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哈哈一笑,絲毫未將村真樹這攻勢淩厲的一刀看在眼中,手腕一圈一振,只見金光閃處,村真樹已被連人帶刀地震退了數步。
這還是因為村正妖刀天生具有吸納各類能量的特質,已將黑衣人所發的金光消去了不少,村真樹才未被黑衣人所傷。盡管如此,他卻仍是感覺一陣血氣翻騰,幾乎站立不穩,不由得暗叫厲害。
阿蘭特見狀,神色一緊,叫道“古德裡希,護住天生小兄弟。”
古德裡希與他多日相交,兩人早有默契,大聲地吟唱下,神聖的光芒,已將自己與天生等護住。
阿蘭特見天生等已被聖光加護,冷笑一聲,身軀立時暴漲了數倍。
黑衣人見阿蘭特如此,反倒停下身來,嘿嘿笑著,望向了阿蘭特。
阿蘭特大吼一聲,雙臂齊張,一道道墨黑如漆的氣體從他周身冒出,在身前迅速地匯合。
隨著一陣刺耳的“嗤嗤”聲響起,那些黑氣竟然自行攪拌起來,漸漸形成了一個極大的渦旋。
黑衣人雙眼一亮,大聲道“屍氣渦旋!好!”
阿蘭特此刻已將功力運到極致,雙臂猛地一振,巨大的黑氣渦旋,立時向黑衣人轟然撞去。
室內的桌椅等物,被巨大的吸力影響,紛紛被吸入渦旋中,慘遭分解。
天生等事先被古德裡希用聖光加護,又不是正面面對這威力強橫的黑氣渦旋,一時倒也無事。
面對阿蘭特的強大攻勢,黑衣人卻似毫不在意,只是深吸一口氣,周身立時金光大盛,遠擴出半尺方圓。
他竟是不閃不避,存心硬抗阿蘭特的一擊!
阿蘭特不由得怒極,當年自己大戰鄭鈞時,以鄭鈞之能,也不敢如此托大,這黑衣人是何身分,竟敢如此狂妄?
盛怒之下,他立將屍氣渦旋的威力,又加強了幾分。
一切都像阿蘭特所預料的那樣,黑衣人被迅速地吸入了渦旋中,護身金光只閃了幾閃,便被屍氣化去,頓時化成了一堆飛灰。
滿心得意地收回屍氣,阿蘭特剛想大笑幾聲,忽覺眼前一花,跟著便覺全身酸麻無力,再難動彈分毫。
金光一閃,黑衣人再次出現在眼前,卻是看也不看他一眼,一閃便到了天生與何曉雯的身邊,揚掌發出一道金色勁氣,毫不費力地破開了古德裡希的神聖加護,伸手便向何曉雯抓去。
巨變忽生,黑衣人的速度又奇快無比,村真樹與古德裡希竟然不及反應,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黑衣人的魔掌,向何曉雯的香肩落去。
一只藍光四射的手掌,卻在此時突然出現,“砰”的一聲,擊在黑衣人的手掌。
“天生!”
村真樹與古德裡希都是一陣驚喜,想不到,天生竟然能夠在此時醒來,還及時地擋下了黑衣人。
雙掌相交,黑衣人頓時悶哼了一聲,張口噴出了一道血箭,身體也被天生擊得向後飛退。
不等天生追擊,黑衣人已化成一道金光,遁出了房間。
天生也無心追趕,取過一條被子,替何曉雯輕輕蓋,才從床邊站起身來,道“大家都沒事?”
阿蘭特只是一時大意,才被黑衣人用“分身之法”偷襲得手,此刻在屍氣運轉之下,他已解開了被黑衣人所點的穴道,聞言憤憤不平地道“當然沒有事,哼,這個黑衣人真是卑鄙,竟然用分身術迷惑我。
“不過,他的功夫不賴,好像不比鄭鈞那老家伙差多少。”
天生剛才在幻境之中,好像被那名神祕女子輕輕推了一把,這才回到現實。出手力抗黑衣人,完全是天生在電光石火間的自然反應。
他只覺自己出掌之下,黑衣人便受傷退去,功力似乎平平無奇,不像是什麼了不起的高手。
他正在奇怪,以阿蘭特等人之能,為何擋不住黑衣人這樣一名普通角色,竟然會容許他攻到自己與曉雯的身邊。
此刻聽阿蘭特說,黑衣人的功力竟不在鄭鈞之下,天生才不由得大吃一驚,“他功力與鄭前輩差不多?那不是有九品劍客的實力了?可是我又怎麼可能,一掌將九品劍客擊得吐血而逃?”
