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見除了繆毒之外,那兩名在空中與海的怪人,看來也非等閒之輩,應該也是國邪派高手中的前輩人物。
至於那四名妖裡妖氣的女人,看來像是繆毒的手下,如不是他的弟子便是他的情人,倒沒怎麼放在心。
他近年來見慣風浪,已頗有些處變不驚的風范,當下拱手道“想不到繆老前輩這麼快就養好了傷,真是可喜可賀,另兩位前輩如何稱呼,還要請教。”
繆毒想起那日在天生手下負傷一事,不由得老臉一紅,冷笑道“好狂的小子,我倒要看看,你還能猖狂多久。”
說著,他用手一指空中那名紅發怪人道“這位是大蒼山赤發真君尚成,煉就百魔大陣,小子,回去問問你老師,只怕他見到尚真君,也不敢放肆呢。”跟著,又一指海那名怪人道“這位是小南極無山居士諸犀,所煉魔火幡遠勝於我。
“小子,這兩位都是與老夫同輩的高人,千年來隱居修煉,不問世事,否則怎能容你們這些不知所謂的職業劍客猖狂?”
天生聽他介紹,方知那兩名怪人,竟然都是與他同輩分的邪派高手,不由得心裡暗暗吃驚。
他想起當日與繆毒大戰時,自己險些被他的魔火所傷,如果不是媧皇甲臨危救主,只怕敗的就是自己。
眼下自己卻被三個老魔圍住,當真是大大的不妙。
他心中暗暗吃驚,面卻是神色如常,冷笑道“原來各位都是前輩高人,嘿嘿,真是令天生失望,三位所學雖說流於魔道,但畢竟也是我國的修煉者,想不到竟然會幫起希可勒來,難道就不怕被人恥笑嗎?”
“小子多說無用。”繆毒嘿嘿笑道“千百年來,人類自相殘殺,手段無所不用其極,人類所做的卑鄙之事,又何曾比吸血鬼少了?
“所謂的玄門正宗,不過是偽君子聚集之地,哼,老夫等今日就是幫定了吸血鬼,你們這些正派傳人又能奈我何?”
天生正要接口,忽聞一名俏立在繆毒身側的妖女道“老山主,這個小鬼生得好俊俏,就把他讓給雪姬來養顏,嘻嘻。”
說完不等繆毒發話,嬌軀一縱,已向天生撲來,纖纖十指彈動之間,射出十道黃線,直指天生口鼻。
繆毒身邊的這四個妖女,名為“雪”、“露”、“霜”、“風”四姬,都有千年的修為。
當年繆毒被呂洞賓率眾圍攻,四姬剛好出山,為他尋找練功所需的,所以逃過了一劫,這些年來一直隱匿不出,直到繆毒復出,才又回到他的身邊。
四姬雖然有千年修為,所練之術卻不過是旁門采補之法,是以修煉的時日雖長,功力卻不過平平,絕非天生的對手。
雪姬也是該著倒楣,她見天生年少英俊,不過是名未及弱冠的少年,一時動了淫念,竟忘記連繆毒也在天生手下吃過大虧,竟然不知厲害地向天生出手。
繆毒大驚之下剛欲攔阻,天生卻早已出手。
只見天生單掌微立,已將雪姬所發的十道黃線震散,同時發出一青一藍兩道光華,向雪姬的纖腰斬去。
雪姬見那青、藍兩道劍光,色澤純正,竟無一絲雜色,心知必是神兵利器,哪裡還敢硬擋?
她忙晃動嬌軀,發出數尺厚的護體黃光,同時向方飛身逃去,口中慘叫道“老山主救命!”
天生兩道劍光何等迅速,她身形剛動,劍光已將護身黃光擊破,兩道劍光交叉一絞,只聽一聲慘嗥,空中血雨紛灑。
可憐雪姬那一雙粉粉嫩嫩、欺霜賽雪的美腿被雙劍齊根斬斷,雪姬粉面慘白,痛得幾乎當場暈去。
天生倒也不為己甚,一擊得手,便不再追擊,收回了藍、青雙劍。
繆毒看得心痛無比,哪裡還顧得出手攻擊天生,忙飛身將雪姬接在懷中,同時伸手一招,將那雙被天生斬落的美腿取在手中,血淋淋地接回斷處。
只見他指尖射出陣陣黑氣,在雪姬腿斷處繞了一繞,不多時鮮血便止,斷處只隱隱有一圈若有若無的細微傷痕,若非細看,竟難察覺。
雪姬痛苦一消,立即伏在繆毒的懷中,嚶嚶哭泣不止,連連撒嬌不依,要繆毒為她報仇。
繆毒一向把四姬當成自己的心頭肉,見雪姬受苦,心痛之下,不由得勃然大怒,正要含恨出手,忽聽赤發真君尚成道“老繆等一等,我有幾句話要問這小子。”
繆毒一愣,若是旁人在此時攔他,只怕他立即就要反目相向,見是老尚成,卻只得強壓怒氣道“老尚你要問甚麼?”
