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那些海水降至頭頂數丈處時,便停住不再落下,四面海水也是一樣,似乎被看不見的牆擋住了一樣,並沒有和海船接觸。
站在海船望去,只見海水中游魚往來,偶爾有幾條昏了頭,想向船游來,卻撞在了那道看不見的屏障,碰得頭破血流。
其它的魚兒學得精了,只在四外游動,再不敢游過來,只偶而睜開魚眼看看站在海船甲板的人們。
小生也試著用紫府玄罡衝撞那道肉眼難見的屏障,卻發現那屏障堅硬無比,而且似乎極厚,玄罡前進了數丈,仍無法將其穿透,而且所遇的阻力越來越大,心裡終於明白,這多半是海族合數萬人之力布下的某類禁制,自己要將其衝破實在困難。
海族看來並不想要船人的性命,否則也不必苦心佈置這樣一道防護禁制了。
這禁制也真是神妙,不但能阻住海水,而且似乎能從海水中提取空氣。禁制內有兩條海船,船多達千人,竟沒人感到呼吸困難。
小生心中大奇。
這王子看來倒不是說謊,難道他真的有心請老子和公主去他的什麼碧雲宮做客?
這倒是很有趣,不知道他究竟想做什麼?
好奇心一起,便不再去想如何離開的事。兩艘海船因著防護禁制,相當安全地慢慢沉入海面之下。
瑪麗不比小生經歷廣博,還是第一次深入海底,望著海中不斷出現的美麗植物,大片大片的珊瑚礁,還有那些五色斑斕,奇形怪狀的魚兒,她開心地大呼小叫,不住地向小生提問。
「這種紅色的花是什麼?怎麼會長在海底?這條魚好大,為什麼有兩條魚尾?」小生哭笑不得。
這位公主殿下似乎忘記了自己是被海族所困,竟像是在旅遊一般,無奈之下,只得胡亂解釋一通。不料胡話說得越多,瑪麗望向他的眼神越發充滿了崇拜的神色。同困禁制中的巖鷹等人,用盡了方法想要衝出禁制,可這禁制連小生都無可奈何,他們就更不行了。
直到毀了數把飛刀飛劍後,眾人才不得不放棄了努力,三十一個宗內高手呆呆望著禁制外顏色漸漸變深的海水,人人彷徨無計。
兩艘海船緩緩向深海中沉去,禁制外已經變得一片漆黑,小生目力超人,卻可以看到自從海船進入深海區域後,一些海族戰士便出現在海船四周,不時的向海船周圍吐出一道道白氣,看來是在維持海船外的禁制威力,使其不至受到深海壓力的影響。
一個念頭在小生心中大動。
如果在此時衝出海族的禁制,也許是最好的機會。
可是,禁制一旦被自己突破,海船的千餘人只怕會立刻喪命,為了救公主而令千人賠性命,多少有些說不過去,只得打消了這個動人的念頭。
海船在黑暗中不停下沉,正當船眾人都有些不耐煩的時候,忽見眼前光華大放,原來是海船剛剛繞過一片極大的珊瑚地帶,來到了一塊平坦廣闊的海底平原。
剛才在被海浪吞沒的兩艘大夏國海船,正靜靜地停在平原之,隱隱還可看到船有人走動,看來海族並沒有傷害船的人。
這片海底平原顯然經過了人工修飾,地面都鋪著大塊大塊的發光石材,也不知道海族是從哪裡弄來。
修整平齊的道路兩側,樹立著一根根高大的石柱,柱頂皆固定著一個大如鴨卵的明珠,將海底照得如同白晝。
那些明珠除了照明之外,似乎還有避水的作用,海底平原方儘是黑沉沉的海水,地面卻是滴水全無。一隊隊海族戰士在平原往來巡視,見到小生等乘坐的海船從方落下,都露出善意的笑容,絲毫不像對待敵人的態度。
海船在禁制牽引之下,緩緩降落在海底平原,海族戰士卻沒有解去禁制,只是在海船四周警戒。