開玩笑,九品劍客可是當今修煉者中的強者,如果自己能這樣輕易地擊敗一名九品劍客,那還不令舉世側目?
古德裡希無限欣羨地道“天生兄弟,你那一掌發出的藍光威力真大,要是我沒看錯的話,次在精英游戲裡,就是那種力量擊敗了我?
“你能不能告訴我,那是什麼力量?”
天生這才恍然,自己多半是在誤打誤撞下,發出了神甲內的強大能量,才將那名黑衣人擊退,只是這種能量,自己還不能完全掌握,要想再來一次,可是萬萬不能了。
聽古德裡希這樣問,他只得搖了搖頭道“不瞞你說,那藍光究竟是什麼,連我自己都還沒有搞清楚呢。”
古德裡希聳了聳肩,笑道“你們國人,有時候真奇怪。”
天生見古德裡希意似不信自己的話,也不好解釋什麼,只得笑了笑。
諸葛尚雲問道“孫兄,曉雯情況如何?”
天生皺眉道“很難說,我已經盡了最大努力,她應該好多了。
“可是我想,她距離真正痊愈,恐怕還要一段時間,因為我沒有辦法找到血靈魔鏡,更不用說逼出它了。”
雖然是對自己的好,天生也不想談及自己在幻境中所看到的景象。
因為他根本不明白,幻境中的景象是從何而生,又代表著什麼,說出來也是徒亂人意,反而不如不說。
阿蘭特察看了一番,喜道“真是妙極了,孫天生小兄弟,她體內的血靈氣減弱了很多,我想,用不了多久,她就可以恢復正常了。”
天生搖了搖頭,面色有些沉重地道“阿蘭特先生,我想,事情恐怕沒有這樣簡單,血靈魔鏡的威力,超出了我的想像。
“我想,如果不能想辦法逼出它,那麼我們只能像目前這樣揚湯止沸而已,很難真正治好曉雯。”
阿蘭特皺眉苦思了一陣,才勉強明白了“揚湯止沸”的意思。
他道“你這樣想?可是根據我的觀察,要逼出魔鏡,應該先清除她體內的所有血靈氣。
“唯有這樣,才能斬斷她與魔鏡的聯系,我們才有可能成功,否則,是不可能逼出魔鏡的。”
天生搖頭笑了笑,阿蘭特把血靈魔鏡想得太簡單了。
以他們的能力,根本不可能完全清除何曉雯體內的血靈氣,自己憑藉媧皇神甲的幫助,或許能夠做到,可是,又會被那不知由何而來的幻境所阻,看來,僅靠自己與阿蘭特等人,是幫不了何曉雯的。
“阿蘭特先生,我想……”天生正要向阿蘭特提出帶何曉雯回國的要求,忽聽床一聲嚶嚀,何曉雯緩緩地睜開了雙眼……
“曉雯!”天生第一個撲到床前,柔聲道“妳好點了沒有,妳……妳認不認得我?”
大家都緊張地望向她。
何曉雯有些迷惑地望向天生,低聲道“你……你是天生,還有尚雲,你們是……我怎麼會在這裡?”
天生雙眼一亮,幾乎忍不住歡呼起來,何曉雯終於記起了他,甚至還認出了諸葛尚雲!
只是有一點奇怪,自從自己與何曉雯“日漸親密”後,她早已改口叫自己“生哥”了,此刻不知何故又叫回了天生,像是與自己生疏了不少。
何曉雯睜大眼,看了看自己所處的環境,又看了看一臉笑容的阿蘭特與古德裡希,粉面不禁露出一絲懼怕的神色,“天生、尚雲,這是什麼地方,這兩個外國人又是誰?”