尚成轉首望著天生道“臭小子,你那道青色劍光,可是呂洞賓當年所用的青暈劍?”
天生聞言一愣,道“不錯,正是呂前輩所留神兵,你問來做甚?”
尚成面色一變,哈哈大笑起來,笑聲又尖又厲,到得後來,直與哭聲無異“青暈劍,果然是青暈劍,哈哈,嘿嘿,呵呵,臭小子,你可知道,我這只右耳是如何失去的麼?正是拜這把青暈劍所賜!
“小子,呂洞賓現在哪裡?你若如實說來,我便放過你,否則這失耳之仇,便只能算在你的頭了。”
天生道“呂前輩早已在多年前坐化,我得呂前輩留贈神兵劍譜,早把他老人家視為尊師,如果閣下有甚麼仇恨,只管算到我的頭就是。”
“好小子,你倒是有幾分擔當。”尚成目光一掃繆毒與諸犀,道“兩位如果肯給我尚成薄面,就把這小子讓給我,如果兩位一定要插手,就是我尚成的仇人!”
繆毒忙道“老尚你不可輕看了這臭小子,我等已在元首面前誇下海口,如果不能殺了此子,豈非顏面全無?依我看,還是聯手除了他最好。”
尚成冷笑道“我們三個加起來有三千多歲了,對付一個二十不到的毛頭小子,還要聯手?
“嘿嘿,老繆,你未免太高估了這小子罷。你們兩個且讓開,看我一個人收拾了他就是。”
繆毒與他相識日久,知道尚成一向眼高於頂,自己再要堅持聯手,說不定反會惹惱了他,只得道“如此老尚你要多加小心。”
尚成冷哼一聲,心中大不以為然,轉身便隱入綠雲之中,只見滿天綠雲急速下降,向天生壓來。
天生見他來勢甚猛,也不敢大意,忙將心燈放出,先用紫清火護住全身,同時放出藍、青雙劍,向綠雲中斬去。
藍、青雙劍在空中幻成兩道長達半裡的光帶,與綠雲乍一交接,天生便覺雙劍遲滯呆笨,竟有些指揮不靈,不由得大吃一驚。
他猜測尚成所放的綠雲,定是某種專克飛劍法器的邪毒之物。忙將雙劍收回,全力鼓動護身紫清火,有意先試試綠雲威力,再決定應敵之策。
尚成見天生竟能將雙劍從容收回,也是頗出意外。
他這塊綠雲,乃是畢生苦煉的“修合陰魔網”所化,內含天地間各類邪毒瘴氣,並藏有一千八百個用修煉者元神煉就的神魔,專能克制飛劍法器,威力還在繆毒被毀的離魂罡砂之。
天生那把青暈劍是呂洞賓所留,能不為所污倒不奇怪,想不到那道藍光,竟也是柄難得的神兵利器。
像他這類邪派高手,雖然擅於修煉各類邪門惡毒的法器,卻往往難以煉出正派劍客擁有的神兵利器。
又因為一向倒行逆施,前輩劍仙所留的仙劍神兵,多半與他們無緣,以尚成千年的修為,目前竟還沒有一柄像樣的寶劍。
此刻他見天生小小年紀,竟同時擁有兩柄神兵,不由得心中更恨,越發加力催動綠雲,兜頭壓向天生。
他只道天生小小年齡,不過是仗著兩柄神兵利器,才能成為職業劍客,此刻飛劍已在自己力壓下收回,憑陰魔網的威力,應可輕松取勝。
想不到天生法寶層出不窮,飛劍雖退,卻又放出一層紫色火焰,不但擋下了陰魔網所發出的邪毒瘴氣,自己藏於綠雲中的那些神魔,竟露出畏懼之色,只敢口噴毒火,與紫色火焰遠遠相持,卻不敢貼身近攻,不由得又是一驚。
仔細看去,那小子的護身紫火,分明像是傳說中的紫清火,據自己所知,能發紫清火的法器,舉世只有一件,那便是傳聞中諸葛武侯的“心燈”。
尚成忙向天生頭望去。
只見天生頭頂升起五盞紫火,正是“心燈”無疑,他不由得心中大悔,肚裡大罵繆毒,這小子既然有心燈,必與諸葛武侯淵源非淺,自己豈非平白無故惹了一個萬萬不能招惹的強敵?