也不知過了多久,只見一隊身著銀甲的海族戰士,簇擁著一個人向這邊走來,正是曾經在海面與小生大戰的摩仞王子。
摩仞王子依然穿著那身銀甲,只不過除去了頭盔,露出一頭飄逸的長髮。
他與那些海族中的高手一樣,不但外貌與人類一樣,手指間也沒有那層肉膜,如果不是知道他的身份,只怕真會被人認成是某國王子了。
摩仞在幾名銀甲戰士的護衛之下,笑容滿面地走了小生與瑪麗公主所在的海船,那層禁制對他而言等同無物。巖鷹等大夏國宗內高手見他走船來,立即抽出兵器,滿臉警惕之色。
小生看了看他們一眼,搖搖頭,道「還不把武器收起來,現在是在人家的地盤,人家要是想找我們的麻煩,憑你們幾個人又能怎麼樣?」
想起自己在海面被摩仞一招擊退的慘狀,巖鷹臉一紅,低聲招呼手下收起了兵器。
摩仞看也沒看他們一眼,走到小生和公主面前,躬身行禮道「摩仞先前無禮,還請公主和送婚使大人原諒。」
他用的是大夏國語言,公主卻是聽得懂的,聞言粉面一紅。
「王子你……太客氣了。」
說完後自己也覺得奇怪,面前明明是把自己擄來的敵人,自己卻不知為了什麼,對他總是冷不下臉來,心裡反倒覺得這位摩仞王子極為親近,好像是自己的老朋一樣。
小生嘿嘿笑道「王子殿下也不用客氣,現在我們都是你的俘虜。本送婚使大人實在是很奇怪,你把我們請─來,究竟是為了什麼?」
摩仞笑道「這件事說來話長,請送婚使大人和公主隨我去碧雲宮中,見了我父王和老祖宗,自然就明白了。」
「老祖宗?」
小生越聽越是奇怪,想不到除海族之王,其居然還有這樣一個人物存在,自己倒真要見見這位「老祖宗」,聽聽他能說出些什麼來。
「好啊,本大人就跟你走一趟,至於公主願不願意去,那就要看她的意思了。」
瑪麗卻想也不想地答應道「我去。」
「太好了,我們這就走。」摩仞王子如釋重負地輕吁一口氣。
想不到自己如此輕易地就完成了任務。這兩個人如果不願意去,礙於他們的「特殊」身份,自己還真不好強迫,那可就麻煩了。
小生與瑪麗正要隨摩仞離開,巖鷹忽然大聲道「等一等,韓大人現在在哪裡?」摩仞看了他一眼,冷冷地道「你放心,韓大人現在也在碧雲宮作客,海族是不會傷害他的。」
巖鷹道「我是韓大人的貼身護衛,既然大人在碧雲宮,我也要去。」「這恐怕不行。」
摩仞搖頭道「憑你的身份,還不夠資格進入碧雲宮,你還是在這裡等。」
他對小生和瑪麗十分客氣,對巖鷹卻是絲毫不假詞色。
巖鷹面色一變,有心發作,想起摩仞的厲害,卻不由心中發怯,也只好哼了一聲,不再多說什麼了。碧雲宮的形狀極為古怪,看來倒像是一個倒插在海底的螺殼,只不過這個螺殼極為巨大,彷彿是立在這片海底平原的高山一樣。
外面鑲嵌了無數明珠珍貝,奇怪的是,這些珠貝都射出碧綠色的光華,將方海水照得彷彿一片綠玉。
映著四周黑沉沉的海水,碧雲宮更顯特別,小生忍不住在心裡稱讚。
這碧雲宮真是名實相符,遺憾的是外形太醜,如果能建造成血族的城堡模樣,那就完美了。
入宮之後,小生才改變了自己的觀點。
碧雲宮中道路曲折,說是九曲十八彎也毫不過分,而且在一些重要的路口,都設有禁制,如果有外人侵入,就算不被禁制所困,也非迷失在內不可。這裡名雖是宮,但要論起防禦力來,卻不比血族的城堡差多少。
隨著摩仞王子繞過幾個彎,只見眼前現出兩扇三丈多高的朱紅色大門,通體竟是用珊瑚做的。
小生皺了皺眉,有些責怪海族不懂禮貌,哪有客人來了還緊閉大門的?
