象祖師」這四個字,也不由全身一震,望著萬象祖師道「您……真是萬象祖師他老人家?」
萬象祖師在宙界中是一個不朽的傳說,但是真正見過他的人卻不多。
陰勒天也算宙界中頂兒尖的高手,卻也不曾見過他本人,不由有些狐疑。
萬象祖師哈哈一笑,大袖輕輕揮動了幾下,只見一道金光直衝天宇,竟將一枚正自宇宙間飛行的隕石擊成了粉碎。
「呵呵,我老人家還在宙界,難道還有人敢冒充不成?」
陰勒天是何等目力,看出那顆被萬象祖師擊碎的隕石,怕不比自己現在所處的這個星球還要大數倍。
像這樣的隕石,自己也有能力將其粉碎,可要像他這般做得乾淨俐落,舉重若輕,那可萬萬辦不到。
在空中深深一躬身,陰勒天無比恭敬地道「多謝祖師搭救,祖師出手相助,可是要為了九神島一脈主持公道麼?」
他這些年來念念不忘的,便是與紫庭星的仇恨,開口便不離此事。
萬象祖師搖了搖頭「我老人家對你們之間的恩怨並無興趣。而且以我的能力,也只能拘你到這裡一時三刻,卻也無法救你。」
陰勒天聞言有些失望,道「不知祖師召喚陰某前來,究竟有何重要的事?」
能勞動萬象祖師這種級別的人物親自出手,又怎可能是小事?
陰勒天腦中電閃,在這短短的時間內,已經做出了幾十種假設,卻又全數被自己一一推翻。好奇之下,忍不住開口詢問。
「我老人家只是想請你幫一個大忙。」萬象祖師道「準確地說,是要你幫宙界一個忙,也等於幫你九神島一脈的後裔。」
以陰勒天的智慧,聞言竟也有些茫然,搖搖頭道「祖師是否忘記了,陰某眼下還在困中,自身都難保全,又如何幫助祖師呢?」
萬象祖師笑道「你不久自可脫困,不過你脫困後要做的事,卻不是去紫庭星復仇,而是有更重要的事要你去做。」
陰勒天苦笑道「祖師請見諒,陰某越來越糊塗了。」
萬象祖師點頭為笑道「我自會讓你瞭解此事。不過那個對頭近年來功力精進太多,我雖已在這裡佈置下陣法禁制,不怕他算術通天,但凡事要防萬一之變,來,你我還是以心傳之法罷。」
說著緩緩伸出右手食指點了出去。
陰勒天離他本有近十丈遠,也不見他挪動身體,手指也未變長伸出,那食指卻就點在了陰勒天的額頭。
陰勒天全身一震,微微閉起了雙眼,半晌才睜開眼來。
「竟有此事,若非是祖師告之,陰某怎也不會相信,宙界間還有如此野心勃勃的人物。厲害厲害,比起此人來,陰某所為倒像是小孩子在胡鬧了,真是慚愧啊!」
他也真不愧是一代梟雄,得知了邪勿風的陰謀後,不但沒有震驚的感覺,反倒大有欽羨之意。
萬象祖師倒也不以為忤,道「我的計劃,你可全盤都明白了麼?」
「陰某明白。」
陰勒天含笑道「祖師果然是能者無所不能,論到這籌謀佈局,算計人的功夫,陰某是自愧不如。祖師請放心,陰某自會幫助任天生父子,完成此事。
「至於那始魔,也包在陰某身就是。陰某保證會在任小生重排大宇宙,消除極度重界的同時,協助任天生將他滅去。」
「重排大宇宙後,現在封印九神島一脈的世界本該立刻消失。」萬象祖師道「不過為了便於行事,我會要任小生利用山河乾坤圖的力量,使該世界繼續存在,並將其繼續封印。
「當然,這次的封印只會是暫時的。在封印期間,能進出其中的除了你之外,就是任天生父子和那個魔崽子了。」
陰勒天笑道「陰某明白了,祖師但請放心,陰某總會將這場戲演個十成十才是。」
萬象祖師點頭,道「你回去之後,也用心傳之法將這些事告訴任天生。這場戲我與竹老鬼不便出面,他們父子可是主角,千萬不可演砸了。
至於任小生,倒是不用讓他知道你也參與其中,這樣演起戲來更加真實。」
「祖師放心,有陰某在,絕不會有這種事發生的。」陰勒天沉默了片刻,才道「請祖師恕我無禮,陰某向來疑心極重,對祖師剛才所說的,關於我九神一脈的變化實在有些狐疑。還望祖師……」
「呵呵,我老人家就知道,以你的個性,是不會輕易相信此事的。」
萬象祖師笑道「也罷,就讓你親眼看看你那九神一脈如今是怎樣的。」
說著將揮了揮大袖,陰勒天面前頓時現出一幅圖畫來。那圖中有山有水,也有人物城市,看來竟是一個完整的世界。
只見那圖中大部分是海洋,海洋中計有九塊巨大的陸地,在那陸地之,有無數人在活動著,市井之間,極盡繁華。
「兩個極度重界之間的通道打開後,因為彼此互通,相互間產生了微妙的影響,已經使你九神島一脈被困的那個世界,發生了變化。」萬象祖師道「使其時間流速變成了外面的萬倍……」
「萬倍?」陰勒天歎了口氣「陰某有些明白了。」
「後來雖然兩個極度重界的通道關閉,時間的流速卻未能回復正常。」
萬象祖師道「你被困在任天生那邊,卻不知道你當年的那些屬下在極度重界中漸漸老去,一個個因為失去了希望,而放棄了修煉,最終絕大多數都氣散功消,與泥土同朽了,即使剩下一些,也漸漸避世不出,最多只收幾個弟子用來打發時光。」
陰勒天點了點頭。
九神島的精英高手,早在兩次與紫庭星的大戰中損失了十之八九,剩下被方青如鎮入極度重界的那些,都是些三流人物,功力還能高到哪裡去?實在比宙界間的普通修煉者強不了多少。
而且那困住九神島一脈的極度重界,又與天生和始魔大戰之下創出的極度重界不同,是方青如憑藉山河乾坤圖的威力所建。
方青如也真是陰損,把其中佈置的與人間花花世界沒什麼不同,就連日月星辰,其中也都有存在,簡直是自成一個小宇宙。
這裡是普通人的天堂,卻是煉氣士的地獄。
方青如藉寶圖之力,竟在其中設下了三三重劫,但凡是煉氣之人,每三十三年就要遭受一次小型天劫,每三百三十三年還要遭受一次比小型天劫更強百倍的劫難。
試想自己離開後,那些本來就很弱的九神島煉氣士沒人相助,如何能生存下去?