天生等都是一愣,諸葛尚雲面色凝重地問道“曉雯,這些日來妳經歷的事,莫非都不記得了?”
何曉雯迷惑地搖搖頭,“你說的是什麼事啊?昨天我們不是還在學校裡嗎?就要高考了啊,你們有沒有想好要報考的學校呢?”
天生這一驚,可是非同小可。
何曉雯雖然是認出了自己,可是竟然出現了“部分失憶”,她的記憶顯然是退回到了高中時期。
他忙低聲道“曉雯妳再想一想,妳還記不記得生存游戲?還記不記得我和妳在J國的那個晚?那天下了好大的雪……”
“什麼是生存游戲?我們去過J國嗎?”何曉雯睜大一對星眸望著天生,“那個晚怎麼了?我為什麼不記得?”
天生臉一紅,自己總不能把那晚發生的事,當著眾人的面說一遍,只好搖了搖頭道“沒什麼,那天晚,我們一起賞雪游玩,非常快樂。”
“尚雲……”何曉雯盯著諸葛尚雲道“我是怎麼了,你快告訴我。”
望著天生求助的目光,諸葛尚雲心知,此刻絕不能把血靈魔鏡的事告訴她,只得道“曉雯,妳眼下已然失憶……”
在天生用目光示意下,阿蘭特與古德裡希,隨他走到了外面的大廳中。
天生苦笑一聲“阿蘭特先生,我有事要求您。”
阿蘭特也不是笨人,聞言已知天生要說些什麼,忙道“小兄弟請放心,我不會把血靈魔鏡的事告訴她。”
天生點了點頭,道“謝謝阿蘭特先生,我還有另一件事相求。
“根據我的判斷,僅憑我們幾個人的力量,恐怕很難幫助曉雯,甚至無法保證她的安全。所以我想帶她回國,尋求我國劍客的幫助,希望您能夠同意。”
本來以天生與何曉雯的關系,要帶她走,任何人也沒資格阻攔。不過,畢竟是阿蘭特救了她,天生出於禮貌,還是要先請求阿蘭特同意。
阿蘭特對國劍客向無好感,本來有心拒絕,不過,何曉雯既是天生的愛侶,他又實在沒把握對付血靈魔鏡,想了想,只得道“好,我同意。”
天生哈哈笑道“多謝您了。”
此時,諸葛尚雲已向何曉雯“解說”明白了。
何曉雯只知道,自己患了嚴重的失憶症,天生不遠萬裡帶她來G國求醫,而阿蘭特與古德裡希,則是兩名並不高明的洋大夫。
當下天生便用飛劍傳,將此事告知了林佩起。
林佩起很快便有了回信,要天生先帶何曉雯趕往昆侖玉虛峰,並說自己很快也會趕去,到時集眾劍客之力籌劃對付血靈魔鏡之法。
天生欣然領命,他對林佩起與淩絕塵等人極為信任,相信有這些前輩高手在,一定能找出對付血靈魔鏡的方法。
因為急於救治何曉雯,他當下便向阿蘭特與古德裡希告別,與村真樹及諸葛尚雲離開了城堡。
因為此刻的玉虛峰,除了國劍客外,還有不少世界各國的修煉者,村真樹為恐洩露蹤跡,便不再跟隨天生前往,諸葛尚雲也要回轉北都,兩人便與天生就此分手。天生沒耐心像來時一樣買票登機回國,當下便帶起何曉雯,用疾風裂光旗隱住身形,向國飛回。
疾風裂光旗是呂洞賓當年所用的護身至寶,不但可以幫助使用者隱起身形,用其飛行也是快極,穿山過石,無所不能。
此刻天生功力大進,幾乎已不在當今九品劍客之下,使用起此寶來更覺得心應手,飛起來,竟不比御劍飛行慢多少。
不到半個小時,兩人便已飛達國空,眼見離玉虛峰已不足千裡。
何曉雯已漸漸適應了這種高空飛行,緩緩地將一顆螓首從天生懷中探出,道“生哥,前面就是玉虛峰了嗎?那裡的人,真能治好我的病嗎?”