早知如此,就不該聽繆毒鼓動,出山幫助甚麼吸血鬼了。
不過,眼下尚成已是騎虎難下,只得全力進攻,力求將天生形神消滅,若是日後諸葛武侯找門來,也只有來個死不認帳了。
他這一下了決心全力出手,天生立感不妙。
心燈雖是萬邪不侵,無奈尚成的陰魔網集天下淫毒之最,是所有飛劍法器的克星,又已與他的元神相合,威力更增數倍。
而天生自得心燈以後,用之對敵,無往不利,竟一直沒有用心修煉此寶與自身元神的相合之法。
尚成久攻不下,已遣出元神,隱入綠雲之中,綠雲威勢大增,四面緊壓之下,紫清火漸漸不敵,轉眼已被消去了數尺。
透過護身紫清火望去,只見身前五尺之外,盡是滾滾綠雲,綠雲之中,無數猙獰鬼臉穿梭往來,鬼聲啾啾,令人聞之心煩意亂,天生心中一亂,護身紫清火又弱了不少,再被消去近尺。
天生心中暗歎,只因強敵環伺,自己有心留力,以便在關鍵時刻尋機突圍,如今看來,不出全力是不行了。
他當下收回心燈,沉喝一聲,全力運轉丹田心蓮,五行伏魔力破體而出,撞向體外綠雲。
尚成眼見天生不敵,正在暗自得意,笑繆毒未免小題大做,太高估了眼前這個少年,見天生將護身紫清火撤去,剛一愣間,又見面前少年全身射出五色彩光,背後隱現出一個金色圓輪。
“背現佛輪!不好,這小子竟然身懷佛家伏魔神功!”
尚雲正大驚之時,只見天生清嘯一聲,五色彩光疾漲開來,一路排開陰魔網所發的邪毒瘴氣,竟向自己射來。
尚成心知不妙,生怕自己元神被佛門神功所傷,忙將元神收回肉身,同時兩臂一揚,七柄尖刀插入自己肩骨。
隨著尖刀入骨,藏於綠雲中的千神魔同時暴漲,化成車輪大小,同時狂噴毒火,竟將天生所發五色彩光全數擋住,雙方一時相持不下。
天生冷笑一聲,深吸一口真氣,兩腮高高鼓起。
他猛地張開口,吐出一道悠長氣浪,同時雙手十指輪流舞動,按一定節奏擊打在兩腮。
空中頓時響起了一陣清揚高亮的樂聲,仿佛天籟之音,令人聞之心曠神怡,頓時生出無限歡喜,消去許多殺伐之心。
樂聲在空中層層傳播,綠雲中那些剛被尚雲鼓動起的神魔,乍聞這段妙音,面同時現出祥和平靜的表情,竟同時停下了攻勢。
尚成認出這是老對頭呂洞賓的絕招“天籟之音”,剛叫一聲不好,只見天生在空中雙掌一合,同時推出千萬朵五色彩蓮,准確無誤地擊在了那千神魔之。
千個神魔同時在空中炸裂,無數冤魂自此解脫。
天生用一招“天花亂墜”破了神魔後,更不停留,雙掌一揚,在五行伏魔力的接引之下,密布空中的無計量五行真氣化成一道長河,宛如天河倒瀉一般,由而下沖入滿天綠雲中。
綠雲再被天生所發彩光一沖,內外交攻之下,滿天綠雲立散,只余一張大約半畝的暗赤色怪網,輕輕在空中飄蕩。
在天生連出辣手之下,尚成的“修合陰魔網”竟現了原形,如果再要使用,又要花一番祭煉功夫,尚成不由得心中大痛,忙收了陰魔網,厲吼一聲向天生沖來。