「你現在看到的人類,就是你當年那些屬下所留的後代,繁衍生息,如今這九塊大陸已經有了幾千萬人口。」
萬象祖師道「他們絕大多數都沒有修煉過祖輩的煉氣功法,都是普通人。但是他們畢竟是煉氣士的後代,論起根骨天賦來,卻又比宙界中絕大多數的人類要強多了。」
陰勒天盯著那圖看了一陣,忽然有些惱火地道「想不到我九神一脈就這樣消失了,真讓陰某不甘心啊!」
萬象祖師笑道「你也不必灰心,等此事一了,那個暫時而設的封印自會解開,這個世界也會消失,到時我自會助你帶著這些九神島的後裔,尋找到一處適合他們居住的星球。你要重新開枝散葉,難道還會有人攔住你不成?」
「……還是算了!」
陰勒天想了想道「他們在這個也不知是真實、還是虛擬的世界中生活了這麼久,早把這裡當成自己的家了,又何必將他們移到別處?
「我只求任小生在重排宙界時,將這個世界變成完全真實的世界,還有,如果可以的話,把方青如設下的三三重劫消除掉,不知道可不可以?」
「當然可以。」
萬象祖師道「這次為除去那魔崽子,九神島後裔只怕要付出百萬人的犧牲,這一點小小的要求,又算得了什麼?」
「那就多謝祖師了。」陰勒天的身影開始漸漸轉淡「看來陰某回去的時間到了,陰某就此別過了……」
隨著話聲,他的身影越來越淡,最終消失不見了。
青竹老人看了萬象祖師一眼,笑道「這陰勒天是個人物,你找到他幫忙,事情已經成功了一半了。」
「呵呵,論起陰謀詭計,任小生也不在他之下。」
萬象祖師笑道「這小子是一點虧也不吃的,來到這裡才多長時間,已經騙了我五顆造化丹了。那丹又不是米面,是可以胡亂吃的麼?要不是有我為他護法,這小子只怕有九條命也都沒了。」
青竹老人連連點頭笑著「他也該出關了罷?想必這段時間的靜修,不死神嬰也該有小成了,否則去那冰火海的中心處,還真有些危險呢!」
「有英兒助他培植神嬰,竹老鬼你就放心!」
萬象祖師笑著眨了眨眼「這次他兩人的神嬰難免相遇,嘿嘿,我可要提前恭喜你了。」
青竹老人白了他一眼「你個為老不尊的,哎……可憐那些煉氣士還尊你為祖師,他們哪裡知道你是這樣的人……」
「我怎麼樣了?成全他兩個的一段佳話,難道不好麼?」
萬象祖師笑道「他兩人本來便有緣。再說若不如此,那雙劍合璧的威力怎能如數發揮?到時那小子又怎麼能通過山河乾坤圖的考驗?」
「是是,都是你對。」
青竹老人嘴裡罵著,卻是笑容滿面。
「卷肉啊,大餅卷肉啊!人家可要餓死了。」
兩個老傢伙正在打屁,卻見那條瀑布後光華閃動,兩條人影已穿越瀑布飛了出來。
盧英飛在最前面,剛落在竹棚中就叫了起來。
「師父,萬象老鬼,小生他已經修成了不死神嬰了!」
兩個老傢伙對視一眼,同時露出曖昧的笑容。
青竹老人身為人師,不好說什麼,萬象祖師卻不管那麼多,笑道「小英兒啊,這次你該怎麼感謝你萬象伯伯,我可算是你的大紅媒了罷?」
盧英與小生雙修神嬰成功後,因為三神合體而帶來的副作用已經減輕了不少,現在除了仍舊超愛吃大餅卷肉外,已經不似先前那麼糊塗了。
她聽了萬象祖師的話,哪裡還有不明白的?頓時粉面帶紅地藏到了小生身後,沒口子地叫道「生哥快幫我罵這個老滑頭。」
她也不管自己的實際年齡比小生大了多少,自從與小生雙修神嬰後,便改口叫小生「生哥」了;小生聽慣了紫鈴這樣叫,倒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
此時小生也是剛剛落在崖。他的臉皮可比盧英厚了數倍,當下嘿嘿一笑,對著兩個老不修深深施下禮去,大聲道「生兒多謝兩位師父成全。」
他本該稱青竹老人為師叔,只因與盧英的關係已經不同往常,現在也跟著她叫師父了。
青竹老人開心地哈哈大笑著,點頭道「生兒不用多禮了。呵呵呵,看到英兒有了歸宿,我這個做師父的也可放心了。
「英兒你害羞什麼?煉氣之人雙修神嬰,本來就是稀鬆平常的事,到了你們這種境界,也不過是做個名義的夫妻?有什麼可難為情的?