忽見大門洞開,從門內走出一名身穿黃服,頭戴珊瑚冠的老者。
這人的面貌與摩仞王子依稀有幾分相似,雖然滿面笑容,卻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氣勢,看來是海族之王無疑了。
不等小生等開口,老者已經哈哈笑著走了過來,分別抓住小生和瑪麗的手,親熱萬分地道「呵呵,貴客總算來了,可等苦了我老摩勃了。」
他親自來迎接小生和瑪麗,卻沒有帶一個隨從,那是從心裡把小生二人看成了最尊敬的客人。小生與瑪麗見狀,也笑著見過了這位海族王者。摩仞一臉嚴肅地躬身道「父王,摩仞辦事不力,為了請來兩位貴客,不得不發動了攪海翻天大陣,傷及無辜,請父王責罰。」
摩勃笑著扶起愛子,道「事情為父都知道了,你也是迫於無奈,怪不得你。更何況你迎來貴客,立下大功,就算有什麼錯,也足夠抵消了。好了好了,還不快請客人入內?」
在摩勃父子的帶領下,小生與瑪麗向門內走去。
這裡是海族專門用來待客的大廳,廳中佈置的極為華麗,並且點燃了用海底香料製成的龍涎香,淡淡的香氣令人精神大振,掃盡一身疲勞。
韓建正坐在一張用海獸皮做成的長椅,伸長了脖子向外張望,見瑪麗公主與小生走來,韓建忙站起身來,向公主深深施禮道「韓某無能,讓公主殿下受驚了。」
他的責任是保護公主回大夏國完婚,卻被人在半路虜了公主,實在難辭其咎。
小生笑道「韓大人就不要再說了,公主又沒怪你。再說老……本大人和公主也是自願來作客的,又不是被俘虜,你有什麼錯?」
摩勃微笑著招呼眾人坐下,自己也在主人的位置坐定,笑道「送婚使大人說得好,韓大人,你還是安心在這裡作客,就不要想太多了。」
摩仞在父親面前不敢落坐,侍立在摩勃身旁,他看了韓建幾眼,似乎有些不安,低聲在摩勃耳邊說了幾句什麼。
摩勃看看愛子,哈哈笑道「這件事不能瞞了韓大人。仞兒你不用擔心,韓大人做人方正,是難得的好宰輔,這件事他自會權衡的。」
他們父子兩個雖說是海族,說話做事卻完全是大夏國人的樣子,韓建本來就感到十分奇怪,現在突然聽到摩勃父子在談論自己,好像還涉及某件機密的事情,好奇之下,忍不住開口。
「請問陛下,究竟是什麼事要韓某權衡?能不能請您明示?」
小生也把目光望向摩勃父子。他們無緣無故的把自己和公主強請來,多半與這件事也有關係。
只是不知道究竟是什麼事,居然會讓海族如此大動干戈,甚至不惜得罪東西大陸最強大的兩個國家,強搶駱馬公主、大夏皇帝的兒媳?摩勃笑著看了看小生等人,轉首對侍立在廳中的幾名海族衛士道「快去請老祖宗來,就說他老人家等待多年的貴客到了。」
小生等人更是不解了。這位海族的老祖宗究竟是什麼人?
聽摩勃的話意,他已經等了自己多年?這話是從何說起?
韓建也是心中茫然,不過他做了十年宰輔,心裡雖然好奇,面卻絲毫沒有露出來,仍是微笑著與摩勃說些不鹹不淡的話。
摩勃笑道「宰輔大人,本王有件事想請教你。」
大夏多禮,他用的是大夏語言,因此客氣的很。
韓建忙道「陛下請問,韓某知無不言。」
「我很想知道,當年駱馬國遠征貴國大敗,貴國不但沒有出兵進攻駱馬,反倒和駱馬定下了婚約,這是誰的主意?」
這個問題也是瑪麗一直想問的。
這個出主意的傢伙,絕對是瑪麗畢生最想恨的人,就算自己無力改變命運,知道這個壞蛋的名字也是好的,因此也把目光望向韓建。
韓建似乎沒想到摩勃會問這件事,不由一愣,猶豫了片刻,才道「這件事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不瞞陛下,出這個主意的,是我國廣氣宗的宗主─攝魂劍羅傑宗主。不知道陛下為什麼會關心這件事?」
他看了眼瑪麗。
海族之王沒理由會對駱馬公主的婚事關心,可是看他的行為,難道是想阻撓這件婚事?