來此的路,天生已將過去的事情一一告知了何曉雯,她對天生的稱呼,又變回了“生哥”。
天生被她這句“生哥”叫得心中一熱,忍不住在她粉面輕輕地吻了一下,柔聲道“曉雯放心,玉虛峰現在是天下修煉者同盟的總部所在,聚集了天下各派修煉者中的高手,有他們幫忙,一定能治好妳的病。”
何曉雯乖巧地點了點頭,“其實,我這樣也很好啊,反正我忘掉的事,你都會告訴我的,生哥,我想先回家看看爸媽,再來玉虛峰治病,好不好?”
天生忙道“這樣可不行,不過曉雯放心,只要妳的病一好,我立刻帶妳回家見叔叔阿姨。”
何曉雯生性溫馴,聽天生這樣說,也就不說什麼了,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天生心中不忍,正想安慰她幾句,忽聽東方天空傳來陣陣破空之聲,像是有修煉者正向這邊高速飛來。
他不由得暗吃一驚,心道“聽聲音,來者不像我國劍客,難道是別國的修煉者?”
抬頭望去,只見東方天空中飛來了四個人,其中三個生得窈窕多姿,身披薄紗,腳下各踩著一片半紅不黑的光華。
另一人頭大如斗,獅鼻血口,頭戴一頂T國僧侶帽,頸掛著由無數獸骨串成的項煉,下身卻只穿了件大紅色的四邊褲衩,身和雙腿生滿黑毛,一雙赤著的大腳下,冒出詭異的紅光,其艷如血。
天生看得一呆,暗道“這不是孟猛師徒麼?次與他們在海心山分手時,孟猛曾說過,要到玉虛峰觀禮。結果,他師徒四人卻都沒有來,也不知道去了哪裡,現在怎麼會在這裡出現?”
忽聽一陣震天長嘯聲,自孟猛師徒身後響起,只見一朵彩雲從東方天際出現,向四人飛速馳來。
聽到嘯聲,孟猛師徒四人都是大驚失色,惶惶如喪家之犬,拼命向這邊飛逃。
那朵彩雲來勢極快,轉眼便追至四人身後。
孟猛眼見難以逃走,用T國語大叫了幾聲。
蘭泰、普華蓮、拉瑪列提三人,見師父下了與敵同亡的死命令,不由得粉面慘變,各自嬌叱一聲,在空中停了下來。
那朵彩雲晃眼追近,在距離四人百丈處方停住不動,彩雲一分,現出了一名身高足有八尺的虯髯大漢。
那大漢穿了一身金色鎧甲,手執一張金光四射的八尺巨弓,正瞪起一雙虎目,望著孟猛師徒。
天生見他露出甲外的皮膚積了很厚的灰塵,面隱隱竟還有一些青綠色的苔蘚生長,看去簡直不像活人,倒像是剛從陵墓中挖出的老古董,心道“這是什麼人?怎麼會與孟猛師徒打起來的?”
只聽拉瑪列提一聲嬌叱,祭起了他那面魔幡,經他取出隨身帶的血食喂養後,藍身主魔與幾個小魔頭,紛紛從幡中射出,各自噴出碧焰魔火,向那名金甲大漢攻了過去。
蘭泰也跟著放出一道紅光,射向那大漢的面門,紅光中不斷發出陣陣異響,想來是那類攝人心魂的法器。
這時正是午時間,普華蓮無法發動不死邪身,只得躲在孟猛身後,一臉懼色地望著那名金甲大漢。
大漢冷冷一笑,舉起手中巨弓空拉了幾下,立有數個金彈應聲而出,只一個照面,那幾個魔頭連藍身主魔在內,便被金彈擊中,慘叫著退回了魔幡內。
蘭泰所發的紅光,也被一枚金彈射中,隨即化成流熒散落,兩人聯手發動的攻勢,竟被大漢在舉手間輕松破去。
大漢看也不看拉瑪列提等,舉手又是三枚金彈發出,目標正是孟猛。
孟猛被他追殺多日,早知這金彈厲害,心知用普通的降頭術,萬萬不是他的對手,只得一橫心,取過頸掛的獸骨項煉,嚼碎了吞入腹中,大吼一聲,右掌並立如刀,將自己的左臂當場斬落。
血光一現之際,只見一只粗如兒臂的金黃色大蜈蚣,竟從他左臂的斷口處,緩緩地爬了出來。
天生就是見識再淺,也知道這只大蜈蚣就是孟猛的本命神蠱,對於一名降頭師而言,本命神蠱就像是劍客的元嬰、元神一樣重要,也是他最後的殺招。
此物一出,不是敵死,就是我亡,就算殺死了敵人,自己也要元氣大傷。
普華蓮等三人,見孟猛竟然不惜發動本命神蠱,不由得神色慘然,同聲大叫道“老師不要!”