「來來來,師父也沒有什麼好送的,就把這兩件法器送給你們,權當是你們的新婚賀禮罷。」
小生忍不住看了英兒一眼,見她一張俏臉紅紅的,煞是動人,不由想起了她體內神嬰那可愛的模樣,心中頓時一熱。
「這麼漂亮的小娘皮若是只拿來做名義的妻子,老子不是虧大了麼?這竹老鬼真不懂男人的心思。母親的,難道說他活了幾千幾萬歲,竟沒嘗過那件事的妙處麼?這可真是……嘿嘿……」
青光一閃,青竹老人手中已經多出了兩件法器,一件是只霞光四射的玉鐲,送給了英兒;另外一件卻是襲寶藍色外衣,有陣陣毫光不時從衣射出。
青竹老人將寶衣給了小生,又傳了他使用口訣。
「這件寶衣是我偶然所得,也不知它原先是叫什麼名字。你穿它後,那些還沒能修出神嬰的高手,除非有至寶一級的飛劍法器,否則是傷不到你了。就是遇到了神嬰有成的高手,它也能使你所受的傷害減到最低。」
小生接過寶衣,望了望萬象祖師。
萬象祖師忙連連擺手,道「我可沒東西給你,那五顆造化丸,可不是都被你騙去了麼?」
小生肚裡暗罵小氣鬼,臉卻一本正經地道「師父想到哪裡去了?
生兒我只是想知道,我們究竟什麼時候才去冰火海?不是說山河乾坤圖的主圖,要在那裡才能打開麼?」
「唔,你一心救父,這很好。」萬象祖師道「不過你父子團聚,恐怕還要再過一段時間才可以。」
小生頓時蹦了起來「為什麼?」
萬象祖師點了點頭,一指頭點了他的額頭。
……
「居然是這樣,他母親的!」
瞭解了萬象祖師的全盤計劃後,小生在肚裡亂罵。
「老不死的萬象滑頭,什麼狗屁計劃?這不是拿著老子和老子的父親當槍使麼?老子父子去衝鋒陷陣,他倒坐享功勞,天下還有這麼便宜的事?
「不過若真是如他所說,那什麼狗屁的邪尊正在計劃毀滅整個宙界,老子和老子的老子還真不能坐視不管,不然媽媽和紫鈴他們豈不是都有危險?就連老子自身也難保啊!也罷,看來只能依了萬象老鬼了。」
他心中進行了一番激烈的掙扎,終於點點頭道「師父您儘管放心,收拾邪尊那老小子的事,就包在老子身了。我們什麼時候去冰火海?」
萬象祖師哈哈一笑,大袖輕揮。小生與盧英只覺眼前一花,定睛看時,發現自己已經到了一個詭異的地方。
小生當初為了尋找圖匙,也算周遊了小半個宙界,卻還是第一次見到眼前這樣的宇宙。
這個宇宙沒有任何的星體存在,整個宇宙就像是一個裝了一半水的魚缸,空出的半部分就是黑茫茫一片的宇宙空間,下面一半充滿了熊熊燃燒的黑色火焰。
儘管現在小生已經是神嬰境界的高手,又懸浮在距離火面足有數十里的空中,還是感覺到一陣陣奇熱難耐。用來護身的青靈劍光,似乎也抵擋不住這強得有些誇張的火力,不多時額頭已經滲出了汗水來。
也許是女子天性怕熱,盧英的功力本不在他之下,卻也熱得連聲叫苦,一個勁地抓起小生那件剛穿不久的寶藍色法衣去擦汗,弄得小生好不心痛。
小生心中鬱悶吶!
母親的,這是什麼火?要是掉了進去,恐怕是連灰也找不到了?
跟在後頭的萬象祖師和竹老人兩個強到變態的傢伙,卻似乎毫不在乎這裡的熱力。萬象祖師用手指了指下方火面道「我們就從這裡下去,走!」
小生忙道「等等,師父,您難道不該分派一下誰在前誰在後嗎?還有,您和竹師父難道不需要放出法器,護住我們兩個麼?」
不等萬象祖師回話,青竹老人已笑著解釋。
「生兒有所不知,這裡的毒火玄冰是宙界中最為古怪之物。任憑你的飛劍法器如何神妙,也無法擋住這裡的冰力和火力。任何人要下去,都只能靠本身的玄功和意志支撐。這也是我們兩個為什麼一定要等你煉成神嬰,才肯帶你來的原因了。」
「所以進入冰火海不需要什麼準備,我們四個只要不走散就可以了。」
萬象祖師道「生兒你不用怕,以你現在的修為,最多也只是會吃些苦頭,要不了你的命的。好了,我們走罷。」
說著當先向下方冰火海中飛去。
小生一咬牙,心道「死就死了,老子豁出去了。」
當下與盧英並肩飛向火海中。
剛才在火海方時,還只是感覺到熱得難耐,這一飛入冰火海中,感覺忽而像是掉入了火窟,忽而又像是跌入了冰水。有時冷熱竟同時襲來,半邊身子內彷彿有烈焰燃燒,半邊身子內卻像是被刺入了無數根冰刺。
盧英到了難過之處,直痛得淚流滿面,整個人都癱在了小生懷中。
小生只好一面抱著她向下方飛去,一面在肚裡大罵「母親的,這山河乾坤圖不是萬象老鬼煉製的麼?他把主圖設在哪裡不好?卻偏偏設在這個要命的地方,莫非他有自虐的愛好不成?」
一面在肚中誹謗著萬象祖師,小生一面跟著他向冰火海深處潛去,偶爾向身旁望去,卻見每一朵黑色火焰根處,都有一塊六邊形冰塊。
這裡的冰、火也真是奇怪,都說是冰火不同爐,偏偏它們卻可以共處,既未見火將冰融開,也未見冰將火滅去。
小生的護身玄罡放射出數丈遠,所過之處,那些冰火便向兩邊滑開,倒無什麼阻礙,只是那熱寒之氣實在難挨,小生強忍著心中難受,這才沒有呻吟出聲。
又隨著萬象祖師向下飛了一陣,忽見他的身影一閃而沒,小生不由大喜,心道「難道飛到頭了?」忙也緊隨而去。
飛不出幾丈,果然感覺全身一陣舒服,已經從重重冰火中擺脫了出來。
眼前是一個鴨蛋般的橢圓形空間,小生仔細觀察了一下這裡,發現除了方佈滿了冰火外,下面和左右兩面都是由大塊大塊的玉石組成。
那些玉石放射出陣陣溫暖的光芒,將方下落的寒熱二氣完全化去,怪不得自己剛才會突然感到舒服呢!