摩勃聽到是廣氣宗宗主促成了這件婚事,並未露出吃驚的神色,只是點了點頭,似乎早已知道答案一樣,又道「這就對了,果然不出老祖宗的算計……」
「什麼?」
小生聽到這裡,忍不住道「難道老……祖宗把這件事也算出來了?」
看來,海族的這位什麼老祖宗也是精於算術的高手,不知道比起美人兒師母來,誰的算術更高?
他既然有這麼厲害,老子倒要求他幫忙,算算老子的老子現在哪裡……
韓建也是心中震驚,羅傑促成兩國聯姻的事情,即使在大夏國,也不過才有幾個人知道,摩勃口中的這位老祖宗不知是何方神聖,竟然能未卜先知?
這樣說來,海族在愛望角攔截己方海船,多半也是這位老祖宗的算計了?眾人各懷心事,都在猜測著這位老祖宗的身份,忽聽一陣零亂的腳步聲從外面傳來,從腳步聲可以聽出,來人多半是位已經風燭殘年,來日不多的老人。
順著腳步聲望去,只見一名身穿黑色寬袍,銀髮垂肩的老人,在幾名海族衛士的攙扶下,步履蹣跚地向大廳內走來。
老人極為消瘦,雙眼無神,勉強走到廳內,已經是咳嗽連聲,滿臉漲紅。
摩勃父子忙跪伏在地,道「參見老祖宗。」
老人擺了擺手,在幾名衛士的攙扶下坐在了主位,邊咳嗽邊道「咳,咳,快起來,小勃子,我老人家早就說過,貴客來到,我自然會知道,是誰讓你派人去接我的?在……在貴客面前,我……我怎麼能這樣托……托大……」
摩勃站起身來,示意那幾名海族衛士退出廳去後,才道「老祖宗,我只是擔心您的身體。」
「我還死不了。」
老人一瞪眼「咳咳,我老人家活了幾千年都沒有死,哪有這麼容易就死的,你給我站在一邊,不要影響我老人家招呼貴客。」
說著便不再理會摩勃父子,卻把目光望向小生。
這老人望向小生的一瞬間,渾濁的老眼中忽然射出兩道神光,令小生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心中大為吃驚。
這老人的眼神已經如此凌厲,功力只怕是深不可測。
老人下下打量著小生,竟激動地全身顫抖起來。
他喃喃道「是你……咳咳,你就是……就是那個人了……想不到……想不到我摩天有生之年,竟然真的等來了你……聖神垂憐,聖神垂憐啊……」
他自顧自地激動了一陣,又把目光轉到瑪麗臉,目光中卻露出無限思念的神色,忽然從座位站了起來,走到瑪麗面前,用蒼老的雙手輕撫摸著瑪麗的頭髮,眼中垂淚,低聲道。
「妳終於回來了,這次我們又有十幾年沒見了……我……咳咳,我想得妳好苦……」
韓建萬想不到這位海族人的老祖宗竟然公開調戲起少女來,而且這位少女還是駱馬公主,大夏國未來的太子妃。他身為大夏國宰輔,責無旁貸,當下就要站起來阻止老人這種無禮的行為,卻被小生搶了個先。
你母親的老色鬼,竟敢當著老子的面調戲美人兒公主,老子還能饒你?小生當下便站起來一把抓住摩天的手腕,正要運轉玄功把這老色鬼扔出廳去,卻見到他眼角流出的淚水,心中一軟,鬆開了他的手,道「老人家,您這是幹什麼?」
摩天似乎也感覺到自己的失態,忙收回手來,抹去了淚水。
他長歎一聲道「客人請原諒,是我失態了,我……咳咳……我實在是太激動了。」
說著,拖動著衰老的身體,走回了自己的座位,目光卻依然停留在瑪麗臉。
韓建看出其中不對,摩天對待瑪麗的態度,簡直就像是丈夫在對待妻子一樣。
可是,摩天是個活了幾千歲的老怪物,瑪麗卻還不滿十八歲,兩人不可能是那種關係,忍不住問道「老人家,難道您認識瑪麗公主?」
摩天看了看廳中眾人,苦笑道「韓大人,她就是我轉世的妻子,你說我認不認識她?」
「什麼!」