天生早已蓄勢等待,見狀冷笑一聲,換去五行伏魔力,調足第九脈中的天煞之力,猛地擊尚成雙掌。
這一掌全力相交,尚成悶哼一聲,所發真氣盡數被天煞力倒撞而回,竟被擊出數百米遠,鮮血狂噴不止。
他在繆毒、諸犀面前大失臉面,竟不曾返回,只厲叫一聲向遠處飛去,轉眼便不見了蹤影。
天生這一掌,用盡了體內積蓄良久的天煞力,只覺體內已是賊去樓空,忙後撤數十米,防備繆毒與諸犀出手突襲。
眼見尚成慘敗,繆毒只是暗暗冷笑,諸犀卻是大為吃驚,他與尚成千年前曾因一件小事翻臉動手,心知尚成的功力實不在自己之下,當下不敢大意,出手就是絕招,一搖手中魔火幡,滾滾魔火鋪天蓋地向天生卷來。
他所練魔火威力不在繆毒之下,天生次在繆毒手下吃過大虧,心知這種魔火厲害無比,最頭痛的是,自己的飛劍法器均無法抵擋,為今之計,也只得用那招剛學會不久的“天輪寶蓮”,暫擋一時。
當下調起體內心蓮,以五行伏魔力發動此招,只見他雙掌一合,周身彩光大盛,腳下漸漸現出一朵五色彩蓮。
同時一道輪狀金光,自他的胸口緩緩升起,最終從頭頂冒出,化做一個半徑足有畝許的金色圓輪。
空中奇景立現,只見滿天滾滾魔火之中,天生寶相莊嚴,雙手合什而立,頭頂金輪射出萬道金光,直沖三丈多高,而後折轉向下,與腳下彩蓮所發的五色彩光於胸前相匯,牢牢護住了身體,那樣厲害的魔火,竟傷不到他一絲一毫。
繆毒見狀冷哼道“這是呂洞賓的護身絕學‘天輪寶蓮’,難得你身懷佛門神功,竟使此招威力倍增。
“只是在魔火?燒之下,就是傳說中修得三光的金身羅漢,也不過是堅持得久一些罷了,早晚是死,你又何必苦撐。”
說著,他揚手放出僅存的幾粒離魂罡砂,在空中生化千萬,化成漫天砂海,與諸犀所發的滾滾魔火一起,向天生壓來。
在諸犀的魔火下,天生已是暗暗叫苦,此刻繆毒離魂罡砂出手,頓覺壓力更大,雙肩仿佛被壓了兩座大山,動也不能動一下,不由得暗道“難道,我真要死在異國他鄉?
“猴子、老色鬼,你們如果在,小生就不用受這樣的苦了,你們現在還好嗎?媧皇甲,你兩次救主,這次為甚麼沒動靜了?”
說來也怪,媧皇神甲兩次臨危救主,使天生反敗為勝,這次卻始終沒有動靜。
天生在重壓之下,只能靠著自身五行伏魔力苦苦支撐,轉眼已在魔火中煎熬了近兩個小時,護身的金光彩霞已被煉去大半,眼看已難再支援多久。
繆毒得意地哈哈大笑,“小子,你次所發的古怪藍光哪裡去了?為何不使出來?難道要等死嗎?嘿嘿。”
天生已用內識數次探看媧皇甲,神甲內一切如舊,只是卻始終找不到催動神甲,令它發出藍光的方法。
天生正在著急,聽到繆毒的話,忽然靈機一動,“次我與繆毒大戰時,本沒防到他的魔火,直到魔火臨身,神甲才有了反應,自發護主。
“而我現在用五行伏魔力力抗魔火,魔火無法臨身,神甲卻一直沒有反應。難道要神甲發動,需要先撤去護身之法才行?可萬一不是這樣,我豈非要在魔火下灰飛煙滅?”