萬象祖師就站在下方的地面,笑道「乖徒兒,這裡還好罷?你到了這裡,就不用在心裡罵師父了罷?」
小生伸了伸舌頭,心道「難道我在心裡罵你你也知道?母親的,這還讓不讓人活了?」
人影一閃,青竹老人也飛身落了下來,笑道「你這老傢伙簡直是變態,竟然把主圖設在了這裡,也不知道當年方青如是如何找到的。嘿嘿,他當日只怕也要在肚裡大罵你一番呢!」
萬象祖師也不理他,用手一指下方的玉石地面,只聽一陣吱吱聲響了起來,那地面突然現出三個圓孔來。
萬象祖師笑道「兩個小傢伙還不快將圖匙放進去麼?」
小生與盧英聞言,忙取出圖匙,脫手將其投入三個圓孔中。
圖匙被放入圓孔中後,那下方和四面的玉石地面頓時閃現出濛濛彩光;那彩光越來越盛,忽然從那些玉石中射了出來,投入了面的冰火之中。
隨著彩光投入,方冰火頓時消失不見了,現出了一大幅星空圖案,內中似有無數個星球,無數個宇宙。
只是此圖雖然夠大,但內藏的宇宙也實在太多,小生運足了目力,也看不清其中究竟有多少星體,就更不用說去分辨那些大宇宙了。
第三部第九集破宙生宙第八章破宙生宙
小生急道「師父,我根本看不清這圖裡顯現的內容,這山河乾坤圖究竟要怎麼使用?」
萬象祖師笑道「你急什麼?此時你還未通過寶圖的考驗,自然什麼也看不清。等你被寶圖認可後,這圖的每一粒宇宙塵埃,你都會看得清清楚楚,到時就可看清各個大宇宙的排列方位了。」
「還要通過寶圖的考驗?」
小生慘叫道「該不會有生命的危險?」
話還沒說完,只見方寶圖一陣閃亮,一股手指粗細的彩光已經射了下來。
「這是各大宇宙本源力量所化的滅絕光線,你們兩個還不快雙劍合璧,將其阻住?只要撐半刻鐘就可以了!」
當年萬象祖師煉出此造化天地的寶物後,自己都沒想到此寶竟會神妙如斯。就連這考驗開圖之人的方式,此寶竟能自己變化出百種。
所以就連萬象祖師自己都無法提前知道,小生等會面臨什麼樣的考驗,只能臨時告知二人。
小生與盧英早將雙劍合璧之法練得滾瓜爛熟,而且兩人自雙修神嬰後,彼此心靈已是隱隱相通,當下只是心念微動,藍青雙劍便合二為一,幻化成一片扇形玉光,將那寶圖中射出的彩光擋住。
那寶圖中射出的彩色光柱,本是各個大宇宙中的本源力量所化,雖然其量不過是各大宇宙本源力量總數的萬萬分之一,威力卻也夠驚人了。
即使是萬象祖師,也最多能抵擋一個時辰左右。當然這是指他在不動用宇宙之息的情況下,只憑自身玄功抵擋的結果。
合璧雙劍雖然神秘,卻也擋不住宙界所有力量的萬萬分之一。扇形玉光剛一與彩色光柱接觸,立即被壓落數尺,劍身也發出喀喀的恐怖怪響聲。
小生與盧英見勢不妙,雙雙放出體內剛練成不久的神嬰,兩個週身金光閃閃的神嬰剛一出現在兩人頭頂,便各自張開小嘴,向雙劍噴出了一道金光。
那雙劍得神嬰之助,頓時光芒大放,一時竟阻住了下落之勢。
小生正自心中狂喜,忽見方彩光猛地一亮,竟又將雙劍壓了下來,這次就連兩個神嬰也露出疲累的神色。
那彩色光柱一直將雙劍壓到了二人頭頂不足半尺處,小生心中一陣絕望,正想就此認輸,卻忽覺全身一鬆,眼看那彩色光柱已經收了回去。
「你兩個已經通過考驗了,還不快將神識透入圖中麼?」耳邊響起萬象祖師的哈哈大笑之聲。
小生與盧英對望一眼,心中都是說不出的喜悅,忙收了神嬰飛劍,將神識放出,直向寶圖中透入。
他們兩個都曾得到圖匙,便是寶圖選定的有緣人,剛才的考驗只是例行程序而已,至此再無阻礙。因此還未等他們的神識飛至,一股奇異的力量已從圖中射落,將兩人神識接引了進去。
兩人感覺眼前一花,再睜開眼看時,只見四周儘是茫茫宇宙,一個個大宇宙壁壘分明的出現在眼前。
同時腦中一片清明,頓時明白了如何調動大宇宙,重排宙界;甚至就連宙界中的無數生命,也盡在兩人的掌握之中。
兩人可以藉助寶圖之力,令某個星球的人全數移往另一處,或者允許其在規定的空間內自由出入,或將其永遠封印在其中……
小生耳邊突然響起了萬象祖師的聲音。
「還等什麼?再不重排宙界,打開封鎖你父親的極度重界,只怕那魔崽子可要等得急了。」
想起了萬象祖師的交代,小生微笑著與盧英對視一眼,開始了旋乾倒坤,破宙而後生宙的偉大工程……
極度重界中,天生端坐在問天鼎中,仔細回想著陰勒天心傳於他的那些事,心中不禁一陣驚悸。
「本以為自己已經夠強了,原來這宙界中還有更強大的存在。就說那個邪尊邪勿風!若不是有萬象祖師在,這次只怕真要被他得手了……可是,我真的可以嗎?」
天生心中暗歎。
「……管不了那麼多了,事到如今,也只能冒險一試了。也不知道生兒現在長成什麼樣子了,他母親現在好不好,清妹、曉雯他們究竟怎樣了……只怕在這件事完成之前,我是很難見到他們了。」
他在這裡思緒百轉,卻見一道白影飄了過來,耳邊響起陰勒天的聲音,道「任天生,陰某已經感覺到宙界在出現變化,你難道沒有覺出這裡的重力減輕了麼?是時候消滅始魔了,我們走!」
消滅始魔的時機,需要拿捏的恰到好處。
若是不等小生破去極度重界,就動手將其除去,極度重界會因為驟失平衡而化成超強黑洞;若是等小生破去了極度重界還未將始魔消滅,又難免被他逃去。這分寸的把握,倒也不易。
天生所代表的盤古力量與始魔是天生的死對頭,只要他有心搜尋,始魔根本無法遁形,更何況還跟著一個陰險狠辣的陰勒天?