除了摩勃父子外,廳中人無不震驚,韓建涵養雖好,也忍不住張大了口,瞪起雙眼來。
小生更是直接從座位蹦了起來,也顧不得自己的客人身份,大聲道「老怪物,你胡說什麼?你都快老死了,居然吃小女孩的豆腐?」
瑪麗整個人都傻了。
先前見到摩天時,她也有種說不出的親近感覺,就像初見到摩仞時一樣,可是盡避如此,她也不能接受摩天如此侮辱,只覺心中委屈,忍不住流下淚來。
摩勃見群情激憤,小生更是隨時可能出手,忙道「大家請不要生氣,老祖宗並沒有說假話……」
「沒說假話?」
小生一陣大笑「這是老子所聽過最假的話,姓摩的,你倒是說說,這老不死的是個什麼東西?居然當著老子的面,占公主的便宜。如果你說不出,老子可要對不起你了。」
「尊貴的客人,這件事和你也有關係……」摩天咳嗽兩聲,緩緩地道「如果你肯耐心聽我說完,就會明白了。」
「呵呵,好!」小生強壓怒氣坐回位子「那你就說,我倒要聽聽你能說些什麼!」
摩天的目光一時有些迷離,似乎在回憶著往事,沉默了半晌,才緩緩地道「幾千年了,摩天這個名字已經被人漸漸忘記。韓大人,不知道你還記不記的劍心居者這個名字?」
「劍心居者……」韓建皺眉思索了一陣,忽然面色大變。
「你是劍心居者摩天?廣氣宗的開宗祖師!你不是……你不是……」
「我並沒有死……咳咳……」
摩天劇烈地咳嗽著,臉再次泛起一陣不健康的紅潮「韓大人是不是很意外呢,呵呵……」
「在下真是沒有想到。」韓建不敢相信地看著摩天。
「難道當年的傳說是假的,您並沒有在救世之戰中身亡?」
「當然是假的,我並沒有死,那場救世之戰的英雄,也不過只是些卑鄙的小人而已。」
回想起當年,摩天眼中射出熊熊怒火。
「那些小人成了英雄,真正的英雄卻從此消失在人們的記憶中,這是不是很可笑?哈哈……哈哈……」
聽到這裡,小生忍不住插口道「老……老人家,什麼是救世之戰,您能不能說清楚一些?」
「這要從廣氣宗的建立說起……我算是這個世界的第一代修煉者……」摩天緩緩道。
「那時候大夏國還不像今天這樣強大,經常被附近的國家侵略。咳咳,身為大夏國人的我,為了幫助自己的國家,聯絡了一些大夏國的修煉者,成立了廣氣宗。當時的這些修煉者中,以我的功力最高,所以就被推選為宗主。」
小生點頭道「有了你們這些修煉者幫助,恐怕大夏國就是想打敗仗也很難了。」
摩天道「廣氣宗成立以後,加入的修煉者越來越多,力量也越來越強大,在我們的幫助下,大夏國很快掃平了附近的小柄,成了東方大陸的第一強國。」
「那不是很好嗎?」小生奇道「又怎麼會爆發救世之戰的?」「咳咳,救世之戰之所以會爆發,說起來我們也要負很大的責任。」「哦?」小生越來越有興趣,追問道「那又是怎麼回事?」
在場者中除了摩勃之外,就連韓建也對這件事情瞭解不多,大家都聽得聚精會神。「大夏國掃平了東方大陸,我們這些廣氣宗的修煉者沒有了仗打,就開始追求傳說中的終極力量。」摩天苦笑。
「可是,我們的修煉方法等級太低,始終不能衝破生死這一關,修煉成真正的不死之身,為了尋求突破,我就開始尋找傳說中的靈珠子。」
「什麼是靈珠子?」小生心中一動。
摩天口中的「靈珠子」與自己似有關聯,至於是什麼關聯,他卻又說不清楚。
「那是流傳在我們這些修煉者中的一個傳說。」
摩天苦笑「據說靈珠子就是這個世界的本源,在這個世界沒有產生前,靈珠子就已經存在了……咳咳……是它吸收了天外靈氣,凝結成這個世界,然後這個世界才得以發展,有了生命……」
小生不由大失所望,他比任何人都明白,這個世界不過是萬象祖師留在司母戊鼎中的一張畫罷了,什麼靈珠子幻化世界,那不是扯淡嗎?