孟猛神色變得淒厲已極,大喝了一聲什麼,三人無奈之下,只得飛開百丈,滿臉懼色地望著那條金色蜈蚣。
天生一陣猶豫,不知該不該出手幫助孟猛。
孟猛畢竟是天下修煉者中的一員,又曾經救過曾英,按說自己不該坐視不救,可那金甲大漢看來也不像壞人,看去倒比孟猛師徒更有幾分正氣,自己萬一幫錯了人,豈非大大不妙?
他正在猶豫,那本命神蠱已發動了攻勢,只見那條金色蜈蚣噴出一團綠霧,竟將那大漢發出的三枚金彈震散,同時身軀縮小如線,直向那大漢的頂門射去。
大漢見孟猛放出本命神蠱,也不敢稍有大意,忙揚起右掌,在自己頭頂拍了一記。
只見一道五色光芒,從他的頂門處冒了出來。
那條金蜈蚣,似乎對這道五色光華十分畏懼,一時竟不敢前,只是在大漢頭頂處不住盤旋。
天生心道“這大漢發出的五色光芒看似五行真氣,不過,威力可比五行真氣強多了。”
那大漢看來也不輕松,臉不停地滲出汗水來,有心擊殺那條蜈蚣。
無奈此物是孟猛性命交修的本命神蠱,不但靈活無比,且全身堅如金鋼,偶爾被金彈擊中,也只是痛得尖聲嘶叫幾聲,卻要不了它的性命。
無奈之下,大漢只得將手中那張巨弓不停地拉動,金彈一個接一個射向蜈蚣,與它苦苦對峙。
天生見那大漢路數純正,不但沒有絲毫邪氣,反倒有種說不出的親切熟悉感,生怕他被孟猛的本命神蠱所傷,當下將疾風裂光旗交給何曉雯,教給她使用之法,讓她自行在空中隱身,這才現身出來,大聲道“住手!”
普華蓮見是天生,不由得大喜過望,忙用國語道“孫天生,你快幫我老師,他老人家堅持不住了。”
天生望了孟猛一眼,只見他臉色蠟黃,滿頭滿臉都是豆大的汗水,知道這是本命神蠱離體太久的原因,心道“這樣也好,我本意是幫那大漢,現在兩面做好人也不錯。”
他當下點了點頭,大聲道“孟前輩你快收回神蠱,我來擋住他。”
孟猛正在暗暗叫苦,後悔不該輕易放出自己的本命神蠱,聽天生這樣說,不由得大喜過望,連連點頭道“多謝小兄弟了。”忙將本命神蠱收回體內。
那名金甲大漢見蜈蚣被孟猛收回,正要反擊,天生卻已飛身迎了來,笑道“前輩是誰?為什麼與孟猛師徒過不去呢?我叫孫天生,希望……”
大漢望見天生,忽然驚叫一聲,轉身便逃。
天生萬想不到他說走就走,要追已是不及,不由得心裡大是納悶,“這大漢是什麼人?怎麼見到我就逃呢?”
孟猛也是無比驚奇,他被這大漢追殺了足有一個多月,深知大漢的厲害。
他本來是想利用天生拖住這金甲大漢,自己好趁機逃走,卻萬萬沒想到大漢見到天生竟會轉身便逃,心道“這小子莫非認識他?”
拉瑪列提等不由得一陣歡呼。
這段時間被大漢追殺,一口氣憋得久了,此刻見到大漢逃走,三個人妖都是興奮無比,同時甜笑道“孫天生,你真了不起。”
天生被他們三個笑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也顧不得去思索大漢逃走的原因,飛身趕到孟猛身前道“孟前輩,你感覺如何?”