兩人聯手之下,始魔力量終於煙消雲散;幾乎與此同時,小生也已重排宙界,破開了極度重界。
陰勒天看了眼重新被小生打開、通往九神島後裔所在世界的通道,在天生耳邊傳聲道「我先去了,你準備迎接貴客!多日相處,我只有一言相贈。在邪尊那種高手面前,裝死是最安全的策略。」
天生心領神會,當下與陰勒天告別,自己卻作出要返回家鄉的樣子,急急飛起。
在天生身後不足千里之處,邪勿風正蹲在空中,呵呵笑著望向天生。
他口中喃喃說道「不知道是哪個倒霉小子居然重排了宙界,居然將你放了出來。妙極妙極,不然我老人家還真不知道,該如何才能進入那極度重界呢!」
小生重排宙界時,也著實嚇了邪勿風一跳,無奈他算來算去,卻算不出關於小生的任何事,心中實在奇怪到了極點。
他卻不知道萬象祖師早已阻斷了他部分算路,不該他知道的事情,他是無論如何也算不出的。邪勿風連推算了幾次都告失敗,當下也只得作罷。
反正他從界外弄來的那兩個大宇宙本不屬於宙界,就算這裡有人可以重排宙界,也絕計動不到他那兩個寶貝頭,他又何必多管閒事?
而且被這不知何方神聖的傢伙如此一弄,反倒成全了他的計劃,邪勿風欣喜之下,哪裡還來得及細想?興奮的低吼一聲,便向天生追去……
這座山並不高聳,卻是險到了極處。由黑色岩石組成的山體是圓柱形的,很突兀地拔地而起,山體四面,如同刀削一般,竟無可供人攀爬的地方。
而那山頂部分,卻比下方山體大出了整整一圈。
如果從遠處看過去,整座山就像是一個極大的蘑菇,即使有登山越嶺的高手從山體爬了去,到了「帽沿」這裡,就說什麼也不去了。
除非他是樂土大陸最尊貴的空間魔法師,或者手裡有昂貴的空間魔法卷軸。
一條沿著山壁開鑿的盤山小路,蜿蜒通向山頂處。
路很窄,大概只夠兩個普通身材的大漢並肩行走,而且每在拐彎的地方,都能看到寒光閃動,顯然是布有哨卡的。
山頂大概有五十畝地大小,四周都是用好紅松木佈置起來的寨牆。
在寨牆內,還有總計十六座高達一丈左右的箭樓,寨牆人影閃動,箭樓內寒光閃閃,戒備可謂森嚴了。
那山寨的正中,高高掛著一面血紅色的狼頭標誌,那狼頭倒是頗有些與眾不同,左右兩腮邊竟然伸出兩根足有半尺長的牙齒,高高地向翹著,幾滴用鮮紅色顏料畫成的鮮血,還在順著兩隻大牙滴落。
這就是近幾年來,在東樂土大陸崛起的「暴牙狼族」了。
這些暴牙狼人其實就是土匪,而且胃口極大,不是大商團還看不在眼裡;而且不做案則已,一旦做案就要殺人越貨,從不留活口,已經隱隱成為當地一害。
負責東樂土大陸治安的軍隊也曾經進剿過幾次,無奈這些傢伙機靈的很。
軍隊來的少了,他們就憑藉地勢頑抗;軍隊來得多了,便作鳥獸散化整為零,與進剿的軍隊打起游擊戰來,很令軍方頭痛。
而聖堂方面,又不值得為了幾個土匪盜賊派出天使軍團和魔法師團,那也未免太小題大做了。
再說就是聖堂下了這樣的命令,自命不凡的天使和魔法師們,也多半會抗命不從。
要他們放下架子去剿滅一群土匪?那可是比殺了他們還更令他們難受的。
正因為以的種種原因,所以這些暴牙狼人是屢剿不滅,反倒越剿越多,後來軍方也懶得過問了。
反正這些狼人眼光高的很,只劫那些大商團,你們大商團不是有錢麼?樂土大陸別的沒有,傭兵團可是要多少就有多少,那就花錢多雇些傭兵罷?