眼看魔火越逼越近,天生心知再不拼命一試,早晚也是一死,當下把心一橫,撤去了護身的五行伏魔力。
五行伏魔力一撤,空中金輪、彩蓮立消,魔火滾滾壓。
天生雙眼一閉,索性不再抵抗。
他忽覺身一熱,媧皇甲竟有了反應,就在魔火臨身的那一瞬間,突然射出浩蕩藍光,滿天魔火立消。
諸犀收幡不及,多年苦煉的魔火幡竟然被毀去,若非他閃避及時,險些傷在了藍光之下。
繆毒早有防備,在藍光一現的瞬間,便將離魂罡砂收回,帶著四名寵姬避向高空。
神甲藍光四處掃蕩,直到將空中魔火掃蕩干淨,才回歸神甲之內。
天生先與尚成大戰,又在魔火下力撐兩個多小時,也是元氣大傷,眼看藍光消失,心知不能久留,忙集中剩下的力量,使出那招“天舞風行”,化出數百個假身,向G國空逃去。
他不用疾風裂光旗,一來是因疾風裂光旗曾被繆毒看破,二來是因為用此旗飛行,速度較慢,實在不利於逃命。
繆毒蓄勢良久,怎肯放天生逃走,揚手放出離魂罡砂,化成滿天砂陣,罩向空中數百個天生。
以他多年經驗,早已看出天生所發的古怪藍光不受天生控制,應該只是某種法器自發護主。
按照一般規律,在短時間內,這類護身法器不可能連續兩次自發護主,他要等的就是這個機會。
罡砂出手,只見天生幻化出的數百個身影,同時消失在砂陣中。真身顯現了出來,連被數十粒罡砂擊中,護體真氣雖擋下了大部分幻化出的罡砂,卻還是被一粒主砂擊破,天生只覺後頸一涼,離魂罡砂已深入肉中。
天生慘叫一聲,只覺體內真氣大亂,險些從空中墜落,只得強提五行伏魔力,阻住破體而入的那粒罡砂,盡全力向南方逃去。
繆毒不由得心花怒放。
在這次大戰中,他才是最大的收益者,不但利用天生破去了諸犀的魔火幡,保證了自己邪道第一高手的位子,還重傷了天生。
他對自己的離魂罡砂大有信心,認定天生必死無疑,想到這個心腹大患就此除去,不由得心中大快,連聲狂笑不止。
諸犀卻痛失至寶,他沒想到自己是被繆毒設計,卻把帳算在了天生頭。見天生負傷而逃,正想追痛下殺手,卻被繆毒阻住道“老諸不要追了,此子已中我離魂罡砂,必死無疑,我們不必再白費力氣。
“嘿嘿,希可勒現在應該已准備了好酒,我等何不前往不來梅,美美地喝幾杯?”說完,在四名美姬的簇擁下,徑往不來梅而去。
天生一路狂提真氣,勉強飛到埃森空,便再也支持不住,真氣一洩,昏迷了過去,緩緩落向地面。
這還是他的身體經過了兩次質化,密度比空氣大不了多少,若是常人,只怕就要從千米高空直落地面,非摔得粉身碎骨不可。
他正在下落,忽然銀光一閃,現出一名美麗少女來,正是林清。
林清自從與天生分手後,一直在為天生擔心,短短的幾個小時,在她看來,卻比幾年更要漫長。
若不是天生曾交代過要她留在埃森,不可輕涉險地,只怕她早已飛去不來梅了。
在這段時間裡,林清一直在埃森空等待天生歸來,剛才她分明見到有熟悉的劍光一閃,便即消失不見,忙向這邊尋來。
卻見天生緊閉雙目,靜靜地飄浮在空中。
林清這一驚非同小可,痛呼一聲“生哥!”忙沖過來抱起天生,只見天生面色慘白,已是昏迷不醒,任她如何呼喚,仍是不覺。
林清一時六神無主,只得帶著天生,向埃森飛回。
此時諸葛尚雲、村真樹等都已來到埃森,被施格龍茨安排住在埃森衛戍司令部中。
聽到天生受傷的消息,眾人都大為震驚,紛紛趕到林清的房間中。
萬幻神君正帶領一些萬妖幫的妖精在埃森空巡邏,聽到天生重傷的消息,忙匆匆趕來,過不多久,連施格龍茨也被驚動了。
萬幻神君率邱雲與鳳心犀趕到的時候,林清與村真樹已為天生察看過傷勢,均感無計可施。
見神君來到,林清像是見到了救星,流淚道“神君,請您快幫幫生哥。”
萬幻神君看看天生面色,皺眉道“鳳堂主,快替小兄弟察看傷勢。”
鳳心犀乃是萬妖幫下第一療傷聖手,所煉鳳涎更可生死人而肉白骨,是以萬幻神君要它出手察看。
鳳心犀察看了一番,皺起兩道漂亮的細眉道“稟神君,他中的是離魂罡砂……”
萬幻神君聞言大驚,道“離魂罡砂!你沒有看錯?”