孟猛咧開一張大口笑了笑,“還好還好,你小子真是不簡單,一出現就嚇走了那個煞星。不過,他為何見了你就逃?莫非你認得他?”
天生搖頭道“我也不清楚,不過晚輩想,可能是他在前輩的神蠱攻擊下,已是筋疲力盡,見來了我這個生力軍,自知難敵,才逃走的?”
孟猛嘿嘿干笑了兩聲。
他明知並非如此,不過天生如此說,卻也挽回了他幾分臉面,於是點頭道“必是如此,小兄弟,這次真是多虧了你,算我老孟欠你一個人情。今後,你就是我老孟的好兄弟、好朋了。”
天生可不想與這個絕代凶人扯什麼關系,忙道“不敢當。”
“有什麼不敢當的。”
孟猛哈哈笑道“次在J國,我這幾個不爭氣的弟子,敗在了你那幾個隊的手中。
“我老孟這次出山,本來還想找他們算算這筆帳,現在看在你的面,這件事就算扯平了,小兄弟,你看好不好?”
天生暗吃一驚,何昊他們真要被這凶人纏,也是不小的麻煩,忙道“那就多謝孟前輩了。”
“什麼孟前輩,叫我孟大哥!”孟猛將眼一瞪。
天生笑道“是,孟大哥,不知那名金甲人是誰?怎麼會追殺你呢?”
孟猛老臉一紅,道“這個……也沒什麼,只是一點小誤會,不提了,不提了。
“兄弟,我要帶你這幾個不爭氣的師侄回國去了,咱們兄弟有緣再見。”說完,不等天生說話,已帶著三名人妖弟子,向南飛起。
天生見他不想多說,也不便追問,只得壓下滿腹疑惑,與何曉雯徑往昆侖玉虛峰而去。
此時的玉虛峰,比起天生離開的時候,已是大為不同。
廬中眾劍客在這段時間內,將重煉後的玉虛峰裝飾得更加華美壯觀。
“落星”、“彩霽”兩峰,在眾家修煉者的苦心經營下,鑲滿了各色寶石珍貝,遠遠望去,真是霞光萬道、瑞彩千條,恍如世外仙境一般。
何曉雯看得開心已極,嬌笑道“這裡真好。”
天生見峰外百丈處隱隱有金霞閃動,護山禁制似乎比往日又加強了幾分,心道“這是怎麼了?為何要加強護山禁制?難道,竟有不開眼的敵人,要侵犯玉虛峰?”
當下他收起疾風裂光旗,停在金霞之外,靜等峰內高手接應。
只過了幾分鍾,便見主峰飛起數道青、白不一的各色劍光,轉眼來到兩人面前,那些護山金霞也同時消去。
天生忙帶著何曉雯飛身迎去,只見那些劍光之中,正是自己的老朋何昊、梅鈴等人。
這段時間,看來他們都有進境,就連張大牛也駕起了劍光,雖然光華半青不白,飛起來速度較慢,但也算勉強進入了“小宇階”。
見到天生與何曉雯,何昊等開心極了,圍著天生嘻嘻哈哈,拳腳相加。
陸離與張大牛,則對著何曉雯大叫“嫂嫂”,弄得何曉雯一張粉面紅到了脖頸,撲到天生懷裡連叫不依。
何昊哈哈笑道“你這家伙真是該打,竟然不聲不響地就溜走了,要不是看你帶回了曉雯,功勞不小,大家可饒不了你。”
天生望著這些好朋,心中不由得一陣感動,忙道“讓你們擔心了,真對不起大家。”
陸離道“還算你有良心,這段時間,大家可想死你了。聽林前輩說你今天要回來,我們從一大早就在峰等你,老大,你飛得真是慢啊,可把我們等苦了。”
天生有些抱歉地道“路有些事耽擱了,真對不住大家,陸猴兒,你說林老師來了?”
“林前輩和幾位前輩,都在聚仙堂等你呢。”何昊道“我們快走,不要讓幾位前輩等得著急了。”
天生望了一眼何曉雯,道“曉雯,我們走。”