這叫什麼?這叫拉動內需,增加貨幣流通,製造虛假繁榮。
但軍方不肯過問,也未必就沒人動這些狼人的念頭了。
這段時間來,這些土匪狼人實在得罪了太多的傭兵團。那些中小型傭兵團也就罷了,吃了虧也只能認倒霉,根本沒實力找他們報仇,可他們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得罪了樂土大陸第一傭兵團——
曾經因為獲得聖堂勳章,而名震傭兵界的旋風傭兵團。
在距離山根處不足百丈的草叢中,此刻正蹲伏著兩百名全身鋼甲,手中兵器出鞘的戰士。
高可及腰的茅草把他們的身體完全掩藏住,就算有人走到近前,也很難一眼就發現這些隱藏極深的戰士。
如果有人看到了這些戰士的組成,一定會驚呼出聲的。
兩百名戰士中,居然就有一百名是樂土大陸有名的強力種族——虎族人,另有五十熊人,三十狼戰士和二十名貓族弓箭手。
就算是聖堂方面的軍隊,也未必有這樣強力的配備,這兩百名戰士如果放出去,足可以推平一個小型市鎮了。
旋風傭兵團的三巨頭,同時也是小生的好朋和師長,虎人團長唐德、熊人卡路卡和鹿人魔法師西格,此刻就伏在隊伍的最前面,低聲商議著什麼。
卡路卡那有意壓低了的嗓音,聽起來十分怪異。
「西格你真的沒有麼?如果你有一張大型的空間魔法卷軸,就可以把我和十名最精銳的熊人戰士,送到那些混蛋狼人的山寨裡去了,我保證可以殺光他們。」
西格不屑地看了他一眼。
「你知道一張大型空間魔法卷軸值多少錢麼?就是有錢都不一定買的到。樂土大陸的空間魔法師本來就少,會製作這種卷軸的就更是少之又少,我怎麼會有?
「就算我真的有,也只會把自己傳去,一個魔法師可比你這頭笨頭笨腦的熊要有用的多了。」
唐德低聲道「別吵了,總有機會的。」
「哪有什麼機會啊?都在這裡蹲了半天了,我餓了。」卡路卡摸了摸自己的大肚皮,那裡頓時一陣雷鳴。
左右看了看,卡路卡從身後一名熊人戰士的腰間奪過了一袋蜂蜜,沒命地灌進了肚中後,才舒服地晃了晃大腦袋道「要是小生在這裡就好了,他那麼強,一定有辦法殺進那些狼人的老窩的……」
旋風傭兵團與這些狼人土匪結下仇恨,那還是一個月前的事。
也是因為旋風傭兵團名氣太大,生意太好,常常同時接下數個任務,結果造成了人手嚴重不足。
個月傭兵團本來已經接了足足十個任務,卻偏偏又來了大買賣。由於旋風傭兵團近來一向是順風順水,常常是只要打出旗號來,那些盜賊就嚇得望風而逃了。
唐德一時大意,接下了這個買賣,卻只派出了不足的人手護送商團。
這些狼人也許是窮瘋了,居然就出手劫了商團;動手之下的結果顯而易見,旋風傭兵團吃了大虧,貨物全部被劫,還死了好多商團成員。
也就是旋風傭兵團的家底夠厚,否則光是這筆賠償,就能讓三巨頭把內褲都賠。
賠錢還在其次,旋風傭兵團自從在天生的幫助下,成了樂土大陸第一傭兵團後,這麼多年來什麼時候吃過這麼大的虧?
這個仇如果不報,唐德也不用在傭兵界混了。
好容易結束了手的一些任務,唐德集結起傭兵團內最精銳的戰士,前來找狼人們的晦氣。本想著憑藉自己的戰力,還不是輕鬆就可以解決那些不開眼的狼人?
誰想到了這裡後,三巨頭全都傻眼了。
這山根本就是天險,如果硬攻去,就算能殺了那幫狼人,自己帶來的戰士恐怕也剩不下幾個了。
結果就成了現在這樣,三巨頭和二百精銳傭兵,全成了草叢裡的螞蚱——趴著了。
三人正在苦惱的時候,機會就從天而降了。
只見山前的大路,歪歪斜斜地走來了一群暴牙狼人,約有五十人之多,押著十幾輛裝備貨物的大車,正向山前走來。
看樣子是一批出去打劫的傢伙,事成之後帶著戰利品回山了。
唐德眼一亮,道「最前面的十名戰士,跟我來!」
又對卡路卡道「小心盯著點,如果被人發現了,就立刻強攻山寨,不然大家全都會成為活靶子的。」
熊人愣愣地道「知道了,可是你去幹什麼?」
西格給了他一記爆栗,罵道「問這麼多做什麼?團長自然有重要的事要做。」
他其實是懶得解釋,向一名熊人解釋這麼複雜的問題,那不是和自己過不去麼?