林清聽得全身一震,道“離魂罡砂,那……那是甚麼東西?”
萬幻神君歎道“此物是用五金之精所做,以死人生魂和女子天癸之水合煉而成,修煉者一旦被其擊中,罡砂就會沿著中者血脈,直入丹田,使修煉者爆丹而亡,就算傷者命大不死,也會失去畢生功力,實在是惡毒無比。
“當年我也曾試著修煉過此物,只因為搜集材料太過麻煩,所需的煉制時間又長,我因嫌麻煩,所以才停煉了。”
林清道“神君既然煉過這種東西,一定知道該怎樣救生哥,我們可不可以幫生哥逼出罡砂呢?”
萬幻神君搖頭道“不可以,這種罡砂一旦進入人體,稍遇外力便會爆裂,那時不但受傷者肉體難保,就連元神也會被砂毒入侵,最終形神俱滅。”
林清失色道“那……那生哥不是死定了?我不管,生哥絕不能有事,我找父親和藍師叔來。”
萬幻神君道“你現在就是集中了天下所有的高手,也只能是束手無策!小兄弟能不能逃過這次危機,就要看他自己了。”
諸葛尚雲道“莫非要孫兄醒來,自行逼出罡砂才可?”
“你雖然很聰明,也只猜對了一半。鳳堂主,請你先喂小兄弟服下鳳涎。”望著鳳心犀粉面微紅地張開小口,渡給天生一口芳香玉液後,萬幻神君道“這離魂罡砂最厲害之處就在於,任何外力都無法幫受傷者逼出體內毒砂。
“只有受傷者自己的真氣方可逼動它,但此砂一旦進入人體後,便不能離開,否則離體便會爆裂,一樣會要了傷者的性命!”
“所以,要救天生小兄弟,必須有一個接引者。”萬幻神君道“即使小兄弟能夠醒來,也要這名接引者與他肌膚相親,然後,由小兄弟將體內罡砂逼入這位接引者體內,如此小兄弟方可無恙。”
眾人聽得面面相覷,如此一來,這名接引者豈不是死定了,只怕就是有人願意捨身相救,天生也絕不會同意。
林清想了想,一咬牙道“由我來做這名接引者,如果生哥不答應,我就死在他面前。”
眾人聞言無不感動,均未想到林清竟對天生用情如此之深,為了救他的性命,竟不惜捨身相救。
萬幻神君微笑道“想不到,小兄弟竟有你這樣的紅顏知己,連本神君也有些嫉妒了。不過小丫頭不用急,這個接引者,由本神君來做就是了。”
邱雲與鳳心犀聞言忙道“神君不可,讓屬下來做。”
萬幻神君哈哈大笑道“你們兩個緊張甚麼,真當本神君想要找死麼?
“你們難道忘記了,本神君曾得諸葛武侯慨贈竹木之身,這離魂罡砂放在我的體內,正是相得益彰,卻不會傷到我。”
眾人這才想起萬幻神君並非肉身,聽它說得有趣,均露出會意的微笑。
萬幻神君道“現在就看小兄弟的造化了,希望他能在鳳涎的幫助下快些醒來,否則真要被離魂罡砂深入丹田,我也是愛莫能助。”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就在眾人幾乎絕望的時候,忽見天生吁出一口氣,緩緩睜開了雙眼。
林清大喜道“生哥,你醒了?清兒在這裡。”
天生微笑著向林清點了點頭,正要開口,卻被萬幻神君止住道“小兄弟,千萬不要開口說話,務必保住體內一口元氣,聽我對你細說救你之法……”
按萬幻神君所言,天生以平時十分之一的速度,緩緩吸入空中的五行真氣,漸漸體內真氣溢滿,心蓮也開始轉動了起來。
“好!”萬幻神君觀察著天生面色,喜道“我們開始。”說著,將右手緩緩貼向天生後頸……
他的右手剛放到天生肩頭,忽聽遠處傳來一陣隆隆炮聲。
不久,只見一名G國士兵急匆匆跑進來,向施格龍茨報道“將軍,大……大事不好了,吸血鬼軍團向我們發動了全面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