「這恐怕只是傳說?什麼吸收天外靈氣,您真的到天外看過嗎?」小生笑道。
摩天所說的天外,那不就是神鼎第三層的虛幻星空嗎?
摩天搖了搖頭,道「沒有,任何修煉者都做不到這一點。我們每當飛到一定高度,就會被一層看不見的屏障擋住,沒辦法飛到更高的地方。」
小生點了點頭。
他在莊園的時候,也曾經試著飛離這個世界,同樣是被這層看不見的屏障擋住,當時還曾經大罵萬象祖師不是東西,這鬼圖居然只許進不許出,和監獄簡直沒有區別。
小生笑道「既然您沒有到天外看過,又怎麼會相信靈珠子吸取天外靈氣的說法?也許天外根本就不像您想像的那樣呢,什麼靈珠子,恐怕根本就不存在。」
摩天搖頭道「靈珠子是真的存在,我們找到了它。」
他的回答大出小生意料。「那後來呢?」
「我們是在極深的海眼之中找到了它,合幾十人之力仍然不能將它收服……」摩天有些激動「靈珠子的力量果然強大無比,它從海眼中脫出後,整個海洋都沸騰了,我們在它強大力量的壓迫下,根本無力自保,就更不用說收服它了。」
小生道「這麼說來,你們最後並沒有得到靈珠子?」
「我們最終還是得到了它……」
摩天苦笑道「靈珠子的力量雖然龐大,卻似乎受到了另一股力量的牽制,就在我們快要撐不下去的時候,它的力量卻漸漸消失了,我們很輕易地就收服了它。」
小生奇道「還有這樣的怪事?你們的運氣倒真是好。」
「咳咳……」
摩天又重重地咳嗽了幾聲,搖頭道「我們當時也慶幸自己的運氣好,歡天喜地地帶著靈珠子返回了廣雲宗,卻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居然是災難的開始……」
韓建忽道「難道,救世之戰是因為靈珠子而起?」
「你猜得很對。」
摩天歎道。
「得到靈珠子後,我和幾個宗內長老輪流去參悟它的秘密,希望能夠把它的力量引為己用,可是一直沒有進展……那一天,又輪到了我……」
眾人都知道到了故事的高潮部分,一個個聽得聚精會神,再沒人插嘴。
「那一天對我來說,是惡夢的開始……」
摩天慢慢地道「我把自己和靈珠子關在房間裡,正在思考著該從哪裡入手,來破解它的秘密,忽然聽到靈珠子裡有人對我說話……」
「有人對你說話?」小生忍不住跳了起來「難道有人被困在靈珠子裡面?」「正是這樣。」摩天面露出緊張的神色,居然不再咳嗽了「那人自稱是被困在靈珠子中的修煉者,並說次如果沒有他在內牽制,我們根本不可能收服靈珠子。」
小生冷笑。「這個人不會無緣無故的被困在珠內,我看他也未必是什麼好東西?」
「我一開始還對他很感激,可是他卻要我按他的要求,幫他徹底收服靈珠子。我聽了他的方法,按照他的方法,最後竟然是要將靈珠子完全毀掉,這樣他才能吸收靈珠中的能量。」
「他一定許給你很大的好處?」
小生笑道「奇怪的是他為什麼不找別人,偏偏要找你?」
「他的力量雖然也很強大,卻一直被靈珠壓制著,一直在與靈珠的力量搏鬥,我不過是剛好趕他略占風的時候,所以他才會迫不及待的和我商量。如果我不答應他,他恐怕不知道要等多久,才能向另一個人求助了。」
「那你究竟答應了他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