唐德率領著十名戰士,在草叢的掩護下,由大路邊悄悄摸去,放過了前面的一些狼人。等最後七、八名狼人走近的時候,才突然從草叢中躍起,將那些狼人迅速拖入草叢中,一刀一個結果了性命。
幾分鐘後,唐德和卡路卡帶領著五名戰士,每人披著一頭狼皮潛出了草叢,混入到那群正在向山搬運貨物的暴牙狼人中。
由於盤山小路崎嶇,暴牙狼人們搬運起貨物來十分吃力,哪裡有心思向身後看?更何況唐德等扮裝的十分巧妙,連頭都被狼皮罩住了,若是只看一兩眼,還真看不出他們是一群披著狼皮的虎豹。
順利地到了山頂,狼人們都不曾看出任何破綻,一直到唐德等走到寨門前的時候,一名眼尖的狼人看出了不對,大叫道「他們是奸細,快關寨門,有奸細混進來了!」
卡路卡怒吼一聲,一巴掌拍掉了那狼人半邊腦袋,跟著一斧把寨門連同門後的兩個狼人守衛砍翻在地,大吼一聲道「兄弟們,跟我衝進去!」
唐德一把抓住了已經進入亢奮狀態的卡路卡,叫道「我們只有七個人,你要衝進去送死嗎?先守住寨門再說,等西格他們衝來,再殺進山寨也不遲!」
熊人嘀咕了幾句「等西格那個白癡有什麼用?我一個人就夠了,那些狼人簡直比小鹿還軟弱。」
暴牙狼人發瘋一般地衝了過來,想要重新奪回寨門。
唐德卡路卡和五名精心挑選出來的虎人戰士同時發一聲喊,將手中兵器舞成了七團炸裂的光球,那些狼人沾之不死即傷。
攻了幾次死傷慘重,狼人正要聚集起大隊來攻,忽聽山山下殺聲震天,跟著便見無數個火球迎面飛了過來,不由心膽俱寒,頓時紛紛退了下去。
只見西格連聲大笑,率領一群如狼似虎的傭兵衝了來,手一指就是一個火球射了出去,射在狼人堆中,每次總能燒死七、八個。
狼人們天性怕火,一個個狂嚎著掉頭就跑,卻被眼明手快的貓人弓手一箭一個釘在了地。
這些旋風傭兵團的傭兵裝備良好,又都是強有力的種族,其中還有相當一部分學習過鬥氣,隨便拉出來一個,已經足以做個小型傭兵團的團長了。
這兩百條大蟲沖了山來,結果是顯而易見的,那些暴牙狼人根本不是對手,只是象徵性地抵擋了幾下,便似潮水般退向寨內,遠遠地亂放弓箭,希望藉此略阻旋風傭兵團的攻勢。
西格率人與唐德等會合後,停也未停,便向寨內掩殺了過去。
傭兵們憑著精良的鋼甲和修煉有成的鬥氣,根本不在乎狼人射來的那些弓箭,在樂土大陸的傳說——旋風傭兵團三巨頭——的帶領下,排成整齊的方陣,邁著一致的步伐,喊著口號向山寨內推進。
卡路卡在左翼一馬當先,手下無一合之將,轉眼間已經斬殺了不下五十名暴牙狼人,身穿的鋼甲早已被鮮血染紅。
殺到興起,卡路卡大聲吼道「暴牙族的狼崽子們,旋風傭兵團的爺爺來了!爺爺要你們知道,招惹了旋風傭兵團的下場是什麼!」
「那就是死!」
唐德暴喝一聲接道,一劍砍翻了名身穿鐵甲、看似像個小頭目的狼人,接過卡路卡的話道「而且是死無全屍!」
不知不覺的,旋風傭兵團的所有人都已經衝進了寨中,先前還在苦苦抵抗的狼人們卻突然像是從人間蒸發了一樣,一個個都離奇地消失不見了。
卡路卡興奮地揮了揮手中的巨斧,叫道「哼哼,真是些沒膽量的傢伙啊,聽到旋風傭兵團的名字,他們就逃走了。」
「呵呵。」唐德輕笑著。
這場仗打的出乎意料的順利,那些凶名卓著的暴牙狼人,簡直毫無戰鬥力而言。這就是縱橫東樂土大陸,令許多商團和傭兵團聞名喪膽的暴牙狼人麼?
也許他們還算強?只是因為遇到了旋風傭兵團的精銳,才會敗得這麼快,這麼慘?
魔法師天生的靈覺,卻讓西格感覺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
眼中寒光一閃,西格忽然大叫道「是埋伏,這是個圈套!所有人快取出盾牌組成盾牆,快一點!」
一面說,一面不惜耗費魔力,揚手布下了百面火焰盾,在空中護住了自己和旋風傭兵團的大部分傭兵。
百個臉面大小的火球突然就出現在空中,向著傭兵們狠狠地砸了下來。
火球還未與西格放出的火焰盾接觸,空中又出現了百道一米多長的冰錐,閃動著刺目的藍光,也向傭兵們的頭墜落下來。
「對方竟然有魔法師!」
西格的臉色變得出奇地嚴肅。
從對方出手看來,這兩名魔法師的魔力竟只是比自己略低,自己以一對二,可是沒有多少必勝的把握。
火球冰錐和西格施放出的火焰盾狠狠撞擊在一起,無數破碎的魔法元素頓時四散飄溢,百面火焰盾竟然全被擊碎。
好在絕大多數的火球和冰錐也同時被抵銷了,並沒有對旋風傭兵團構成太大的傷害。
西格不敢怠慢,忙又放出百面火盾來,同時從懷中取出一枚火系魔法晶石,拿在手中備用。
唐德他們怎麼也沒想到,區區一幫盜賊中居然會有魔法師存在,因此旋風傭兵團只來了西格一個魔法師。
而保護這些戰士不受魔法的傷害,是一個魔法師的天職,西格十分明白這一點,就算自己最終力不能敵,也要堅持到最後一刻。
這次狼人那方的魔法師倒沒有急著進攻。
只聽一陣銅鑼聲響起,四面的寨牆後,還有那十六個箭樓中,突然出現了無數狼人弓手。這次他們手中拿著的可不是先前所用的木弓,而是真正的精鐵弓箭,無數寒光閃閃的箭矢,已經對準了傭兵們。
陰謀,這是一個預先就設置好了的陰謀!
唐德的呼吸開始急促,不是因為緊張,而是因為氣憤。
他想不出這些卑鄙的狼人有什麼理由,要這樣算計旋風傭兵團,更不明白他們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實力。
一個箭樓忽然轉出了三個人來。
兩個是身穿黑袍,頭臉都蒙著面罩的魔法師,另一個卻是名身材比普通狼人高大了近兩倍,身穿一件血紅色戰甲,腰中懸掛著一柄巨型潑風刀的暴牙狼人。
從走出箭樓後,他凶狠的目光便始終停留在唐德的臉,咬著牙道「唐德,偉大的唐德團長,你可還記得我麼?」
唐德望著這個樣子有點熟悉的暴牙狼人,皺眉苦思一陣,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叫道「是你……在加蘭行省的羅多城,我曾經……」
說到這裡卻說不下去了。
「嘿嘿,你總算是想起來了。」
狼人獰笑道「不錯,我是加羅,就是五年前那個被你教訓過的人。
當時在羅多城,我只不過喜歡了幾個狐族的小姑娘,你居然就讓我從此喪失了一個雄性應有的功能……
「我永遠記得你,我發過誓,一定要把你和你的旋風傭兵團親手埋葬!這一天終於到了,唐德,你和你的手下都會死,而且會死得很慘!」
傭兵們用有些異樣的眼光看了看唐德。
這些雄性動物自然明白,唐德對這個叫加羅的狼人「做」了些什麼,不由心裡一陣發寒,暗暗提醒自己以後任何人都可以得罪,唯獨是不能得罪團長大人……
「所以你就設下了這個圈套引誘我們勾?」唐德冷笑「你以為旋風傭兵團就是這麼容易消滅的嗎?」
話音未落,唐德已經飛身而起,竟然橫跨十幾丈的距離,直撲向箭樓的加羅。
現在局勢對己方不利,擒賊先擒王是最有效的解困手段。
加羅冷笑著手一揮,無數枝利箭如同雨點般射向唐德。
唐德此時身在空中,無處借力,幾乎所有人都認為他被箭雨所迫,勢必要落回原處。
誰想就在箭雨將要及身的那一瞬間,唐德竟大喝一聲,整個身體硬生生拔起了兩尺多高,腳尖在箭身一點,借勢躍向了箭樓,一劍猛劈向加羅。
加羅長嚎一聲,全身忽然變成了赤紅色,一把拔出腰間潑風巨刀,劃出一圈赤紅色的弧形刀光,硬接唐德的這一刀。
「噹!」
一聲暴響,唐德全身青氣四射,悶哼一聲被震得向地面墜落。
總算他的青靈鬥氣能令他如貓一般迅捷,只見他的身體在空中輕輕幾個轉折,便又落回了己方陣中。
面露出震驚的神色,唐德看著加羅道「這是什麼鬥氣,竟然這麼霸道?」
「這就是我暴牙狼族的血之鬥氣。」加羅冷笑著將潑風刀插回鞘中「它可以使狼變成一頭雄獅,不像你的青靈鬥氣,那只會把一頭猛虎變成小貓,哈哈哈!」
說著又一揮手,箭雨頓時籠罩了旋風傭兵團的傭兵們。
精鐵弓箭可不比那些木弓,即使是身披鋼甲的戰士也不敢輕視它們的威力,傭兵團的傭兵們只能布起盾牆,緩慢地向寨門方向推進。
儘管已經夠小心,卻仍然不時有傭兵被箭塔的箭手射中,護身鬥氣只能使他們的傷勢減輕,卻不能完全抵禦弓箭。
眼看著還沒正式與敵人接觸,已經傷了十幾個傭兵。
要不是被唐德拉住,卡路卡有好幾次就要衝出去了。
他的護身鬥氣已經大成,又皮糙肉厚,挨個十幾二十箭本來不算什麼,唐德真正擔心的是那兩個狼人一方的魔法師。
西格與那兩個魔法師已經打出了真火,西格一味的防守,兩個魔法師則不停地進攻。
這兩個傢伙一看就是很有經驗的老手了,一直在用火球術和冰錐術這種入門級的魔法和西格拼消耗,西格則要不停地施放耗費魔力較大的火盾。
偏偏他來的時候所帶的魔法晶石又不多,如果長時間的這樣拼下去,一定會比這兩個早有準備的傢伙先耗光魔力。
唐德雖然不是魔法師,可是他做了多年的傭兵團團長,也不是白混的,一眼就看出了西格的窘態。
他深知如果西格耗盡了魔力,傭兵團在失去西格保護的情況下,被兩個魔法師用魔法轟擊,會出造成什麼樣的結果,於是迅速做了決斷。
「所有弓箭手都瞄準狼人的法師,最好能射死他們!就是不能,也要讓他們難以發出魔法!全體戰士加快速度,衝出山寨!」
加快了突圍速度,意味著陣形會露出空檔,傷亡將會因此增加,可是在目前的情況下,唐德已經別無選擇了!
二十名貓人弓手招呼起那兩個狼人方面的魔法師來,可是對方也早有準備,加羅親自操刀守在兩個魔法師身旁,貓人弓手射來的長箭被他一一劈落在地。
西格聚集了最後一些魔力放出火盾後,便大吼道「快散開!」
旋風傭兵團的傭兵都是訓練有素的精銳,見西格這樣說,便知道己方的魔法師已經失去了保護團隊的能力,當即四散分開,以三五人為一組,各自為戰,衝向寨門。
在敵人擁有魔法師的情況下,失去了己方魔法師的保護,再組成密集的戰陣是愚蠢的。儘管像這樣將陣形散開,會使傭兵們在敵人的弓箭下遭受較大的損失,卻也顧不得了。
在卡路卡和唐德的率領下,旋風傭兵團的傭兵們在付出了極大的傷亡後,終於衝出了寨門,卻見到在那狹窄的盤山路,已經密密麻麻排列了無數手持鐵盾的暴牙狼人。
而在他們的身後,卻赫然站立著三名身穿黑色魔法長袍的魔法師。
唐德看清了眼前的形勢後,一顆心頓時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